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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們的關係表現出疑慮,不敢相信和靠近她時,態度也與此刻不同。

更讓賀妤沒想到的是,眼看石可萱這邊一切進入正軌,薑薑竟然主動提出告辭,說自己身為巫已經離開部族太久,也該回去了。接下來還有幾場關鍵的祭祀,必須要由她來主持。

至於報仇的事,想來在石可萱和賀妤兩人的安排下不會有問題,她即便不親眼看到,也能安心。

☆、第82章 種馬男主的後宮美人(8)

賀妤差一點直接跳起來。

之所以說“差一點”, 是因為她最終沒有跳。

乍然聽見薑薑要走的消息, 她吃了一驚, 下意識的第一個念頭, 自然就是要把人留下。但賀妤馬上就反應過來,意識到薑薑之所以要離開, 恐怕也是因為自己之故,此刻留人, 根本沒什麼用。

石可萱對於巫薑突然要離開一事, 自然也十分驚訝。對她來說, 巫薑同樣神秘莫測,或許關鍵時刻會成為助力, 自然更希望能把人留下。但她並沒有這個立場, 便隻能轉頭去看賀妤。

而賀妤已經恢複了常態,含笑道,“也好, 你之前一直生活在部族之中,陡然到了外間, 恐怕也不會習慣。若能回去, 自然再好不過。”

這一招反其道而行之, 果然讓薑薑一愣,顯然沒想到賀妤會是這種態度。

而賀妤已經十分體貼的替她考慮到了所有方麵,“隻是出門在外,與在此地不同,你自己一個人, 須得多加小心才是。”

“好。”薑薑點頭應下,隻是心頭那一點細微的波瀾,非但沒有平複,反而波動得更加厲害了。

明明是為了求心安才作此決定,但真的要走了,卻發現這樣做並沒有任何用處。

隻是話已經說出口,自然也不能再反悔。何況這雖然隻是個借口,但卻也是實情。巫在部族之中的地位太過重要,不回去看看,她也實在是不放心。

薑薑的動作很快,前一天晚上向兩人辭行,第二日一早就收拾好東西出發了。

其實她也沒什麼可收拾的東西,隻帶了兩套石可萱幫忙置辦的衣裳,以及一點微薄的盤纏,裹成一個小小的包裹拎在手中,看起來形單影隻。

她沒有向任何人說起自己起行的時間,便是不欲有人前來送行。但開了門,就見賀妤已經站在了門口,斜靠在欄杆上,不知等了多久。

“我就猜你會偷偷走。”見了她,賀妤不由一笑,“隻是若不送你一程,我也於心不安。”

薑薑沒有說話,帶上門,安靜地走在前麵。

賀妤跟在她身後,兩人就這麼出了莊園,又出了城。眼看越走越遠,回頭已經快看不見城牆了,薑薑在心裡猶豫數次是否要開口請賀妤止步,但她還沒來得及說,賀妤就已經自己停了下來,“送君千裡,終須一彆。我就送你到這裡吧,一路順風。”

明明是自己想說的話,再次被人搶先說出來,心裡反倒像是堵了什麼東西,悶悶的。

賀妤將肩上巨大的包裹塞進她手中,“臨彆禮物。”

這包裹不但看起來大,而且頗有重量。不過對侍奉大地神母的巫薑而言,負擔重物恐怕是這世上最容易的事。她隻需略使神通,就能讓包裹輕如鴻毛,不費半點力氣。

然後賀妤就真的走了。

薑薑目送她離開,眼底的光彩逐漸暗淡下來,變成了兩汪沉靜的湖泊。

掌控重力的神通,趕起路來非常有用。薑薑中途幾乎不做停留,一天時間就趕了幾百裡路。夜裡她也沒有休息,又趕了幾百裡的路,眼看著部族聚居的那片山脈近在眼前,才終於放慢了腳步。

忽然又不是那麼想回去了。

她從出生就與旁人有異,幾歲時就跟在上一代的巫身邊接受教導,天賦卓絕,幾乎一教就會。不過十幾歲時,接過身為巫的職責,就已經能夠做得比曆代的巫更好。

那時的心思很純粹,好像絕不會生出旁的念頭,所有的一切理所當然。

然而現在,她卻總忍不住在腦子裡想,為什麼她是個巫?為什麼她要跟彆人不一樣?不說外麵這些人,就算是跟部族裡的普通人相比,她其實也算是個異類。他們對她敬重畏懼,在祭祀之外的時間,從來都是離得遠遠的。

她孤獨的生活了許多年,卻在此刻忽然品味到了這孤獨的滋味。

甚至有一個瞬間,她徹底停住了腳步,腦海裡不自覺的生出一個前所未有的念頭:回去。

但是她最終沒有轉身,也沒有繼續前行。她留在這片不起眼的小山林之中,找了一個山洞暫時棲身,安穩地住了下來。

山林寂寂,因為距離人類聚居的地方很近,所以也沒有猛獸出沒,頂多隻有幾隻鬆鼠野雞偶爾會經過。但山林裡又是熱鬨的,蟲鳴聲,風吹樹葉聲,鳥雀鳴叫聲,讓這片林子充滿著一種“生”的朝氣。

薑薑就在這安寧與嘈雜的交彙之中,整日整日地端坐在山洞口,發呆。

日子寧靜得好像跟在部族時沒什麼分彆,但她又分明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同。

那時她是“巫”,但現在,她隻是“自己”。

這“自己”有什麼用,薑薑還想不明白,但這一點意識讓她的心情十分輕快,好像即使不使用神通,整個人也能飄起來,隨風擺蕩,感悟著自然中暗藏著的種種大道。

然後在某一天,就像是一種長久的桎梏終於脫去,她覺得自己似乎聽到了無形中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啪”的一聲,然後整個人都變輕了幾分。

她的意識仍停留在身體裡,卻又似乎無處不在。

她飄蕩在風中,她遊走在水裡,她在地底穿行,她自高空飛過,她可以收束在一株小草身上,又能籠罩著整片山林,感受著任何一處的風吹草動。

然後,她“轉過身”,看到了另一個人。

賀妤坐在一株高大的樹木上,姿態輕鬆悠閒,一條腿曲起來,手肘抵在膝蓋上,手掌托著腮,就這麼含著笑看向薑薑,似乎對於兩人以這種方式“相見”,並不意外。

這一瞬間的驚嚇,令薑薑霎時回了神。

無處不在的意識重新回到了身體裡,她睜開眼睛,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賀妤所在的方向。

這一次,賀妤沒有再故弄玄虛,很快就分花拂柳般撥開樹枝,走到了她麵前。

兩人在一片寂靜之中對視,許久,薑薑才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有點不敢置信,但又好像並不覺得意外,“你一直跟著我?”

“是啊。”賀妤笑了起來,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動作神態還是一貫的自然。

這就是她放心讓薑薑“離開”的原因。

習慣了在各個世界裡穿梭,本來也沒有誰規定她隻能停留在一個地方,跟任務對象分開也不是頭一回,所以賀妤很快就想到了,薑薑可以走,她也可以跟上去。

不會真正分離,也就無所謂停留在哪裡了。

但薑薑這種仿佛“逃離”一般的姿態,還是讓賀妤自我反省了一下,也許,應該給對方一點空間。

短暫的分彆,有時候也會成為感情的催化劑。讓薑薑一個人想想,讓那份或許已經在對方心中萌芽的感情慢慢醞釀發酵,或許對她們來說並不是壞事。

所以這段時間,她跟在薑薑身邊,卻始終沒有露麵。看著她一路飛快的趕過來,看著她在近在咫尺的地方踟躕不前,看著她感悟自然之道,突破境界,發現自己的存在。

簡直連老天爺都在幫她。

她還沒想好以什麼樣的方式出現在薑薑的視線之中比較合理,就這麼突兀地被發現了。

“為什麼?”薑薑看著她問。

賀妤也看著她,“那你為什麼沒有回部族裡去?”

“我不知道……”薑薑露出了一點茫然之色,隻是下意識的拒絕走上那條路,但正確的路在哪裡,她不知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賀妤湊到她麵前,離得極近地的打量著她,在這個距離與她對視,“你知道的,薑薑。”她抬起手,按在對方左邊的心口上,“問問你的心,它會告訴你答案。”

說不清楚是因為她這個動作,還是她的話,薑薑覺得自己整個人似乎都失去了控製。

或者說,她被賀妤聲音或者動作之中蘊藏著的魔力控製了,不由自主地麵紅耳赤,心口發酸,心跳加速,整個人僵在原地,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應,隻有身上的熱度越來越高。

“你……”她艱難地張開嘴,出口的聲音卻是說不出的沙啞,“你對我做了什麼?”

直至此刻,她的眼神仍然是懵懂的,純澈的,對感情一無所知。可是她自己不知道,此刻她的樣子有多美,儘數映在賀妤的眼底,甚至讓她心底湧起一股十分強烈的情緒,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麵前這個乾淨的人,染上自己的氣息和味道。

“那要問問你對我做了什麼了。”賀妤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e8%83%b8口。

分不清是誰的心跳,劇烈得仿佛連隔著血肉皮膚的手掌都在隨之震動,耳畔儘是這擂鼓一般的聲音,其他的一切似乎都已經遠去,眼睛裡隻能倒映出對方的模樣。

像是出於本能,薑薑往前湊了湊,貼住了賀妤的唇。

☆、第84章 種馬男主的後宮美人(10)

墨菲定律說, 當你認為一件事情可能會朝著不幸的方向發展, 那麼這不幸便必將發生。

所以當賀妤生出那種不妙的預感時, 就預示著她的預感要成真了。

夜闌人靜, 山洞口燃燒著的那一堆篝火,已經燒到了儘頭。最後一朵火焰在空氣中輕輕跳躍了數次, 而後沉寂下去,隻餘一片火紅的餘燼, 散發著一點淡淡微光。

山洞的環境畢竟太局促了, 就算想折騰也折騰不起來, 所以這一場戰鬥也顯得十分倉促。兩人身上的衣物甚至都還是齊全的,隻是有些淩亂不整。

喘熄聲和心跳聲逐漸平複下去, 隻餘一片寂靜。

賀妤雖然在體位上沒占優勢, 但是口頭上卻不會示弱,她將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掀下去,不冷不熱地撩了一下眼皮, “你好像很熟練嘛!”

薑薑沒有抗拒她的動作,隻是很快就重新貼上來, 攬住了賀妤的要, 把人緊緊扣在懷裡, 臉頰貼在她頸窩裡輕輕摩挲著。聽見她這麼說,不由低聲道,“我記得。”

“什麼?”

“我腦子裡有一些畫麵……”薑薑放慢語速道,“都是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所以我記得。”

“什麼?”賀妤又問了一遍。但上次是疑惑, 這次卻是大驚失色,“你想起來了?”

“……隻想起這些,都是斷斷續續的畫麵。”薑薑敏銳地意識到,自己這番話賀妤可能不會滿意,但還是誠實地說了出來。

賀妤果然沉默了一會兒,或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