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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熙的下巴,將唇湊過去渡了唯一一口氣,然後便奮力將他托了上去。

身體被水鬼拖住,他在水中卻仿佛嬰兒一般無力掙紮。

等他從水裡麵爬出來,那水鬼已經縮在水底不敢妄動,江煊驚喘著坐在岸邊,渾身哆嗦著,麵容扭曲,他惡狠狠的凝望了那烏黑的水麵好一陣,才雙腿發軟的起身離開。

身上的水被風一吹,便激起一陣哆嗦。

那是他那麼多年來第一次那麼近距離接近譚熙,江煊那段日子時常做夢,他在水中漂浮,唇邊被一個香軟的東西貼著,他微微一睜眼,便能對上一雙澄澈的眸子,像暖泉之中沉入的溫玉。

江冥告訴他,對譚熙應該適可而止,因為譚熙本身就是為了他而出生的,他越強大,譚熙便也越強大。

他生來克他。

當他發現自己隻剩下最後一條命的時候,江煊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傅直本身就一直以為自己是直的,江煊略施小計就輕而易舉的挑撥了他們之間的關係,那個傅直也是可笑的很,發現自己做錯事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解釋,而是:反正譚熙生氣了也隻是一時的。

跟傅直分手的連續三天,江煊都在暗中觀察著譚熙,出乎他的意料,從小就喜歡哭哭啼啼的譚熙這一次居然沒有哭,他像往常一樣正常下班正常上班,晚上給自己做的飯依然十分養生,半點兒不見對生活失去信心的樣子。

這種狀態讓江煊感到古怪。

然後三天後的一個晚上,譚熙終於不正常了,他跑去了某知名彎男酒吧。

進去似乎並非為了買醉,他點了一杯雞尾酒,賊一樣的眼神偷偷摸摸的打量過往的男人,然後他吸了一口氣,又吸了一口氣,磨磨唧唧的朝著酒櫃前一個男人蹭了過去。

那綿羊一樣的眼神軟了吧唧的,他有些害羞,小心翼翼的按著那椅子緩緩坐上去,有心想說什麼,但能夠坐到椅子上已經把他的勇氣和羞恥心全部耗費光了,隻好抿唇淺淺笑了笑,又垂下眼睫毛朝嘴裡倒酒。

那男人饒有興味的望著他,他明顯比譚熙要老道的多:“一個人?”

譚熙微熏著臉,點了點頭。

他看上去對那男人十分滿意,對方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朝他碰了碰:“今晚準備怎麼過?”

譚熙沒想到他上來就那麼露骨,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江煊湊得近了一點兒,聽到他小聲說:“都聽你的。”

江煊:“……”

他的臉頓時青了。

那男人似乎也十分意外,他的眸子裡麵很快出現一抹玩味,但未來得及說什麼,整個人的身體突然不知為何被換到了彆的地方。

移神換位,江煊旁若無人的端起那杯酒推開,讓酒保重新換了一杯,目光落在譚熙的臉上,道:“聽我的?”

這聲音和臉似乎與剛才不同,譚熙眨了眨眼睛,但是並未覺得哪裡出現問題……畢竟,這男人也好帥啊,像是按著他心思長得似的。

他又緩緩把腦袋垂下去,軟軟的嗯了一聲,有些害羞,又有些局促。

江煊將重新倒來的酒與譚熙交換,淡淡道:“乾一杯。”

江煊端著他喝過的雞尾酒,輕輕碰了碰遞給他的那杯酒,譚熙不明所以,但他覺得江煊長成這樣,好像不是壞人,便乖乖喝掉了。

他不勝酒力,腦袋有點兒暈乎乎,天旋地轉似的朝著江煊倒過來,被他抱住之後又好像被燙到一樣起來:“對、對不起……我酒力太差……”

江煊的眼睛卻仿佛一瞬間被點燃,他口乾舌燥的將譚熙微微扶起,聲音低啞:“沒關係。”

譚熙略紅著臉勉強站穩,腰還在他手上圈著,他有些緊張和手足無措,茫然的望著圈著自己的男人,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江煊側了側頭,道:“出去嗎?”

譚熙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之後,慢慢點了點頭,臉頰上的顏色讓江煊眸色更沉。

他將人帶到車上,譚熙乖乖的坐在一旁垂著腦袋,頭腦漸漸昏沉,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有點兒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江煊將他抱到了訂好的房間,放在床上,順勢壓下去,慢慢%e5%90%bb了%e5%90%bb他透紅的臉:“譚熙?”

“唔?”譚熙有點兒回神,“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你剛才告訴我的。”江煊麵不改色,譚熙認認真真的想了一會兒,事實上腦子轉動的速度卻極為緩慢,好幾分鐘也沒想明白自己什麼時候告訴他的。

江煊的手將他側過去的臉轉過來,道:“你知道我們來這裡做什麼嗎?”

譚熙看了他一會兒,小聲說:“知、知道啊。”

江煊挑眉。

譚熙心裡緊張極了,吞了吞口口,理直氣壯:“上-床啊,我又不是小孩。”

“那我開始了。”

這種話就沒必要說了啊……譚熙一邊想一邊十分配合地在江煊身子底下開始脫毛衣,然後因為江煊%e8%83%b8下空間有限,他半天都沒供出來,悶聲悶氣的說:“你能不能讓一讓呀。”

江煊退了退。

羊毛衫下是一件灰色的襯衫,譚熙的臉被毛衣刮得更紅,眼睛卻像是比剛才清亮了一點兒。

“你怎麼不月兌啊?”譚熙正要解扣子的手頓了頓,然後又把毛衣重新抱在%e8%83%b8`前,道:“你不月兌我也不月兌了。”

江煊:“??”

譚熙道:“我月兌一件,你也要月兌一件,這樣才公平。”

江煊將西裝外套丟到了一邊兒。

譚熙丟了毛衣,又捏著自己的領子不鬆手:“那,那毛衣是我先月兌得,襯衫得你先月兌。”

江煊挑眉。

他按照譚熙的說法丟掉了襯衫,勁瘦的腰身和發達的肌肉瞬間%e8%a3%b8露在麵前,譚熙的眼神亮了亮,江煊從他雙眼之中讀到了‘撿到寶了’四個字。

他心情好了一點兒,手慢吞吞的朝著腰間的皮帶滑去,似笑非笑:“我可以全部月兌了……你要是不想,穿著也沒關係。”

“……”

譚熙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總之他一覺醒來,身邊躺著昨天晚上那個陌生的帥哥。帥哥的脖子跟%e8%83%b8`前全是咬痕,譚熙並不想承認那是他啃得,但這個屋裡除了他們倆沒有彆人,帥哥本人似乎也沒法在自己%e8%83%b8`前啃那麼多印子。

譚熙悄咪咪湊過去親了親江煊的嘴唇,對方的眸子陡然睜開,勾起的唇角表示了他的愉悅,譚熙下意識想當縮頭烏龜,卻被他雙手一攬輕而易舉抱了過去:“去哪兒?”

男人剛睡醒,微眯著眼睛懶洋洋的模樣實在的性感極了,譚熙這輩子都沒見到過這樣的美色,一時被迷得頭腦眩暈:“我,我該回家了。”

“再睡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譚熙心裡犯嘀咕。

他們這不是在約火包麼?怎麼搞的跟情人似的。

江煊雙手把他抱進懷裡,譚熙身上泛著誘鬼的味道,那味道實在是令人饞的很,江煊攏著他的腰,又在他唇上啃了一番。

他啃得心裡發燙,譚熙被啃得也不輕鬆,他嗯了一聲,江煊表情古怪。

譚熙臉一紅,下意識垂下了睫毛,江煊若有所思:“你嗯什麼?”

“……”譚熙一下子抬起頭,一臉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的表情,那表情江煊太熟悉了,頓時臉一黑,翻身又壓了上去:“我懂了。”

倒是沒會錯意,譚熙……還想做。

這個其實也不能怪譚熙,隻能說傅直那個王八蛋太差勁,交往了那麼久都沒讓譚熙啃過一次,這跟江煊來了一次,他頓時像被開墾過的荒地,汁水四溢,食髓知味了。

兩個人早飯午飯都沒吃,一覺睡到了下午,迷迷瞪瞪醒過來的譚熙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頓時一個激靈坐直了。

然後他又猛地倒了下去。

腰不是自己的,腿似乎也成了彆人的,他縮在被子裡麵咬著大拇指甲,心裡有點發慌。①思①兔①網①

怎麼這樣了呢?

他皺著眉苦苦思索,江煊卻已經察覺到了身邊的動靜,他從床上離開,拿過助理一早送來的衣服,倒是體貼,還給譚熙也準備了一套。

“先穿我的,吃完飯我送你回去。”

譚熙悶悶地嗯了一聲,江煊側頭,爬上床逗他:“又嗯什麼?”

這個嗯自然隻是普普通通的嗯,但他的這句話卻讓譚熙想到早上那個把自己陷入這種境地的嗯,頓時尷尬的推他:“沒有彆的意思,你快出去。”

江煊一笑,簡單裹了浴袍便過來抱他。

譚熙這輩子沒被人這麼抱過,被丟入水裡的時候才意識到對方想做什麼,他立刻蜷起身子,悶悶道:“我自己可以洗。”

江煊略作思考,並未強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便起身出去了。

譚熙把自己收拾乾淨,換上了江煊給他拿來的衣服,出乎意料的合身。

他本以為隻是在酒店裡麵隨便吃一下飯,但江煊卻將他帶到了蘇市一個十分出名的約會地點,上方的玻璃頂已經完全打開,露出璀璨的星光,夜色下的蘇市燈火華美無比,譚熙一下子看呆了。

他以前有跟傅直提過,如果以後傅直成了大明星,就帶他來這裡體驗一番,當時的傅直嗤之以鼻,譚熙也沒放在心上,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跟另一個才僅僅見了一次麵的男人來這裡。

江煊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來,那沙發軟的仿佛要將人陷進去,譚熙察覺到了他的體貼,臉又紅的一比。

兩人麵前放了兩份菜單,譚熙被上麵的價格嚇得不輕,立刻把菜單推了回去。

江煊疑惑:“怎麼了?”

譚熙像個小土包子:“太貴了……”

江煊彎唇:“沒關係,錢就是給你花的。”

“……”這個男人可真是會說情話,譚熙心裡開始懊惱起來,眉頭緊鎖的模樣有點兒不符合約會的氣氛,於是江煊又喊了他一聲:“又怎麼了?”

“你有沒有病呀?”

“……?”

“就,看你說話,是不是跟許多人那個過……我們昨天應該去醫院先檢查一下的。”

他後悔的表情刺激了江煊,他表情扭曲了一下,道:“你如果不想吃,我現在就送你回去。”

“吃。”譚熙趕緊說:“吃完明天去檢查。”

飯後江煊把他送回家,譚熙還記得這事兒,他扯了扯江煊的袖口:“你明天會來吧?”

江煊:“?”

“醫院。”譚熙小聲說,江煊沉默了一會兒,在譚熙以為他會拒絕的時候,答應了:“好,我明天來接你。”

“那你明天早上彆吃飯了。”譚熙立刻說:“我請你吃早飯吧。”

雖然譚熙窮,但他還是記得自己不能占人家便宜的,怎麼著也得意思意思。江煊卻認為他這句話是有跟自己長期發展的意思,他眸子一柔,道:“好。”

第二天,從醫院檢查出來,西裝革履的男人跟他一起坐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