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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研的話,何方倒是有些安心的。

就在此時,何方突然被人從身後抱住了,少年身上特有的如同鮮花般馥鬱的清香傳來,那過分明豔的少年此時卻罕見的露出了幾分脆弱:“城主大人,一定要安全回來。”

是在擔心嗎?何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確定。

現在N-PC都已經智能到會對他表達出擔心了嗎?

何方稍微拍了拍原知然抱住自己的手臂:“你放心,我會保證你們的安全的。”

原知然愣了一下,紅潤的唇瓣微微顫動,想要反駁,可最後他卻說:“那我的部下就拜托您照顧了。”

“好哦。”何方笑著給出了承諾,“給你安安全全的帶回來。”

原知然看著他們的造物主上了飛機,心情卻很是低落。

他很是擔心他們的造物主的安危。

可是他也明白了造物主是不會輕易的放棄他們的任何一個發展。

“我會給造物主一個契機,讓他在理智和欲-望中選擇。”當時諸研的話仿佛還在耳中,“但是勝利的會是我,即便對造物主而言一切不過是遊戲,可他對遊戲中的我們,是抱著十二分的認真。”

諸研並不是會在這樣的打賭中做小手腳的人。

而諸研對自己的絕對的自信,也讓原知然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永遠都無法理解他們的造物主。

或許就是因為不理解,才會去追逐,才會因為一次又一次的意外,為造物主折服。

當看到造物主出現的那一刻,原知然宛若在黑暗之中,突然看到了一片璀璨星辰。

——

何方默默的看著一溜的穿著鎧甲帶麵具的臨時探險隊的隊員,心情很是複雜。

哇哦,他當初中二病時代的設計真的全部都被製作出來了哎。

N-PC們就算再怎麼智能恐怕還是不能理解什麼叫做社死什麼叫做審美吧,快救救孩子吧,這都是什麼社死到極致的中二作品大展。

其實這也就算了。

就當進入漫展了。

可是何方真的沒想到居然有一天自己也會穿上這種中二到極致的設計啊?何方突然覺得幸好他現在是帶著麵具,否則自己已經痛苦麵具的臉肯定會暴露在他的N-PC麵前,如果人家問自己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他還真的說不上來。

他也啥都說不上來啊。

更難過的是其他人至少穿的是正常男性設計的鎧甲,可是何方怎麼都不敢說其實自己身上穿的這個一開始是女性鎧甲呢?

他隻不過是身材比起仿佛用模特模板刻出來的N-PC來說的確是過於削瘦了些,但是也沒必要讓他穿女式設計的鎧甲吧。

他當初為什麼不給女式設計的鎧甲好好的把%e8%83%b8畫出來啊,當時自己是因為太不好意思所以沒畫%e8%83%b8,可是這真的是女式的啊。

何方絕望的半躺在副駕駛,心情格外沉重。

當何方的眼神轉移到了後方熟悉的白色獸麵的人之後,他看了好幾眼。

“是我,閔至舟,城主您不用再猜測了。”閔至舟的聲音傳來。

何方沒想到閔至舟居然也會跟來:“我並沒有在跟隨名單中讓你參加。”

他現在也很明白閔至舟很脆弱,為了讓閔至舟能不會再被恐怖的城外的世界侵蝕,他寧可將這個脆弱的但是意誌力很堅強的N-PC放在城裡。

“我是自動請纓的。”閔至舟的聲音透露出感慨。

“你不怕嗎?”何方問道。

“怕,尤其是在經過了這樣如同夢幻一般的美好生活之後,我對即將發生的一切都怕極了。”

閔至舟的回答在意料之內,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閔至舟在經曆了曾經想都不敢想的生活之後還能有陪同出來的勇氣,何方覺得自己當初將閔至舟收入到城市之中實在是做的最好的決定之一。

“其實你可以不用跟來的。”何方解釋道。

“就是因為城主您並沒有要求我跟隨,我才會主動請求來這裡的。”閔至舟說道,“如果能出去,那必然是我所能夠幫助到您的,我最近已經過上了做夢都不敢想的日子,我已經賺到了,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曾經也和我一樣辛苦的人能過上城主您給您的城市帶來的生機勃勃的日子。”

何方聽過之後,沒有再言語,對方的態度已經十分決絕,他很喜歡閔至舟,也是喜歡閔至舟這一點。

這樣的人都被迫當賣命的傭兵,在外麵的世界到底有多不樂觀,足以想象。

因為這一次有非常明顯的導向,何方從窗戶往外看的時候能看到十分清晰的河流以及一片漆黑之色的魘獸林,一望無際的黑色,好像沒有儘頭一般。

雖然有水源,可是足以看到在水源之下也有相當多的黑色魘植在水底深處,應該都是在水中的生命消逝的殘留。

他們從城市裡進入到魘獸林已經很長時間了,一直都跟隨著溪水在前進,而那黑暗卻無窮無儘,好像是跟隨著他們的前進而追隨。

但是……一直都很安全。

在這個世界上真正最可怕的就隻有魘獸種子,可魘獸種子並不和喪屍、異獸等有十分強大的攻擊性,它們是如同病-毒一般潤物細無聲的存在,恐怕當初能大規模的毀滅生命也是因為這樣的特性。

看著地麵的河流,這樣大的麵積,這裡曾經擁有多少美麗的樹林,又或者是繁華的城市,本該在這個世界上美麗的世界卻都被消滅在了這一片黑暗之下。

何方打開了自己的係統地圖,地圖沒有在開闊,果然在沒有找到出路之前地圖是無法打開的,現在唯一能依賴的就隻有國妙風繪製的地圖。

不過很讓人愉快的是,自從他在接納了國妙風所偷偷探查的魘獸林的地圖之後,係統直接將國妙風繪製的地圖完全複製在了他的係統地圖上,足以見得隻要他的N-PC能到達某種地方,他也是可以將地圖收納。

現在的跟隨,完全是為了確保地圖的準確性,一旦自己出去他的係統地圖上就會出現完整的路徑地圖,到時候會將自己繪製的地圖和國妙風繪製的地圖做對比的,雖然很不好意思,可他覺得國妙風繪製的地圖比自己的內容更加豐富。

何方微微側目看向正在駕駛座上的國妙風,此時他正在繪製地圖,一刻都不曾停歇。

“好安靜。”何方終於忍不住說道。

在何方的話音落下後,崇鷹重重的搗了一下崇梟的腰間,崇梟也沒躲開,硬生生的接了自己弟弟一下,卻依舊和個悶葫蘆一樣半點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崇鷹簡直對這個悶葫蘆氣急,如果不是因為帶著鎧甲頭盔他恨不得把他哥的毛給薅禿了。

“這是正常的,以我的判斷我們這一次的行程並不會有危險。”諸研主動的接了何方的話,“魘獸林的魘獸種子似乎有某種聯係的特性,隻要知道無法寄生之後所有的魘獸種子都會放棄寄生,就好像他們全部都共同一個思維一樣。”

“我們不會被複蘇魘植攻擊,那我們會被魘獸攻擊嗎?”何方忍不住問道,當初的魘獸可是進入到城內企圖寄生他們。

“我認為是會的。”閔至舟根據自己的經驗判斷道,“魘獸種子在寄生到生命體後會改變生命體的思維,但是改變的僅僅隻是思維並不是生命的意識,生命依舊是生命,隻是他們會擁有魘獸種子的本能——寄生。”

何方還記得當時閔至舟的隊員們來到了閔至舟的身邊的時候,恐怕那時候也依舊是擁有著思維,依舊是閔至舟的隊員。

“難道就不會心軟嗎?不論如何都是自己的親人朋友。”這是何方一直都沒敢問閔至舟的問題,可在這過分寂靜的環境之中,何方好像被給予了勇氣,他問出了口。

“所以人類滅亡的才會如此之快。”因為對自己親人的心軟和遲疑,魘獸種子最終才會無限的傳播了下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此時何方突然看到在魘獸林內有一陣攢動,立刻在飛機的窗口上的操作屏幕處打開了放大鏡,看到了居然有一群正在遊蕩的獅群。

“活的?還是魘獸?”何方立刻問道,他在放大之後都沒有在這些獅群的眼睛裡看到高光,應該是已經變成魘獸了。

獅群行走的很慢,看上去沒有什麼目的地,隻是一直在前進著。

“是魘獸。”注意到這邊場景的閔至舟回答道。

“你為什麼這麼確定?”何方不解。

“直覺。”閔至舟看著那獅群說道,“這是一種長期積累下來的直覺,就像是人類在訓練過後能夠分彆果酸和醋酸的區彆一樣。”

“……”真是十分貼切的比喻。

“這是好事。”就在此時,一直沉默著的諸研開口說道,“就算是已經變成了魘獸的生命體,也是生命體,魘獸林已經存在很久了,按照閔至舟所敘述的條件這一片魘獸林之中不應該還存在能夠行動的生命體,可現在卻有了。”

何方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但是猛然睜大了雙眼:“你是說?!”

“是從魘獸林的邊界進入到魘獸林裡的野獸,應該是被無害的魘獸林誤導進入了這裡,結果被複蘇魘植中的魘獸種子寄生成功了。”諸研帶著的鎧甲麵具之下聲線依舊很是冰冷,似乎對這即將進入的曙光完全沒有任何喜悅之意。

獅子,何方沒想到自己遇到的第一個期待居然是獅子,從外麵來的獅子。

就算這個獅子已經變成魘獸一兩個月了,前進了不少的,但是按照現在時間來說,那豈不是再過不了多久就能出去了?

何方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此時獅子似乎也注意到了空中的他們,高高的抬起頭,他們似乎想要襲擊,麵露凶狠之色,可他們無法飛翔,隻能用惡狠狠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他們。

何方扭過頭,不願再看。

在前進的路上,何方已經開始看到了零零星星的尚且能夠活動的魘獸。

“好寬闊的水域,那裡就是河嗎?”突然國妙風說道,何方立刻向著前方看去,那是一片巨大的黑色的水域,呈現一個巨大的不規則的圓形,雖然能看到水,和被風刮過的水波,可卻好像是一灘死水。

“這是湖。”何方說道。

“可是……這個湖,沒有再前進的地方了。”此時國妙風說道。

何方也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他打開了自己的地圖,果不其然看到的是一個已經斷了前路的湖。

“在湖泊的周邊旋轉一圈看看有沒有延伸出去的溪流。” 在何方的構想中,最後延伸的地方很最好會是一條河流,隻是沒想到居然變成了湖。

國妙風駕駛著飛機開始逐漸的向著下方降落,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利的鳥鳴,從黑色的魘獸林中突然竄出了一批黑色的鳥群,飛鳥的數量極多且大,將整個環境和空間徹底籠罩了起來。

“是鳥類魘獸。”此時閔至舟渾身緊繃了起來,“鳥類魘獸壽命非常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