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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顧,又反身回來,問他:“賊呢?”

“不知道。”陳述聳聳肩,“跑了吧。”

“跑了??”遲江很硬氣地擼起袖子,一副當場就能把賊摁回來揍一頓的架勢,質問:“你就讓他跑了?”

陳述:“……”

陳述詭異的沉默片刻,道:“我回來時屋裡沒有人。你先去看看有沒有丟東西吧。”

有道理。

遲江再次衝進去,自認為很仔細地檢查了一番,回來時很疑惑:“我沒丟東西啊,而且你怎麼看出進賊了的,這不都好好的嗎。”

陳述偏頭掃了眼淩亂的客廳,陷入沉思。

“還是你那屋丟東西了?”遲江又問。

陳述搖搖頭。

他那屋好的很,沒有人動過的跡象。

那就奇怪了,遲江抱起胳膊。

看他一臉困惑,陳述沒忍住,指了指客廳被翻的亂七八糟的抽屜,問:“你沒看到嗎?真的不用報警嗎?”

順著他的手指,遲江原地愣住了。

他是挺想報警的。

這個男主怎麼個事!!!

你才是賊!你全家都是賊!

遲江甩開鞋,氣衝衝的走到抽屜旁,蹲下`身收拾。

陳述見他這樣,也就收了手機,把門關好,不再提報警的事。

他大概以為遲江是個怕惹事的包子,遂苦口婆心的勸解:“有空還是換個鎖吧,現在的賊都貪得無厭,說不定還會回來。”

遲江收東西的手一頓,暫時不想搭理他。

他撅著屁股光著腳,收拾雜物的身影略顯狼狽。

陳述看了一會兒,用關愛智障兒童的語氣道:“你不會以為,你這次放過他,這賊就能金盆洗手走上正道吧?”

怎麼什麼事都這麼幼稚呢。

遲江哐當一聲把抽屜塞回去,忍不了了,猛的抬頭:“是,我有病,我不僅不報警,我還要養著他呢。”

陳述:“……”

“以後出去都不用關門,我等著他來,我晚上還要跟他睡一個被窩嘞。”遲江皮笑肉不笑。

陳述:“哦。”

他用一種“不理解但尊重祝福”的眼神瞥著遲江,沒再勸,轉身回自己房間了。

他走後,遲江一屁股坐到地毯上,隻覺得自己累死了。

被那個遲櫟翔耍了一通就不說了,回來還要被陳述這個小崽子氣,現在甚至還有一堆東西沒收拾,哦對,身份證還沒找到!!

遲江終於明白了什麼是挑了八十八擔水澆了八十八畝地,最後發現澆的是彆人家白忙活一場的無力感。

他在地上癱成一塊餅,退一步越想越氣,從口袋裡扒出手機,翻找半天想起來,那些能隨意吐槽的兄弟已經聯係不上了。

他到底是孤身一人了。

哐——

次臥門被推開,陳述探出頭,用一種相當冷靜的語氣道:“對了,今天停電,洗衣機用不了,你趕快把臟衣簍裡你的衣服洗了。”

遲江:“……?”

他的emo文案編輯了一半,編不下去了。

什麼高貴的衣服要他親自洗!!!

於是兩分鐘後,一道簡潔明了的朋友圈橫空出世,簡單到隻有一個句號,配圖是一隻白兔子正在啃黑兔子耳朵的表情包,中間還有三個字——

草尼瑪。

*

陳述看到那個朋友圈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彼時他正在蒼蠅館子裡舍命陪兒子。

“你真的能吃嗎?”旁邊的李梁發出質疑。

“能。”陳述撈了半碗毛血旺,麵不改色的往嘴裡塞,視線始終沒離開手機屏。

遲江的那條朋友圈下,還有剛刷新出來的兩句話。

陳述看不到彆人說了什麼,隻能看到遲江的回複。

【求你們了,彆在我這裡發癲了,好嗎】

【雖然我是愛狗人士,但也得看看品種啊,你們這樣的,唉】

一聲唉,包涵了千言萬語。

陳述挑了挑嘴角,忍住給他點讚的衝動,並在李梁好奇湊上來的前一秒按了鎖屏。

“哥,你……”李梁狐疑地看著他,“談戀愛了?”

“……”陳述淡定地繼續吃,並認真道:“你放心,帶著你們這群傻兒子,我找不到對象的。”

“???”

李梁一時間不知該反駁“你才是兒子”還是“你才傻”,竟哽在原處,給自己氣笑了。

飯吃了一半,李梁想起什麼,懟了懟陳述,低聲道:“你上回叫我看房子,看完了,二中附近那幾個小區都是滿的,最早也要等年後。”

“年後?”陳述皺了皺眉,重新按開手機去看日期。

還有七天過年。

“是啊,合同差不多都是年後到期,那時候很好租。”李梁說,“你要是非要最近搬,應該就隻有晴天花園那裡了。”

晴天花園是駱城有名的三不管地帶,混混小偷,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不知從哪偷渡來的外地人,都在那兒呢。

沒有安保,房租便宜到一百一個月,能住,但不保命。

陳述瘋了才會去住那裡。

他重新拿起筷子:“那就等年後。”

“可以,到時候再幫你看看。”李梁點頭。

毛血旺的店麵很小,他們幾個大男生坐了好幾桌。

快吃完時,方晏知突然從隔壁桌過來了,湊到陳述旁邊,神秘兮兮道:“陳哥,有個事兒,我不知該講不該講。”

“那就彆講。”陳述直截了當。

方晏知:“……”

“老方,你又想乾嘛。”李梁在一旁笑,“不會還想著讓陳述稱霸駱城你當他的第一小弟吧?武俠看多了?”

“那不是那不是。”方晏知擺擺手,“這波是我不犯人人來犯我,陳哥,我聽說姓朱那小子盯上了你現在住的地方,要搞你呢,你最近小心點。”

語音電話鈴聲響起,陳述那句“不可能”卡在嘴邊。

他接起語音,聽到遲江樂嗬嗬的嗓音,像是剛睡醒,帶著些許懶意:“小陳同誌,門外這幾個是來找你寫作業的吧,我先讓他們進來嘍?”

陳述:“……”

作者有話要說:

遲江:他們一定是來寫作業的吧?(開門)(慈祥)(我家崽還沒回來捏你們吃點水果等等哦)

第8章 找事

*

遲江每天隻乾三件大事。

吃飯,睡覺,玩手機。

其中睡覺的占比最多,偶爾能達到十四小時!

被敲門聲吵到前,他其實已經醒了,隻是床太舒服,他實在起不來。

磨蹭了好一會兒,他慢吞吞起床,精神恍惚地按開門口的畫麵接收器。

門外敲門的是四五個男生,看起來跟陳述年紀相仿,穿著校服外套,正探頭探腦的討論著什麼。

房子隔音效果很好,遲江聽不清他們說話。

他還沒完全蘇醒的腦子艱難的轉動兩圈,開始滿屋子找拖鞋。

在客人麵前,不能太失禮。

不過,陳述不在家,還是給他打個電話吧。

遲江趿拉著拖鞋去開門,同時手裡的電話接通了。

“……彆開!”

陳述的聲音難得沒了淡定。

遲江手一頓:“呃……”

晚了,他已經開了。

“怎麼了,是關係不太好嗎?”遲江跟門外幾個人麵麵相覷,並問陳述。

回答他的是電話被掛斷的嘟聲。

“掛了?”遲江一腦門問號,他把手機放下來,學著媽媽從前見他朋友時的樣子,露出個慈祥中透露著詭異的笑容,招呼道:“是來找陳述的吧?進來進來。”

門外幾個來乾架的:“……”

後麵的小弟小聲問:“朱哥,咱們……是要進去打嗎?”

朱嚴喜心說你問我我問誰。

幾個人扒著門框,在遲江熱情的招呼下屈服了,排著隊進來換上一次性拖鞋,最後朱嚴喜倔強地問:“額,那個,你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遲江正在翻冰箱,試圖給這群祖國的樹葉子找點水果吃,含糊地應:“我是陳述的爹……不是,哥,對,我是他表哥。”

“……表哥?”朱嚴喜拘謹地坐在沙發上,將信將疑:“是陳述叫你接待我們的嗎?”

醬紫好?

“是啊。”遲江有心為男主營造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好形象,聞言立馬道:“他跟我千叮嚀萬囑咐,說一定要把你們招待好,你們是他最好的朋友!”

“啊。”朱嚴喜目瞪口呆,“啊……”

一股古怪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朱哥,那小子上次把小唐肋骨打斷三根,這次又搞什麼鬼?”

“就是啊,我覺得他們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兩句話,讓朱嚴喜如夢方醒。

遲江端著水果出來時,幾個男生已經恢複了惡狠狠的樣子,粗聲粗氣:“陳述人呢?!”

他們突然變臉,遲江愣了一下,轉身把水果放回去了。

他意識到了什麼,平靜地問:“你們不是來找陳述學習的吧?”

朱嚴喜:“你猜呢?”

不是學習,那就是找事來了。

遲江冷笑,他長這麼大,最不怕的就是找事的。

遲江環顧四周,目光很快鎖定在浴室邊的晾衣架上。

那裡擺著一拍整整齊齊的晾衣杆。

是陳述整理的。

遲江走過來挑了一根,顛了顛。

很好,趁手。

不是來學習的是吧,由不得你們。

你們不主動,那就把你們變成來學習的,省得帶壞男主。

遲江想。

第9章 算了

*

朱嚴喜幾個人是這屆高二的,比陳述小兩歲。

他們入學時,一度活在陳述的陰影下,小團體要搞點什麼事,總會被陳述打斷或截胡,一來二去,朱嚴喜是一百個不服氣。

他們打架乾不過陳述,便想些歪魔邪道、投機取巧的事來,不懈努力下,終於在去年搞到了陳述一次,把人摁在林子裡打了一頓。

事後,他們幾個住了小半月的院,而陳述拍拍褲子上的灰走了,看起來啥事沒有。

至此,這梁子算大了。

得知陳述回到駱城後,最高興的就是朱嚴喜,認為自己有機會一雪前恥了。

跟了陳述好幾天,他們摸清了陳述的住處,並挑了個良辰吉日上門了,打算來個甕中捉鱉。

他們沒想到的是,鱉在吃毛血旺呢,壓根不在家。

陳述把沒電自動關機的手機揣兜裡,急匆匆道:“先走了。”

旁邊的李梁聽到了點,跟著站起來,問:“真去了啊,你家有人?早就想問你了,你這兩天住在哪啊?”

“這還用問?”方晏知搖頭晃腦,“對象家唄。”

什麼屁話。

陳述沒心情跟他們扯皮。

以遲江那個不聰明的樣子,被揍了都能幫人家數錢吧,他得趕緊回去。

見他著急,李梁意識到了什麼:“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