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看到綠洲,眼冒綠光。
原含霜:“.....”
你還真彆說,看著怪嚇人的。
跟著兩位軍官,他們深入圖書館內部,來到了二樓的中央指揮室。
指揮室內空空蕩蕩,剛進去,封柏就熟練地開啟了指揮室最高安全模式,並且調出了全軍校監控。
淡藍色的光屏懸浮在半空中,可以從任何角度觀看到軍校內發生的一切。
封元明側頭看向封柏,封柏頷首:“已經提前確認過,這附近都是自己人。衛溫偉也剛剛已經讓留守在軍艦的舊部發出消息,把他緊急調走了。”
“剛才光明聖子也在,不確定疏散的時候他會不會有所察覺。”
“光明聖殿一向不理這方麵事,教皇病重,已經近兩年沒有現於人前,聖子即便天縱奇才仍舊底蘊不足,不可能參與進帝國軍部的鬥爭中來。”
“您說得對。”
確定不會有人來打攪後,兩人這才轉向原含霜。
比起先前在課堂上的隨意,封元明的表情變得慈祥許多,就連向來嚴肅板著一張臉的封柏神情也柔和下來。
“抱歉,茲事體大,為了做最後確認,我們可能還需要做一個DNA采集,以便確定您的身份。”
來都來了,就算強行不配合,原含霜也不認為自己能夠逃脫麵前一位七階天賦者和八階天賦者的圍堵,所以她十分乾脆地伸出手。
軍部自然有自己的一套便攜式DNA檢測裝置,隻需要簡單地取一滴血就可以迅速檢測出身份。
很快,光屏上就顯示出璀璨的金色亮光,那是皇室成員的標誌。
結合封柏當年在艦長室外看見的照片,再加上皇室成員確鑿的身份,已經不用再進行更細致的檢測,身份呼之欲出。
“少主。”
收起檢測儀器後。他們深吸一口氣,猛然單手撫%e8%83%b8,眼眶都有些溼潤。
整整二十年的尋找,多年來的杳無音信,不知所終,一切的一切......好在最終還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先不說兩人是個什麼地位,就是封元明在末日蟲潮裡做下的貢獻,原含霜也不好意思,愣是側過身去避開這一禮。
見她避開,封元明笑著搖了搖頭。
“重新介紹一下,我是您父親的至交好友,曾經第三軍團的副官。這位是我的兒子,如今第三軍團的副官,也是舊部目前在軍團內擔任職務最高的人。”
原含霜皺眉:“舊部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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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你多多照顧我的妻女◎
“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還是坐下聊吧。”
偌大一個中央指揮室內,幾個人相對而坐。
很快,在封柏的講述下,原含霜終於弄清了舊部是什麼。
原來舊部指的就是當年海東青率領的第三軍團的部下。當年第三軍團上下一體,經曆末日蟲潮,都是出生入死的好戰友。海東青即使在全星際範圍內背上叛國的罪名,這些戰友們都仍舊堅定不移地相信他。
以海東青當年如日中天,深入人心的帝國明日之星形象,彆說是部下了,就連普通人的第一反應都是不信。
“民眾尚且如此,軍團內部支持他的人隻會更多。帝國軍部自然察覺到了這樣一股力量,所以這些年來一直在分化舊部的力量。”
封元明解釋道:“在最開始認定海團長叛逃罪後,第三軍團經曆了一次大清洗,清洗結束後再將原本第三軍團就職的高層調到其他地方,多年來這樣的調查活動仍舊在暗處進行,直到前一段時間才算稍微停歇。”
他無奈地搖頭:“當年舊部還是一股極大的勢力,然而經過二十多年,被分化到現在,遠遠失去了當初鼎盛時的人脈和消息渠道。”
否則也不至於連舊主還有孩子這件事都是中途偷聽來的。
“少主,您為何會不知道舊部的事?我以為您的母親應該會將這件事全部告知給您。”一直在旁沉默的封柏皺眉:“同舊部的聯絡器在第三公主身上,當年同團長失去聯絡後,我們雙方一直想再次取得聯係,然而多年來仍舊杳無音信。如果提前知道舊部的消息,先前也不用花費那麼多彼此試探的時間。”
顯然,封柏還在為之前無數次試探失敗耿耿於懷。
他明裡暗裡不知道試探了原含霜多少次,愣是一點用沒有,結果老爹出手直接搞定,多少讓做兒子的有些耿耿於懷。
“我的母親?”原含霜搖了搖頭:“抱歉,我從出生起就沒有見過母親。”
這個消息如同重磅炸彈,將麵前兩位炸得一愣。
“您......從出生起就沒有見過第三公主?”
封柏同封元明對視一眼,不可置信地問,兩人同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眾所周知,海東青當年叛逃攜妻子一起叛逃,多年來第三公主同樣銷聲匿跡,雖然沒有被列為通緝犯,但卻被列入失蹤皇室成員列表,因為老皇帝對她的寵愛,多年來帝國為尋找她派出的人手甚至和海東青持平。
如果連身為孩子的原含霜都沒見過自己的母親,那恐怕第三公主真的如同執行部調查的那樣,凶多吉少。
最令人棘手的是,這件事情,整個帝國皇室至今還不知道,特彆是愛女心切的老皇帝仍不知情。但已經能夠想象,若是爆出風聲,恐怕整個星網都得迎來癱瘓。
“那您的父親呢?他難道......”
話說到一半,封柏想浮現出一個最不可能的猜測:“您難道也不知道當年您父親在離開帝國的路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是的。”原含霜點頭:“從我記事開始,爸爸就已經智力受損。至於當年的事情,我也記不清了,那時的我太小,記憶模糊,直到兩歲後我才有比較清晰的回憶。”
雖然早有耳聞,但當她這麼直白地說出來,封元明還是忍不住再次眼眸溼潤,摘下自己的老花眼鏡。
五年前抓捕海東青的行動,封元明並沒有參與其中,但聽到曾經的主上,並肩戰鬥的老友淪落成這副模樣,他如何能不難過?
一時間,整個中央指揮室格外安靜。
“這些年......您辛苦了。”封柏關注的卻是另一點。
一個小孩,從小沒有母親,父親智力受損。他簡直不敢想象,這麼多年少主一個人究竟是怎麼撐過來的。難怪他當初幾番試探,原含霜都不動聲色,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原含霜笑笑:“沒事,都過去了。”
“不說這個了,我這次過來,主要還是想知道關於爸爸的事。”
她來的目的並不是想討論這些。再加上指揮室內的氣氛太過沉重,雖然這些年真的過得很艱難,但她並不喜歡被人憐憫,即使是善意的憐憫也一樣。
“五年前,我在低級汙染星遭遇遺跡複蘇,回來後爸爸就被抓走了。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調查,但是始終缺少關鍵性的線索,我想知道當初爸爸為什麼會泄露消息,以及越獄的真相,還有爸爸現在到底在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除此之外,我還想知道,為什麼爸爸會選擇叛逃帝國,為什麼帝國會掌握他和蟲族勾結的證據,爸爸真的偷走了帝國存放在光明聖殿的神賜聖物嗎?”
她連珠帶炮般拋出一連串問題。
這些才是原含霜迫切想要知道的真相。
然而讓她感到失望的是,封元明搖了搖頭:“抱歉,少主,關於這些,我們舊部掌握的信息也很有限。您先彆急,已有的消息,我們會全部告知您。”
“首先,是那個所謂勾結蟲族的確鑿證據。”
當年執行部忽然從某個途徑掌握了一段確鑿證據。證據內包括視頻,通訊錄音,即時未來得及銷毀的訊息。通過對錄音的聲紋驗證,對視頻進行人工智能檢測,甚至還有目擊證人,全部的一切都指向海東青有出入蟲族主巢,蓄意勾結蟲族高層的意圖,並且已經付諸行動。
“剛開始,這段證據並未公之於眾。對主上這樣的英雄,帝國方麵態度十分謹慎,僅在樞密院內召開秘密會議。後來,出現了執行部秘密檔案泄露的醜聞,這段證據才被公之於眾。然而剛開始,並沒有多少人相信此事。我們同樣不相信,因為視頻內公布的那個時間,主上正在同我們一起休假,有充分的時間不在場證據。”
“可就在我們向樞密院提交反駁申請後,主上忽然和我們說,他可能要去做一件事,他不能告訴我們這件事是什麼,可能他做這件事全宇宙的人都會不理解,但他說,這是他必須要完成的事,也是他背負的使命。”
封元明日漸渾濁的眼睛仿佛穿透了時間,回想當年。
二十年前,他不過剛步入中年。而海東青還要更加年輕。
那個永遠如同火光般耀眼的男人,僅僅隻是站著都能帶給所有人信念與希望的帝國英雄,鮮少褪去往日的陽光自信,頹廢地站在艦長室內。
“我不能讓你們和我一起冒險。而初雪......她才剛剛懷孕沒多久,我馬上要做爸爸了,卻成了一個不合格的父親。”
站在第三軍團軍艦的舷窗旁,海東青回頭,直視著自己最信任的副官,目光滿是凝重:“元明,我此去一途,定然十分凶險。如果可以的話,拜托你多多照顧我的妻女。”
即使過去那麼久,仍舊曆曆在目。
“當時聽到這番無異於托孤的話,我的第一反應是勸阻,然而沒有用。”
封元明苦笑著搖頭:“主上決定的事情,通常不會因為任何外力改變。”
“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主上還是帶著第三公主一起離開了,走之前還盜走了沒有任何關聯的神賜聖物......由於當時情況過於緊急,來不及同我們多說,我們至今不清楚主上匆忙離開的原因為何,中途有聯係,也大多斷斷續續。後來帝國派出幾大軍團,進行了一場大規模抓捕,傳來抓捕失敗的消息後,我們再沒能聯係上,直到五年前。”
舊部手裡掌握的消息其實也不比原含霜知道的要多多少,中間在抓捕逃亡一大段失聯期間都近乎空白。
原含霜不由得有些懊惱:“如果我能想起當初發生過什麼就好了......”
“您不必自責。”封柏道:“主上逃亡了快一年,您那個時候可能才剛出生,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是不可能記事的。”
可我是穿越的啊!原含霜心想。
她明明是胎穿,卻還會和所有小孩一樣遺失了幼年時的記憶,就離譜。
“至於後麵的事,我們掌握的消息就更少了。”
封柏從座位上站起,在偌大指揮室踱步:“七年前,樞密院不知道從哪裡得到消息,得到了主上所在的星球具體位置,於是派遣第三軍團前去開設分部基地。五年前,第三軍團忽然從線人手上收到一則加密消息,直接揭開了具體身份,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