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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洗手台邊上,齊泠雙手撐在邊緣,控製不住地乾嘔起來。

他以為他會吐,但實際上什麼也吐不出來,隻是胃裡反酸。

齊泠靠上牆,看見鏡子中有些狼狽的樣子,他默然半天,覺得也挺好看的。

生得好,他沒辦法。

齊泠苦中作樂十分投入,沒注意到餘恪從走廊另一側出現。

直到餘恪走入了鏡子的反射範圍裡,齊泠這才見到。

齊泠微微挑眉沒有出聲,看餘恪洗了手抽紙擦乾,看樣子是想無視他的存在直接往出口走。

忽略他怎麼行?

齊泠感覺沒有那麼難受了,在餘恪經過他前麵的時候果斷攔下。

“等我一起回去。”

餘恪這才微微給了眼神,“胃不舒服?”

“聽見還問。”齊泠又洗了一次手,現在倒是又不難受了,他猜測是之前要吃東西的緣故,“這家菜一直挺合我胃口的,今天不知怎麼搞的。”

齊泠從鏡子裡看餘恪筆挺的身形,“還好你沒走,等會兒我和你回去。”

“難受了倒知道改主意。”

這脾氣都要衝破大氣層了,齊泠再聽不出來那就是傻子,從餘恪要和他一起進來的那刻他就知道不對勁。

但是餘恪在氣什麼,他也沒瞞著他,也不是第一次讓他當司機。

“你吃炸藥了啊。”齊泠玩笑著問。

餘恪:“沒有。”

“不承認算了。”

二人一起往回走,齊泠落了半步的距離,餘恪沒有預警地停下時他差點沒撞上去。

齊泠:“又怎麼?”

“等會兒你來開車。”

通知完就又不搭理了,齊泠饒有興味站在後麵,琢磨他今天到底哪裡踩了他的雷。

開車倒是無所謂,隻不過這樣的話就不能喝酒了。

齊泠想到自己點的紅酒,有點可惜,讓那個兼職生打包回去好了。下次不要餘恪做司機了,今天事事的,齊泠決定讓他自個兒冷靜幾天。

哄也哄不好,甜了說他招蜂引蝶,那不搭理總行了吧。

齊泠邁步跟上。

回去後看到他的紅酒上來了,餐廳侍應正幫餘恪倒酒。

喬看到他過來,主動拿過從侍應手中拿過紅酒,特彆乖的問,“您要嗎?”

齊泠落座,撇了眼餘恪,微笑說:“謝謝。”

他將酒杯推過去。

第3章

喬被齊泠自帶深情的注視閃得心跳加快,挪開凳子站起,取代了侍應的職責。

醒酒器的底部很寬,齊泠先前考慮到他們隻有三個人,沒有讓餐廳醒很多,之時薄薄的一層液體在翻湧。

瓶中的猩紅液體晃蕩出完美的弧度,和齊泠此刻的唇形奇妙%e5%90%bb合。

他不是非要喝,隻是想通過這樣向餘恪表達他的不滿。

從他跟自己進來那一刻,就不太像他們的相處模式,餘恪不應該乾預他,齊泠也不喜被管教。

喬舉著醒酒器正要傾倒,被一隻手拖住。

那隻手同時橫在齊泠麵前,手遒勁有力,指腹都帶繭。由於距離太近,齊泠鼻尖似乎聞到了一些熟悉的氣味,被塵封的混亂記憶略微喚醒,和夢中那撬開他牙關,逼他出來的那隻……

齊泠身子狠狠往後坐一靠,臉色難看。

原本力氣就比不過餘恪的喬,似乎也被齊泠突然的冷臉驚到,他正要放下醒酒瓶。

齊泠卻突然直勾勾看著他,唇齒開閉間,舌尖時不時掃過牙,一字一句輕慢道:“不倒了嗎?我要喝。”

喬很確定齊泠是1,之前艾文和他說過,所有酒吧裡和他有過一夜的都沒有說他是0。

但是此刻,喬心尖顫,重新使力握上醒酒器,他拒絕不了,也覺得沒人能拒絕。

齊泠的目光可以給他勇氣,讓他和餘恪硬抗,但是物理上的差距無法反駁,就像有些人掰手腕就是贏不了一樣。

醒酒器還是被安安穩穩地放到了桌上。

齊泠看後輕笑出聲,讓麵露委屈的喬回去坐下,慢悠悠看餘恪。

“不讓倒的話,我也不介意喝你的。”

說罷不需要回答,齊泠直接微擰腰身,臉傾向餘恪這邊,伸手去夠餘恪那邊的紅酒杯。

“你這是沒吃夠教訓?”餘恪握住他的手腕,不同於剛才對喬的碾壓,這次握的時候勁都沒敢加。

齊泠伸向酒杯的手驀然頓住,桃花眼微眯,“什麼意思。”

餘恪不動聲色,想要敷衍過去,齊泠真的將那天的事情忘的很徹底,既然這樣,他也沒有必要提起,齊泠可能隻是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可如果他坦白,關係會變成什麼樣餘恪不願意去想。

卻在他晃神的功夫,齊泠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回答,他目前對喝到紅酒執著得多,齊泠手指勾住杯腳,就要將其挪過來。

餘恪見狀心裡歎了口氣,直接將他的手扣在桌上。

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身體驀然變僵,齊泠被他扣住之後,用小手拇指在他掌心揉蹭。

“彆動。”餘恪語氣生硬下來。

“我不聽會怎麼樣。”

兩個人仿佛在打啞謎,喬在對麵看得有些茫然,可很快他無暇關注那邊,他感覺到桌上的手機先是震動,同時開始響鈴。

他忘了關靜音,打破餐廳中和諧的氣氛,不少顧客往這邊打量過來。

喬手忙腳亂接起,臉上掛著歉意做出失陪的表情,齊泠微微頷首,讓他不要在意。

喬走後,齊泠的包袱立刻鬆了一半,說話都隨便了,看著餘恪無奈,“彆鬨。”

齊泠話一出口,餘恪大約是為了證明他有多認真,無視齊泠一直不安分的小指,抬手招來侍應。

“將酒撤下去。”

侍應認識齊泠這張熟麵孔,也知道他才是訂餐位的顧客,此時看他們氣氛怪異,也分外難辦。

齊泠睇一眼餘恪,“拿下去,我就喝你的。”

餘恪沒出聲,齊泠就當他默認,也不願意為難侍應,略一點頭,讓侍應聽餘恪的。

紅酒就被畢恭畢敬地拿了下去。

齊泠被扣住的手也得到了解放,他輕扣兩下桌麵,想說餘恪這麼希望他喝他的酒?

卻發現紅酒杯先一步被餘恪端走,他已經抵上了唇,看氣勢是要一飲而儘。

哪有這麼糟蹋他的寶貝的,齊泠最看不慣暴殄天物。

“你敢一口喝完,我就從你嘴裡搶。”

怎麼搶?當然是靠親。

齊泠看餘恪頓了一秒,覺得自己說話還是管用,一秒剛過,餘恪就一飲而儘。

“呃……”齊泠氣樂了,他看也不看餘恪是不是已經咽下去了,直接傾身湊近。

在鼻尖將要觸碰時,齊泠堪堪停下,感受到餘恪的喉結滾動,有些惆悵地拉開距離。

他單手托腮,“算了,不喝了。”

餘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失望,他心裡比齊泠還清楚之前那些狠話不過都是玩笑,齊泠不會和他玩,因為他是朋友,朋友不會成為一掖情對象,算是齊泠為數不多的原則。

即使齊泠今天不打算和喬乾些什麼,但畢竟是自己約出來的人,他至少不會在約會的過程中怠慢,雖然可能沒有什麼用處。

讓餘恪進來就已經很不尊重人了。

喬回來之後的時候,就是齊泠的主場,他慣製造曖昧的氣場,拉近又推遠,幾次下來喬就已經全心全意關注齊泠,顧不上吃,他想試圖主動配合,但是節奏一直是齊泠帶著。

一頓漫長的餐點下來,齊泠眸光流轉著想這幾天不帶餘恪玩了,他現在對喬的興致正濃。

可惜今晚不行。

但是齊泠一係列的行為倒是讓喬看到了希望,和兩人一同到了餐廳的門口,有些希翼看著齊泠。

齊泠眉眼微彎,“我幫你叫了車。”

“好。”喬呆了一秒,下意識答應完,發現齊泠眼神示意餘恪,兩個人便熟稔往停車場走,背影親昵,時不時的肢體觸碰根本沒人放在心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喬一咬牙,他有種預感,如果今天錯過了齊泠應該就沒有下次機會了,而齊泠似乎對糾纏他的人是有容忍度的。

他想知道自己冒險試試,能不能讓齊泠放棄他所謂的朋友,選他。

喬鼓足勇氣追上走出一段距離的兩人,他沒有掩飾腳步聲,眼睛燦亮希望齊泠回頭注意到他。

可齊泠似乎沒有看見,反而是他身邊那個成分複雜的朋友回頭,雙眸如刀般鋒利瞥他一眼。

喬既然已經決定冒險,就不會被他一個眼神嚇退。

他還是停下來了。

他看到那個比齊泠還高大的人,竟然示弱地往齊泠身上靠。

前麵有盞路燈,喬就站在他們的影子附近,他看到兩個人影重合在一起,屬於齊泠的影子主動攙扶靠向他的人。

喬本來是打算衝過去摟住齊泠的小臂的,現在看來似乎沒有位子。

齊泠差點沒被餘恪壓死,這人又硬又沉。

他也沒啥好氣,“怎麼,就喝醉了?”

他這是明麵上的嘲諷,結果餘恪竟然真應了一聲。

“頭疼。”

齊泠有一種怪異的感覺,餘恪這是在做什麼,莫非真的痛到忍不了了。

除了這個解釋沒有彆的可能,他將他扶穩,有點擔心,“很疼嗎,你喝不了酒就不要喝,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先回去。”餘恪低著頭,神情不清,看著是很像那麼回事。

齊泠扶著餘恪走了一路,剛開始覺得沉,後來莫名不重了,但是餘恪明明還是那麼靠著他。

有點不對勁。

齊泠讓餘恪坐進副駕,係好安全帶,手指輕點著方向盤。

“你回哪裡。”

餘恪自己有一套常住的公寓,還有就是父母在的祖宅。

他又補充說:“今晚車停我家,你什麼時候來拿隨你。”

餘恪:“不用麻煩,去你家吧。”

“不要,你回自家公寓。”齊泠一扯嘴角,果然不對勁,直接幫餘恪做了決定。

他將剩下半句補全,“這幾天不帶你玩,正好都嫌你凶。”

餘恪兩個月前剛回來,齊泠和他聯係上,幫他組了個局,一亮相——

齊泠從小玩到現在的死黨向願直接和他哭,“怎麼辦,他看我一眼,我腿就軟了。”

向願也是個gay,他純0。齊泠那會兒聽著一時不知道他這是誇還是罵。

但是齊泠現在斷章取義,隨意扯了個理由。

餘恪:“不玩,我借住一晚,明天自己走。”

“你說的。”齊泠發動汽車。

他們一直停在停車場內不動也不是事,齊泠不是不願意帶餘恪回去,那些小情兒他從來不往家裡帶,但是朋友偶爾去住一天倒是無所謂,也不是沒客房。

他就是覺得餘恪很古怪。

齊泠掉頭的時候順便看了一眼,發現餘恪正在揉自己的眉心。

難道是他想多了?

不止齊泠不能理解餘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