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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認真地說:“其實我上輩子你是表姐夫。”

楊麟:“???”

我沒表姐啊?!

第二輪比賽喬柯倒沒之前那麼瘋狂,隻是跟後麵那輛車保持在半個車身的距離,楊麟發現這樣更氣人,明明可以把人家甩得沒影,偏偏讓人體驗來回超車的刺激,楊麟隻想替他的對手默哀。順便也讓他看清了喬柯這人惡劣的本質,並發誓以後絕不惹他。

不過……這人專注的時候其實還挺好看的,臉上幾乎沒什麼表情,卻非常吸引人,楊麟看著有些入迷。

***

齊家坐落在s市大名鼎鼎的連堂山,近現代開始這裡就是s市的貴族地界,能在這裡有片地的人家非富即貴,人們說的半山彆墅就是這個地方,厲家老宅也在這裡。

厲容小時候就很討厭來連堂,一部分是因為家族的關係,一部分也是因為這裡曆史悠久,很多建築都能看到上世紀那個戰火紛亂的年代所留下的印記,就像齊家門前那棵有百年樹齡的櫻花樹,小時候每次路過,他爸爸都會跟他說樹底下埋著被聯軍殺死的平民的屍體。山坡旁的那株野山茶下,公公和兒媳偷情被抗日歸來的英雄兒子發現雙雙打死在花樹下——

厲容來到連堂就各種心情不好,偏偏齊家大牌得很,把他晾在客廳半個小時都沒見人,說是要給齊沐清找醫生診治。

女傭已經第三次來換茶水,厲容伸手攔了,起身整了整衣物,麵上露出淡淡地笑,“請轉告齊太太,夜深了,下次有空再約,小侄在厲氏集團恭候大駕。”

這句話的正確理解是‘今天我理虧好意上門賠禮,你這樣晾著我,那我還不伺候了,有本事手底下見真章,到時候彆來求我!’

說著厲容轉身就走。

隻不過人還沒走出齊家金碧輝煌的大門,就聽身後一道略帶刻薄的女聲喊他的名字。

厲容轉過頭去,六十多歲的女人,中等身材,花白的頭發整整齊齊地挽在腦後,花色淡雅做工精致的絲綢旗袍襯出她秀美的身材——這就是齊家的實際掌權人,齊沐清的母親楊可兒。

“齊太太。”出於對年長者的尊重,厲容低頭示意。

“多年沒見你,小家夥跟你爸越來越像了。”

齊太太比厲容的父親還要大幾歲,要不是她結婚晚,按她的年紀當奶奶的都有。當年楊可兒在京城那可是個風雲人物,身為女人手段了得,與京城那幾位公子平起平坐,楊家就兩個女兒,本來以為會挑選最有背景的親家,哪知道楊可兒兜兜轉轉竟然嫁到s市來。雖然齊家在s市混的不錯,但畢竟遠離中央,就像是京官瞧不起土財主,當年許多人都不看好這場婚事。

隻某年時局動蕩,站錯位的楊家一朝沒落,二女兒草草嫁了個底層小官日子過得清苦,倒是遠在s市的楊可兒有齊家護著小日子過得不錯。然後十幾年後因為政策原因,s市被立為經濟特區得到大力發展,齊家水漲船高,反過來幫助楊家,使得當初一蹶不振的楊家得以東山再起。人們這才佩服起齊太太的高瞻遠矚,而且找了個好拿捏的丈夫,自己當家做主這魄力手段也堪稱一絕。

現在楊家的主事人還是楊老太爺,二女兒和二女婿不堪大用,最依仗的還是大女兒齊太太。

齊太太身上有股民國時期貴婦的氣質,麵容精致雍容華貴,隻是說起話來態度有些高高在上。

前頭一直在寒暄,提他的父母,厲容不好說些什麼,隻她說一句就點一下頭,好不容易說到今晚的正題,她說:“小年輕不懂事胡鬨,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這股歪風不能助長,必須要好好給個教訓,讓他們知道痛,才能改正。”

厲容先是點頭,然後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齊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還望齊太太不要太苛責了,我相信他受到的教訓已經夠多了……也知道痛了,隻是齊少的狀態看著不是很好,太太要不要找個醫生給他看看?安德醫院的莫漾莫醫生是我的好友,有什麼需要您可以聯係他。”

齊太太盯著他,扯著嘴角笑了笑,目光涼涼,“我替沐清謝謝你了。倒不知厲容你什麼時候多了個表弟,以前怎麼沒見過?”

厲容不動聲色,臉上半點破綻也看不出來,輕聲道:“我那表姨您也知道,多年不孕就想著收養一個,去年我撿著那孩子看著是個有情有義的,就帶去見了表姨,也是緣分到了,就把手續辦了下來。因著表姨不想張揚就沒打算請客,您不知道也是正常。”

“哦,這麼點小事確實不值當昭告天下,你表姨一向穩重,好的很。”

“是,就叫了幾個關係好的自個家慶祝了一下,多了外人也不自在。”厲容這話說的,把齊太太氣得要死,s市誰不知道齊太太跟他表姨是閨中密友,結果密友多了個養子,她不僅不知道,還被說是外人。

倆人這一番明誇暗貶明爭暗鬥漸漸地鬥出了火氣——雖然表麵上根本看不出來。

一旁侍立的女傭隻覺得雙方相談甚歡,不管是他們太太還是客人都麵帶微笑,一臉親切地交談著,似乎很有點想要徹夜長談的架勢。

***

喬柯把車開到厲容家的小區,一個甩尾把車頭掉好,車門打開一隻長腿跨了出來。

“嘔——”另外一邊的車門被快速拉開,楊麟張嘴就吐在地上。

“暈車了?還能自己開回去麼?”喬柯走過去拍打他的背部,一副特彆關懷地模樣。

楊麟有點受寵若驚,之前拍《風響》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喬柯對他看似熱絡,實則冷漠,最起碼比起對郝飛那是差遠了,不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也差不多一個親媽養的一個後媽養的。

“我歇會兒就好——”楊麟實在難受,就那彪悍的車技,比坐雲霄飛車還刺激。楊麟自己也飆過車,但卻不會像他這樣瘋狂,簡直跟玩命一樣。

楊麟本以為喬柯會請他進屋坐坐,哪知道這人站著不動,一點照顧病號的心思都沒有。

“喂——”楊麟扯著他的衣服抬頭看去,卻見喬柯的目光直直地盯著某個地方,表情分外凝重。

“安靜。”喬柯躬身躥了出去,整個人靈活地像隻大貓。

距離這邊稍遠一點的距離,如果不是剛才有車開過,被燈光一照,讓他看清車裡那人,喬柯也發現不了。

他摸到那輛黑色的大眾旁邊,扒著車屁股往車裡看去。駕駛位上的男人帶著帽子,看不到頭發,背影乍一看很像是厲容。但此時厲容在齊家,怎麼也不可能出現在這兒,那麼這個人是誰就很好猜了。

“怎麼了?那是誰?”楊麟也摸了過來,因為喬柯的態度,他也有些緊張,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殺人犯。”

“噗——”楊麟沒被嚇死也差點被自己口水噎死,幸好他反應及時,用手捂住嘴,才沒發出驚天巨咳,眼見喬柯躬著身往前麵摸去,楊麟大驚失色連忙拉住他。

“你乾嘛!”

“必須抓住他,這人太危險了。”

“你也知道危險!報警不行嗎?!”

“報警等警察來的時間人就跑了。”喬柯不喜歡冒險,可是人家都摸到他們家門口了,隻要想想剛才他要不是開著楊麟的車,如果是厲容先回來呢?

彆看厲容身材好,那也就是健身房的水平,比起喬柯從小到大天天約架鍛煉起來的身手差了不是一星半點,他們倆真要打,第一個罩麵厲容就得玩完,對上厲裴風就更不用說了。

如果這次沒能解決這個危險分子,以後他們的日子還能過嗎?隻聽說過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根本防不勝防。

喬柯想了想,給厲容和莫醫生分彆發了條短信,他倒是想聯絡駱景舟,但他沒有駱景舟的號碼。

也不知道他今天的運氣怎麼就那麼差,厲容那邊沒動靜——大概是正在跟齊家交涉沒空看手機,莫醫生那邊也好半天沒回。

“算了,動手!”喬柯不打算再等,厲裴風必須解決!

“可他坐在車裡,也沒辦法抓他吧,等你靠近他一踩油門就跑了。”

喬柯剛剛也在考慮這個問題,這會兒倒是想起楊麟在身邊,上下打量了片刻,他勾起唇角笑了起來,“這不是有你嗎?”

楊麟臉色一僵,話都結巴了,“我、我……。”

到底是個不到二十的少年人,麵對這樣的刺激雖然也興奮但更多的還是害怕。隻是他生性高傲,即使怕的腿肚子都打顫了,也不肯服輸。

楊麟眼一閉,再睜開時一副壯士斷腕的表情:“你說吧,要我怎麼做?”Ψ思Ψ兔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線Ψ上Ψ閱Ψ讀Ψ

喬柯:“做你的本職工作。”

楊麟不解:“嗯?”

第50章 老頑童

“救命啊——”少年滿身是血連滾帶爬地衝到車子前, 看到有人掙紮著跑到駕駛位拚命拍打車窗, “求求你救救我——殺人了——”

聲音表情之淒慘聞者傷心聽著流淚, 他還能表演因為過於緊張而嘔吐——剛才暈車來著。

喬柯躲在車旁, 等著車上的人下來,他就可以撲上去, 雖然武力值有點差距,但出其不意總能一擊製敵吧?

然而喬柯的打算卻落空了,人根本沒下車,隻是降下一點點車窗。

“娃子, 你怎麼了?”

喬柯咬牙切齒,厲裴風不愧是老鬼, 警覺性太高了吧?!

“我、我遇見攔路搶劫的了, 他……他手裡有刀, 先生你幫幫我吧。”雖然楊麟是趕鴨子上架,但是一旦進入狀態演技還是過關的。

“前麵就有個保安亭,你怎麼不到那去?”

“我、我不認識地方, 您能帶我去嗎?”

喬柯覺得楊麟這話沒接好,本來不起疑的,聽見這句都要懷疑是不是故意要騙他下車, 於是喬柯當機立斷,突然起身,從那人留出的一點點縫隙中探進手去準確的握住了對方的手腕。

“是你——”對方先是一喜, 緊接著露出不解的神色。

這種情況就是要出其不意, 喬柯一句廢話都沒, 早已用衣服包裹住的拳頭狠狠往車窗上砸去。隻聽“砰”地一聲,整塊玻璃碎了一地。

然後他揪住那人的衣領一把將他從車裡扯出來,掐著脖子按壓在車門上。

“痛痛痛——手、手斷了!”

“厲裴風你不是跑路了?”喬柯目光冷然地望著他,那聲音居高臨下,很冷很冷,“還敢跑來這裡?你又想乾什麼?”

也是這段路剛好距離路燈有段距離,喬柯並不能完全看清對方的相貌,隻從大概的輪廓辨認出來,也就沒看到那人眼珠子骨碌一轉,嘴角露出隱秘地笑。

“我來乾嘛你不知道?當然是看看我那可愛的小侄子啦。”‘厲裴風’嬉皮笑臉,儘管處於劣勢卻沒有任何擔心,不愧瘋子之名。

“哼,”喬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直把人掐的翻白眼,還是楊麟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