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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隱私泄露的風險。”

齊泠沒想到他會有這個舉動,垂眸掃了眼名片,徐博。

“好的,徐醫生。”齊泠收下了。

徐博正要叮囑齊泠一些注意事項,卻被齊泠打斷。

“我想問一下,可以告訴我打掉的風險嗎?”

“具體的還是要看胎兒是孕育在了哪裡。”徐博推了一下眼鏡,說:“在看到具體的情況之前,我沒有辦法告訴你是生下來的風險更小還是打掉更加穩妥,請你理解,這類案例十分稀少。”

“多謝。”

齊泠走出了診室,餘恪在門外等他,見到他後的第一反應是想要走上來,但是他又遲疑徘徊起來。

齊泠沒有那種顧慮,他直接走上去,“走吧,我還要去一個地方。”

“哪裡。”

齊泠報出了動物保護協會的地址。

餘恪似乎大致知道那個地方有什麼機構,他說:“你現在似乎不好接觸小動物。”

齊泠沒有將那隻小母貓和它剛生下孩子的故事和餘恪說的心思,“我會戴口罩,彆反對,你不同意我也會去。”

這一刻的齊泠,倒是奇異地和小時候的樣子重合了。

孤僻冷漠,又意外柔軟。

小時候住宅外麵的那條街是個事故高發地帶,不是指人,而是指禽鳥類的動物。

可能是因為旁邊有個湖,而且沒有化工廠,他們那塊兒的生態非常好,有很多的小動物。

湖附近就是一條大馬路,四通八達,使用率極高,貨車轎車川流不息,偶爾兩邊路口的紅綠燈同時亮起時,這段路才可以獲得片刻的空閒。

齊泠以前的愛好之一,就是去撿那些受傷的小動物。

經常有小鳥在那條路上跳幾下,之後來不及飛走,大部分隻是會受傷,齊泠發現之後,經常性去那段路看看,如果有小鳥在上麵蹦跳會提前將其趕走,但是總有意外,遇到幾次受傷的小鳥他就會抓著短暫的空檔去撿。

除了第一次發現的時候齊泠哭了,後麵他就比較鎮定,準備著一個裝備齊全的醫藥箱,事先放在馬路邊的草地上,撿回來後就立刻給它們包紮好,然後放飛,大部分是飛不起來的。

他從來沒有想養的意思。

餘恪見到一次後,會和他一起,但是他不理解齊泠為什麼這麼做。

他覺得那些小鳥受傷了,優勝劣汰的大環境下,大部分多半是是活不久的,如果齊泠不是要拿回去養又何必照顧它們,明明活下去的可能性很小。

齊泠那個時候就也不搭理他,自己乾自己的事情。

那段時間都已經大了一些,過了齊泠最開始當小跟班的階段,反而是餘恪因為齊泠長得很精致,特彆喜歡粘著他玩。

而且那時候齊泠有點發展成「彆人家孩子」的苗頭,成績在他們那片是最好的。

餘恪說要去找齊泠玩的時候,一般就不會被阻止,他剛開始發現後就拿齊泠當借口,後來說得次數多了,他就真的去找他。

變成了他追著齊泠玩,齊泠不喜歡和他弟弟一起,餘恪就帶著他回家,幾次下來,齊泠好看又禮貌安靜,他媽媽也喜歡上齊泠,以後在餘恪出去玩的時候,免不了說讓他把齊泠帶回來吃飯。

餘恪剛回來的那天見到齊泠,真的很驚訝他變化之大,但是現在熟悉感回來了,沒有安心,反而令他更加探究。

兩人到達動物保護協會的時候,負責人已經提前到了門口迎接。

齊泠和他說了他今天會來,他們已經提前做了準備,齊泠想看的小母貓就在單獨的房間中。

可從車上第一個下來的不是齊泠,那人看著挺凶的,氣質很冷,語氣無波無瀾到像是質問,“你這裡有口罩嗎?”

負責人擦著莫須有的冷汗連連道:“有的有的。”

等他拿來兩個的時候,那位一開始要的卻是擺手,“都給他。”

兩個口罩啊……負責人去看齊泠,等齊泠拿完一個,他有點嘀咕著搞不懂那個一開始要求口罩的。

他在前麵帶路,突然聽到後麵兩位的對話。

“我以為你口罩也是兩個起帶。”

齊泠彼時剛將口罩帶好,聞言隻露著眉目看了他一眼,“這個玩笑挺有水平的。”

也聽不出來是嘲諷還是真心誇讚。

餘恪摸了摸鼻子,分出來是嘲諷,但是能說上話總是好的。

這時負責人特地放緩了腳步等他們趕上,然後簡單給齊泠說明沒有在通信時說的事情。

“生了四隻,三隻公的一隻母的,先前那隻公貓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貓,生下來的花色都很雜,估計也是同樣的流浪貓。”

“說不定我們也給做過絕育。”負責人幽默道。

齊泠跟著負責人走過廊道,來到了安放母貓的房間。

母貓這時恰好在喂奶,見到三個非法入侵者有點凶地叫了一聲,即使是認識的負責人都沒有留情。

負責人笑笑,“剛生完孩子攻擊性一般比較強。”

他問齊泠,“要走近看看嗎?”

齊泠搖頭,就這麼隔著兩三米看,確實是四隻幼貓,皮毛上的花樣也很雜,隻會閉著眼睛吮奶,根本不知道有外人在看。

看完幼貓,齊泠又去看那隻母貓。

負責人誇獎說是齊泠是幼貓們的救命恩人,其實不是,他當時來參觀的時候,是這隻母貓主動親近他的。

如果不是她一隻流浪貓卻表現出了如此的友好,齊泠也不會猜測她懷孕了。

隻能說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在。

“您這次來,是想要帶一隻小貓回去養嗎?”

這類貓沒有那麼嬌貴,不容易生病,適合之前沒有養過的新手第一次養,又是剛出生的,出生就帶著容易培養感情,因此齊泠這次來看,負責人做出這種猜測也合情合理。

齊泠卻搖了搖頭,問餘恪,“你想養一隻嗎?”

沒頭沒尾,沒有征兆,齊泠卻問得很認真,好像是一場考驗,他是出題的考官,也是閱卷人,正確的答案隻有他心裡知道。

餘恪突然被他問到,回答倒是沒有遲疑,“不想。”

考官沒有給出情緒,“為什麼。”

餘恪也在看他,齊泠被他凝視著,他記得餘恪已經逃避了他的視線好久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不是什麼貓狗都可以賴上我的。”

齊泠大概覺得有趣,笑了一下,兩人旁若無人地說著外人聽不懂的話。

“那我是不是該感謝你給我的評價挺高的。”齊泠沒有因為他的態度生氣,餘恪這個回答沒有逃避,沒有模棱兩可,雖然很傲慢,但是齊泠挺樂意聽到這樣的答案。

他注意到餘恪的手指夾了一下,做出想要抖煙灰的意思,這種下意識的動作,煙癮一定很重。

齊泠想他的變化雖然大,但是都是在明麵上的,真正可怕的應該是餘恪這種。

“不,我說這些,隻是在儘力展示誠意,你很重要。”餘恪停頓了一下,“之前說過的,我希望你認真考慮一下。”

關於,說喜歡你這件事。

齊泠不信。

無關真誠,隻是餘恪不符合他的條件。

他沒有直接在這裡和餘恪爭,最後看了看遠處眼睛都睜不開的小奶貓,和負責人道彆後,兩人回到了車上。

齊泠上車後難得坐了副駕駛,他一般喜歡坐在後座,因為大部分情況下他不能和司機坐在一起,有更喜歡的存在需要他陪。

他表情冷下來,像沙灘邊被陽光照暖的水落潮,露出底下冰冷的礁石。

“不要再見麵了。”他說。

第10章 ⑧思⑧兔⑧網⑧

“顏麵我一直在給你留,可現在沒有耐心了,我沒有必要和你玩這種把戲,你從來沒有在我的範圍裡。不要拿久彆重逢或者再見鐘情的高尚感情來和我解釋,我對那些,不敢興趣。”

“能問個原因嗎?”餘恪突兀道。

他第一次見到齊泠就想知道他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以前一天說不出兩句話,現在卻是每天可以和很多不同的人言笑晏晏。

彆人都說齊泠是天生的海王,他知道不是,他甚至不希望給齊泠冠以一個頭銜,人不應該被一個名詞定義。

“沒有原因哦。”

這是兩人分彆前的最後一句話。

齊泠回來後又將門的密碼改了,他改完後有點發呆地望著天花板,其實餘恪的每一個回答都沒有錯,或者說一開始就沒有正確的答案,隻有他心裡麵衡量的天平。

他沒有答錯任何東西,齊泠或許可以說是喜歡餘恪的回答,可為什麼就是他呢。

凱文第二天果然在挑完禮物之後和齊泠表白了,他明確地婉拒了,凱文對這個結果似乎也並不意外,他希望可以繼續做朋友。

齊泠自然答應。

他去按照徐醫生說的做了一遍全麵的檢查,最後通過X光片看到了生長在他體內的孕囊,胎心目前還看不出來。

齊泠辨認了很久,有些遲疑,“真的活著嗎?”

等他看完後,徐醫生才開口,“生長的狀況很好。齊先生你擁有子宮,但是我個人有個疑惑。”

齊泠看向醫生。

“這個器官很有可能是你一出生就有的,你以前的種種體檢,家人應該在你一出生的時候就知道,你可以回去問一問他們。”

齊泠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我媽媽已經過世了,我和「爸爸」的關係並不算親近,但是我會回去問一下的。”

“不好意思。”徐博露出尷尬的神色,“是這樣的,目前看來生下來的風險和提前流產的風險其實是差不多的,你有選擇嗎?”

“打掉。”齊泠說得很平靜,但是徐醫生看不到他的表情。

“好的,我們會保護您的隱私,也會尊重您的選擇,但是流產也是需要做開刀手術。”

齊泠聞言皺眉,“不能藥流嗎?”

醫生一頓,“可以試試看,因為你的身體狀況比較特殊,效果可能不大。”不是不大,是可能沒有。

“但是現在孕周不大,如果沒有效果,可以再選擇打胎。”

徐醫生將X光片裝好遞給齊泠,“手術是需要自己簽名的,如果藥沒有效果的話,打掉也是越快越好,回去和親屬商量一下,自己決定吧。”

齊泠道謝後,拿著裝著X光片的袋子就走了,都沒有多問一句風險。

徐博送走這位看起來隨和實際上給人壓迫感挺強的病人後,用紙巾擦過汗,什麼也沒說。

手機裡麵恰好顯示了餘恪的消息,徐博看了看,沒有回。

他覺得,餘恪把人家搞懷孕了已經很不是人了,他的職業操守還是護一下吧,不能和他攪和在一起。

徐博回了餘恪一個「不告訴你」。

餘恪:徐博這邊沒有辦法,但是他不是沒有彆的辦法來。

他去找了齊泠的弟弟,齊錫。

齊泠不喜歡他,但是齊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