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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的雷達響了,抬頭就發現對麵番邦來的傻大個在看他。

抱著想打好關係後麵好一起走的想法,葉布修朝著傻大個舉起酒樽敬了一杯。

傻大個身形壯碩,擱二十一世紀就是個大猛男。黑發有點天然卷,皮膚古銅色。人長得很帥,基因挺好的,就是有點呆。

葉布修酒都喝完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就是盯著他看。

很快葉布修就轉移了注意力,白盛遙和他咬耳朵,“那批東西,找到了。”

白盛遙唇貼太近,幾乎碰到耳朵,吐息全部入了耳內,葉布修側開頭。

坐在他另一邊的謝盛行轉頭,葉布修下意識捏緊了白盛遙的手臂。

葉布修被白盛遙驚到了,那種事情是能在大庭廣眾下說的嗎?而且是旁邊就坐著一個清官的情況下,被聽到了怎麼辦。

他是需要被炮灰的反派沒錯,但是也是需要把劇情走完的。

謝盛行垂眼看兩人親密的舉止,停頓了幾瞬就移開了視線。

此時剛好時辰到,外麵響起太監的恭迎聲,葉布修隨著人起身行了一禮。

仁正帝走在前麵,隨後是太子皇後,子蘇落在最後麵,他穿著的衣服雖華麗,卻稍微有點寬大。

仁正帝落座,讓愛卿都平身,他沒有第一時間去看番邦來客,而是看向葉太傅,看到映池麵色紅潤,他擔憂稍籍。

葉布修覺得仁正帝當一個好基友來說是合格的,會關心基友的身體,但是身為一個父親是來說不合格的,他都沒有發現子蘇的衣服不合身。

男主那個黑心肝,果然不能相信。

番邦人對著仁正帝行了他們部族的大禮,獻上了的東西都是符合草原特色的野性,還帶來了一匹汗血寶馬。

武官看得眼睛發亮,仁正帝對野性難馴的寶馬不感興趣,讓人把馬匹拉下去,賞了許多珠寶給大王子。

大王子收到貴重的物品,反而皺了眉頭,“陛下,阿塔沙能否換個賞賜。”

仁正帝沒見過性格這麼直率的,問他:“那你想要何物?”

阿塔沙有些羞赧地道,“臣想要個人。”

純情的阿塔沙,不知到中原看中了誰,陷入了少年思慕。

隨從的勇士都不知道大王子何時看中的人,麵麵相覷。

仁正帝哈哈一笑,卻沒有立既答應:“那你倒說說,看中了哪家的閨秀。”

阿塔沙指向對麵的葉布修,“陛下可以賜婚我與這位姑娘嗎?”

what??

葉布修沒想到吃瓜最後會吃到自己頭上來,一口酒差點沒嗆過去,他看了看傻大個指的方向,確定真的是在指他。

葉布修低頭確定%e8%83%b8`前毫無曲線,很想開口問:你禮貌嗎?

本來還熱鬨的氣氛因為阿塔沙這一指,都安靜了下來,仁正帝笑著的臉直接變成了晚娘臉,“他不是姑娘,是本朝的太子太傅。阿塔沙,下次不要開這種玩笑。”

阿塔沙還想再說話,被勇士強行拖著坐下了。

勇士道:“阿塔沙王子剛剛開了個玩笑過分了,請陛下原諒。”

葉布修感覺自己的腰上多了一隻手,他把那隻手打落,問白盛遙想乾什麼。

白盛遙低聲笑道:“太傅的腰細,白摸一下看看太傅是否女扮男裝了。”

神經。葉布修瞪過去一眼。

他長相這麼陽剛,哪裡像姑娘了,番邦在後麵劇情線裡會造反,那個傻大個明明就是在找茬。

經過這麼一鬨,葉布修覺得所以大臣看他的眼神都變了,都在嘲笑他。

後麵宴席沒有再出什麼意外,快結束的時候仁正帝道:“圖大人因病辭鄉,今次也隨草原勇士回來。朕欲選一位愛卿隨阿塔沙回草原,愛卿們可有舉薦的人選嗎?”

這是個苦差事,番邦那邊的日子隻有武官受得了,文臣都不想去,武官更喜歡去邊境過苦日子,一時間都沒了聲音。

原劇情裡也沒有人想去,最後是仁正帝自己選的人選,被選中的是一個四品官員,不管想不想去,被選中的那就不是能由著你去不去的。

番邦降與中原,一時降伏不代表不會起彆的心思,不可能放著任由發展。

仁正帝居高臨下掃視不吭聲的大臣們,正想要開口欽點一位愛卿。

就在這時——

一道好聽伴隨著咳嗽的聲音響起,“咳,陛下,臣想自薦。”

第52章

仁正帝愣了下, 反應過來肅起臉,“映池,不許胡鬨。”

葉布修捂唇不讓咳出聲, 絞儘腦汁也要強詞奪理,“臣並沒有胡鬨, 圖大人是翰林院出身, 臣也是,應是能代圖大人一職的。”

仁正帝對葉太傅的恩寵,從稱呼上就可見一斑。

“翰林學子眾多,太傅何須困擾。”白盛遙低笑, 桌下的手扣住葉太傅的手腕。

謝盛行清冷寡淡地應了一句,白大人言之有理。

葉布修掙脫了禁錮。為了統子的狗命,隻能對不起白盛遙啦,在他回來之前大反派要讓白盛遙來當了。

至於謝盛行,現在還在挽留他不過是不知道真相, 再過不久查清楚他就是反派肯定會討厭死他。

翰林院那人可太多了,葉布修找不到詞反駁,隻能硬著頭皮,“臣一直想見草原風采, 求陛下讓臣圓願。”

阿塔沙聽了眼睛一亮, 插嘴,“到時候我帶太傅去看草原最美的風景。”

勇士把阿塔沙王子捂嘴,拖到無人的角落裡。

我單純的阿塔沙王子, 你沒看到仁正帝眼刀都飛過來了嗎?

還有那麼多人不善地看著他們, 那死亡視線, 勇士都在想今晚會不會刺客了。

葉布修的話, 勾起了仁正帝年少時的英雄夢, 夢裡他曾想著帶映池弟弟一起闖天下,後來歲數稍長就忘了,現在他又想了起來。

仁正帝睨了一眼阿塔沙,側頭對葉布修溫和地道:“映池想看,待天暖了朕同你再去遊行罷。”

不過葉布修怎麼說,仁正帝就是不同意,仁正帝這關太難過,一時半會聖旨是下不來了。

宮宴散了後,葉布修被傻大個攔住了。

阿塔沙耳根滾燙,%e8%83%b8口也如喝了一壇燒刀子一樣,燙得厲害,把心臟燙出來一個烙印,乾涸的喉嚨好久才發出聲音,“我叫阿塔沙。”

葉布修等了一會,結果傻大個就是來個自我介紹?

“很好聽,很有寓意。”葉布修尬聊回應。

阿塔沙輪廓很剛硬,唯眉目透露少年感,被誇了以後耳根的紅一路蔓延到了腮骨,“在草原,誇名字是表達愛慕的一種方式。”

他沒說出口的是,再送上一捧草原的鮮花,就能私定終身了。

“呃……”葉布修退後了一步,他真的隻是禮節性誇一下而已,不要碰瓷啊。

白盛遙搖扇,酒味濃得像個沉浸酒裡的酒客,多虧長了好相貌,在宴上也招了幾朵桃花。

他笑著道:“這是草原姑娘對心愛男子的表達方式,阿塔沙這個名字確實不錯。”

白盛遙也誇了大王子的名字,葉布修心裡的怪異感消了些,不過這也讓他對草原產生了其他想法,那就是——

原來草原的男人這麼守男德,葉布修一直以為草原比中原開放來著。

葉布修和守男德傻大個的又聊了幾句,就出了宮。

白盛遙放著白府的馬車不坐,要與葉太傅同坐一輛,剛好謝府的馬車隨後,最後葉布修的馬車上又多了個人。

四個人坐同一輛馬車,車廂顯得擁擠了起來,葉布修看著他心愛的軟塌被白盛遙霸占糟蹋,平常都是他躺著的寶座,心有點點痛。

伍青身份低不能入宴,隻能在外等先生,尚不知宮中發生了什麼。

白盛遙坐到先生的軟塌上,謝盛行坐到了先生看書的硬塌,伍青緊緊蹙起眉,開口趕人:“二位大人,先生需要休息。”

沒有和伍青交談,白盛遙問:“為何要自薦?”

“尚且活著,便去看看。”葉布修說出一句頗為符合人設的話。

活不了多久,還不如去看看風景。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白盛遙目光複雜,不再問了。

葉布修看向謝盛行,以為他會說些什麼。

寡淡的眉眼合在一起生在謝盛行臉上,無端地讓人驚豔,無奈謝盛行實在是太古板了。

謝盛行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在離開宮門後就下了葉府的馬車。

他凝視片刻雪上的馬蹄印,在下人提醒下才坐上馬車。

葉布修又進宮和仁正帝商議了幾次,最後還是掰扯得仁正帝妥協了,但是仁正帝專門排了一對精兵護送了。

番邦入京這幾天,葉布修不用授課,除了在宮宴上瞧見過男主和子蘇,這幾天就沒再見到。

仁正帝妥協的這天,葉布修卻是巧極的遇上了男主,東宮和勤政殿並不順路,男主顯然是特意來巧遇的。

陸濯煜陰沉的臉色,如同北風夾著大暴雪,“先生要去番邦?”

男主這是怕他跑太遠,都不能報複到了,他給了男主那麼多苦頭吃,也難怪他知道他要跑路臉這麼黑。

葉布修故意刺激他道:“陛下允了。”

“孤不允許!”陸濯煜勉強壓著火,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你這麼能耐,你和你爸說去啊?葉布修挑釁地看男主。

陸濯煜說不出話,臉上布滿黑雲一擰都能擰出水來。他一揮袖子走了,大步流星把小太監遠遠丟在身後。

走了不久,前方雪地裡有一個熟悉的人影,是子蘇。

葉布修暗暗吐槽,這是組團來刷副本?

“先生,要離開了嗎?”子蘇捏著衣角,他已經長成了皇子的樣子,但是在這一刻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個靠著草才能活下去的少年。

忐忑不安,沒有一點皇家的規矩。

他們都知道,這個離開不是離開皇宮。

對待子蘇,葉布修態度溫和許多,“嗯。”

想了想,葉布修從袖子裡拿出來一個紅色的三角布做的鏈子,示意子蘇低頭。

子蘇低頭,一隻手從他頭上自上而下套下一串項鏈,微涼指尖碰到頸側,激起一片熱意。

鏈子是廉價的布料做的,比朱砂還紅的顏色,低低一嗅,是一股淡淡的香灰味道。

子蘇睫毛顫了顫。

葉布修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顧及人設收了回來,“這是普明寺求的平安符,裡麵還有香灰。能佑平安。”

子蘇道:“子蘇謝先生。”

葉布修送了護身符,保佑子蘇不要在他回來之前狗帶後就沒有再寒暄下去,帶著精兵出了宮。

紅色護身符被摘下來,放在手心,手一握緊,仿佛把什麼握在手心裡。

子蘇垂眼沒有去看先生,也沒有挽留。

?

在遇到葉太傅前,野種是個沒有在意的野種。

遇見葉太傅後,野種叫子蘇,學字不是用樹枝在雪地裡畫下一個一個鬼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