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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跳到什麼時候都可以啊。”

他含笑,另一隻手抬起,摸摸她低下來的臉。女孩的睫毛微微弱弱地在他手心顫動,他心中發軟,語氣更柔了:“我們嬰嬰是要做大藝術家的,怎麼能這麼沒信心呢?”

聶清嬰對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眼睛彎了下。她張開手臂傾身,抱了一下他的肩。並且不自在的,臉在他肩上蹭了下。

這麼的柔軟,溫順……周三少心被萌得要死要活。

他仍托著她的腳骨給她上藥,同時開始不動聲色地打聽了:“為什麼今天這麼不開心?是選拔沒有選麼?沒關係的,一次比試算不了什麼。哪能每次都讓你得第一啊,還給不給彆人一點兒活路?”

聶清嬰:“沒有。選上了。”

語氣卻仍然寥寥,興致不高。

周三少非常震驚地仰頭看她:“嬰嬰,看不出來啊,你誌氣這麼高!都要在國際會議上跳舞了,你還不滿意。你的目標,不會是要去珠穆朗瑪峰跳舞吧?那你老公可能身體虛弱,前兩天還早.泄,跟不上你啊。”

為了逗她笑,他不惜自黑,那情趣酒店那事來說。

一想到那晚周三少在床上翻滾卻爬不起來的絕望,聶清嬰終於噗嗤被逗笑了。

看她笑了,周明才放心,問:“所以到底是怎麼了,跟我說說?”

聶清嬰遲疑。

周明看著她:“你自己的事,除了老公,你還想和誰說呢?老公就是幫你排憂解難的啊。”

聶清嬰:“一直是你幫我排憂解難,我都沒有幫過你。”

周明一思忖,敲定主意:“這個好辦。你先說你的麻煩,我安慰安慰你;然後我說下我的麻煩,你再安慰安慰我。我們這對難夫難妻,就是要抱團取暖啊。這不就是結婚的意義麼?”

聶清嬰:“……”

受教。原來結婚是為了方便抱團取暖啊。

但無論如何,她被周明的胡攪蠻纏說得心情好了很多。周明處理完她的腳傷,把她抱到懷裡坐下,聶清嬰才把孫穎紅老師對她的評價告訴周明。周三少沉默不語,聶清嬰的煩惱結束後,聶清嬰又催他訴苦,周明便也說了說投資多難拉之類的商業問題……

有話周明說的很對,煩惱一旦和人傾訴,心情就會好很多。

晚上竟一夜好眠。

第二天起來,聶清嬰在獨自一人的大床上醒來。陽光撲在床上,金燦燦如璀璨河流。周明已經出門了,聶清嬰坐在床上發呆,有些無聊,不知道今天乾什麼。她的腳傷雖然不嚴重,但也需要多休息,她的選拔賽又已經結束,不用去排舞。一時間,聶清嬰還真不知道該乾什麼。她拿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和路溪打電話時,電話先接了進來。

周明讓她開門。

聶小姐詫異地下了床,拖著腳去開門,看到門口站著衣著精致的青年才俊。周三少對她一笑,提著兩個禮盒進了門。聶清嬰被擠到貼著牆,看到周明還抱著一束鮮豔欲滴的玫瑰。他挑眉,她有些驚喜地接過花,臉紅了下:“你今天沒去工作麼?送我花做什麼?”

周明隨口:“工作不急。”

他進了門,後麵還跟著一個花店的小姑娘。小姑娘抱著大束百合,送進屋來,有些羨慕地對聶清嬰祝福後,才姍姍離去。聶清嬰愣愣地看著周三少帶著禮物、鮮花回來,關上門,周三少正了正領帶,對她挑眉:“這個百合是送人的。給彆人送花怎麼能不給老婆送呢?所以就給你也買了啊。”

他懶洋洋:“看我這架勢,你還不明白麼?嬰嬰,快點換衣服,鄭重點的,我們要出門。”

聶清嬰恍然:“是要陪你出門應酬麼?”

她眼睛閃了閃,一下子緊張。她知道嫁進豪門都會有各種應酬,但之前周明身邊的女伴有陳秘書這種萬能女,聶清嬰不用操心。沒想到來首都後,陳玲玲沒跟過來,聶清嬰要自己上了。她有些慌張:她這麼不會說話的人,周明要她跟著他去參加酒會,她會不會壞了他的好事?

周明笑,在緊張無比的老婆額上輕拍了下:“想什麼呢。不是我的應酬,是你的。”

他神秘兮兮地把老婆抱到懷裡,親了她一下,才說:“我們啊,是要去給你的孫老師送紅包,走後門,讓她教教你跳舞,改變對你的糟糕印象。”

聶清嬰驚:“送紅包!走後門!”

周明“噓噓噓”,振振有詞:“聲音不要這麼大。正常的社交,你這麼震驚,好像我在做壞事一樣。給你的老師送禮不是正常的麼?我是為了把你從工匠變成藝術家,你反應這麼激動乾什麼?”

聶清嬰硬是被周少拉著出門,一起去給孫穎紅老師送禮去了。

聶清嬰:“……”

萬萬沒想到,她從工匠變成藝術家是通過這樣的方式——給人送禮。

第63章

孫穎紅有些懵。

開門前,大概她從來沒見過周三少這種人。

通常全身心都投入跳舞事業的人, 都會非常單純。孫穎紅取得今天的成就, 在舞蹈專業上無人能匹敵, 但論社會經驗,就不如周明了。

周三少領著自己老婆,客客氣氣地來拜訪孫老師。他就像是家長帶著自家的傻孩子登門拜訪老師一樣, 手把手地教聶清嬰給孫老師倒茶,不動聲色地恭維孫老師。聶清嬰和孫穎紅其實是一類人,學生和老師都懵懵地坐在旁邊,看周三少侃侃而談。他分明來送禮,但卻有法子讓自己的送禮顯得非常自然。

周明殷切希望孫穎紅能夠親自指導聶清嬰的舞,口口聲聲:“我們嬰嬰一定會是您畢生的驕傲。”

他說的孫穎紅和聶清嬰都不自在地紅了臉——這人嘴也太能說了。

孫老師咳嗽了一聲, 被周明說的都反省自己是不是對聶清嬰太嚴厲,要求太高了。孫老師開口道:“其實小聶水平是高的。我之前誇張了些,說她沒有靈魂不對, 她的共情能力是很強的。我隻是想讓她更進一步。小聶的天賦這麼好, 隻是跳舞太耗了。我是希望小聶放下自己對高難度的追求,去學會思考, 從生活中、自然中、書籍中尋找靈感。我希望看到自然的舞、有自己思考的舞, 不隻是重複前人的指導。”

“你現在不需要每天花大量時間在練舞上,你需要的是思考。”

“思考,獨自編舞。這是我對小聶的希望。小聶舞蹈技能已經沒什麼需要進步的,現在就是向大師級衝刺的水平。不要透支自己舞蹈事業的壽命,要把握好度。舞蹈演員和舞蹈家, 兩字區彆,中間的路可不是輕鬆能跨過的。”

孫穎紅老師確實對聶清嬰寄予厚望,周明提供了這麼個機會,她就開始殷殷切切地指導聶清嬰。聶清嬰剛才倒茶時還有些不在意,到這會兒她才坐直身子,認真聽前輩的指導。

而她老公戲更多,教育聶清嬰:“嬰嬰,還不拿出紙筆記錄老師的話?”

孫穎紅尷尬:“不用不用。”

周三少:“用的用的。”

孫穎紅:“……”⑨思⑨兔⑨網⑨

她默默地看著周明變戲法一樣掏出紙筆,飛快地遞到聶清嬰手裡。聶清嬰大概已經習慣她老公的騷操作,鎮定了一下後,就真的開始記錄了……孫穎紅一言難儘。

而告彆孫老師後,聶小姐受益匪淺,周三少同樣受益匪淺。他覺得自己老婆太傻了,乾脆趁自己在,幫老婆把這堆事全都處理了吧。於是當機立斷,周三少再次備下厚禮,領著聶清嬰去一一拜訪她在首舞讀書時的老師前輩們。國內知名的舞蹈家基本都在這一塊,一天下來,聶小姐記下的筆記都厚了半本。

而接下來幾天,周明工作一結束,就督促老婆,陪老婆去學校一起上課,重溫讀書時的生涯。過不了一個星期,首舞的老師同學們都知道聶校花的老公是誰了。為此,聶清嬰和路溪暗暗討論過,讓全校知道誰是她老公,是不是才是周三少真正的目的。

周三少說話算數,他的工作結束、簽好合同後,並沒有回a市,而是繼續陪老婆留在首都進修、學習、練舞。周明比較開心的是,孫穎紅老師給她老婆作指導後,聶清嬰受傷的次數就少了很多。現在聶清嬰每天練舞的時間縮短,她會和他一起出門玩。按孫老師的話說,這些體驗生活,都是思考中的一步。

十二月份的時候,聶清嬰和周明依然留在首都。

這一天,周明在教自己老婆玩滑板。他們在校園的綠蔭下,周明扶著聶清嬰,耐心地盯著她的腳指導她。聶清嬰舞蹈弟子好,平衡能力佳,滑板上手非常快,讓周明欣慰無比,不停地誇老婆。

聶清嬰已經習慣他這種浮誇的風格,不在意了。但是旁邊路過的同學們忍不住側目——這男人是多沒見識,滑個滑板而已,用得著誇“你是天才”這種話麼?

周明從不在意彆人的目光,看老婆上手後,他慢慢放開手讓她自己練。他接了個電話後回來看聶清嬰,隨口說起中午去哪裡玩。周明眸色漆黑,深深地看著聶清嬰。帽子反扣在她頭發上,長發落在肩上、臉上。女孩臉小小的,嫩嫩的,少有的活潑讓她笑起來眉眼彎彎,再不那麼生人勿進了。

陽光碾碎一樣在她眼睛裡跳躍,她看著像十幾歲小姑娘似的。周明蹲在路邊,看得心動無比。

影子和青年的影子重合,聶清嬰低著頭看路,被他看得有點害羞。她忽然道:“老公,我發現你對附近的地形非常熟悉,比我還熟悉。是你天生方向感好麼?”

周明停頓一下。

他停頓的時間長了點,聶清嬰抬頭看向他。周明望著她笑:“因為我夢裡來過這裡啊。”

聶清嬰忍俊不禁:“你又來了。”

周明說:“這次真沒騙你。我在倫敦讀書的時候,曾經想到首舞找你。但是又怕看你和你前男友形影不離的樣子……我就隻能看地圖了。不瞞你說,老婆,我真的對你們這裡的路非常熟悉,我在夢裡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聶清嬰怔怔看他。

她輕聲:“那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回國後也不來找我?”

周明笑了笑:“我肯定會找你的啊。”

“我那時最大的希望,就是想你和你前男友趕緊分手。我在澳門表白牆前,問的也是我和你的未來到底是什麼。我一直在忍啊,我想我和你需要談一談。我暗戀了你那麼久,不能無名無姓地就這麼結束。回國後,我一直想和你談一談。隻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聶清嬰眸色溼潤,溫柔瀲灩。她站在滑板上,站得筆直從容,她伸出手,動容無比:“周明……”

這個討抱的動作,讓周明站起來走向她。但他即將抱住她時,聶清嬰的手機震動了一下。聶清嬰看了下手機,目光在手機上停頓的時間超過兩秒,周明就察覺到了不對:“怎麼了?”

聶清嬰抬頭:“徐白楊再過十天就要和梁曉白結婚了。我沒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