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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鏡台 柒殤祭 4364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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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黑影在沈棠的麵前停頓了半秒,才往她的方向繼續撲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謝曜靈的手杖從橫裡挑出,一道瑩白色的微光從她握住的杖首處依次向前、節節亮起。

杖尖戳在那黑影上的時刻,末端的最後一截恰好亮起。

“啊——!”一聲淒厲的嚎叫在沈棠的耳邊響起,她下意識地緊緊閉上眼睛,正想抬手捂住耳朵,以避免此等音波暴擊之時,另一手的動作先她一步。

沈棠隻覺得耳廓處被一隻溫熱的手心攏住,緊接著被一股力道輕輕帶著壓向了某處,額側硌到對方肩胛骨處一片堅硬,臉上肌膚摩攃到微涼順滑的麵料。

十分奇異地,之前刺耳到令她感覺天靈蓋都要被掀翻過來的聲音,竟然真的被擋開了,隱隱有隔山差水的朦朧感。

也不知對方的掌心裡帶了什麼魔力。

與此同時,沈棠的鼻尖鑽入了一縷清幽的香味,比她慣常喜愛的那幾款花果香味道更得她的心意,以至於她一時間都忘了自己身處怎樣的險境,心猿意馬地輕輕吸了吸鼻子。

黑影在盛極的白光下,化作寥寥黑煙,消散在空氣中。

恰逢此時,頭頂的感應燈遲遲亮起。

沈棠驟逢亮光,不適應地眨了眨眼睛,看清樓道牆上貼著的大理石瓷磚花紋時,猛然驚覺自己此刻正身處何方,大腦還未作出指示,腳下動作就及時地往後退了退。

謝曜靈順勢鬆開了手中的力氣,讓她自然地退到距離自己半米外的地方。

從頭到尾流暢又自然的動作,仿若是舉手之勞,妥帖禮貌地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沈棠下意識地抬眸,想觀察她心靈的窗戶裡,是不是泛著和表情一樣冷淡的情緒——

哦,她又忘了,這窗戶早被窗簾蒙上了。

估計除了謝曜靈本人,沒人能從那冰塊臉上讀出此人的心理活動。

沈棠打量了她幾秒,卻見某位謝姓家妻恍若未覺地朝著原先的門戶走去,好似之前不過在路旁被隻小狗擋了路。

直至那道修長的身影背對她站在門邊,抬手夠空一兩次才握到門把手,用指紋開了鎖之後,稍側了側身,朝還在原地的沈棠“看”來。

沈棠“唔”了一聲算是應答,邊朝那邊走,邊偷偷地聚攏手心在臉前,小聲地哈了一口氣——

餐後甜點吃了個榴蓮蛋糕而已,應該不、不臭吧?

……

書房內。

沈棠靠在門邊打量室內的裝飾,見到窗口對麵一張深色的四方大桌,上頭羅列著整齊的文房四寶。

毛筆倒掛著按粗細依次排開,虎獸雕刻的鎮紙壓在白宣旁,黑色的乾硯形態似是一方院落的小池塘。

另一側,同色的書櫃頂端碼著塊深色的水晶原石,隻石頭外皮沿著紋路被修得光滑,內裡還是未打磨過的深紫色水晶,露出細碎尖銳的鋒芒,若是有縷光偷偷落進裡頭,定會被那些鋒利紮得不知如何落腳,在裡頭亂跳。

沈棠盯著那深紫色的暗光瞧了瞧,餘光瞥見手中托著一方銅黃羅盤、站在書櫃陰影裡的謝曜靈。

那人明明著一件雪白的唐裝,卻讓人覺得換做灰色道袍也毫不違和。

沈棠打量那道令人清心寡欲的身影半晌,在安靜的氛圍裡,恍然有種自己其實不是嫁人,而是出家的即視感。

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在謝曜靈望過來的時候,臨時找出了一個話題:

“那個,我們的證——?”

謝曜靈緩聲答道:“明天能寄過來。”

沈棠了然地一點頭,順勢接了下去:“喔,我其實是想問,你對婚禮有什麼特彆的要求嗎?”

謝曜靈知道她還有話,故而並未接茬,隻保持著麵向她的姿勢,示意她繼續。

沈棠一鼓作氣:“我想在娛樂圈繼續發展,‘已婚’的身份對明星來說不太方便,如果你對婚禮沒什麼執念的話,我是說——”

她視線在書房裡四處打轉,就是沒對上謝曜靈那邊:

“婚禮要不就省了吧?”

話音落下,室內攏上一層寂靜。

沈棠被這靜態拘束,趿著拖鞋的腳忍不住抵著木地麵磨了磨,那塑膠的拖鞋底偏軟,前底被著動作輕易地懟著地板,往下彎折著翻了翻。

度秒如年的等待裡,沈棠無端感覺到一股愧疚,仿佛自己莫名把那人欺負了似的,她喉嚨動了動,雖然無意收回自己的提議,卻想試圖把那話包裝得更委婉一些。

她啟唇正想再說一遍的時候,謝曜靈終於開口了:

“可以。”

語氣淡淡,好像同意的不是自己一生一次的婚禮取消,而是今晚的炒菜裡少加道雞蛋。

若是旁人,這會兒指定因為那稍許的愧疚而待不下去了,偏偏沈棠得了答案,想了想,跟著相當自然地轉到了另一個話題:

“對了,景海會給我A級的約,是因為我們之前有婚約的緣故嗎?”

謝曜靈仿佛不懂什麼叫委婉,相當平靜地說出了事實:

“是。”

那個字出口之後,沈棠感覺內心裡一直籠罩在老板頭頂的那道聖光,突然熄滅了。

她又想到了《女帝秘史》的劇本。

右手拇指的指甲在食指指節上扣了扣,按下一個彎彎的淺月牙,沈棠在這種情境下,忽而笑了笑,麵容絢爛似原野上叢叢山花。

原先那個壓在心底的疑惑,此刻終於也能問出來:

“我可不可以問一下,你為什麼要跟我結婚?”

你的長輩,為什麼要幫你訂下與沈家的這樁婚事?

……

城市上空陰雲密布。

在沈棠和謝曜靈回家的過程中,厚重的烏雲就已經遮在了城市的上空,仿佛隨時能傾盆倒下,用大水淹沒這座城市。

就在書房裡的對話進行之時,胖又厚的雲層終於受不住自己的體重,迫不及待地想將身上的累贅甩掉,豆大的雨點便這樣打在了家家戶戶的玻璃窗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一個小小的身影穿著年畫般的紅色馬褂跪在窗沿邊,攀附在十樓的窗戶上,嬰兒般的小手掌按著透明的玻璃窗,朝室內望去,圓嘟嘟的臉上還帶了個咧著嘴的笑容。

如果單看這小娃娃的背影,也許會讓人誤以為場景發生在哪個偷偷將孩子鎖在室內,而大人獨自外出的房子裡。

然而結合著十樓窗外這個地點,以及陰雨霏霏的天氣,再看那小孩兒執著地按著窗戶往裡窺伺的模樣,任誰見了都是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謝曜靈察覺到了那股濃鬱的陰氣。

她放下手裡的羅盤,朝沈棠所站的方向走去。

倚靠著門框的人尚不知道自己被什麼東西盯上了,隻是被她的動作吸引了全部心神,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不知道自己將會得到一個怎麼樣的答案。

謝曜靈這次並未在合適的距離外停住,而是一步步走到了沈棠的跟前,近得讓沈棠清晰地感知到,麵前這人究竟帶著怎樣不容置疑的態度,就這樣踏入自己的氣息範圍內。

近到連兩人周遭的空氣都開始交融到一起。

沈棠放在身側的手下意識地握住了冰冷的門框,彎彎的眼眸斂了斂,呼吸的節奏都不自覺頓了一拍,鼻尖再次聞到那股似有若無的花香。

因為不想被對方的氣勢壓倒,故而她腳下遲遲沒往後挪一步,硬是任由謝曜靈走到她身前進無可進的地方才停下。

她垂著眼眸,視線落在對方前襟的繁花盤扣上,並不知道謝曜靈替她擋住了怎樣的一副畫麵——

透明的書房窗戶外,臉上好似塗了一層雪白色假麵的嬰兒,睜著死氣沉沉的純黑色、沒有半塊眼白的大眼睛,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目標。≡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高高興興地咧開嘴,兩團紅豔豔的顏料在腮幫處格外顯眼,小手喜悅地在窗戶上拍了一下,像是邀請主人家快來給他開門。

儘管拍打窗戶的聲響被暴雨衝刷城市的聲響稍稍掩蓋,在寂靜的室內聽來,卻仍舊容易被窗戶那頭的異動所吸引。

謝曜靈察覺到窗口動靜,身側的右手小指輕微勾了勾,之前感知羅盤時,放在書櫃旁的那支白玉杖節應聲落地,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沈棠果然被那動靜所吸引,遲疑地發出一聲“呃”,似乎想提醒身前的人。

正當時,她聽見對方那道冷清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再次將她的心神牽回:

“你覺得呢?”

你覺得,我為什麼要跟你結婚?

☆、009

沈棠非常想脫口而出:“因為我長得美!”

畢竟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她身上最大的優點。

然而沈大明星在千鈞一發之際忍住了這種衝動,畢竟她不想在一個瞎子那裡找羞-辱。

——她美不美,現在估計隻有鬼才能看到。

沈棠喉頭動了半天,眼睫顫動半晌,仿佛蝴蝶落在枯葉上引起的抖動,慢慢地答道:

“我……不知道。”

謝曜靈聽見她的話,平靜地佇立在她的身前,聲色難辨的麵容落在沈棠的眼中。

恰逢窗外一道電光從雲層裡遊走而過,光線從她背後乍然亮起,陰影將她的五官塑得更加立體,每一道輪廓線條都經由造物主精心雕刻。

沈棠靜靜地凝視著她,不知自己會等來什麼樣的答案。

謝曜靈在心底微微歎了一口氣,正想開口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短促的跳閘提示聲,沈棠下意識地扭頭去看客廳的方向——

果不其然,進門時因為室內光線太暗而打開的大燈已經滅了。

她詫異地脫口而出:“又來?我是撅了誰家祖-墳嗎?”

怎麼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淨喜歡纏著她?

……

同一時刻。

龍城郊區,某處破舊的廢棄大鐵倉內。

閃電從空洞漏雨的鐵皮頂上劃過,緊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轟鳴雷聲,仿佛能將這片天都給抖落下來。

鐵皮倉角落裡某個哆嗦著發抖的身影仿佛落水狗上岸似的,衣服、褲子、頭發儘皆黏在身上,可他卻連甩毛風乾的功夫都不剩。

隻因左手胳膊處潺潺冒出的血水,將白襯衫染得不再乾淨,還糊了一圈泥水,隱約能見到血泥混合的黑紅色,就像剛從浸了血紅色的漿桶裡撈起來。

他迫不及待地從兜裡摸出一個折疊起來的透明防水袋,攤開之後從裡頭掏出手機,昏暗的光裡,按下的開機鍵照亮了他的麵龐——

柴瘦的臉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