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慮吧。”

……

梁曉白掙紮在周三少的糖衣炮彈中,漸漸動搖,聶清嬰最近卻過得很糟糕。

她和徐白楊分手,徐白楊不接受。他特意推了自己出差的工作,每天上下班來劇院守著她,要和她解釋。很多時候聶清嬰恍惚,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高中。那時候徐白楊就追她,但她不是被他的持之以恒打動,她是因為他為她編的那首歌——《教我如何不想她》。

高中時追聶清嬰的男生很多,聶清嬰記不住他們,為了避免尷尬,她通常躲著人。臉盲是讓人非常無奈的一件事,聶清嬰如今的性格,和她認不出誰是誰不無關係。那麼多追她的男生,隻有徐白楊會抱著一把吉他,在她宿舍樓下為她唱歌,還唱得那麼好聽,唱到了她心裡。

他唱“天上飄著些微雲,地上吹著些微風”,後麵跟著“微風吹動了我頭發,教我如何不想她”;

他唱“枯樹在冷風裡搖,野火在暮色中燒”,後麵跟著“西天還有些兒殘霞,教我如何不想她”;

他抱著吉他,反複地、深情地唱那一句:“教我如何不想她”。

高中時聶清嬰為他的才華傾倒,高考後他父母都要他在A市上大學,他卻改了誌願,跟著她一起去首都讀書。九月金華耀耀,銀杏滿天,聶清嬰被同學提醒說有人找,她跑下樓,再次看到那個抱著吉他為她唱歌的男生後,她就決定和他在一起了。

從那時到現在,也有七八年了。

聶清嬰一直以為徐白楊這麼喜歡她,他們以後可以結婚生子。徐父徐母不喜歡聶清嬰跳舞,不喜歡她藝術生的出身,覺得配不起自己兒子。這些年,雙方家庭磨合了很多。但不管什麼時候,徐白楊都堅定地表示要和她在一起。他這麼堅定,所以哪怕聶清嬰喜歡舞蹈,舍不得首都大劇院,她仍辭了職來A市找他。聶清嬰不善言辭,多年封閉的跳舞生涯讓她不知道怎麼和正常人相處,可她以為他懂。

然而……他在她腿受傷、心裡最煎熬的時候出了軌。

他和梁曉白在一起時,他有沒有想過她在難過自己未來可能再也跳不了舞?他知道她那時已經做好最壞打算,覺得就算不能跳舞了,也要來A市找他麼?

他為什麼就在那個時候劈腿了呢?

……

這一天晚上,好不容易擺脫徐白楊,回到家裡,聶清嬰默默地吃了飯,洗碗時站在洗碗池前,洗著洗著,情緒忍不住又低落了。閨蜜路溪的視頻電話在這時候打過來,聶清嬰擦了手,悶悶地:“喂。”

路溪一頓,從視頻裡看到聶清嬰在洗碗,居然不在練舞。對於練舞狂魔聶清嬰來說,這太反常了。路溪深吸一口氣:“……既然這麼難過,為什麼不原諒徐白楊呢?你和他到底因為什麼吵,真的不能說嗎?”

路溪:“你看你們鬨成這樣,你爸媽那裡也著急,跟我打聽消息。我看你和徐白楊不好,你爸媽都要去找你了。”

聶清嬰慢慢地走進臥室,心煩下開了電腦,胡亂翻著。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路溪勸了兩句,看她態度堅決,路溪慢慢有了猜測。讓聶清嬰這麼堅決要分手、卻不能說的事……應該是這件事對徐白楊的影響不好吧?

路溪也不問了,隻道:“好吧,清嬰,你記得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你爸媽那裡我也幫你先說話著,你彆著急,慢慢來。”

聶清嬰:“謝謝,我不著急。”

哪怕這時候,路溪也被聶小姐的“我不著急”逗笑。路溪便逗她道:“好了好了,不要說你那個前男友了,說點高興的。你最近身邊就沒發生過什麼有趣的事,出現過什麼有趣的人麼?你多想想這些,不要傷心了嘛。”

路溪這麼一說,聶清嬰腦子裡驀地出現一個模糊的形象。看不清臉,但是言行舉止,非常生動。聶小姐唇忍不住一勾,抿了一個笑。

路溪火眼金睛:“哇,有情況!”

聶清嬰:“徐……的高中同學,叫周明什麼的。我又不認識他,他還陪我去酒吧坐了一晚上。我想謝謝他,可沒再見到他了。他真是好人,就是,還是個怪人。”

路溪吐槽道:“怪人?聶小姐,誰有你怪啊?你自己就是怪人好不好……等等,周明……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聶清嬰既然開了電腦,就順手查了一下,然後懂了:“全國有118314人叫周明。這麼路人甲,你肯定耳熟了。”

路溪:“……”

她想說肯定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但是這個名字也確實太大眾。路溪想了半天,也沒想起為什麼自己覺得這個名字耳熟。這邊,聶清嬰在電腦上亂翻時,隨手打開自己的郵箱,叮咚一聲,她竟然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

聶清嬰驚訝無比,她的郵箱就像擺設一樣,多年不用。誰會給她郵箱發郵件?

聶清嬰微激動:“我收到一封郵件。”

路溪:“廣告吧?要麼病毒?你彆亂打開,誰會給你發郵件啊。”

聶清嬰就不。

她打開了這封郵件。附件是一個視頻,聶清嬰折騰半天下載下來,打開視頻,外放聲音出來:“白楊,你彆走。白楊……”

路溪:“……!”

陌生女孩的聲音!

聶清嬰怔愣,前所未有地反應快,不等路溪開口,她猛地關了手機的視頻聊天,掐斷和路溪的信號。她盯著電腦視頻上拍的夜晚廣告牌下,徐白楊和一個女生糾纏不清……她握著鼠標的手發涼,低下了眼睛。

那邊,路溪握著手機,站在學校職工宿舍的陽台上出神。聶清嬰即使關了視頻,她卻已經聽到陌生女孩的聲音。

夜風涼颯,當抬頭看著空中清寒月色,刹那間,路溪明白聶清嬰為什麼要分手了。路溪心沉沉的,歎口氣,又喃聲:“好吧,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小聶這麼漂亮,很快就能走出來的。就是周明這個名字,真的很耳熟啊。非常耳熟啊!到底是誰啊……”

第11章

傍晚時下了班,周三少想來看一下自己攪渾水的結果如何。他開著酷炫的跑車來劇院門口,風騷無比,惹得多少男女回頭或看或尖叫。搖下車窗,手肘搭在窗上,周明戴上墨鏡等候。

他這副等人的架勢,讓多少個出劇院的女人經過跑車身旁時放慢腳步。然車裡青年不為所動,女人隻好失望地離開。眾人都在討論,這車這人,在等誰啊?

過了十來分鐘,墨鏡周明看到行來一輛迪奧,停在了停車場另一條線上。一會兒,徐白楊下了車,周圍男女露出了然神色。周明將車窗搖上,擋住自己的臉,興致盎然地看徐白楊打算怎麼做。

徐白楊專程來等聶清嬰。周明則琢磨著,可以做個護花使者?

聶清嬰出劇院的時候,聽到一個溫柔男聲:“清嬰。”

聽到這個聲音,她肩膀一僵,低著頭就要快步走。男人卻伸手拽住她,無奈的:“清嬰,彆這樣。我隻犯了那一個錯,我已經知錯了,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吧。”

徐白楊哄她:“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好好談談我們之間的事。”

聶清嬰:“不想談。你做了什麼你清楚。”

徐白楊苦笑:“真的隻有梁曉白那一件……我認識梁曉白,都是因為當時想幫你把工作調過來。我多跑了幾趟歌舞團,就認識梁曉白了……”

聶清嬰:“對不起,是我害的你出軌。”

徐白楊:“……”▼思▼兔▼網▼

聶清嬰彆著肩,要掙脫他的手,不想和他說話。徐白楊堵了幾天才堵到聶清嬰,哪裡肯放棄?他低聲下氣地哄她,拽著她手腕不放她走。聶清嬰飛快地抬一下眼,眼神有些著急生氣。

聶清嬰:“你做過更壞的事,我不想說。你放開我。”

徐白楊:“你不要胡攪蠻纏好不好……”

遠遠觀看的周明挑一下眉,不滿了。他推開車門,跨腿下車,就要上去攔架。卻不想才走兩步,就聽那邊聶清嬰大概被徐白楊逼急了,生氣道:“你做的壞事可不隻這一件,你、你……”

她羞於啟齒,但在徐白楊逼迫下,仍然一咬牙說了出來:“……你還NP!”

徐白楊:“……?!”

周三少一聽,噗嗤笑出了聲,吸引了那兩人的注意力——

艸,聶清嬰沒認出視頻裡那女的就是梁曉白啊?還np呢,真逗兒。

徐白楊承認自己和梁曉白胡來過一段,但是他什麼時候和不同的女人往來了?聶清嬰汙蔑他!

不……她一定誤會了。畢竟她是臉盲重度患者。

徐白楊要問聶清嬰自己什麼時候“np”了時,聽到了側後方傳來的青年忍俊不禁的笑聲。他和聶清嬰同樣側頭,看到周三少款款上場。聶清嬰表情平靜中,帶點兒驚訝;徐白楊的眼神,卻是輕微地一變,眼底焦慮又滿是猜忌。

周明表現得大咧咧,驚喜無比地迎上來:“哎呀,徐白楊!老同學,好久不見了啊。怎麼,你和聶校花還沒和好啊?”

聶清嬰抿著唇,偏頭有些奇怪地看著這個人。徐白楊幾分防備地後退,周明卻自來熟地一把摟過他肩,把他往一邊扯。周明一邊嘴上誇張地表達遇見這兩人的驚喜,一邊不動聲色地把徐白楊往遠離聶清嬰的方向帶。徐白楊有些抗拒周明,神色僵硬,壓根看不出對待老同學的同桌之誼。周明拉走他,低聲教訓:“你乾什麼啊。”

徐白楊惱火:“你乾什麼啊!”

周明眼一揚,回頭看了那邊茫然的聶小姐一眼,嘿笑兩聲,指導徐白楊:“徐少,我可是一直支持你和咱們聶校花的啊。你怎麼對我這麼大敵意啊?你看聶小姐現在抗拒你,今時不同往日啊。你再湊到聶小姐身邊,她就要生氣了。不如消消火,給彼此一個冷靜時間?正好我還能幫你在聶小姐那裡說說話,打探打探聶小姐的態度。我能讓你重拾舊愛喲。”

徐白楊已經知道周明照顧喝醉酒的聶清嬰這件事,此時他隻是將信將疑地看青年,遲疑:“你……真的幫我?你高中時不是……”

周三少手一揮,隨意道:“嗨,說什麼呢,不夠朋友了啊。就算我高中時對她有過好感,那也過去那麼多年了。朋友妻不可欺,我是戲弄朋友妻子的那種人麼?”

徐白楊被他說得放鬆了戒心,他回頭看一眼聶清嬰,聶清嬰低著頭,躲開他的目光。徐白楊心頭湧起無力的挫敗感,同時被周明說得一陣動搖。徐白楊捏了捏眉心,勉強道:“麻煩你幫我在清嬰麵前美言了。”

周明滿口答應:“一定一定。”

徐白楊立在原地,目送周明走向聶清嬰。周明剛到聶清嬰跟前,聶清嬰抗拒;但周明低頭說了兩句話,聶清嬰往這邊瞥了兩眼,就跟著周明上車走了。徐白楊長身佇立,看那車倒車、出停車場、一路開向大路。徐白楊心情複雜——

他和周明除了高中時的同桌之誼,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