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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就是昨晚做夢夢到他死了,我還掉了兩滴鱷魚淚。你突然打電話過來,我還以為美夢成真。算了不說這個了,你有什麼事?”

美、夢、成、真!

周明咳嗽一下,幾分不好意思,像個羞澀的大男孩:“那什麼,我告訴你一下,我已經結婚了。”

那邊:“……”

“嘟嘟嘟”,電話掛點了。

周明微愕,心想他媽不待見他爸,他被牽連得見不到他媽,但他媽也不至於絕情得連接他電話都要掛斷吧?

周少還沒來得及失望,林君燕女士的越洋電話主動打了過來。周少剛接了電話,林君燕就先問:“你結婚了?這事是我先知道,還是周建國先知道?”

周三少咳嗽一聲:“這個不重要……”

林君燕:“周建國先知道的?為什麼他會比我先知道?他是不是逼你結婚,利用你的婚事去換什麼好處了?他怎麼這麼齷齪?死性不改?”

林君燕女士隔著重重山水,開始對周建國先生長達上萬字的惡意猜測,而周三少,隻需要安靜聽著,不要打斷。等林君燕女士的怒火發泄完畢,他才有機會告訴對方,自己的老婆到底何許人士。

第42章

林君燕女士:“給我傳張你老婆的照片。”

到這個時候, 林君燕依然是寧可收照片, 也不想和兒子視頻直接通話。她曾受到過的傷害,並不能因為她性格開朗而少一兩分。她深恨周建國,連帶著, 看到酷似周建國年輕時的兒子周明, 都有些難以忍受。

周三少黯然了一下,但給他媽媽發照片時,他夾帶私貨, 發了一張自己和聶清嬰的合照。

這照片是他硬拉著聶清嬰拍的。兩人在馬路上,背後是一排火紅的楓樹林,自拍照中, 青年眉骨棱角清明幽邃, 目中閃著揉碎的星光,笑容幾分狡黠、調皮;女孩則站姿標誌地立在青年身邊, 長發紮著, 眉眼婉婉, 目光有些局促地看著鏡頭,然表情再淡,也無法擋住她的天生麗質, 氣質如蘭如霜。

重洋另一頭正是白天, 林君燕坐在自家後花園, 花圃中的灑水栓還在向四麵噴射著水流。地上形成一小道彩虹, 林君燕坐在彩虹邊, 留著紅豔指甲的修長手指, 有些留戀地劃過手機屏幕照片上兒子的輪廓。她目中閃動,唇翹了下,想周明又在夾帶私貨,和他那個不要臉的爸爸行事作風真是太像了。

盯著兒子看了半天,她目光才轉向兒子身邊的漂亮女生。

然後林君燕“咦”了一聲。

她和周明通話:“你欣賞女人的風格,這麼多年都沒有變化,還停留在高中時期?我看這女孩,和你高中時喜歡的那個很像啊。爸媽離婚的事對你影響這麼大麼,讓你的人生一直停在高中時期無法長大?你看你要不要去看看醫生?要不還是離婚吧,有病就治,彆耽誤人家好姑娘的一生。周明,媽媽對你太失望了。”

周少微滯。

平時和人對話,除了他老婆,他少有被人的腦回路震得無言以對的時期。大部分時候,都是他讓人無話可說。但是麵對他媽媽,他經常被他媽媽說得不知道怎麼回答。

周明努力組織了一下語言,才哭笑不得:“媽,你說什麼呢!我沒有審美相似,她就是我高中時喜歡的那個!聶清嬰!我終於娶到她了!”

林君燕那邊愣了一下後,然後快速道:“是麼!太好了!你們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這麼多年堅持愛情不動搖,媽媽為你們自豪!”

周明醉醉的:……您剛才還不是這麼說的,您這口風轉變得也太快了!

但那是他媽,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

周明和林君燕通話後,放下了一段心結。他已經從他爸公司被他爸踢了出來,正常流程的交接工作好像都不需要了。周明思索一下,就聯係薑躍,和薑躍積極創業去。因為周明辭職得太突然,兩人都沒做好準備,便抓緊時間,約定著一起實地考察一番再說。

是以周明比以前上班時還忙。

忙得有天中午,聶清嬰下班,但他在和人約飯局,沒空趕去接老婆回家。聶清嬰其實很不願意周明總是接她上下班,她不是覺得周明控製欲太強,她對這個沒概念,她隻是單純地覺得自己上下班時間不固定,上不上班也不固定,周明來回接送她太辛苦了。老公有事不來,聶小姐聲音裡還高興了一下,讓周少分外鬱悶。

走出劇院的時候,聶清嬰靜靜思忖,想自己什麼時候也學個車,買輛車,不要周明這麼頻繁折騰了。她並沒有意識到每天送她上下班,於周少來說有多開心。

邊走路邊思忖的姑娘,目光平視前方,半點不分神,如願錯過了等在路邊的一個黑色風衣中年男人。

周建國:“……”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兒媳婦看也不看他一眼,就那麼自然地從他身邊走過去了。周建國心想:這兒媳婦也太高冷了吧?長得漂亮的小姑娘現在都這麼任性?

他重重咳嗽一下,提醒走過的兒媳婦注意他一下。

聶小姐沒有注意。

周建國不得不:“那什麼,聶、聶……清嬰!清嬰!”

聶清嬰這才回頭,看過來。

周建國臉上露出平時麵對下屬的那種等人意會的“社會笑”,但是這一次,他等了很久,那姑娘才非常不確定的:“……您好?”

周首富創業多年,察言觀色,他一下子心涼了,心想周明娶的這什麼老婆啊。周首富:“我是周明的爸爸。”

聶清嬰瞬間臉有些紅,目中露出不自在的神色。她走了回來,抱歉的:“對不起,爸爸。我認人方麵不太好,剛才沒認出你。”

周建國這才笑了,矜傲地“嗯”了一聲,看著聶清嬰。

聶清嬰抱歉地看著他。

雙方麵麵相覷半天。

周建國:“沒了?這就沒了?”不認識他道個歉就沒了?正常人的兒媳婦認錯公公,不都應該誠惶誠恐地恭維兩句麼?就他兒媳婦這麼高冷,說句話就沒了?這……這也太不愛說話了吧?

周建國非但不生氣,目中還露出了興味的神色。他見多了這世上的美女,他不信自己攻不破聶清嬰這道難關。

周建國不知道,他兒子也是這麼想的。

周首富對兒媳和氣地說:“上車吧。周明攔著,不讓我和你好好說話。其實有什麼呢,他就是太擔心我了,怕我哪裡做的不好。但是一家子人,在乎這個麼!周明就是對我太小心了,這孩子,怕我辛苦怕我累著,可他媽媽走了那麼多年,不都是我照顧他的麼?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

聶清嬰坐上車,聞言沒吭氣。

周建國太會察言觀色了:“有什麼話你就說!彆扭扭捏捏的,他媽出國後這裡就我一個,有什麼話就跟我這個爸說,彆不好意思。”〓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聶清嬰就直說了:“他不讓您和我見麵,不是因為你們關係很差麼?”

周建國快要窒息了:“……”

他坐在副駕座上,回頭,深深看了一眼聶清嬰。周建國誠懇的:“小聶,你還是彆說話了。”

這麼不會說話的姑娘,也是少有了。

聶清嬰垂下了眼,正好周明發消息過來問她。周明每天像查崗一樣盯著她,聶清嬰也沒有覺得哪裡不好,老公問她,她就實話實話了。而聶清嬰太低頭和老公發了一會兒消息,安撫那邊的周明說沒事,爸爸對她挺好的。周建國則看到聶清嬰低頭,又疑心自己是不是太嚴厲,讓小姑娘傷心了。

說實話他幫他兒子安排這麼多場相親,從一開始的商業聯姻,到後期的隻要周明喜歡個女人就行。周建國一度懷疑周明隻想萬花叢中過,根本不想結婚。周明整天和他那幫狐朋狗友混在一起,能有什麼出息?現在兒子好不容易娶妻了,妻子家境不算大富大貴但也是小康,對女兒也是一路寵著長大,周建國已經非常滿意,不想毀掉兒子這門婚事。

周建國便再次開口了:“小聶以前高中時在A市讀書吧?現在回來了,有沒有到處玩一玩,看看和當年有什麼變化沒啊?A市這幾年,發展還是很快的。”

聶清嬰:“我高中時沒玩過,我不知道有什麼變化。”

周建國:“……”

兒媳婦居然又一次把天聊死了。

周建國不信邪,再接再厲,繼續努力找話題和聶清嬰說。聶清嬰不會說話,人很安靜,但周建國發現,隻要自己說話,她一定會回答,哪怕她並不知道該說什麼。周建國滿意了,雖然兒媳婦情商低,但兒媳婦漂亮又善良,心這麼軟,還是很配他那個行事風格太張揚的兒子。聶清嬰正好能壓一壓周明。

周建國請聶清嬰去一家高檔會所用餐。聶清嬰顯然沒來過這裡,但一路靜靜的,也沒有露怯,神色始終清冷。周建國便更加滿意,以周明的身份,以後肯定要出席各種上流社會的宴席,妻子能壓得住場,對他隻有好處。

兒媳婦總體上讓周建國無話可說,用餐時,周首富便憶苦思甜,和聶清嬰回憶自己一路養大周明有多不容易。聶清嬰微有些疑惑,她在周明那邊,聽到的說法是父子非常不和,周明不待見他這個爸爸。但是從周建國這邊,聶清嬰卻聽出這個父親對兒子濃濃的喜歡,哪怕責備,話裡也帶著愛意。

這時周明又發來了消息,催促聶清嬰:“你還在和周建國在一起?快走吧!你們兩個有什麼好聊的。嬰嬰,聽話,老公來接你吧?”

聶清嬰慢慢敲字:“我不。你不要來找我。找我我也不和你走。聽話,老公。”

她要聽周明小時候的事。

周建國口若懸河,說這個兒子從小多調皮搗蛋,腦子聰明,卻不肯好好讀書,能拿60分絕不多努力一點拿100分。永遠及格就可以,不願意多花費一份力。多餘的時間,全拿去玩,各種各樣的玩耍,整天氣他爸媽。他媽還特彆淡定,永遠慣著兒子;隻有周建國痛心疾首,憂慮兒子這麼玩下去,未來可怎麼辦。

聶清嬰欲言又止。

周首富看懂了小姑娘眼中的迷茫,自嘲一笑:“我雖然有五個孩子,但是……隻有周明是我看著長大,是我手把手教他養他,我在他身上花費太多心力。說句不好聽的,我隻承認這麼一個兒子,要是我不在了,整個周氏帝國、我的遺產,都隻會給他。我私生活不太好,但自認對這個兒子沒啥不好。但是他現在總不肯和我好好坐下來說話,一開口就和他媽媽一樣故意氣我……時間長了,我也不想主動找罵了。所以,才一直不知道他結婚。”

聶清嬰心想,周明的爸爸真是一個涼薄的人。原妻的兩個女兒找過來了,他給對方錢財,但不肯付出愛。後期他又娶妻了,新的老婆在周明口中,也沒有什麼值得挑剔的,還又為周建國生了孩子。但周建國疑心病重,覺得現在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