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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不錯嗎?沒有聽說過?”

“自然聽說過,”章紀年喝了口茶,茶杯放在大理石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隻是沒想到,你會請過來。”

“我又不懂這些,父母留給我的東西很重要,我也不敢托付他人,剛好有溫姨幫我,我討個清閒。”裴珞瑾眉眼彎起來,摒棄以往懶散灑脫的作風,客客氣氣的裝傻充愣,說自己什麼都不懂,全權交給溫雯處理,那副作態看的章紀年心煩。

“暫時就這些,煩請貴司按照我提的意見,重新擬一份合同。”溫雯適時出聲,把那份做了不少備注的合同遞回到李文驍麵前。

“這有些條件是不是改動的過於苛刻了?”李文驍大概翻了一下,眉間皺的越來越厲害,心裡卻發虛,頂著上司的視線,試圖反駁,“裴先生是不是沒有和您說清楚,本來隻是為了更好辦事才簽的合同,您提出的這些,是不是太上綱上線了?”

“不管是為了什麼,合同都具有法律效應,具有法律效應的所有事務,都應該被認真對待,您說我上綱上線,我倒要反問一句,您是拿合同作兒戲嗎?”

溫雯的聲音不卑不亢,帶著多年專業給的自信,以及歲月沉澱下來的氣場,一時竟問的對方律師麵紅耳赤。

“小裴,你也是這麼想的?”章紀年衝著不中用的律師使了個眼色,又看向裴珞瑾,“咱們合作,最基本的信任應該有吧?”

“章叔叔,您在商場可比我久,合作這種事情,更應該加點兒保障,才能彼此信任,您說對吧?”裴珞瑾靠在椅子上,帶動著椅子轉來轉去,吊兒郎當的樣子,偏偏說話毫無紕漏。

最後結局以章紀年險些收不住臉色,讓李文驍去重新草擬合同才算結束。

裴珞瑾哼著歌從大廈出來,才說道,“溫姨剛剛也太帥了,不過對方那個律師怎麼會那麼菜?”

被溫雯兩句話問的麵紅耳赤。

“那個李文驍,曾經是我的下屬,”溫雯解釋道,“當初在我的工作室實習,人很優秀,但總是動歪心思,仗著自己對法律的熟悉,總想著鑽些漏洞,被我抓住過幾次,後來就把他辭退了,倒是沒想到他在這裡上班。”

“溫姨肯定乾了什麼讓他記憶深刻的事情,”裴珞瑾笑嘻嘻的,“剛我看他一見您,腿好像都軟了。”

連反駁的時候,都用的是那種近乎於法律白癡,胡攪蠻纏的說辭,全然沒有專業人士的素養。

“小孩子彆管那麼多,”溫雯不欲多說,轉而關心起裴珞瑾,“那份合同的事,你想好了?就算我最大程度的確保你的權益,但是這無異於與虎謀皮。”

“誰是虎還不一定。”裴珞瑾挑挑眉,收起那副在長輩麵前的搞怪樣子,懶散眉眼間顯出來的銳氣,在溫雯眼裡,頗有幾分當年裴父的影子。

樓上的會議室卻沒有這麼歲月靜好。

李文驍被安排去重擬合同,會議室裡隻剩下章紀年,倪宇和章遇三人。

章紀年回頭盯著站在身後的章遇,目光變得懷疑一瞬,在章遇抬起頭的時候又歸於平和,還是一副好父親的樣子,歎了口氣,“小遇,你讓我很不滿意,你彆忘了,咱們家落得今天這副模樣,被幾個小輩壓製至此,都是因為你,當初要不是為了救你,致遠現在可能早就在我手裡了,”

“彆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嗯,”章遇垂著眼,章紀年的這些說辭他從小聽到大,都會背了,根本不痛不癢,“我會儘力。”

章紀年看著這個已經比他高的兒子,聽話懂事,章紀年根本不覺得這個兒子會脫離自己的掌控,淡聲吩咐道,“今天晚上,公司的慶功宴,你讓裴珞瑾來參加。”

“好,是有什麼彆的安排嗎?”章遇答應下來,隨口問道。

章紀年卻沒給答案,而是沉沉歎了口氣,“你就不用管了,如果你爭氣的話,爸爸也不用找外人來幫忙。”

章遇隻是抿抿唇,沒再說話。

大廈外,裴珞瑾和溫雯兩個人正坐在咖啡廳裡。

“對了,”溫雯看了眼時間,注意到手腕上的表,說道,“你父親在我那裡留了些東西,一直想給你,但被事情絆住,又不想貿然寄給你,這次來忘了拿過來,等回去後,我寄給你。”

“行,我把地址微信給您。”雖然裴珞瑾現在並不在雙海,但是讓簡澤幫忙收個快遞還是可以的。

溫雯喝完咖啡,收拾東西起身,“我還有個會,你有什麼事跟我說。”

送走溫雯後,裴珞瑾才等來了章遇。

“慶功宴?”裴珞瑾皺眉,他向來討厭這種場合,“為什麼要我去?”

“具體我也不清楚,”章遇輕聲說道,“章紀年隻說要你一定去。”

“沒有告訴你?”裴珞瑾挑眉,“你被發現了?”

“應該沒有,他可能隻是覺得我沒用,但不會覺得我會反抗。”

“……那我非去不可了,不然豈不是更顯得你沒用。”

章遇和章紀年之間的糾葛,裴珞瑾隻能猜測和章遇的母親有關,但具體到底是什麼,章遇不說,沒有人知道。

慶功宴的主角是章紀年公司裡最近風頭正盛的明星,拍了一部電視劇,直接拯救了公司,為了表示嘉獎,公司準備了這一場慶功宴。

章遇被章紀年喊走,裴珞瑾有些百無聊賴的坐在角落的沙發上。

也不知道章紀年那個老頭心裡轉著什麼壞心思。

裴珞瑾喝了一口飲料,心裡捋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身邊一直都有章遇陪著,他很難得的可以擁有一個不被人打擾的思考時間。

從他看過那場煙花秀,想起所有細節開始,他好像就入了局。

在這之後他就像是被推著走,因為恢複了記憶,知道父母的死並非意外,才會去尋找孫家的下落,矛頭被指向簡叔叔的時候,他飛快的反應過來這是針對致遠的陷阱。

他被當成了那杆槍,因為手上的那些股份,這都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裴珞瑾有些煩躁,他的本意是追尋父母真正的死因,卻卷進了這場爭鬥裡,並不是說裴珞瑾不想幫簡澤,隻是因為這也同樣代表,關於裴父裴母的線索,可能斷掉了。

通過孫虎妻子給的照片,除了能確定這是針對致遠的陰謀外,裴珞瑾還後知後覺的猜測到,孫虎的妻子可能隻知道孫虎受人指使殺了人,而並不知道是受誰的指使。

不然以幕後人的縝密,不可能允許孫家在蒼湖市安穩十餘年。

孫虎當初拿了錢,不知道受什麼人的指使,製造了一場車禍,帶走了裴父裴母;而在十幾年後,在裴珞瑾找上門之後,孫虎的妻子不知道受什麼人的指使,給了他一張簡叔叔的照片。

這是一場長達十多年的掠奪計劃?

裴珞瑾確定自己去蒼湖找孫家並沒有泄露風聲,他連簡澤和喬昀都沒有告訴,幕後的人卻知道。

不對,如果是這樣,孫家是被長期收買的話,那他們並不會陷入窘迫的處境,裴珞瑾翻開手機郵箱,確認了當初私人偵探發過來的消息,說的確實是孫家有一場經濟危機。

但後來解決了。

就說明是幕後的人知道裴珞瑾會去找孫家,才提前去收買的。

那幕後的人是怎麼知道的?

裴珞瑾想起來要去找孫家,是因為自己恢複了記憶,才會去追究,可自己失憶的這件事,除了自己,隻有楊紈知道。

楊紈——

也不對,楊紈隻知道自己失憶的事,並不知道自己恢複了記憶,或者說他猜到一點,但不確定。

如果真的是楊紈說的,幕後的人應該不會為了這點不確定,冒險再出現在孫家人麵前。

而且楊紈雖然做作又矯情,但確實是個好的心理醫生。

那就隻有一個人知道自己開始找孫虎的消息。

那個私人偵探。

顧華庭介紹的。

裴珞瑾忽然想起這個人來,麵色一肅,察覺到這是一個膽大又細思極恐的想法。

他不願這麼想。

顧家並不簡單,如果顧華庭泄了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私家偵探是顧華庭的什麼人,顧華庭在這件事裡又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裴珞瑾閉了閉眼,說起來,很久沒見過顧華庭了。

剛想到這件事,裴珞瑾就被越來越近的皮鞋敲打地麵的聲音驚醒了。

居然剛好是剛剛在想的人。

“珞瑾?”顧華庭穿了一件淺藍色的風衣,有些驚喜道,“很久不見,你怎麼會在這裡?”

裴珞瑾禮貌性的舉舉杯子,抬下巴示意宴會中心的方向,“長輩邀請的,你呢,怎麼會在這兒?”

“宴會的主角是我上一部戲的搭檔,他來邀請,我不好不來,”顧華庭坐到裴珞瑾身側,碰了一下裴珞瑾的杯子,笑道,“沒想到會碰到你。”

“最近在忙什麼?”裴珞瑾靠在沙發背上,狀態一如既往的慵懶,閒聊道。

顧華庭說道,“最近剛閒下來,打算調整一番狀態。”

“對了,還沒恭喜你和簡總——”

不等顧華庭說完,裴珞瑾就徑自打斷了,語氣裡多了幾分生硬,“不必恭喜了。”

“說回來還要謝謝你,”裴珞瑾喝了一口飲料,又笑開,換了一個話題,“上次給我介紹的偵探,效率很高。”

“那就好,他是圈裡出名的能乾又嘴嚴,”顧華庭的言行神情看上去沒什麼異樣,也沒有去好奇裴珞瑾和簡澤之間的事,成年人的體麵,順著裴珞瑾的話接著說道,“能幫上你的忙,我也很開心。”

“你有見過他嗎?我還想當麵謝謝他。”裴珞瑾垂著眸子,燈光映下來看不清神情,“幫了我很大的忙。”

“我也沒見過他,他們圈裡的規矩,不會麵談的。”顧華庭聳聳肩,回道。

第63章 “是想他了吧”

裴珞瑾應了一聲,看上去並不在意顧華庭的回答,隻說:“那還挺遺憾的。”

“有什麼遺憾的,”顧華庭接著話茬,“都是拿錢辦事的主兒,一筆一筆,這種人分的很清楚。”

聽上去好像那個私家偵探和他沒什麼關係。

裴珞瑾不禁暗怪自己魯莽,當初隻想著顧華庭是娛樂圈的人,應該有這方麵的渠道,顧華庭又起碼在表麵上是一個乾乾淨淨的人,彆的就沒想太多。

但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而且他確實得到了孫家的具體信息,雖說入了局,但很明顯,這個局並不是臨時起意,這個人首先知道當年的事情不是一場意外,才會用這件事來做引子。

裴珞瑾又看了一眼顧華庭,依舊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在沒有察覺到對方喜歡自己的時候,兩個人也算得上是聊的很來的朋友。

裴珞瑾心裡遲遲下不了定義,又反應過來,章紀年含糊不清的說過讓他來這場宴會,說是找了人幫忙。

如果找的就是顧華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