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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鏡台 柒殤祭 4390 字 6個月前

拎到小朋友跟前晃了晃。

自從謝曜靈弄清楚這玩意對那小鬼的重要性,加>一>一>零>八>一>七>九>五>一以及為什麼他要去到哪都帶著這項鏈的原因之後,謝曜靈覺得自己可以三天吃不下飯。

那小孩兒聽到了謝曜靈的話,不僅沒有收斂自己的哭聲,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嗷哇——”

謝曜靈:“……”

想了想,她換了一句:“反正你媽媽也不要你,哭也沒用。”

沒一會兒,沈棠和小花在外頭偷偷聊天的聲音傳來:

“棠棠姐,你你你房間裡為什麼有嬰兒的哭聲?”

“我……我也不知道?”

沈棠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來謝曜靈還在房間內,聯係到昨晚的夢境,沈棠對真相猜了個八分準,在小花打算破門而入一看究竟的時候,她忽然一拍手:

“哎呀!”

小花被身後沈棠那突然的聲響驚得渾身一抖,拍了拍自己的小%e8%83%b8脯,回頭去看沈棠:“棠棠姐,怎麼了?”

沈棠仿佛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指著大門的方向說道:“今天老謝家裡有個親戚來找她,說是有急事,把孩子在她這裡放一會兒,但是她不會帶,惹得娃娃一直哭,就隻能下來問我了。”

“給她開門那會兒我都沒睡醒,就沒想起來這茬,嗨呀,自己嚇自己嘛我這不是。”

小花給她的話驚得一愣一愣的。

不是很明白謝曜靈是遇到了哪家的奇葩親戚……

讓一個瞎子幫忙看小孩?

親媽?

沈棠已經給門內的人留了足夠的準備空間,在說完之後,上前一步跨過小花,即刻將臥室的房門一推——

謝曜靈正和床上一個剛張完嘴,打算喘氣一輪接著哭的小娃娃麵對麵。

兩人之間隔了老長的“楚河漢界”,將她不會帶娃,時刻想丟掉這燙手山芋的形象展現的淋漓儘致。

沈棠自己身為家裡最小的那個,也沒帶過弟弟妹妹練個手,隻能求助似的看向小花。

小花倒是經常在回家之後給哥嫂帶娃,見到那小孩馬上要來第二輪魔音穿腦,即刻斷定道:“他餓了!”

聽到這番話,那娃娃嘴張開了,哭音卻驀然一收,滴溜溜的黑色眼珠子轉了轉,在沈棠和小花之間走了好幾遭,好像在思考這兩個到底誰比較好吃。

……要不,兩個都吃了?

沈棠被他那“紅燒還是清蒸”的眼神看得胳膊上汗毛直往天上衝,覺得和自己食物鏈上層的玩意兒討論這話題著實危險。

正想插科打諢混過去的時候,小花的視線卻在謝曜靈和她之間可疑的來回看了看。

沈棠:“???”

小花猶猶豫豫地提醒道:“棠棠姐,小孩很容易感冒的,你都不給他穿個衣服什麼的嗎?”

雖然年紀小,也不能幫他隨便遛鳥啊。

沈棠下意識地去看謝曜靈。

想知道怎麼完成給鬼穿衣服這個操作。

謝沈婦婦的瞎話默契這下就體現了出來,隻見謝曜靈摩挲著自己手裡的手仗,慢吞吞地冒出一句:“嗯,正打算給他穿,他就開始鬨了。”

小花自告奮勇地挽了挽袖子:“我來。”

沈棠表情變了變,還沒有對助理恨到讓她用微薄的工資換一條狗命的地步,趕緊攔住:“不用不用,這皮玩意兒可鬨騰了,要不你出去幫他買個奶粉,順便幫我倆買個早餐。”

所幸今天她的戲份在上午十點之後,比尋常晚點去也不要緊,反正昨天已經留下過‘身體抱恙’的印象。

小花古怪地看了看她,心道謝曜靈的親戚到底是個什麼人呐,寄養孩子居然連吃的、喝的都不留。

但這話也就是在她的心底略微浮一浮,萬萬不會說出口,甚至麵上還應得乾脆,轉身就朝臥室外走。

直到酒店房間大門的關門聲響起,沈棠才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

轉頭對謝曜靈指了指那小孩兒:

“我以為你昨夜已經把它趕走了?”

謝曜靈聽見她的話語,就明白她已經尋回了些許夢中的片段,聽見她的問題時,謝曜靈回的內容竟然是:

“帶過。”

沈棠眼中適時地現出困惑,隻能按照慣例往之前的瞎話內容推了推,半天才找到讓謝曜靈糾結的所在——

孩子,她是帶過的。

敢情這麼一句話給她憋了半天,這會兒才找到空隙插進一句事實。

沈棠哭笑不得,點了點頭,就坡下驢道:“行,帶過,那這娃娃就交給你了。”

謝曜靈想起小時候會黏著自己的,可愛又好看的沈小棠,又“看”了下麵前這個渾身散發著令人不舒服的黑氣的小孩,忍不住想露出點嫌棄來。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不是被親人遺棄,這孩子也不會變成現下這樣。

於是那點嫌棄雲淡風輕地散了,謝曜靈抿了抿唇,半天才勉強地道出一個音:“嗯。”

等沈棠一走,謝曜靈眼疾手快地將蹦躂到床沿邊,打算跟上沈棠步伐,連歌都開始哼上的小紙人抬手抓住。

忽然失去自由的羞羞:“……?咿呀?”

主人你抓著我做什麼?

謝曜靈對前方的小孩兒揚了揚下巴,半點沒有利用紙童工的羞愧,將沈棠的話複述了一遍:“他就交給你了。”

小紙人羞羞:“……”喵喵喵?

但是再不情願也沒用,為了不讓這個小孩兒去禍害沈棠,它隻能惆悵地坐在床沿邊,仰著小腦袋思考著要怎麼給愚蠢的人類帶鬼娃。

……

比起她們倆這邊把人孩子又是用“愛”教育,又是不給衣服穿的,孩子他親媽的心臟就顯得堅強許多。

發現那東西一整晚沒有回來之後,雲想容的神色裡先是露出點困惑。

然後那點情緒很快就變成了慶幸。

她想,一定是那鬼東西去找沈棠不成,反被謝曜靈發現,於是順手收拾了。

否則,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隻要它每次出外獵食成功,都一定會趕在第二天的天亮前回到自己的身邊守著,好像擔心晚了一步,雲想容就要離他而去似的。

像是個依戀母親的小孩兒。

思緒剛走到這裡,雲想容的唇角就僵硬了些許,心道那算是什麼小孩兒,不是早就變成了……怪物嗎?

對,那根本就不是個孩子。

如此給自己反複做了幾遭心理建設之後,雲想容試圖抬手將脖子上那條無論如何都取不下的項鏈給摘下來,心底的雀躍幾乎能將此刻的她捧到天上去。

她端坐在梳妝台前,完成了心底最大願望似的,笑容越展越高,摸索到脖頸後麵的項鏈扣結時,仿佛在鏡中看到了自己最自由、也最天真的那段時光。

想起了多年前,她雲n裳n小n築剛遇到方應黎的時候。

這條項鏈用的是類似於卡槽的設計,有個銀色的圓片,摁進另一端的空心圓環裡就能扣嚴實,再摁一下那圓片,又能打開。

她慢慢地摸索到項鏈的開關,用力往下摁去——

不多時,她的臉色漸漸變為煞白。

門外響起幾聲禮貌的敲門聲,是那些為了委托輪流在外守了一晚上的大師們想來找她說明情況。

……

“誰?”

“你怎麼忽然對雲想容這麼感興趣了?我不是讓你離她遠點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劇組裡,沈棠一邊拿著附近某家味道極好的早餐鋪素菜包在啃,右手裡拿著手機在噠噠噠地摁著屏幕,問著錢熹一些關於雲想容的事情。

畢竟目前來看,就算謝曜靈不說她也能隱約感覺到,自己是被那小娃娃盯上了。

總也要讓她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才遭到這個無妄之災的。

沈棠直覺這肯定跟雲想容脫不開關係,尤其是昨晚夢裡聽見的,在國外醫院產房裡的那些對話。

那夢八成是真的。

想了想,沈棠在對話框裡輸入了內容,不一會兒就按下了發送鍵:“因為有人跟我說,她真的有過孩子,而且正好是她在國外的醫院裡生下來的。”

錢熹嗤之以鼻的語氣很快傳來:

“不可能,她要是生了孩子,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以為她藏得住?現在的粉絲們什麼查不出來,她騙得了公司同事,騙得過她真愛粉嗎?”

“我當時還想過有沒可能是墮胎,但是就她在的那個州,法令是明文禁止墮胎的,所以這個也被排除了。”

沈棠將剩下的一小口包子連皮帶餡兒送進嘴裡,把透明的塑料袋放到旁邊的桌上,將手機放在腿上,拿過一瓶礦泉水,擰著瓶蓋在思考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瓶口湊到唇邊的時候,沈棠極快地想到另一種可能,即刻把這個還沒喝到的礦泉水瓶放到一邊,拿起手機又是一通劈裡啪啦:

“哎,那先不說生孩子的可能性,你覺得她這孩子會是誰的?”

錢熹不知道是不是嫌棄打字麻煩,過了半分鐘之後,發過來了一條語音內容,沈棠點了一下,將手機貼在耳邊聽:

“棠棠,這是個好問題啊,孩子他媽好確定,孩子的爸就很難說了,你當我是什麼?DNA鑒定所啊?”

無奈又嘲諷的語氣從對麵傳了過來。

沈棠被這偵探破案式的謎團擾得想撓頭,旁邊的小花見到她抬手的動作,趕忙上來阻止:“棠棠,發型!妝!”

請背住你的偶像包袱!

沈棠手抬到一半被迫停住,覺得以自己的智商實在難以理解這問題,而好友又顯然知道得並不多。

她歎了一口氣,正想把這部分的內容轉達給謝曜靈,將消息集中轉發的刹那,她又自嘲地笑了一下:

自己根本沒有謝曜靈的這些聯係方式。

況且就算有,謝曜靈也看不見她發過去的東西呀。

沈棠情不自禁地用手挨了挨眼角,注意著不用太大的力道,以免將眼角的眼影沾下來。

最近她這動作總是出現的很頻繁,讓小花都跟著擔心她是不是真的眼睛不大舒服,偷偷琢磨著要不要等會兒去給沈棠買點護眼的眼藥水。

手機在沈棠的掌心震了震。

是錢熹又發來了新的消息:

“雖然不知道你是為什麼想知道,但是我告訴你一件事,當年和雲想容傳緋聞的那個男明星,就是前幾年那個抑鬱的、在家裡自殺了的歌手,方應黎。”

“而且當初和雲想容有一腿的那個公司副總,在去年得了癌症,才四十出頭就從公司退下去了,聽說現在在國外做治療。”

“至於那個在你看的八卦消息裡,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十八線小撲街,早就退圈了,我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多年前外麵要傳的消息,無非說那個男歌手是因為雲想容而自殺,但是根本沒有實錘,警方也已經下了定論。

而近來雲想容在紅了之後,再沒有跟任何人傳過緋聞。

於是事情漸漸被她的粉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