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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說沒聞到,江煊也表示沒有,他揉了揉鼻子,覺得自己大概是出現了幻覺。

開車的司機穿著黑衣,胖胖的,一雙小眼睛灼灼生光,看上去跟他的身板兒完全不同,譚熙覺得他不像個司機,倒像是個當老板的。

開車了四個小時才到了地方,這裡倒也裝飾的很有年味兒,喜氣洋洋的,院子裡麵居然還有仿古的假山和小亭子。

“這得多少錢啊?”譚熙感歎:“這麼大的宅子,你們倆是中彩票了嗎?”

“一天一萬八。”他媽含笑道:“你這不是有錢了麼?得你請爸媽才行。”

“太奢侈啦!”話雖然這麼說,但譚熙還是很高興能給爸媽花錢的,他先帶著江煊進了門去拍照曬微博,這裡典雅豪華,一看就很適合裝逼。

譚熙一走,譚健的嘴角就沉了下來,劉英轉臉對那司機道:“這樣成嗎?”

司機皺了皺眉:“成是成的……不過你那兒子,怎麼比聻鼻子還敏[gǎn]?他居然能聞出來我在裡麵熏了香。”

劉英不好說譚熙跟彆人不一樣的事兒,道:“巧合吧,那我們現在是按照計劃來?”

司機點了點頭,譚健又道:“我們身上的符,洗澡不會掉吧?”

“隻要你們彆用醋加朱砂,洗不掉的。”

“媽!”譚熙突然從宅子裡冒頭,見父母跟司機說話,便有些疑惑,劉英趕緊走了過去,道:“師傅送我們來不容易,我給他點兒小費。”

譚熙哦了一聲。

他重新扯著江煊進了屋,朝寬大的床上一躺,哎呦了一聲,眼睛突然盯住了天花板:“你看這雕刻,挺不一般的啊。”

江煊抬頭看了一眼,道:“像什麼符文一樣,真奇怪。”

“肯定是為了凸顯神秘才這樣弄的。”譚熙說著,轉臉一瞧,鏡子上方的雕刻也有點兒古代什麼符文的感覺,他眨了眨眼睛,道:“這麼認真的麼,小細節都不放過。”

這天晚上正是大年三十,譚熙爬上了閣樓,站在護欄跟江煊一起看煙花,並舉起手機拍了張照片,笑道:“你看今天的天真好,一隻跟著我的鬼都沒有呢。”

江煊溫柔的點了點頭,道:“可能因為過年吧,都躲起來了。”

“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有一點點。”

譚熙立刻轉過來,“一點點嗎?以前也會這樣嗎?”

江煊眸子閃了閃:“以前會,今年好多了……你擔心我嗎?”

“我當然擔心你啊。”譚熙理直氣壯道:“你是我男人啊。”

“我好開心。”或許因為過年這個氣氛,江煊的眼神難得的有些溫暖:“如果以後每一年都這樣就好了。”

譚熙臉頰發燙,用力親了他一口,道:“以後每一年,我們一家人都一起過!”

江煊緩緩湊過來,%e5%90%bb住譚熙的嘴唇。第一次,他大腦有了缺氧的感覺,他越發用力的摟緊譚熙,加深了這個%e5%90%bb,譚熙一如既往乖乖巧巧的給他親,漸漸分開的時候,江煊的眼前突然有些花,他微微皺了皺眉,略略站穩,道:“我們先下去吧。”

譚熙忙扶住他:“很不舒服了麼?”

“正常的,過完年就會好了。”

他們下了樓。譚健跟劉英還在看電視,轉臉看到譚熙和江煊攙扶著走下來,劉英趕緊收回了視線,道:“不等倒計時了麼?”

“不等了,我們先睡了。”

譚熙跟江煊一起進到臥室,躺在床上之後,譚熙便輕輕側著身子朝他身邊湊,江煊一到床上就半眯起眼睛,少見的出現了疲憊的神態,譚熙握住他的手,小聲說:“這次是不是該換我來照顧你了?”

“嗯……”江煊感覺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緩緩的纏住他,他明明不需要呼吸,卻感覺到難以喘熄,他勉強睜開眼睛,望著愛人柔和而歡喜的臉,道:“那你可要保護好我啊。”

“包在我身上!”譚熙彎起唇,他很開心自己也有能照顧江煊的時候,這讓他感覺他們之間的愛情是平等的。

他慢慢親了親江煊的嘴角,微紅著臉,掩飾著小得意,特彆小聲,特彆神秘的說:

“你這樣,還挺惹人憐愛的。”

第50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第一次在外麵過年, 譚熙這天晚上怎麼都睡不著。平時他有一點兒動靜, 江煊都會提前醒過來,但是今天他翻來覆去好幾次——

儘管他有小心翼翼的避免吵到江煊,但今夜的江煊還是睡的有點太沉了。

過個年而已, 對他的影響居然這麼大的麼?

譚熙微微皺眉, 下意識伸手碰了碰江煊的臉,他立刻發現江煊的身體好像霧化一樣被他輕輕點觸起來了一團黑氣。

譚熙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趕緊把手收回來不敢再碰。但他又十分擔憂江煊, 便下意識握住他的手指,一方麵為了自己安心,一方麵也是為了江煊能夠感覺到他。

因著這從未見過的景象, 譚熙一夜未眠, 直到早上天將將亮的時候才沉沉睡去。

他是被父母叫醒的,譚熙睜開眼睛, 看到江煊依然跟他手握著手, 譚熙小心翼翼的推了推江煊, 後者微微皺了皺眉,被他叫了兩聲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素來清亮的眼睛有些渾噩,譚熙捧住他的臉, 發覺他的麵容有些模糊, 他道:“你感覺還好嗎?”

“我要休息一下……”江煊又閉上眼睛, 含糊道:“這是正常的, 過了這幾天就好了……”

江煊說的話在譚熙心中素來有分量, 他略略放心, 被爸媽喊去吃餃子,吃罷飯後,他媽不知道從哪兒給他弄了個護身符戴在身上,笑著道:“辟邪的。”

“我今年就不辟邪了。”譚熙想著江煊,伸手要解下來,他媽忙按住,溫聲道:“剛戴上,過兩天再解吧。”

見父母執意,譚熙想著平時一些辟邪的東西對江煊好像也沒什麼用,便縮回了手。

這邊酒店的風景不錯,他爸媽要譚熙一起出去拍照,卻被拒絕了:“江煊有點不舒服,我得陪著他,你們去吧,開心點兒。”

譚健欲言又止,被劉英拉了一把,點了點頭,笑道:“那你去吧。”

見譚熙重新回了臥室,譚健眉頭緊鎖:“這事兒能行嗎?譚熙知道了,會不會怪我們?”

“我寧願他怪我們一輩子,也不能讓這麼一個不穩定的東西留在他身邊!”

譚健歎了口氣,“這樣對江煊來說,是不是殘忍了?”

“如果有一天他把譚熙吃了,你就不覺得殘忍了。”

劉英冷著臉,有些事情譚熙或許能裝瞎,但是他們不能,當局者迷,譚熙可以無視江煊和江冥的一切怪異舉動,以及話裡的漏洞,但是他們不行。

劉英率先走出去,在酒店門口與昨日的司機會合,這司機身邊還有一個白胡子老頭,劉英已經見過,叫他善明大師。

他們前段時間從江煊的家裡回來之後便去了鐘明山,鐘明山據說從千年前就自成一派,如今雖然大家都信奉科學,鐘明山已不為大家所知,但是因為譚熙從小就跟彆的孩子不一樣的緣故,劉英對這方麵特彆打聽過的。

這應該算是玄門裡麵十分有名的一個門派了,與陽明總局相比,也毫不遜色。·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清陰符給譚熙戴上了麼?”

“戴上了。”

“那就等吧,年初一午時陽氣正盛,屆時我們共同啟動滅魂陣,所有邪祟必然伏誅。”

譚家父母皺著眉看向天空,一方麵希望這太陽趕緊升起來,好讓那迷惑譚熙的惡鬼無所遁形,一方麵又希望它慢一點,他們很清楚這對於譚熙來說意味著什麼,心中不可謂不複雜。

譚熙甚少見到江煊這麼安靜的樣子,他靠在床頭,看著趴在他腿上沉睡的男人,心裡頭有點兒軟,又有點兒甜。

誰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年輕俊俏呢?江煊要是一直保持這樣年輕的時候,譚熙估計一輩子都看不膩他。

他伸手掐了掐江煊的臉,手指尖再次帶起的黑氣讓他又一次縮了回來,但是這次青天白日,他卻看得清楚,這黑氣,不是從江煊的身上帶出來的,而是在他觸碰江煊的時候,有黑氣從自己身體裡麵被他吸收了過去。

譚熙愣了愣,小心翼翼的將手指靠近他的嘴唇,這一次,他能夠清楚的看到,甚至感覺到有源源不斷的黑氣從自己的手指尖被江煊吸入身體。

譚熙心裡困惑又慌張,下意識叫他:“江煊?”

江煊五官霧麵一樣模糊不清,譚熙保持著動作,仔細觀察,發現自己身體的黑氣被他吸走之後,那霧麵凝聚,使他的五官漸漸清晰起來,等到譚熙回過神的時候,江煊陡然抓住了他的手,緊鎖著眉頭看向了他,恍惚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沒做什麼……”

譚熙能感覺到他手指無力,明明是攥著,卻像是搭在他手上一樣,江煊想說什麼,身體一下子又癱軟下去,下巴正好磕在譚熙的身側,目光一下子落在他的腰間,他愣了兩秒,猛地伸手,想將那東西扯下來,卻又因為力氣不夠而沒有成功,他暴怒道:“這是什麼?!”

譚熙被他嚇得一縮,條件反射的想翻身下床,但他身體笨拙,江煊則凶悍地衝上來壓在了他的身上,譚熙臉色一白,立刻護住腹部,下意識一推。

江煊的身體瞬間飛起,從床上一下子被甩到了窗台上,那窗台上的符文猛地亮起金光,猶如利劍一般刺穿了江煊模糊的身體,他渾身一哆嗦,猶如過電一般,瞬間癱軟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江煊!”譚熙被這一幕嚇到,他下了床三兩步來到江煊身邊,跪坐在地毯上,手足無措:“你怎麼了?”

江煊青著臉,目光陰鶩的掃向整個屋子,最後落在了譚熙臉上:“你要殺我?”

譚熙立刻搖頭:”我沒有,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傷害你……你到底怎麼了?”

江煊的眼睛死死盯了他一會兒,他緩緩道:“清陰符,誰給你掛的?”

譚熙陡然意識到了什麼,手忙腳亂的把腰上的東西解下來扔到一邊,眼淚在眼圈打轉:“不是我……”

江煊眼睛閃了閃:“你爸媽,他們想泯滅我。”

“不可能的!”

江煊垂下眼睫,突然平靜下來,道:“什麼時間了?”

“十點……十點半!”

“我以為我隻是因為過年才感覺不適,現在看來,你爸媽一開始就計算好了,這棟宅子裡麵雕刻著無數的符,全部都是針對我的。”不顧譚熙要哭不哭的表情,江煊冷笑道:“我在這裡睡了一夜,這些符足夠讓我失去五成的靈力,而你身上的清陰符,更能令我喪失神智,如果我沒猜錯,外麵已經擺好了滅魂陣,等到日頭旺盛的時候,提前等候在外麵的道士就會齊齊發動陣法,使我永遠消失。”

“不可能的……紹重說他們根本不知道怎麼對付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