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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背景音就昏昏欲睡。

輪到秘書彙報總結的時候,秘書發現他上司頻頻走神,老是往旁邊看,他就在心裡麵默數。

3,2,1……

數完正好那邊讓他等一下,秘書停嘴,從善如流地點頭。

這次攝像頭和麥都沒有關,秘書看見餘恪從房間裡取出一件很厚實的外套不知道放在了攝像外的某處,隨後坐回來,聲音又壓低了一些,“繼續。”

現在是月末加上季末,彙報的時間比較長,做完一個總結還有另一個總結。

過了近一個小時,彙報即將進入尾聲的時候,秘書先是聽到耳邊傳來輕微的窸窣聲,他一個人待在辦公司,周圍也沒有人走動,所以不可能是他那邊發出的動靜。

那就隻有……

秘書看向攝像頭的對麵,果然看見他上司眼神往彆的地方看,明顯分神了。

隨後,秘書看見了一幕他寧願沒有看到的畫麵。

餘恪原本坐的好好的,彙報還沒有停止,他剛將自己分神的注意力拉回來,突然不知從哪飛來一件外套,正是那件他之前拿著的,準確無語地蓋到了他頭頂。

秘書:恨不得瞎了,上司的尊嚴需要維護。

餘恪倒是麵色如常將罩頭的衣服拿下來放到一邊,許是感覺現在沒有外人,其他人都已經陸續退出會議,現在隻有秘書在對麵也沒什麼避諱。

“你要玩也可以,密碼是你生日,去吧。”

齊泠以為他閉麥了,也開口,“剛不是說不行?”

“是不行,你不生氣就還是不行。”

但這不是生氣了。

齊泠不想評價這種彈性行為,他睡了一會兒遊戲癮也下去了不少,“你開完會沒有?”

既然現在是他自己和他說了,那他就順便問問為什麼拿他的生日當成密碼。

餘恪這才將視線轉回屏幕,“沒有,你來打招呼嗎?”

“是誰。”餘恪這麼問想必是他認識的人,齊泠坐過去一看發現是他的秘書。

秘書萬念俱灰自暴自棄說:“嫂子好。”

齊泠榮獲新稱呼,微微挑眉回應,“你好。”

餘恪這才介紹,“我表弟餘陽,在公司實習。”

然後又對著餘陽說:“齊泠。”

“我知道我知道,嫂子好。”餘陽非常有眼色地又喊了一句,他看他表哥挺喜歡這個稱呼的,至於嫂子本人倒是比較無所謂。

齊泠替餘陽問了餘恪一句,“所以你什麼時候下班。”

“內容還有多少?”餘恪問屏幕那邊。

餘陽看了看,“五分鐘左右。”

“那我不打擾你們了。”齊泠笑過後就挪出了攝像頭範圍,但也沒去開電腦,看架勢是要等餘恪下班。

餘恪也看出來他的打算,隻是讓餘陽繼續彙報。

餘陽對工作內容的把控很好,說是五分鐘就差不多,齊泠看著餘恪將筆記本關上,又起來坐會他旁邊,“你乾嘛把密碼設成我的生日?”

“那是我第一台電腦。”餘恪似乎感覺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那台筆記本是他高一的時候買給他的,現在隻是勉強還能用,“設了之後就沒有換。”

這是什麼太極回答,齊泠直接將話題拉回來,“那你乾嘛這麼設置,你那會兒暗戀我?”

第62章

他開玩笑的, 雖然他早就看到了,但是也不指望餘恪會承認,他就不可能承認自己以前喜歡過餘恪, 所以將心比心他能理解。

餘恪:“嗯。”

齊泠停頓了一下, 這個回答和他想象的出入有些大。

“為什麼?”

他並不覺得以前的自己有什麼值得喜歡的地方, 因為向願去了更遠的寄宿學校, 初三時學業壓力大,他就總去找餘恪,好幾次,他看到餘恪正在和同學打鬨, 餘恪是體育生,經常不在教室,他在教室看不到他的時候就去籃球場。

餘恪每次看到他都會下場換人然後過來陪他玩,次數多了,當事人沒有什麼感覺, 反而因為換了人讓隊裡的同隊隊員輸了幾次比賽,齊泠一次坐著等餘恪來找他的時候就被他的隊友陰陽怪氣說了幾聲。

大概的意思是,他們的訓練非常忙,不像他們這些低年級的那麼閒。還說餘恪其實也煩他了, 就是因為人好不好拒絕。

齊泠想了想覺得他認為那個陰陽怪氣的隊友應該是有虛構的成分, 比如餘恪不會煩他,但是訓練忙應該也是真的,所以後來齊泠的確減少了去找餘恪的次數。

不過後來大概有一個星期沒有見麵, 餘恪主動到他班級門口找他了。

問他怎麼都不過來幫他帶水了。

齊泠記得那時候自己說的是,“你不缺給你送水的人。”

餘恪被他這句話給氣走了。

過了大約一個星期, 齊泠也有些想去看看他, 但是不打算去球場, 計劃著周末找一個時間去餘恪家裡麵找他。

但是沒有到周末,周五放學的時候,那個之前陰陽怪氣他的人突然跑到他麵前和他道歉,說自己之前不該這麼講話,他其實沒有打擾到他們的訓練,沒有餘恪就要輸球是他們的實力問題,不能怪齊泠。

齊泠當時被他一連串的道歉搞得發蒙,現在想想,這還真的是餘恪一貫的風格,當初的齊錫也是這麼來和他道歉的。

道歉完之後,那個隊員也沒有走,磨磨唧唧說他們一會兒有個籃球比賽,希望齊泠去看看。

知道是餘恪的意思,齊泠就去了,後來就和好了,他再怎麼找餘恪,也沒有人說什麼,至少不會當著他的麵說。

齊泠記得,餘恪的日記差不多也是那個時間寫下的,他想知道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

餘恪似乎在斟酌著怎麼開口,他想先喚回齊泠的記憶,“你記不記得,有一段時間你鬨脾氣,不來找我。”

齊泠失笑,看來和他想的時間點差不多,他反駁,“不是我脾氣差,是你的隊友嫌我煩。”

“為什麼聽他們的,你是來我的,不是找他們的。”餘恪說。

齊泠自知理虧,但是為什麼要翻這種破芝麻爛穀子,於是他強調重點,“現在是我在問你。”

餘恪對他這種不回答的態度也比較適應,就接著說:“你不來之後的第一天,有個女生放了水在你之前一直坐的位子,我以為是你放的,就喝了。”

“喝了大概有三天,她和我表白了。”

即便餘恪現在說得平靜,齊泠都能想象到當初餘恪的震驚。

“她和我說這幾天的水我都收了,以為是我接受了,就正式來找我。”

餘恪說到重點,扭頭看向窗戶外皎潔無雲的藍天,外頭很亮他的眸光卻很暗,像是穿透了時間的場景重現。

“我那個時候隻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現在站在我麵前告白的是你就好了。”

餘恪收回目光,聳聳肩,“就是這麼意識到的。”

關於齊泠認為是他一時衝動的可能性,他畢竟比他年長幾歲,在冒出這個念頭後他就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了。

承認自己真實的性取向對還在高三時的餘恪也已經是一個難度,雖說後來的相處還是平常的,但是他也不得不懷疑就是這種親密得平常的日常,讓他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他不想和齊泠分開,想和他一直在一起,是因為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

餘恪思考這件事的時間沒有持續很久,他就要搬家了。

這對當時的他來說是一個不算壞的消息,他正好可以驗證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最好的做法應該就是告彆之後觀察自己的感受,但他還是給齊泠留了電話號碼,還是舍不得斷掉聯係。

搬家後的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他都在等。

可是那個電話從來沒有被齊泠打過。

餘恪也就逐漸意識到齊泠是不會打來的,或許這才是正常的關係,當他們還是鄰居的時候,地理位置親近,而他搬家之後,分隔兩地,那也隻不過是各自的人生軌跡中少了一個人,沒有任何區彆,生活繼續。

而他那時的思念與等待才是不正常的。

所以這次的分離非但沒有讓餘恪回到正常的生活軌道上,反而讓他將喜歡想得更明白了。

他有想過回去找齊泠,齊泠一定在那裡,餘恪知道他家裡麵的情況,知道他想走走不了,但是他不敢。

他甚至怕齊泠忘記了他,畢竟他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他,他怕看到他看著他的眼神是陌生的樣子。

時間倒是能夠衝散這種不安感,但是餘恪後來也沒有戀愛的打算,以前很喜歡的遊戲似乎也索然無味七點,正好他家那個時候有點起來的勢頭,他的大學因為是特長生的身份進的,學校並不差,後來他轉了專業,反而開始在大學認真學習起來。

後麵因為老爺子的要求參軍入伍了兩年,退伍回來之後便是接手公司,也沒什麼心思搞彆的,薑時雖然問過他幾次,但是也沒有催得很厲害。

再次見到齊泠的時候非常猝不及防,就是在齊家的壽宴上。

由於齊泠一直有意把自己和齊家分割開來,而且餘恪對齊錫也沒什麼好感,收到邀請函的時候不過是父親說要給個麵子過去,他就收了拒絕的打算,結果時隔多年又見到了齊泠。

還是以一種讓人印象深刻的方式。

見到之後,那些深藏在心中的躊躇陰暗,似乎再次破土生根。

齊泠依然記得他,他變得比餘恪想象中多很多,還伴隨著一堆的流言蜚語,但是餘恪初見後沒什麼負擔地就接受了齊泠的一切變化。

更令人高興的是,不止是記得他,還很在乎他,隻不過陽奉陰違的一趟很熟練,有些管不住。

以上這些餘恪都不打算和齊泠說。

原先要問的也是齊泠,現在問出來了齊泠反而感到彆扭,“我那個時候才初三,初三,也就……”

齊泠算了一下,說:“十四。”

餘恪莫名其妙從齊泠眼睛裡麵讀出了兩個字,他隻能解釋,“可我什麼也沒有做,想想也犯法嗎?”

沒有表白,沒有動手動腳,甚至後麵還為了不起反應有意避嫌。

齊泠抓著旁邊的外套又往餘恪的身上扔,“彆說了。”

餘恪將他他拿外套的手抓過,借著力道把他手箍住,抱了滿懷,“那聊彆的。”

“什麼?”齊泠發現這個姿勢還挺舒服的,自己調整了一下躺得更平。

“年末了,我得回一趟A市,你要不要一起去?”餘恪的想法是他們可以在A市過年,反正他家裡人也都知道了,齊泠住在他家也沒關係。

“你去多久?”

餘恪估算了一下時間,“你去的話過完年我們再回來,不去的話一周。”

他其實比較傾向於齊泠回A市準備生產,相較來說那邊的醫療條件更好一點,也方便找關係。

“有點久,可是我過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