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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那就是「和我姓」挺好的。

現在齊泠願意和他聊這方麵就挺好,和誰姓這種事慢慢來,上戶口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他心裡麵裝著事,後來回程也帶上些漫不經心。

到家,齊泠先進去的,餘恪在後麵帶上門,正想著今天幾點了以及菜譜,發現齊泠換完鞋以後也沒有回房間或者是去客廳。

玄關旁邊有預留掛外出服的地方,隻不過兩個人都沒有用過,一直閒置著。

今天齊泠到讓他有了用武之地,站在一邊慢騰騰脫外套,後又不緊不慢掛上去。

餘恪換完鞋齊泠也已經掛完了,依然沒有走,倒像是在等他。

由於餘恪剛才在想著今晚的菜色,便問,“晚上有什麼想吃的?”

齊泠聞言,冷白色的五指微曲,手背抵上下巴,食指挑起,“你?”

明白了他意思的餘恪,一時無奈,“彆鬨。”

“你原先「瞎著」可不是這樣的。”

齊泠猝不及防遭到拒絕,也沒太意外,不止是他珍惜孩子,餘恪從表現上來看和他一樣。

“那時有事瞞你,不安心。”而且還有齊泠隨時眼睛會好的壓力在,及時行樂的想法比較多,至於現在,齊泠讓他留下了,他得考慮細水長流。

而且也確實需要,一直偽裝的壓力非比尋常。

齊泠沒揪著他現在「安心」啥的話題,他也隻是說習慣了隨口這麼來一句,將抵在下巴的手搭上旁邊厚實的外套。

說起了自己停留的真正目的,“其實和你姓確實挺好聽的。”當然不是說和他姓差。

齊泠說完了轉身就走,他肯定餘恪是能明白他的潛台詞的。

這種話像什麼呢,齊泠說出口之後發現自己也沒有不舒服,沒有餘恪把孩子搶走了的感覺。

他出發點是想彌補剛才因為性彆質問他的愧疚。

這補的明顯過頭了,齊泠回到房間反鎖上房門皺眉細細思索了一會兒,覺得可能是自己沒把這事當真。

更多像是給吊在驢子頭上的胡蘿卜,希望「驢子」接著賣力乾活?

齊玲想得很不確定,但感覺勉勉強強解釋得通,隻是擋不過心裡麵的彆扭,餘恪似乎同樣,兩個人晚飯過程中幾乎沒有溝通。

明天起來就好了。

懷抱著這樣的想法入睡,齊泠第二天照常推開房門,發現自己想錯了。

他今晚睡的是不錯,餘恪卻像是一夜沒睡。

不,他就是一夜沒有睡。

第50章

“你今天起的比平時早。”

餘恪還想收拾殘局, 亦或是做出一些掩蓋的動作,想到齊泠眼睛是能看見的,而且剛才那會兒功夫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了, 便也不動了。

就那麼靠坐在飄窗上麵, 手中夾著一根還沒有燃儘的煙。

齊泠家裡沒有煙灰缸, 甚至餘恪和他一起住的這麼幾個月, 沒見過抽過,底下專門接煙灰的是易拉罐,上麵的蓋子被剪開,截口平整到危險, 裡麵幾乎被煙蒂與煙灰是裝滿的。

“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不抽煙。”

見到齊泠接近,餘恪還是將這類似於武器的易拉罐拿遠了一些。

“是這麼說過。”餘恪想齊泠既然記得那麼久,不過他記的時間比他隻多不少。

“難免有點隱瞞的事情,現在沒有了。”餘恪將最後半截煙順勢掐滅,齊泠看著他掐的, 餘恪手指很長,指關節很大,滅煙這麼點動作好像因為手指的這個特征放大了,動作很流暢, 仿佛預演過無數次, 這次是登台表演。

“為什麼瞞?你一見我,可是什麼都知道了。”

“好印象吧。”第一次見麵,他還嘗試扮演過一個好的鄰家哥哥的角色, 不知道在齊泠的回憶裡麵他是什麼樣子的, 他就按照自己想的來,“後來發現沒用。”

變數太多, 維持原來的形象對他來說沒有半點好處, 齊泠會親他近他,但是也沒有發展的可能。

齊泠沒聽到似的,靠到餘恪旁邊的那麵牆,拖長語調抱怨,“好臭。”

“開窗了。”餘恪刻意開到最大,屬於晨間的清爽空氣毫無保留地傾灑到室內,他隻能聞到空氣中清淡的水氣,像雪被蒸發的氣息,“而且我待太久,聞不到。”

他原本隻是睡前犯的癮,想著一支作罷,還是躲在自己房間裡關著門抽的,燃儘後出來洗漱,不知怎地就停在了齊泠臥室房門口,有種想進去的衝動。

可他最終沒有把手搭上門把,試探齊泠是否上了門鎖這個動作都沒有。

原本想去睡覺,可又從冰箱裡撈了一罐飲料,他們家裡現在不能備酒,齊泠喜歡喝,雖然他也知道喝不成得忍著,但是餘恪也不試探他的自製力,從此以後喝的都是飲料。

冰涼的碳酸刺激後,就更睡不著了。

那會兒雪又下起來了,似乎比白天還要大,餘恪在客廳裡待著沒開燈,那麼坐了一夜。

“我看著它們一點點變厚起來的。”餘恪指了指外麵。

齊泠看出去,知道他說的是積雪,好看是好看,銀裝素裹,他昨天說的生機被埋得嚴實。

“你彆轉移話題。”齊泠忍不住說,他才不上餘恪這個當,這技能是他的拿手好戲,餘恪用起來他可以一眼看穿,“你乾嘛抽這麼多。”

餘恪確實不希望齊泠問這個,“睡不著,無聊,沒意識的時候就這麼乾了。”

“這隨身帶著兩包煙?”要是一包就算了,這麼多,明顯過了,“你去另外拿煙的功夫也不能清醒過來嘍?”

按理說,餘恪想不想睡覺,想怎麼抽煙都是他的事情,齊泠完全沒有必要過問,他也沒有糟蹋房間,要不是他今個兒早醒了一小時,都不一定能知道這事。

偏偏他今天發現了,他還逮著問了,齊泠看他還是無動於衷的樣子,“算了,隨你。”

愛說不說。

齊泠準備走的時候衣袖傳來一陣拉力,他背對著餘恪臉上的表情狡黠了一瞬,在轉身後又變得平靜無感,似乎還有點生氣。

“做什麼?”

餘恪倒也不是不想說,隻不過理由有點拿不出手,可又不想齊泠生氣。

他低聲說:“你昨天和我說可以和我姓,所以睡不著。”

昨天一個晚上,腦子裡麵就全是這個事情,大部分煙也都是想著這事不知不覺被消耗掉的。

齊泠有點懵,“因為這?”

他心裡麵悄悄罵了一句,罵自己更多點,不應該編那個理由的,這樣餘恪明顯是當真了,還不如讓他稱量著食物重量吃飯。

出爾反爾不是一個好的品德,但是齊泠沒少乾過,現在麵對著餘恪的肯定的答複,他倒是連一句「我開玩笑的」都說不出來。

昨天安慰的時候是很順口,他晚上睡得也的確不錯,現在是到了承受代價的時候,齊泠難得真情實感地煩惱起來。

這種負麵情緒是很累贅的,解決不了事情,還會平白消耗心神,這個道理齊泠是在病房裡反複體會過的,他還以為自己可以免疫這種消極,現在看來,還是不行。

現在煩的有點獨特,沒有極強的攻擊性,不像一開始武斷認為餘恪要和他搶孩子,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綁定關係。

孩子的確是他們之間的紐帶,如果和餘恪姓,那以後ta的出生證明上寫的親人名字是他,又和餘恪在一個戶口本上。

任何一個人都看不出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是卻有一條無法斷絕的紐帶連接他們,旁人不會知道,隻有他們心知肚明。

齊泠是不可能和餘恪待在同一個戶口本的,除非餘恪爸媽把他認養了,但是他現在明顯不符合認養條件,就算政策允許,餘家的長輩也不一定答應。

齊泠先前在齊家的壽宴上見到了餘恪,自然也見到了他的父母,餘恪的媽媽當初就很喜歡他,在那次壽宴上同樣。

在不清楚自己懷孕的那段時間,齊泠還經常去探望他們,和餘恪媽媽的奇葩料理捧場。

毋庸置疑,曾經的他們是喜歡並且歡迎他的,這是他沒有把他們孩子帶歪的情況下。

想到這層,齊泠將心底的不安壓下去,麵上半分不顯,他原先當然不是沒有想過這一層,但是他那個時候問心無愧,他不認為餘恪變成這樣有他的原因。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而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齊泠再有底氣也說不出餘恪現在和他毫無關係。

先前他看不見的時候,還可以自欺欺人,可是現在他也依然心安理得地讓餘恪乾東乾西,其實這些不是非他不可,齊泠想走也不是不能走。

而不走的原因是,他不想走了。

拿什麼試用當借口,不過是糊著一層窗戶紙,除了當事人誰也蒙蔽不了。

但是齊泠昨天那句無心,或者說是自己內心潛意識認同的話,猝不及防捅破了這層紙。

餘恪先發現的,看到了遮擋下的所有真相,就是他一直追尋的,然後他以這樣的方式告訴了齊泠,讓齊泠同樣發現了薄紗下真實的心意。

“煙還有沒有?”齊泠突然問。

餘恪沒有先說反對的話,而是把一旁扔著的空煙殼撿起來遞給他。

齊泠以為有,結果入手輕飄飄的,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什麼都沒。

他把煙殼扔回餘恪身上,啪一下,從他左%e8%83%b8落到飄窗上。

齊泠知道自己抽不了,餘恪也知道,不過他不勸,遞個空芯過來。

沒就沒了,也沒有癮,就是沒由來地不爽。

不爽了也不能衝彆人發脾氣,彆人是無辜的。

齊泠自己默念了幾遍,心想去他媽的,餘恪算無辜嗎?算…彆人嗎?

他雙腿一跨,從餘恪伸展著擋路的腿上跨過去,旁邊都是路,齊泠就不想繞。

以前他做這動作很帥,風度翩翩,氣定神閒,可齊泠忘了今時不同往日,他動作開的是零點五倍速,差點沒過去。

過程中還拍回了餘恪企圖幫忙的手,終於成功坐到他隔壁。

齊泠捏了捏兩包空癟的殼子,“你自己想抽,沒有了還能翻出一包來,我想的時候就找不到?”

他懷疑餘恪有備著,但是現在不給他拿出來。

拿出來他也不抽,純找茬。

餘恪還是開口勸,“不是不給,你現在不能。”

“你怎麼不說我不行,就你能耐。”

餘恪:他剛才是想說不行來著,臨時改的口也被齊泠聽出來了。

“家裡麵真沒有了,我一般就備一包,現在去買要不要?”

齊泠睨他,“去哪裡買。”

自己的話都要趕,劈裡啪啦倒豆子,“你知道我要什麼樣的嗎,就說去買,買錯了又是我沒說清楚。”

“要什麼樣的。”

齊泠腦海中又劃過餘恪剛折煙的樣子,開口說:“不要細支的,一折就斷,算了和你說不清。”

他一扭頭,不說了。

餘恪現在真沒轍了,要是齊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