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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突然的奇思妙想,可是從崇梟這裡他沒有看到任何‘建議’‘否定’‘思索’,將所有的思考的權利都交給他。

就好像……

他做什麼都會被對方支持一樣,這種想法對何方已經是巨大的支持了。

何方將飛機下降到一定的高度能看到地麵的狀況,微微眯起眼睛:“我好像理解為什麼要稱呼它們為種子或者植物了。”

整個魘獸林看上去就像是一整片焦黑的枯樹枝交織在一起的巨大森林,如果仔細追尋這些樹枝甚至能看到這些繁雜的樹枝一直延伸出來到某一個主乾之內,就像是沒有生命的巨大枯樹。

如果不是因為遮天蔽日的黑色和沒有半點昂揚生機的樹葉,這裡看上去就像是原始叢林一般。

何方試圖用飛機的探索功能去探索所有魘獸林的密度,既然複蘇魘植是用所有的種子集-合在一起的聚合體,那麼它的密度應該和其他的有所不同。

可是何方皺眉,整個魘獸林探索過去完全就是一整片沒有任何區彆的區域,甚至他連在底下埋藏的城市都探測不出來。

“看來魘獸種子對我們並不是沒有任何作用,隻是寄生不了罷了。”何方有些發愁,“可是如果是這樣,我應該怎麼分辨到底哪些是複蘇魘植?”

他想要尋找到複蘇魘植的分布,可現在卻毫無辦法,當初閔至舟所說的對複蘇魘植的認知,全部是靠著作為傭兵的直覺和經驗來判斷的,可是直覺和經驗又不是可以傳授的東西。

何方眉頭緊皺:“那個,崇梟,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關於閔至舟對魘獸種子的所有情報在城市內的上層都是共同流通的,崇梟應該也是知道的。

崇梟漆黑的瞳孔望著何方,在這一片漆黑的世界之中何方甚至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睛並沒有看著自己。

何方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算了,我自己想吧。”

何方也不知道為什麼莫名的對這個N-PC有點恐懼,就好像本來就不擅長說話的社恐和一個根本就不願意說話的冰山獨處一室,對社恐是一種無聲的折磨。

就在何方準備放棄的時候,崇梟動了。

何方被嚇了一跳,全身緊張的緊繃了起來,他基本沒有看到崇梟行動過,他始終是一個人安靜的停留在某一個地方,卻有著極強的存在感。

何方想到當時握住自己的冰涼的手,突然毛骨悚然,下意識的打開了崇梟的屬性,看看上麵的忠誠度來安慰自己。

然而崇梟並沒有靠近何方,而是站在了機艙艙門口,伸手拉開了機艙。

何方一驚:“你做什麼?”

即便是打開了艙門,在魘獸林內也沒有任何的風可言,崇梟挺拔的身形站在艙門口,讓那本身對何方來說挺高的門對比著顯得狹小了起來。

黑沉的眸子輕輕的斜睨了何方一眼,突然縱身一躍。

“啊啊啊崇梟?!”何方震驚了,他雖然已經下降到了一定高度但是這裡好歹還和地麵有一百五十米之高啊,人要是這麼跳下去不得摔死嗎?!

何方以自己最快的距離到達艙門邊,他眼睜睜的看著那修長的身影落入了那一望無際的魘獸林之中,何方眯起眼睛能勉強看到崇梟。

是他眼花了嗎?

他看到的崇梟是站著的?

“崇梟!”何方扯著嗓子大聲的喊道,“崇梟你還好嗎?崇梟?!”

他們的距離實在是太遠了。

何方努力的眯起眼睛,看不清楚,乾脆操縱著飛機下降了五十米到了一百米的高度,現在倒是能看清崇梟了。

他看上去沒事,很好的立在原地,他似乎在觀察什麼。

“崇梟?!”何方很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聲音崇梟聽不到。

然而崇梟卻好像抬起了頭,他伸出手下壓了一下軍帽的帽簷,從腰間取出了一把長劍。

那是一直彆在崇梟腰間的警棍,警棍純黑沒有任何花紋,是警局一直佩戴的警棍,顯然他帶到了武裝部,他的警棍比普通警員所用的警棍還要更長,看上去很是累贅,但是在崇梟的手中,那堅實的警棍就像是玩具一樣被隨意的拿在手中。

何方眼睜睜的看著崇梟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其中一棵‘樹’,長長的警棍在他的手中如刀開刃,直接狠狠的將那厚粗的魘獸林的‘樹木’給一切兩半。

他的動作很迅速,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在兩三下之內用警棍將樹木切成了多段。

何方震驚了。

徒……徒手砍樹?

這是什麼新的技能嗎?可他明明記得自己的城市裡應該有挖掘機啊?

何方眼睜睜的看著崇梟如同破壞暴力狂一樣走到哪裡破壞到哪裡,何方在想難道是崇梟覺得現在的狀況沒救了開始自暴自棄了?

然而就在何方不知所措之際,突然在崇梟所擊中的某一樣‘樹木’之後,和之前的被切割成黑色碎塊的植物不同,這一個則是直接被打成了粉末。

何方瞪大了眼睛,突然間反應過來。

是複蘇魘植!

此時崇梟倒退了幾步,不讓複蘇魘植被戳破後的黑色粉塵一樣的魘獸種子碰到自己的身上,無數的種子從複蘇魘植之中狂溢而出,就如同被強行壓縮的砂礫一樣散開到周圍來。

崇梟隨意的甩了一下手中的警棍,他抬起頭看向何方。

“我……我馬上記錄!”何方讚歎與崇梟的腦子動的快,也佩服崇梟的果斷。

何方立刻根據剛剛見到的坐標開始記錄下第一個複蘇魘植的位置。

“崇梟,好了。”

崇梟聽到後繼續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警棍,開始破壞周圍的魘植,爭取找到複蘇魘植。

何方操縱著飛機跟在崇梟的附近,不斷準確的記錄著每一個被崇梟擊打出來的複蘇魘植的坐標。

逐漸在何方的手中形成的是一個較為完整一部分的地圖,隻要有足夠的數量,有足夠的複蘇魘植的坐標,那麼他就能夠尋找到規律,然後找到回到城內的方法!

第37章

城市內正在因為不明原因不斷變得混亂。

閔至舟如此察覺到。

但是到底是什麼原因, 閔至舟卻沒有任何頭緒。

遙望著大街,在這一瞬間他似乎又看到了他所熟悉的末日景象。

吆喝的小販不吆喝了;本身還在快樂玩鬨的孩子們一個一個都露出了迷惘和不知所措的神情,呆呆的站在原地;正在下棋的老大爺此時全部都方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每一個人的麵容上都密布著灰暗, 甚至是絕望之色。

閔至舟對這樣的絕望已經再熟悉不過了, 在被魘獸追趕的已經知曉死亡結局的人類臉上, 他經常能看到這樣不加掩飾的絕望。@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閔至舟不能理解,僅僅在一瞬間整個城市仿佛直接變成了死城。

本身還在安靜的做著垃圾分揀工作的閔至舟放下了工作,在城內遊蕩, 想要找到突然變成這種情況的緣由,卻隻是發現四處都是同樣表情的人, 無論他怎麼詢問, 都沒有一個人理他,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

並且奇怪的是,此時大馬路空空蕩蕩的, 整個城市的車輛都消失無蹤,明明一切都依舊光鮮亮麗, 陽光依舊明%e5%aa%9a,繁華的城市沒有任何的變化,可獨獨失去了人氣, 在頃刻之間變成了一座死城。

“不見了, 不見了,城主不見了,城主不見了。”突然間在旁邊傳來了孩童非常激烈的哭聲,尖銳的哭聲更顯得周圍環境的冷寂。

“沒有了, 城主沒有了, 要消失了, 我們要消失了, 要滅城了,要滅城了。”絮絮叨叨的絕望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閔至舟回頭看到的就是穿著漂亮花裙子的少女此時跪在地麵上,雙手捂住臉頰,泣不成聲。

“怎麼了?能給我說說嗎?”閔至舟快步走到了到了少女的身邊,想要詢問出什麼。

少女抬起頭,眼神空洞迷惘,蓄滿淚水,滿是絕望:“黑暗要來了,我們又沒有生存的地方了。”

閔至舟並不理解,天空還很明亮,也沒有魘獸的蹤跡,整個城市依舊是十分平和安全,和平時彆無二致,為什麼在轉瞬之間所有人都陷入絕望。

突然在寂靜無聲的街道之上由遠及近的傳來一陣陣機械的轟鳴聲,從街道上竄出了一輛摩托車,在閔至舟還不明所以之時,那摩托飛速的衝他而來,直接停在了閔至舟的麵前。

少年極致漂亮精致的眉眼暴露在閔至舟的眼前,他的發絲被劇烈的風吹的淩亂,原知然的眼神很是不安,可他看了一眼旁邊已經幾乎失去了理智的少女,對著閔至舟說道:“上來。”

閔至舟雖然不解其意,可是卻立刻從少女的身旁起身坐在了少年摩托的後座上,少年的表情陰霾,黑氣幾乎要凝為實質,閔至舟知道,現在絕對不是他問為什麼的時候。

坐在摩托車的後座上,閔至舟一直注意著一旁的城鎮中的過路的人,他們如同失去了主心骨一樣或坐或站,但是所有人都好像失去了意誌,他一直所喜歡的欣欣向榮的城市的靈魂仿佛在一瞬間被抽空。

“閔至舟。”在摩托車行動之中,原知然的聲音順著風傳入閔至舟的耳中,“如果我現在要求你帶領我們進入魘獸林,你有幾分把握帶著我們尋找到在魘獸林裡丟失的人?”

閔至舟聽到這句話,瞬間腦海中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心中一驚,難道是城主進入魘獸林了嗎?

“我可以帶你們進去,我也可以將我所有的經驗告訴你,但是……”閔至舟的心情極其複雜,並且神色逐漸凝重,“我不可能帶你們找到在魘獸林裡的人,魘獸林內是沒有方向的。”

即便是到現在為止,閔至舟都不知道當初自己是怎麼來到的城市。

閔至舟在想通了這其中的緣由後,萬分驚異的看著整個城市的不斷閃過的路人,隻是在一個瞬間,明明沒有任何的聯係和廣播,可為什麼全城的人都知道何方消失了?

閔至舟始終無法理解,他願意為這個城市付出,但是不限於對何方,何方隻是一個城主而已,沒有何方作為城主,也一定會有下一個城主。

何方原定的繼承人,或者在城市中最得力的乾將,甚至是城市投票,明明都能儘快的選出來下一個城主,為什麼所有的人都產生這般末日一般的絕望。

然而閔至舟的眼前突然浮現出曾經真正見過一次的‘造物主的神跡’,隱約之間好像知曉了什麼。

難道何方是不可替代的嗎?

“我們對魘獸林內知道的不多,所以很需要你的幫助。”原知然的聲線帶著的顫唞,雌雄莫辯的清亮少年音色都帶上了沙啞,“我們現在要立刻進入到魘獸林內搜尋造物主的,需要你儘可能的給我們提供線索。”

“我知道了。”閔至舟說道,即便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