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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跟誰都能玩一起。

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王馨就算給他找人照顧,也不可能上心,既然沒人讓遲江這麼做,他為什麼……

“為什麼不是?你還生氣呢?”遲江納悶的挑眉,思考幾秒,一拍陳述肩膀,豪氣道:“氣性彆這麼大嘛,咱倆剛剛那波叫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正常的嘞……”

他還話還沒說完,手便被一把甩開。

陳述瞪大眼,語氣帶著惱怒:“誰跟你是夫妻?!”

“唉呀,一個比喻嘛。”遲江心說這男主怎麼這麼容易生氣,他搖搖頭:“瞧瞧,至於嗎,臉都氣紅了。”

陳述不想跟他計較,轉身就想走,結果被遲江眼疾手快拉住,拽去了燒烤店。

開玩笑,好不容易逮到機會,遲江怎麼可能自己吃。

他不顧陳述沉沉的臉色,點了一大堆,然後站在夜風裡等。

幾分鐘後,陳述也平靜下來了,他看了眼麵前這位穿著深咖色大衣、圍著圍巾很有韓劇男主氛圍、但舉著燙嘴的烤串猴急的成熟男人,強忍住翻白眼的欲望。

他沉默幾秒,接過遲江強塞過來的肉串,發出一個靈魂提問:“咱們就不能進去吃嗎?”

冬天冷得很,就連烤串的師傅都躲在房間裡,他們為什麼非要杵在外邊?

“你不懂。”遲江搖頭,一臉深沉,“咱們吃的就是這個氛圍和情懷。”

陳述:“?”

遲江不想承認他是羨慕以前坐車路過時,看到的燒烤店外,或坐或站,喝酒擼串的人群。

不過他忘了那是夏天。

就著冷風,幾串肉下肚,遲江覺得不對勁。

在外麵吃……真的不會感冒嗎?

他沉思片刻,拽著陳述進屋了。

陳述嘲笑他:“不吃你的氛圍和情懷了?”

“誒,算了,情懷自在心中,意思意思得了。”遲江要了兩瓶啤酒,挑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

“還喝?”陳述木著臉。

“吃串哪有不喝酒的?”遲江理直氣壯。

陳述:“……行。”

就這樣,兩人喝到了後半夜。

烤串配酒,那當然是越吃越上癮,後來兩瓶不夠,他們又要了兩瓶,喝了個痛快。

遲江發現了,這男主也並不是千杯不醉,看來原著都是吹牛逼的,不過他喝啤酒還好,起碼兩瓶下去沒什麼特彆的反應。

遲江喝的開心了,跟陳述碰了個杯,問他:“你怎麼吃這麼少啊?”

飯量一點都不男人。

陳述睨了眼滿盤子的辣椒粉,隨口道:“不愛吃辣。”

“什麼??”遲江懷疑自己聽錯了。

男主不是無辣不歡嗎?書裡說了好多次啊,他不可能記錯的。

他還特意囑咐烤串師傅多放辣椒來著。

陳述一頓,頂著“你聾嗎”的神奇表情,沒理遲江。

遲江自己消化了好一陣,勉強理解了。

男主嘛,他都那麼牛逼了,脫離原著的設定,有點自己的小癖好小習慣,還不正常了?

他完全能接受!

不過……

遲江捏著酒瓶,探過腦袋,同時壓低聲音,既像做賊,又像要討論什麼大事情,盯著陳述問:“你……真的叫陳述,對吧?”

他都有點懷疑自己找錯人了。

陳述的表情果然變了。

從“你聾嗎”變成了“你有病?”

“我不叫陳述叫什麼。”

“噢,也是。”遲江點點頭,暗自覺得自己想太多。

他怎麼可能找錯人嘛,他又不是傻子。

想到這裡,遲江揮揮手,重新點了一份串,不要辣椒。

陳述其實不太餓,想攔著遲江,沒攔住。

對方有時候執拗的可怕,不是他三言兩語能攔下的。

陳述咬了口滋滋冒油的肉串,總覺得自己的心臟被輕輕撥弄了下,不疼也不癢,隻是很奇怪……

很奇怪。

他想起休學住院的那段時間,後來……

後來他出院,林金海說要一起慶祝,一家人一塊吃頓飯。

他不想駁了林金海的麵子,跟著去了,結果對方訂的餐廳是一家海鮮自助。

餐桌上,王馨笑盈盈的,說他妹妹也是沾了他的光,才能吃到惦記好久的自助。

那時陳述在想什麼?

哦好像是,不遵醫囑的話,應該也死不了。

*

“你想什麼呢?”

陳述被遲江拉回神。

“沒什麼。”陳述放下空簽子,怔了一會兒:“你……”

他想問些什麼,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反正過了年,他也就搬走了,有些事問與不問,都沒什麼意義。

兩人淩晨才回家,各自洗漱後,雙雙昏迷在床上,第二天下午才醒。

遲江推開臥室門,在客廳沙發上,遇到了同樣一臉倦容的陳述。

“你也醒啦。”宿醉後的嗓子啞成公鴨,遲江咳了幾聲,洗漱去了。

“你……”陳述抬頭看他,欲言又止。

遲江換了身睡衣,整個脖頸都露了出來,陳述這才發現他耳後被刮了一道傷,而他本人竟然毫無察覺。

*

二十分鐘後,陳述拎著東西上樓。

出了電梯,他先是看到了擠在門口的男生。

遲櫟翔捧著一堆東西,其中最顯眼的便是那一盒消毒和祛疤的藥品,他遞給遲江,解釋道:“哥,昨晚我隱約看到你耳後那裡受了點傷,本來想來找你的,結果他們不讓我出門,隻能今天來了……”

陳述腳步一頓,下意識把手裡的東西藏在了身後。

第16章 過年

*

遲櫟翔跑來獻殷勤,一共得到了三句話。

“你怎麼又來了?”

“不是說彆來了。”

“快走快走。”

叮——

身後的電梯響了聲,遲櫟翔沒回頭,倔強的跟遲江解釋他這次過來的原因。

哪知遲江看都沒看他一眼,反而探頭去找剛上樓的那人。

“陳述,你出門前能不能吱一聲,動不動人就沒了,很嚇人的。”遲江不滿的撇嘴,老父親一樣絮叨:“還有你這穿的什麼呀,外邊零下三度,拿命耍帥呢。”

陳述頓住幾秒,快步走進來,擦肩而過時低聲回答:“買早飯。”

“哥……”遲櫟翔可憐兮兮的插嘴,“我也很冷,出門太著急了連外套都沒穿呢。”

他大概是想進屋暖和一下,遲江知道,但無所謂,他會裝傻。

“冷就趕快回去,在這打嘴炮又不能讓你暖和起來。”遲江趕蒼蠅似的擺擺手,“快走快走,我著急關門。”

遲櫟翔:“……”

遲櫟翔嘴角抽搐一瞬,很快又恢複正常,扯著個笑:“哥,那你總得把我東西收一下吧,要不然我白跑一趟了。”

遲江在家穿的薄,開門暖氣都往外邊跑,他的確著急,聞言一把抓過遲櫟翔送來的東西,把人懟出去,哐一聲關上門。

門外,遲櫟翔鼻子差點被創歪,氣的他衝門縫揮了揮拳頭,轉身跑了。

他下了樓,卻在小區外看到了熟悉的車牌號。

雲億隆從另一邊繞下來,給他遞上圍巾。

“你怎麼跟過來了?”遲櫟翔皺眉。

“不放心你唄。”雲億隆說。

“這又沒彆人,不用裝了。”遲櫟翔坐上副駕駛,凍紅的手湊近空調口,神色結了霜:“這裡你以後少來。”

“嗬嗬。”雲億隆覺得好笑,“為什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等遲櫟翔回答,雲億隆便自顧自說了:“你討好巴結著遲江,到底是如你所說,為了拿到遲家全部的財產做準備,還是另有目的?”

今天他的話格外多,做的事也不對勁,遲櫟翔不耐煩了,眉頭皺的老緊:“有區彆嗎?你問這個乾什麼。”

“我這有一樣東西需要你來解釋一下。”雲億隆也不繞彎子了,他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張賀卡,丟到遲櫟翔腿上:“這是你寫的吧?”

那是聖誕節的賀卡,隻不過裡麵內容不是祝福,而是表白。

正是出自遲櫟翔之筆。

他都不用翻開,也知道裡麵的內容。

“你翻我的東西?”

“恰巧而已。”

這話說出來狗都不信。

但遲櫟翔沒追究,他把賀卡塞進自己懷裡,甩了甩還是有些僵硬的手,隨意道:“那我就直說了,我確實喜歡他。”

“你瘋了???”雲億隆的嗓門差點把車棚子掀開,看起來恨不得要拎著遲櫟翔的脖子抖抖,把他腦子裡的水倒出來,瞪眼道:“遲江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哥!”

“那又怎樣?”遲櫟翔笑了,細眉微挑:“哪條法律規定了不能喜歡親哥?更何況我們兩個男人又不能結婚,不用考慮未來孩子的問題,親哥又怎樣?”

狹窄的車廂裡,他的話擲地有聲:

“我還偏要得到他了。”

*

對於遲櫟翔的豪言壯語,遲江一無所知。

他還坐在餐桌邊吸溜著他的豆漿。

“陳述?”太久沒有等到人過來,遲江抻著腦袋喊人:“你在房間墨跡什麼呢,快點出來吃飯。”

陳述出來時瞥了一眼門口堆放的東西,狀似無意地問他:“你不處理一下傷口?”

“你們怎麼都說有傷口。”遲江嘟嘟囔囔的摸了摸耳後,“我沒感覺呀。”

也是夠遲鈍的。

陳述無語凝噎。

“嗨,沒事兒,我一個大男人有點疤才正常。”遲江塞了口包子,道:“哦對了,我等會兒要出趟門,李梁約我打遊戲,他應該也叫你了吧,你去嗎?”

陳述刷的給豆腐腦插上吸管,動作穩準狠,甚至帶了點泄憤的意思。

相反,他語氣很輕,像是毫不在意:“不去。”

男主嘛,不愛打遊戲也是正常的。

遲江很理解,他飛快的解決了下午才吃的早餐,火急火燎的出了門。

遲江自認沒有年輕人的體魄,不能打通宵,九點多便請了辭,往回走。

順路去便利店買了兩瓶水,到家時已經九點半了,屋子裡沒開燈,安靜的像是沒有人。

“陳述?”遲江換了鞋,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沒有人應答。

遲江覺得不對勁,平時這個點他也沒睡,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等他開了燈,四處看了看,才明白,這屋壓根就沒有人。

這麼晚了,跑哪去了?

遲江發了消息詢問,也沒有太在意,隻當他是出去玩了,洗漱後躺回被窩裡。

遲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時,是第二天的下午。

彼時他已經給陳述發了無數條消息,打了三通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

這男主……不會被拐賣了吧???

*

另一邊,春市。

陳述依舊沒有帶行李,他背了個包,裡麵裝著兩件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輕飄飄的,跟旁邊那些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