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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在叫,我的爸爸。”

聶父聶母一愣,看去。同一個電梯,周建國和總助站在他們後方,在聽到周明的解釋後,周建國和二老一樣茫然。這個綜合商場,是周氏集團承包的,周建國來這裡視察,看到兒子對陌生中年夫妻噓寒問暖,上了電梯後,根本沒看見自己。

結果現在……周建國大怒:“不孝子!你又給我闖了什麼禍!你老婆呢,都沒工作了不回家陪老婆,知不知道你老婆隨時打算和你離婚的?”

聶母遲疑的:“您是……周建國周先生?我們在電視上看過您,小周……不會是您兒子吧?!”

聶父:“什麼?離婚?小周你有老婆還勾引我女兒?”

周明:“等等,誰告訴你我老婆打算隨時和我離婚的?我老婆說的?你調查的?你給我說清楚!”

周建國:“怎麼和我說話呢!”

電梯裡一派混亂,四五個嘴同時說話,周明:“爸!”

聶父:“你在叫誰‘爸’!”

周建國:“對,你在叫誰‘爸’!”

據周建國先生的總助回憶,當時場麵一度混亂,幾個中年人和一個青年人七嘴八舌,差點在電梯裡打起來,引起了他的極度不適。

……

這個時候,遠在他省演出的聶清嬰,趁比賽中場休息時期,和路溪打了個電話。路溪憂心忡忡:“你一個人來比賽?沒讓你老公跟著?他不是辭職了嘛,應該陪你才對啊。你就這麼放心把他一個人丟在A市啊?”

聶清嬰怔住。

她向來思維簡單,這會兒多想了一下,才慢慢道:“我相信周明。”

路溪也愣了一下,然後說:“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老公那麼騷,那麼浪,你把他一個人留在大後方,不會出問題麼?”

這麼一說,聶清嬰也跟著不自信了。

半晌,聶小姐小聲:“應該不會吧……我才離開三個晚上而已,他能浪出什麼呢?”

……

等終於弄清楚一切原因的時候,幾人回到了周明在附近的一個房子談事,不是周明曲江的那個家。搞清楚狀況,聶父聶母一時心情複雜,不知道該怎麼看待周明:這、這都領證結婚了?

周建國:“親家,我們必須談談周明和小聶的婚事。”

聶父頭亂亂的:“……嗯。”

聶母看四周環境,再看隻有周明那邊隻有周建國一個,問:“周夫人不來麼?”

周建國臉紅了一下,尷尬。他兒子的聲音在背後沉痛無比地傳來:“啊,我媽媽她已經……”

恰時周明抱來一個筆記本。

聶母一愣,聞弦知雅意:“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媽已經……”

然後看到周明把筆電擺到茶幾上,打開屏幕,林君燕女士跟眾人遙遙打了個招呼:“兩位親家好。”

周明詫異:“我媽,我媽怎麼了?她在國外啊。”

周建國在旁:“……”

前妻完全沒給他一個眼風,他心情一下子也複雜了。

周明咳嗽一聲:“那既然木已成舟,我們來商量一下我和清嬰的補婚宴怎麼辦吧。”

周建國:“……你不覺得這話我和你媽先說比較好麼?”

林君燕在視頻裡既不看周建國,也不看周明,她美麗高貴的麵孔,深情地望著聶清嬰的父母:“周明說的很棒,媽媽的愛與你同在,媽媽支持你!”

周建國忍不住嘲諷:“你脖子抽筋了還是打針打太多脖子不會轉了?”

聶父聶母暈乎乎的,在這種不太友好的環境下,被親家帶著商量婚事。一路上,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坐在這裡,聽周明大談特談他的婚禮要怎麼辦——他們還想知道聶清嬰和徐白楊分手的細節啊。

嗯,周少給自己老婆,浪出了一個婚禮。

第46章

出差一行非常順利, 回來的時候和同事分開, 聶清嬰獨自推著大行李箱,在機場等老公。熙熙攘攘的人流在她麵前來來去去, 聶清嬰本能麵對人群很不自在, 她戴著耳機和周明打電話, 睜大眼睛確認周明的位置:“你在哪裡?我好像沒看到你。”

姑娘一手扶在行李箱上,另一手握著拳,手心裡緊張地滲了汗, 唯恐自己瞪大眼睛尋找,仍然認錯老公。

周三少在耳機裡傳來的聲音低醇柔和,撫慰聶清嬰的情緒:“你彆動,就待在原地, 我去找你。”

他並不想在這時候考驗聶清嬰能不能在茫茫人海中認出自己,萬一認錯了呢?聶小姐的父母來到A市後, 周明從聶母口中聽說, 聶清嬰高中時都還認錯過爸媽。從小一起長大的父母聶清嬰第一眼都不敢確定, 周明不想在這時候再欺負聶清嬰了。

雖然人海茫茫,但周明很快看到了他老婆那四處張望的無措倩影。聶清嬰可能很迷茫, 但她站姿好, 氣質清冷,人美如畫,就是提著大行李箱在場地中間發呆, 看著都比周圍的路人甲乙丙鮮明。

多少人路過, 都偷看聶清嬰, 或大膽地走上前,試圖和聶清嬰搭訕。

周明戴著一副Google眼鏡,欣賞半天聶小姐的美麗後,他說了幾個字,眼鏡上的攝像功能啟動,拍下了機場中聶清嬰的側影。

恰聶清嬰回頭,向他這個方向看來。

周少西裝筆挺,戴著眼鏡,儼然一副平時工作時的樣子,鄭重而斯文,和麵對聶清嬰時一點也不一樣。隔著眼鏡片,夫妻倆的目光對上,聶清嬰盯他半天,視線下移,看向他脖頸的項鏈。周明眼鏡輕輕笑了一下,向她走過來。

聶清嬰鬆了口氣,把行李箱遞出。

周明一邊幫她提起行李箱,一邊側頭問:“認出我很不容易吧?累不累?”

聶清嬰見到他心中開心,但他一開口就皮,她輕輕地瞪了他一眼,沒說話。周三少忍不住皮了一下後,就咳嗽一聲,正經起來,條理分明地問起聶清嬰演出的情況。聶清嬰輕聲:“挺好的。”

“拿獎了?”

“嗯。”

聶清嬰用餘光打量周明,他的打扮、眼鏡,和平時在她麵前的樣子都不一樣。青年側臉線條流暢,眉骨眼骨輪廓深邃,那呼之欲出的英氣,讓人心動,但他眼底好像有些青色……她觀察時,周明淡然開口:“老婆。”

“嗯?”

“想看我光明正大地看,偷看我乾什麼?”他一本正經地說完,轉過臉來,向她眨了下眼。眼中的疲色,在他一眨眼後,就退去,多了很多大男孩獨有的調皮揶揄。

聶清嬰臉驀地一紅。她以為周明會趁機多逗她兩句,但是並沒有。周三少提著行李箱,沉默無比地走在她旁邊。

聶清嬰蹙了一下眉。她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情緒,隻是兩三天的出差,每天周明隻是簡單問她好,也不多說話,她挺想念他的。回來後見到他,聶清嬰打心裡覺得開心。她開心時的表現,就是想看他,想聽他說話……聶清嬰問:“你剛工作結束,就來接我麼?衣服都沒換,很辛苦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周明短促地“唔”了一聲,還是沒多說話。

聶清嬰微有些失落地低下頭,長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兩人出機場大廳,周明摟住她肩,看眼昏暗臉色,慵懶無比道:“和薑躍乾了一天活,飯都沒吃。老婆咱們先去吃飯吧。”

聶清嬰點頭,沒什麼意見。她嫁給周明後,習慣性地聽他安排。

兩人去了機場外的一家餐廳吃飯,一路上,周明接了幾個電話,談了幾次公事,聶清嬰都在旁邊安靜地等著。到用餐時,他摘下眼鏡,工作才暫告一段落。兩人靜靜地吃飯,聶清嬰幾次抬頭看周明,眼神透著幾絲不解。

周明切了一塊牛排後,眉梢一挑:“怎麼了?”

聶清嬰茫然的:“我做錯什麼了?你見到我回來不高興麼?你話好少,現在……好冷淡。”

周明怔了一下,抬起頭,與她目光對視。聶清嬰目光清澈,如午後湖光一樣光輝瀲灩,在她這樣凝視下,周明有些虛地目光移開了一會兒,才堅定地移回來。他指著自己的黑眼圈讓聶清嬰看:“彆誤會,我是幾天沒睡覺,工作太累了,才不想說話。我對你一點意見都沒有,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你還是我最愛的姑娘。”

聶清嬰關心:“這麼累麼?”

周明歎口氣,放下刀叉,握住聶清嬰放在桌上的手,傾身在她手背上一%e5%90%bb。聶清嬰向後躲避一下,周明抓著她的手不放,他垂著眉眼,目中滿是憂愁,難過無比地和老婆傾訴:“對啊,壓力太大了。不想依靠周建國,想乾出一番事業和他打擂台。小公司剛開業,人家都是看周建國的麵子,我和薑躍想在周氏集團的籠罩下經營好一個傳媒公司,人家憑什麼相信我們而不去投靠周氏集團?和周氏搶資源,可想而知有多難。”

“反正累了一天,公司事多,頭腦發脹,說不出好聽的情話逗老婆開心了。老婆,對不起。”

他一下子就說得聶清嬰愧疚。

聶清嬰的心非常軟,聽老公說自己這麼累還來接她,她頓時覺得自己剛才那點兒敏[gǎn]簡直是罪大惡極。她和周明的職業完全沒有重合性,周明的工作她也聽不懂,她不知道周明壓力這麼大。壓力這麼大還逗她,她還怪他冷淡……聶小姐垂著眼皮,愧疚至極地:“那我能幫你做點什麼,讓你舒服一點嗎?”

周明:“能啊。”

聶清嬰繼續愧疚:“我該做什麼呢?”

“老婆你和我一起辦場婚禮,我就開心了啊。”

聶清嬰:“……?”

她抬頭,不解地看去。

周少侃侃而談:“地址、時間,我都選好了。保證是非常夢幻的婚禮,一定會是你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全是我一手布置,老婆你一點都不用操心。彆人家新娘那麼累,你就不用。到時候,你隻需要請一周假,打扮得漂漂亮亮,跟我去參加婚禮就好啦。”

聶清嬰:“就我們兩個?”

“那當然不是啊。盛大婚禮,哪有就我們兩個的道理?我們雙方長輩、親朋好友,肯定都會請啊。我的請帖都寫好了,老婆你的我也給你準備好了,你寫個名字就行。如果這都沒空,那就你說我寫。你想請誰來就請誰來,哪怕想請你前男友徐白楊來,都是可以的!”

聶清嬰:“為什麼要舉辦婚禮?當時結婚不是為了讓徐白楊死心麼?他已經死心了啊。你不是喜歡我麼?我也答應和你好好經營婚姻啊。但這隻是努力,如果到最後,我們還是發現彼此性格不合,想要離婚呢?舉辦婚禮,不是多此一舉麼?”

周明並沒發現她態度的怪異:“小姐姐,這怎麼是多此一舉呢?雙方家長都知道我們已婚,朋友們都知道我們已婚,我們也有證,辦個婚禮不是理所應當的麼?而且,哪怕以後你還是要、要和我離婚,現在這婚禮也不是完全沒有意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