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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卻遲遲沒有帶隊前來捉拿她。

這種瞞下而不上報的行為......反正總不可能是在幫她隱瞞。

原含霜懷疑暗星內部是不是即將進行一場權力更迭或者洗牌,畢竟以迦樓平日裡展現出來的傲慢,看著也不像是能容忍自己頭上有人的類型。

如果將對方種種詭異的,比如排名賽舞會上暗示她接下來很可能會發生變故,讓她離開;以及明明知道她來了暗星卻按下不表,還私自過來跑一趟的操作全部歸結為黑太子準備暗中積蓄力量,掀翻黑皇帝統治,那就完全說得通了。

不過這些都和原含霜關係不大。

她忙著搜集證據,今天特地聯係了小美。

多方麵打探到這位大姐姐的個人喜好以後,原含霜投其所好,忍痛從牙縫裡省下一筆巨款,在上城區最貴的牛郎店裡,訂了一間至尊包廂。

暗星這種藏汙納垢的地方自然不會缺少紅燈區,隻要有錢,什麼花樣都能玩、完了這還不夠,包廂還隻是提供場地作用。所以她又花錢,在牛郎店裡點了連帶頭牌在內的十位少爺,順便上了一堆酒水飲料,用以助興。

“哎呀,蟹老板,你可真是太客氣了!”果不其然,小美很是高興。

她熟練地躺倒在沙發上,一邊指揮嚴肅老乾部給她做頭部按摩,一邊讓黑皮體育生給她做%e8%a3%b8背服務,完了還有專門服侍兩隻手的少爺。一個扮成純情小奶狗,另一個扮成凶狠小狼狗。身旁還環繞著一群鶯鶯燕燕,欲拒還休。

原含霜兩輩子都沒見過這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的銀趴陣仗,不由得抽了抽眼角:“嗬嗬......小美姐喜歡就好。”

“千萬彆拘束啊!”小美熱情地招呼她:“你點了十個少爺,可彆浪費了,那邊還有好幾個站著呢。”

“蟹老板都這麼慷慨地請客了,姐姐當然得教教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咱可以先從小的玩起。”

酒桌文化即使放到星際,顯然也很好使。

但酒桌文化,總得喝酒;正如牛郎文化,如果不融入進去,難免讓客人尷尬。不得已之下,原含霜隻能招手讓兩個剩餘的牛郎過來。

因為不喜歡被陌生人近身,所以她委婉道:“你們跳一段脫依舞吧。”

小美見狀,哈哈大笑,連連鼓掌:“這主意不錯,會玩。”

酒過三巡,至尊包廂內光線愈發曖昧,少爺們汗流浹背,紛紛脫去上衣。十個男模身材環繞在附近,身上沾著亮晶晶的汗,原含霜一時隱隱約約有些暈奶。

另一邊小美更是目光迷離,衣衫半褪。

眼看著隨時隨地就要發生 不允許的畫麵,原含霜連忙道:“小美姐,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問問你注射第一針神藥後,有什麼特彆的反應。”

雖然小美身上有製約,但製約僅對神藥本身成分而言,她提的這個問題不在製約保護範圍之內,故而沒事。而包廂裡這些牛郎身上同樣帶著製約,無法透露客人的秘密,此時權當沒聽見,忠實履行著自己討好客人的義務。

“......反應?”

被服侍的小美回答的迷迷糊糊:“沒什麼反應啊,就是變強不少。”

“變強指的是......?”

聊到這個話題,小美終於打起精神。

很快,原含霜從她口裡了解到,原來小美隻是個普通的D級擬態,雖然多年來兢兢業業辛苦修煉,但一直卡在四階到五階中間,不得寸進。但是在打了那針神藥後,她明顯感覺到境界鬆動,然後在半個月內成功邁入半步五階的行列。

“打完針後,都需要待在那裡留觀。當時我隻覺得身上一陣冷一陣熱,難受極了,但挺過去後就是新的天地。”小美鼓勵她:“其他更多的信息我說不出來了,但我極力推薦你去打啊姐妹,真的可以變強,這錢花的不虧。我準備出去再打兩年工,然後回來接種第二針。”

“難受?副作用?都沒有,就注射那會兒痛苦了一點。黑塔的醫生告訴我,一般神藥越往後接種危險度越大,第一針通常看不出什麼副作用。”

得到了最想要的信息,原含霜不欲多留,起身準備告辭。

在她起身的刹那,忽然清楚地看到,雇傭兵眼底不受控製生出的複眼,密密麻麻的,將人的眼睛劃分為細密的網格狀,驚悚可怖。

而小美本人,對此一無所覺。

小美:“怎麼就走了?姐姐還沒傳授你夜禦十男的秘訣呢。”

原含霜:“哈哈哈哈。”

她乾笑兩聲:“我這邊忽然有點急事,小美姐您慢慢玩,我這邊已經提前支付了24小時的服務,您一定玩得儘興。”

來都來了,離開牛郎店後,原含霜乾脆去把自己當初留在原地的錄音器拿了回來。結合這段時間搜集到的證據,她發現這裡存在最不可思議的一點。

——暗星對於蟲族的態度。

暗星有自己獨立的媒體和各種輿論係統,掌握了發聲渠道,意味著當權者可以為所欲為。而原含霜發現,黑塔朝暗星投放的各種廣告,新聞,對於蟲族的態度十分曖昧,甚至可以說......不著痕跡的友好。

黑塔發言人宣稱,他們正在研究蟲族的語言和發聲係統,未來說不定能創造一個和蟲族和平共處的美好世界。

就連帝國三歲小孩都清楚,人類和蟲族交戰數千年,以蟲族多年來表露的敵意,隻要食物鏈位置不改變,永遠不可能握手言和。像這樣對蟲族懷抱試圖友好談判的例子,在漫長的曆史中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無一例外全部以慘烈失敗告終。

可黑塔發言人顧左右而言他,隻說以前是因為人類破解不了蟲族的語言,無法同蟲族進行交流溝通,沒有握手言和的條件,未來破譯之後,便有了這個機會。

甭管這番言論有多麼炸裂,對於在暗星生存的這群窮凶惡極之輩而言,他們隻在乎享樂和花天酒地。但原含霜發現,這套暗地裡進行的洗腦工程仍舊表露出了它應有的效果,以小美為例,方才交談時,不難看出她對蟲族並不抵觸。

帝國的教育,向來都是將蟲族放在死敵的位置,連年開戰可見一斑。在這種潛移默化的教育下,還能消弭抵觸,隻能說暗星所圖甚大。

這麼想著,原含霜靜靜地連接上耳機,開始聽取錄音器裡的內容。

“神藥的彆名......蟲能藥劑......從蟲族原蟲繭內提取......用以達到提高實力。”

“根據實驗室實驗表明,人類或許同蟲族的確存在一定親緣關係,注射該藥劑會感到痛苦,但目前出現的死亡案例極少,至少第一針致死率低到幾乎沒有。”

“注射後會表露一定量蟲族特征......放心,經過多次臨床試驗,絕對安全......”

錄音斷斷續續,原含霜花費了兩個小時才聽完,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憤怒。

她怎麼也想不到,黑塔竟真的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在普通人身上,做蟲族基因植入融合的反人類實驗!

......

另一旁,黑塔。

完成了一天的訓練目標後,迦樓從浴室中踱步走出。

他周身籠罩著冰冷的水汽,一頭黑發濕漉漉垂在耳邊,打濕黑色浴衣的肩頭,暈開一團深色痕跡,中和了平時如影隨形的冷峻感。

這間房間通體呈黑,到處布滿冷硬的鋼鐵線條,家具少得可憐,完全不具備臥室該有的舒適。

很難想象,權勢滔天的黑塔太子,竟然會過這種苦行僧般的生活。

然而這樣的日子,對迦樓來說,早已習以為常。

他隨手拿了條毛巾搭在肩頭,徑直走到鐵床旁坐下,打開麵前的光屏。

黑皇帝是位控製欲極強的首領,以他為金字塔尖構建的黑塔,中央集權高度集中。以迦樓手裡掌握的權限而言,他可以隨時隨地從這裡觀察到任何一位黑塔下屬的行蹤,甚至直接鏈接他們身上植入的監視芯片,將這些人化為自己的耳目。

每天每個人,在哪裡乾過什麼,事無巨細,沒有秘密。

而黑太子的傲慢有目共睹。下屬於他而言就是個執行命令的工具,不存在也不可能花費時間,無聊到每天關注下屬們做什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但現在......又有些不一樣了。

迦樓抿緊薄唇,還沒來得及思考,修長的手指就已經不受控製地,熟練地打開自己直係下屬的麵板,目光不自覺逡巡到【海綿寶寶】這個ID上。

自從暗星係統激活了海綿寶寶這個早早就錄入,卻一直沒有就職的身份後,便自動將原含霜偽造的蟹老板和這個權限更高的ID綁定在了一起。雖然她在暗星內進行消費,顯示的還是蟹老板,但在黑塔後台,兩個身份的行蹤軌跡,大到報名參與什麼比賽,小到每一筆支出消費,都羅列地清清楚楚。

昏暗的臥室內,僅僅隻有光屏充當出唯一的光源。將麵前黑發青年的臉,那張罕見沒有佩戴麵具,深邃又俊美的容顏映照分明。

——也不可遏止地映出冰藍色瞳孔裡閃過的懊惱。

這半個月以來,迦樓再沒有去找過她,私底下卻克製不住自己,用這樣的辦法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雖然在心底譏諷自己這可笑的行為,但身體還是很誠實地開始了翻閱。

【海綿寶寶行程】

酒店房間,血腥鬥獸場,黑市......

代表原含霜逛過的街市一條條被點亮。

她並不經常使用暗星那些聲色//犬馬的娛樂設施,雖然去過不少地方,但消費記錄寥寥無幾,最大的支出永遠是黑市購買晶核。迦樓猜得到她這是在試圖搜集證據,神情無甚波瀾。

黑塔真正的秘密數不勝數,但每一條秘密伴隨的都是高權限,偶爾漏出去的幾條,告知前全部需要簽訂製約。綠等級看起來位於中層,但遠遠無法接觸核心機密。

然而今天又有所不同。

迦樓冷漠的目光掃過其中一條條消費記錄,就在打算關掉光屏之前,驟然在其中一條麵前停下,而後勃然大怒。

【上城區白馬欲/望會所,至尊包廂】

逐字閱讀簡短的消費記錄,多一個字,冰藍色瞳孔裡晦暗的怒火便高漲一分。

終於,在看見下方的備注時,達到頂峰。

【點了一位頭牌,九位男模少爺,共計十位,提供專屬私人服務,消費時長共計24個小時】

作者有話說:

小黑:什麼,她不僅把我當替身,還去牛郎店,點了十個!!!十個!!!!(暴怒)(陰暗地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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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