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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樣子,有些理解了。

他想了想提出建議,“我可以先陪你去醫院,然後你再和我去買東西,我覺得你的眼光很好,我很希望得到你的意見。”凱文誠懇道,其實憑他的職位,這些禮物特產隻需要讓助理去買就可以了,但是他卻來找齊泠。

齊泠發現凱文確實聽不懂他的暗示,考慮片刻後,“行,那明天上午你先和我去了醫院,我再幫你去挑禮物。”

有個人陪著也好,至少凱文和餘恪不認識,相互之間也不可能有聯係,這點令人安心。

凱文一口答應,臨走的時候喜形於色,齊泠有些頭疼地想凱文開心的原因,半晌後反應過來,不禁輕輕罵了一句臟話。

雖然他對金主的態度很好,但是他並不希望他們出了利益還有其他情感上的糾葛,齊泠先前沒往那方麵想,是因為凱文也是高管,他應該懂得這種最基本的道理,但是可能國外追求真愛的風氣更盛行?

齊泠頭更疼了,他應該拒絕的。說來說去還是怪餘恪,把他嚇得判斷能力都遲鈍了。

齊泠非常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是他見的更多,甚至已經在想明天要怎麼拒絕凱文不會讓他丟麵子了。

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壓驚,不過醫院肯定是要去的,不管餘恪胡說八道成什麼樣,他的胃出了點毛病那是不爭的事實。

齊泠去了射箭館,其實他是想去賽車的。

但是賽車要做的準備工作更多一些,也更高調,更費體力,還是算了。

他們這裡說成被外人傳成高級會所是有道理的,齊泠拿著專用弓箭,試了幾次,次次命中靶心,他旁邊逐漸聚起圍觀的人。

齊泠將一組箭還剩最後一支,他沒有再續的意思,對著周邊圍觀的人和善打了招呼,打算用完就走了。

俱樂部也快到關門的時間,今晚他要不住酒店。

齊泠考慮的時候,拿出最後一支箭,沒有裝上,神使鬼差往後瞧了眼,意外見到了圍觀眾人中的一張麵孔後,齊泠眼底的笑意散去。

他轉身,卡上最後一支箭,將弓弦緩緩拉開,對著圍觀他的群眾。

圍觀大部分被嚇到,一邊懷疑自己的眼睛,一邊拉著朋友往遠了躲。

但就還是有那麼一小部分不怕的。

“齊少是研究了什麼新花樣。”

“齊少射我!”

有位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喊出這句後突然感覺到周圍溫度低了不少,他摸摸剛起的雞皮疙瘩還沒來得及打量,已經被朋友捂著嘴拖遠。

齊泠的射程裡麵隻剩下了一個人,和他遙遙相對著。

射箭館的新招的服務生急成無頭蒼蠅,問主管,“咱們真的不去攔嗎?”

出人命怎麼辦?他要不要先打120。

但是主管卻老神在在,“你就是見識少了,彆人我不敢說,齊二少可是最有分寸的,我乾這麼多年,就沒見他和人吵過架,而且啊……”

主管正想說些玩得更花的例子,來佐證自己的觀點。

下一秒,他聽到箭矢劃破空氣產生的風聲。

他們對峙的時間太久,圍觀群眾都不敢說話,其他在玩的也都自發停了下來,場館內太安靜,以致破空的聲音那麼響。

齊泠真的把箭射出去了。

主管的「啊」瞬間沒了下文,所有人的嘴型除了兩位當事人都張成了「O」型。

箭矢從餘恪的肩膀上部險險擦過,直接將布料劃破,帶出了血痕,最後定在了後麵的玻璃上,玻璃瞬間密布了蛛網一樣的裂痕,沒有炸開,像是細密的雨點打在車窗玻璃上,最後細密地滑下,碰撞出清脆的斷折聲。

齊泠技術不錯,玻璃沒傷到人,餘恪看他將弓弦放回原來的位置,踩著碎玻璃走了。

這種時候反倒識趣了,齊泠看餘恪沒有來跟他說話,想或許可以不用去住酒店了。

其他的,等明天他查完胃出了什麼問題,再算總賬。

齊泠特彆想把他什麼事情都沒有的報告單甩在餘恪臉上,等他把腦子裡麵不切實際的荒唐言論收好,再來厘清界線。

他看了眼旁邊失措的工作人員,“那片的玻璃都換成隔音效果好點的吧,我之前坐在另一邊喝咖啡就嫌吵。”

齊泠說完後覺得自己真是想了一個很不錯的借口。

這樣子的好心情沒有持續到很久。

第二天齊泠來到了醫院,他拿著昨晚胃鏡的單子再次問診,醫生先是簡單問了幾句他的情況,突然隱晦提議希望凱文出去,表示接下來的事情涉及隱私。

凱文聳聳肩,“我出去等你。”

齊泠感覺不妙,凱文是和他一起進來的,上次可以在一起,這次分析的時候卻讓他出去,隻可能是他的情況不對。

等凱文離開,“醫生,是有什麼問題嗎?”

“不,單看報告的話你的胃並沒有什麼問題,都是很常見的小毛病,是飲食不規律導致的。”

齊泠等他的下文。

“但是你之前和我說你有惡心嘔吐,食欲不振,嗜睡的情況,我建議你再去做個b超。”醫生說。

齊泠:“。”

“b超是需要我朋友出去才能告訴我的事情嗎?”

“不,不是。”醫生笑了一下,“現在不方便,明天上午空腹來做,我們等檢查結果出來再聊。”

齊泠停頓片刻,“如果查懷孕,有沒有更快的辦法。”

“血hcg,四小時可以出報告。”

齊泠抽完血,一個上午都要凱文陪了,現在到了他陪他去挑禮物的時間。

凱文看著他的模樣十分關心,“其實我還有幾天才走,今天想回去休息的話我們可以下次再約。”

齊泠對自己昨天的判斷非常有信心,他不相信凱文約他隻是單純地相信他的眼光,如果可以緩一天也好,他不想今天還要拒絕自己的合作夥伴。

醫生讓他做的檢查反而是變相佐證了餘恪的話,他實在是沒有心思應付桃花。

“確實有些累了。”齊泠桃花眼流轉了一下,“那今天不好意思了,說好了陪你的,結果都是你在陪我。”

“沒關係,我很樂意和你待在一起。”

齊泠剛才的試探又有了結果,他心裡麵滋味複雜,其實如果不是合作夥伴關係,他倒是不建議和凱文約一下的。

凱文比他稍微矮一些,但是喜愛健身,西裝都可以勒出大致的肌肉輪廓。

但是沒有餘恪的壯,餘恪平時喜歡穿寬鬆的衣服,齊泠帶他進俱樂部的那次,先幫他去做了個造型,防止他被看不起,畢竟人靠衣裝,而他大部分的富二代朋友就喜歡看人穿了什麼。

齊泠本來以為自己和餘恪的身材是差不多的,拿了襯衫和西服外套想要他先湊合著,結果餘恪一件襯衫讓他在外麵等了半個小時還沒有穿好,齊泠催半天他出來時穿的還是自己的衣服,解釋說他的太小了。

齊泠不相信,上手摸了兩下,發現他對餘恪的體型確實預估錯誤。

那天是他帶著新的衣服去餘恪的家找他,衣服後來餘恪沒有提起還給他,他也忘了。

齊泠想完了,才覺得自己想的莫名其妙的,他為什麼現在要想餘恪。

這家夥還不夠氣他的?

齊泠被凱文開著車送回到家的時候,正要告彆,一眼瞥到餘恪的車也在地下停車場停著,他昨天還開了,怎麼也不會認不出來,而且齊泠還看見餘恪似乎就坐在車子裡。

不會是在等他吧?昨天那箭竟然也不能讓他消停一天。

齊泠:“本來還想邀請你上去坐一坐的,但是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不好意思。”

餘恪就是他要處理的事情。

第8章

齊泠送走了凱文之後,發現餘恪沒有從車上下來的意思。

難不成還要他去請。齊泠想了想,直接裝著沒有注意到的樣子,就要往電梯去。

餘恪要是有本事,就不要下來。-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很顯然,餘恪守株待兔不知道多久,也不會讓他直接走掉。

“齊泠。”

齊泠駐足。

“你看見我了。”他從車上下來,說得挺肯定。

齊泠不回廢話,“不怕我再用箭對著你?”

“你上午去哪了?”餘恪是想要靠近的,但是他往前走了,齊泠就往後退,剛好和他保持著那麼些距離。

“我好像沒義務和你交代。”他說的時候習慣性帶著笑,說出來的內容卻是無情。

餘恪沉默了一下,“之前在車上說的話抱歉,沒有考慮好,是我錯了。”

不,你可是預言家。齊泠想著。

“你可不一定說錯了。”他說。

餘恪猛地抬頭,“什麼?”

“反應彆這麼大,我今天上午去醫院了,檢查結果還沒有出來。”齊泠坦白道。

“什麼檢查。”

齊泠麵無表情地說:“就是你懷疑的那個。”

“什麼時候出結果,要不我和你一起去等著。”

齊泠看到再見之後,餘恪一直冷厲的麵部線條,竟然意外柔和了,齊泠一點也不想懂這種變化產生的原因。

“你是不是很高興?”齊泠看著他,真切感到疑惑,“為什麼。”

齊泠看他表情突然僵硬了,適時說道:“你難不成覺得,我會把孩子生下來…?”

“先前不小心上床的事情,我以為是一場夢,確實沒有特彆大的感受,我不想懷疑你什麼,但是你現在應該和我一樣認為,那就是一場夢,等,”齊泠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結束之後,我們可以再好好想想怎麼相處。”

餘恪看著齊泠拐進電梯的身影,沒有追上去。

剛才的齊泠有些陌生,餘恪在宴會那天就知道齊泠變了,八年的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多少呢,幾乎麵目全非。

第一次再見時,齊泠坐在宴會的另一桌,他絲毫沒有掩飾的和旁邊的男友親昵,不止是他在看,幾乎全場的賓客都若有若無在看他們,齊泠是焦點,但是他沒有看任何人。

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餘恪在認出齊泠後其實接受良好。

齊泠後來在宴會上說了他喜歡男生這件事,他覺得也不差,至少他本來從絕對不可能的名單變成了性彆符合。

在男友的用途發揮完之後,齊泠讓他先走了,畢竟有被趕出去的風險,他自己也知道做了多麼荒唐的事情,但是齊泠因為他而多留了一會兒,他同樣認出了他。

餘恪覺得齊泠真是挺矛盾,他和他對話的時候,八年前尚且稚嫩的麵孔和現在的模樣幾乎是重疊的,他覺得連語氣都沒有變,隻不過是話多了。

像是本來在避光處的花卉,被移植到了陽光下,還是同一朵,隻不過在陽光下盛放得好了。

今天之前他都是這麼覺得的,但是剛才的齊泠,讓他第一次感覺到了陌生。

說白了,餘恪不信齊泠會打掉孩子。

他不相信一個小時候會親手將死在車輪底下的鳥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