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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最後連你想把你的孩子搞流產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除了讓餘恪力道放輕一點其他一點用都沒有。

齊泠隻能捂著眼睛扒著他的肩咬了一口狠的, 罵他,你媽的禽獸。

意識到這是餘恪之後,他根本連扣工資的這種理由都沒有用,直接放棄了。

他懷疑餘恪之前把醫生說他幾個月的事情都記住了,所以掐著孕中期的時候怎麼都不停。

齊泠艱難爬起來, 看見旁邊躺著的人立刻氣不打一處來,想要把他踹醒。

行動之前,齊泠驀然意識到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看見。

他看見了, 視力恢複了。

那不就是白被搞一頓。

齊泠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後, 久久沉默,不能證明他眼睛好了和這次上床有必然的關係,因此得出結論, 就算他什麼都不做, 昨天好好睡一覺, 今天能夠看到之後依然可以知道真相, 而不需要這麼費勁心思。

齊泠眨了眨眼睛, 先前一瞬間看到的黑影可能是短暫的征兆,不是他的錯覺。他打量久違的房間內陳設,基本沒有變,隻不過窗簾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更遮光的款式,大概是餘恪考慮到他看不見,為了避免強光做出的保護措施。

視線在房間裡麵轉了一圈,齊泠又落回了餘恪身上,然後也沒有踹他,反而是將放在床頭上的墨鏡又帶上了,緩慢走向洗手間。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齊泠沒有第一時間暴露這件事。

不敢肯定餘恪是不是已經醒了,他還是裝著盲人的樣子走進衛生間。

齊泠刷牙的時候回憶自己為了試探做出的事情後,眉心微蹙,將熱水器的開關掰了回去。

洗漱完從衛生間出來之後,齊泠看見餘恪沒聲地站在外麵差點沒罵出來,但還是假裝看不見地往床邊走,往有模有樣向床上的被褥摸了摸。

“起來,現在幾點了?”

餘恪看著他摸空後直起腰,有點茫然站在原地,他依舊用電子音交流,【七點沒到,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齊泠猛地回頭看背後而來的聲音來源,繼而不悅地說:“我不是和你說過了你走路要出聲的嗎?”

【抱歉,我剛才回去拿手機了,一來就聽到您問我時間】

齊泠心裡麵覺得他編起東西來麵不改色,但是作為一個看不見的人,他就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他不想暴露,但是不知道餘恪會不會懷疑他,因為他剛睜眼的那段時間猛地被這個消息砸太懵了,可能是露出了一些破綻的,雖然那個時候他沒有看見餘恪睜開眼,但是他不信他恰好在他洗漱這段時間醒了,說不定之前就是在裝睡。

齊泠按照以往的習慣將床鋪鋪好,餘恪站了一會兒就用電子音表示自己去給他準備早餐。

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齊泠繞到床的另一邊確認餘恪真的走了之後,才有些放鬆下來,第一時間去拿自己的手機。

外婆當初除了在他住院的那段時間動過他的手機以外,就沒有碰過了,所以齊泠出事的消息基本上朋友們都知道,也清楚他這段時間看不見,因此消息倒是不多,除了向願的。

向願以前就有把和他的聊天框當樹洞的傾向,現在齊泠一打開看他的99+,已經到了早飯吃什麼都要和他說的地步,齊泠大致翻了一下,發現他剛開始鬼哭狼嚎的工作現在總算是適應了。

然後這些打量閒散的消息中也並不是沒有有用的,向願和他提到,他的俱樂部股份最近在被人收購,向願持有的那麼一點兒都被人出過價。

他把報價也和齊泠說了,齊泠雖然對金錢不太敏[gǎn],但是也知道那麼一點股份就花那麼多錢是很不正常的事情。

向願在接下來的記錄中表示他沒有賣,但是很多小股東因為覺得錢很多就都紛紛出手。

齊泠對這一點其實並不意外,因為他們俱樂部主要目的不是賺錢,他本來是想作為車隊的後勤和拉拉隊的,誰也沒想到車隊還沒來得及參加足夠的比賽,俱樂部已經靠著他的「名聲」自己打出了一片天地。

被有心人盯上了,齊泠意識到這個問題後把可疑人員的名單都想了一遍,最後也沒有理出什麼思緒,他們是單純的樹大招風,實際上底子並不紮實,而且他看不見這段時間完全管不了俱樂部的事情,不然多少還會阻止一下。

不像現在,閒散的股份已經被不明人員有心收集了一大部分在手裡麵,連他作為主要創始人,現在都失去了決定權。

這可差不多算是他唯一的產業……齊泠對自己的財產結構風險大也知道,但是他不在意,因為之前秉著能活一天就是一天的態度,及時行樂,隻要有就行,現在不一樣了,他得為孩子考慮。

因此這種已經成規模可以盈利的產業,齊泠怎麼也不可能放棄。

他先是聯係了俱樂部現在的管理者,問具體的情況,然後終於給向願回了消息,向願秒回。

向願:!!

向願:你眼睛好了?!

齊:對,先彆和其他人說。

其他人的意思就是任何人都不能說,齊泠不是不信任向願,而是他覺得餘恪挺可怕的,不論向願和哪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說了,嚴格來說都有暴露的風險。

向願那邊立刻拍%e8%83%b8脯保證了。

齊泠對他也還算放心,這家夥從小就怕餘恪,雖然他們三個小時候經常玩在一起,但如果不是有齊泠做紐帶,按照向願那種看了餘恪老鼠見到貓的樣子,連話都不會和他說。

現在想來,向願其實挺有先見之明的。

可惜齊泠看不清。

背後倚靠的房門突然響了兩聲,齊泠連忙收起手機,他看不見的時候也會隨身帶著,為了手機的定點報時功能,這不會讓他暴露。

他抵在門後玩就是為了防止餘恪直接開門進來,自己好提前做出反應,他慢騰騰等了一會兒才將門打開。

從臥室走出來,齊泠發現臥室裡麵溫度起碼比外頭暖和很多,清楚這溫度是怎麼提高的,齊泠詭異沉默了一會兒;

他走到餐桌旁邊摸索著坐下,明知故問,“做了什麼?”

電子音開始播報菜名,先前為了順從齊泠的抗議,餘恪已經沒有每餐握住他的手給他指出每樣菜具體的位置,而是換了一個額外的小桌子,另外不要裝單獨的碗,裝在了盒飯裡。

方便了很多,雖然剛調整的那幾天齊泠有察覺到餘恪似乎有些遺憾的樣子,不知道在惋惜什麼。

因為做完胡鬨得厲害,齊泠那套睡衣完全不能穿了,身上這身是餘恪後來給他找出來的,他對這一身沒有印象,就是袖子有些礙事,他拿著筷子夾菜的時候,袖子長到要和菜親密接觸。

餘恪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接近將袖子挽起,齊泠安靜等著他搞好,然後要真的開始動筷的時候,%e8%a3%b8露出的皮膚和冰冷的室外空氣一接觸,他不小心打了噴嚏。

接過餘恪給他的紙,齊泠早飯吃了兩口就不想吃了,“我覺得你做得不行。”

他給出一語雙關的甩鍋理由,讓餘恪都沒法逼他再動幾口。

沒過半天,在齊泠接連不斷地咳嗽以及溫度計顯示的溫度之後,兩個人都後知後覺意識到了問題。

齊泠被包成熊樣坐在沙發上,他簡直想罵人,事實上他也罵了。

“昨天洗冷水的又不是我,你怎麼什麼事都沒有,我抱了一下為什麼我發燒,你是病毒嗎??”

榮獲新稱號的餘恪隻能沉默,他昨天找潤滑的時候,有抱齊泠兜了大半個屋子,雖然他開著暖氣,但是暖氣是往上飄的,作用不是很大,早知道蓋件衣服了。

【吃藥】

齊泠不想吃,他上大學之後基本就沒有生病過,二十幾歲正是身體好的時候,都不知道幾年沒有吃藥掛水了……之前一些低燒直接自己多喝水,就自動好了。

他不喜歡吃藥的習慣在很小的時候就有了,有一次他在齊家感冒了,齊錫在他吃藥的時候捉弄他,說藥丸膠囊是要把膠囊拆開吃裡麵的藥粉,外麵那個膠囊看著顏色那麼鮮豔,是有毒的。

那個時候齊泠真的信了,然後被苦了一嘴,還被路過的沒事乾的齊旬罵了,罵他沒事乾,連藥都玩。

被罵過之後他就偷偷跑出去找餘恪,餘恪聽了他說的之後帶著他去小賣部賣糖,不過齊泠是沒有錢的,餘恪那時翻口袋,就三毛,還是他從家裡各個角落搜刮出來的,就買了一顆,他給齊泠了。

齊泠吃完後就被哄好了,開開心心在外麵和餘恪玩了一天,後來他沒有聽齊錫的忽悠,每天喝完藥就跑出去找餘恪,餘恪就給他顆糖,小孩子身體好得很快。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但是不影響他現在不愛吃藥。

餘恪從藥箱裡麵翻了半天找孕婦可以吃的藥,齊泠還是在看《動物世界》,他看不見的那段時間把幾季全聽完了,現在裝模作樣補畫麵,實際上腦子裡想著他和餘恪以前的事。

電子音突然響起——

【板藍根吧,先喝一天,好不了再去醫院】

齊泠因為發燒和厚重衣服而動作遲緩,等著餘恪把衝泡好溫度適中的藥放他手裡。

他又等了一會兒,什麼都沒有等到,才抬起頭問:“糖呢?”

第34章

話音剛落, 齊泠單方麵沉默了,餘恪本來就沒有和他發出聲音過,因此室內沉寂。

過了有一會兒。

“當我沒說, 剛把你當彆人了。”齊泠找了個借口, 開始一臉嫌棄地喝藥。

他長大了也不會像小時候那麼笨, 也沒那麼任性, 勉勉強強喝完後,餘恪給了一杯清水清嘴。

齊泠以為這茬就那麼過去了,邊喝水邊假裝在聽動物世界,實際上看得挺開心的, 就是穿太多,他四肢都收到了束縛,感覺像頭熊。

仗著墨鏡,齊泠看到餘恪在他旁邊坐下了,他也沒當回事。

電子音突兀響起, 可能是離得近,AI的聲音仿佛高了幾個度,【當誰】

齊泠注意力一下子被拉到旁邊的人身上,他想餘恪是不是忽略了一個表達疑問的感慨詞, 比如「呢」「嗎」這種他之前在心裡吐槽的東西。

不過餘恪為什麼要問, 他想知道他是怎麼在彆人的麵前評價他的?那可不能如願了,已經暴露了。

但是也不是沒有發揮的餘地,可以故意說一些讓餘恪不開心的評價。

齊泠腦子過了幾個彎, 正準備開始講點壞話, 偏過臉不小心看見了餘恪很認真的表情。

齊泠:“……”

“以前的朋友, 每次吃完藥都會給一顆糖, 就把習慣養壞了。”算了, 齊泠決定還是陳述事實。

【也不算壞習慣】

齊泠勾了下嘴角,平心靜氣說:“但是後來他走了沒有人給我,我生病就不吃藥。”

因為覺得沒有什麼意思,也沒有什麼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