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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 舒動經脈, 眼皮被凍得合到了一塊,睫毛顫巍巍正掙開凍結,聽到碧凝姑娘, 顫動的睫毛滯停了一瞬。

冰天雪地, 伍青的唇難免蒼白:“碧凝姑娘與先生, 你覺得如何?”

碧凝姑娘與先生如何?

小紅想了想, 道:“碧凝姑娘人很好, 先生人也很好。”

小紅有點想勸伍大人去歇一會,唇色真的太難看了,但是伍大人太凶了,她不敢說。

伍青緩緩垂下眼簾,淡淡道:“先生尚未找到良藥,此時不宜行房。”

小紅點點頭,讚同道:“嗯嗯。”

伍大人說的對,先生身體尚且未康複,不宜做那樁子事情。

小紅一邊走還在一邊想,為何伍大人會說這話。

府裡也沒有聽到先生要娶妻納妾的風聲啊。

“先生,喝藥吧。”伍青端著藥碗,藥被熬得深色,看起來很苦。

葉布修接過藥碗,放到桌上沒有喝,倒不是因為藥苦,而是因為係統又好幾天沒回來了。

手攥到了一起,掐住指尖,伍青低聲回道:“先生,碧凝姑娘近來都很好,若是你想見她,你身體好些就可以過去。”

是好幾天沒見了,不過老是見麵也不好,男女授受不親,葉布修拒絕了伍青的提議。

葉布修暗搓搓問伍青,“藥膳喝完,胃可好受了些?”

想起一夜的滾燙,滿腦子都是先生,伍青的指尖不自覺蜷縮了下,耳朵燙得厲害,“很好。”

不是很養胃,先生許是被人騙了。

看伍青耳廓泛紅,葉布修知道肯定是有效的,看這純情老處男都不好意思了。

葉太傅很知情識趣地道:“有效便好。”

先生如此憂心他,他卻在夜裡翻來覆去地褻瀆先生,伍青心裡全是愧意。

又過一天,係統還是沒有蹤影。

葉布修篤定係統出現了問題,這次怎麼說也不會被混過去了。

大臣休沐,葉太傅也不用授課,與下人道身體有所不適,就睡下了。

等人走了後,葉布修睜開眼,就著手研究起係統界麵,以前係統在時候,葉布修沒有認真關注過這個界麵,現在才發現除了關係統小黑屋的按鈕,上麵還有許多按鈕。

葉布修注意到了在角落紅色的緊急情況按鈕,他按了下去。

麵前跳出來一個新界麵,葉布修根據情況,選了係統下落不明,提交了上去。

查明情況還需要時間,提交了以後,葉布修等了許久也沒有反饋。

葉布修焦心係統,晚上睡不好,這具身體根本耐不住一點的不精細,一下子就病了。

謝盛行聽到了葉太傅病倒的事,讓管事備了禮,要上門去拜訪。

管事聽從吩咐,拿了庫房裡的那尊玉菩薩,據說這是西域那邊的神仙,之前有人千金買這尊神仙像,謝盛行也沒買賣。

謝大人是個四品官員,最近有望升三品官,朝裡對葉太傅是反感的,若是大人與葉太傅太近,恐怕會被同僚排擠。

管事抱著禮盒,忍不住道:“大人,你若是擔心葉太傅,不妨讓人把禮送到即可。”

謝盛行生了一副好相貌,為人正直執著,頗為仁正帝看重,不少大臣都想和他結好,讓府裡的閨秀小姐與他結成姻緣,好拉攏到他們的陣營。

謝盛行是棵榆木,他拿過了禮盒與管事道:“葉太傅是清白的,隻是不與輿論爭長短罷了。”

世人對葉太傅誤解過多了,葉太傅對此也不多解釋,堅持著清者自清。

謝盛行思及此又想要去勸葉太傅澄清了。

伍青收下了白盛遙的禮,站在先生院前不讓過,“白大人,禮到了便好,先生現在不便見人。”

白盛遙袖手一揮,合上扇子,就像為心愛的情郎病了著急,卻遇到了伍青這個攔路虎。

他摸了一把不存在的淚,哀怨道:“太傅病了,白受過先生恩澤,定當伺候塌前才是。”

這是白盛遙慣用的把戲,在葉太傅身上雖然不能看到成效,卻有不同以往的趣味。

說到底就是賤,越得不到的就越騷動,撓得他心癢癢,想見葉太傅蒼白的麵容成緋豔,更想見淺淡的唇色變得朱紅,那一粒淡粉的唇珠染上朱砂紅。

伍青厭極了他這副樣子,“白大人身上脂粉味太重,恐會熏到先生。”

白盛遙這種浪子,不能離先生太近,會帶壞了先生。

被他冷冽的視線瞪著,白盛遙摸摸鼻子,心道白某近來並無作惡,伍青這是嫉妒他英俊瀟灑啊。

白盛遙沒在糾纏,他低低一笑,磁性的嗓音能讓人耳朵發癢,“既然如此,白下次再來,還望伍青莫把白關在門外。”

伍青完全不感冒,“白大人慢走。”

葉太傅病倒,他朝中樹敵過多,想來拜訪的人應該很少。今日,太子與二皇子早時來了一趟,白盛遙還未走,謝盛行就到了。

下人引了謝盛行到院子裡,人就剛好與白盛遙撞上了。

兩人在朝中便一直不和,白盛遙覺得謝盛行迂腐不化,謝盛行覺得白盛遙放浪形骸。

此時撞到一塊連招呼都不曾打,無視了對方。

待謝府下人送上了禮,謝盛行與伍青道:“勞煩稟報太傅,謝求見。”

“謝大人好意,先生心領了,但先生病體不宜見客。”伍青用打發白盛遙的法子,便要打發謝盛行離開。

謝盛行的唇抿起來,帶著幾分執著,“謝的身體不易染病,已經來了葉府,自然要拜訪太傅的。”

白盛遙嗤了一聲,“呆子,你怎麼就這麼頑固。”

謝盛行道:“白大人當自重,莫出口不遜。”

“白出口不遜,你定當如何?明日再參在下一本?”白盛遙笑得眼睛彎起來,裡麵泛著惡劣的光。

伍青打斷了兩人的恩怨,“謝大人,先生讓你進屋。”

謝盛行不與白盛遙爭辯,留給白盛遙一個挺直修長的玄色背影。

伍青一身麻衣,也有絲毫不遜色白謝二人的俊朗,他道:“先生隻讓謝大人入內,還請白大人離開。”

白盛遙眯起了眼睛,“太傅,這是不待見白?”

第49章

關於謝盛行這個人, 葉布修隻能說謝盛行是個好人,總是覺得他有冤屈,想替他洗白, 讓他當個好人。在所有人都討厭他的時候還相信他, 要不是當事人, 葉布修都感動了。

但是身為反派扮演者, 每次被勸澄清的葉布修大反派表示,壞事真的是他乾的啊。

係統不在,葉布修也不是個愛曠工的。聽到外麵謝盛行的聲音,就讓下人通知了伍青, 請謝盛行進了屋。

葉布修讓謝盛行進來,是為了這次的劇情線。

係統在消失前就和他說了接下來的劇情。

此次雖然不是原劇情中的發展,但是也差不離。

男主送的那支玉簪,是一件滅門慘案的重要物證,京城腳下王家被滅門, 雖然從府裡尋出了造反的證據,對於造反的亂臣賊子,仁正帝沒有徹查此事。

王家的事情,葉布修有插一腳, 就是這個世界第一章 的時候伍青消了王家所有餘孽。

那群僥幸在外逃過一劫的紈絝子弟, 跑到了與番邦相近的北城,葉布修聽了仁正帝的意思,讓伍青出手把幾個叛國賊子誅殺了。

其實葉布修挺懷疑滅門是不是仁正帝做的, 哪有那麼巧就被滅門了。

在原著裡, 這位謝大人剛正不阿, 對葉太傅這種貪官不屑一顧, 他批判滅門者時口誅筆伐, 在發現葉布修用的玉簪後,更是對之憎惡。◤思◤兔◤網◤

男主收攏的所有小弟裡,謝盛行是個異類,嫉惡如仇,後期因勸男主不要暴戾行政,被男主發放到地方當地方官了。

不過這個世界的謝盛行人設好像出了點問題,雖然還是一樣的嫉惡如仇,但對著葉布修這個大惡人,謝盛行卻一直是一副我相信,你一定有苦衷的樣子。

搞得葉布修好想ooc人設搖他肩膀,呐喊不要相信我,我真的是大壞蛋,大反派。

葉布修伸手把玉簪放到了床邊最顯眼的地方,保證謝盛行能夠看到。

“咳,讓謝大人破費了。”葉布修低笑了一聲,想要坐起來。

謝盛行蹙眉,按住了他纖弱的手,“太傅躺著便是,謝不介意。”

謝盛行的視線落在葉太傅的臉上,那張容色出眾的臉受了病氣的侵襲,少了幾分男子陽剛,多了幾分弱氣。

“太傅何事憂心,病疾纏身,應當寬心才是。謝聽聞太子不敬師長,可是此事讓太傅憂心了?”謝盛行眉目微斂。

這副神情若是讓朝上同僚見了,就能知道,謝大人這是又想參人一本了。

葉布修突然覺得男主有點冤,仁正帝讓福東海過來的時候,話裡話外也是問他是不是被男主氣的。

男主就挺背鍋俠。

“非也,是葉身體耐不住病罷了。”葉布修不破壞男主和他小弟之間的關係,不動聲色地把玉簪往外推了推。

墨發下隱約有一支玉簪,謝盛行注意到了,但下一秒視線卻被葉太傅耳垂下方的痣吸引了。

同僚最近贈了一幅畫給謝盛行,謝盛行回府展開了畫,就立刻合上了。

那是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宮圖。

古板的謝大人讓人把這副畫放到他庫房最角落的地方,不能玷汙了其他東西。

現下那畫卻在腦海裡清晰了起來,他對春宮圖無甚印象,隻記得了那裡麵的主人公耳上也有一紅痣。

太傅於白皙耳垂下方生了一顆朱痣,宛若畫家執筆在宣紙上畫下一滴紅朱砂,平日隱在暗處,隻等待被人發現垂憐。

謝盛行的視線落在玉簪上的時候,葉布修以為劇情要展開了,沒想到謝盛行的視線隻停留了一秒,就落到了他的耳朵上。

“咳,謝大人?”葉布修被看的耳朵癢癢,生出了異樣感,仿佛耳朵上沾了什麼。

他從錦被裡伸出手,假裝修整墨發的同時揉了下耳朵。

耳垂被揉得白裡透粉,朱痣更緋紅了。

謝盛行回了神,自覺失禮,側頭把視線落到了彆處不再看葉太傅,“再過半月,便是番邦來朝了,到時太傅也需入宮參加宴席,這些日子還需要多修養。”

葉布修有點想拉謝盛行的領子,懟著玉簪看。快看這是罪證,我是大反派,快來批判我。

他勉強地笑了笑,“番邦進中原,葉定當以入宮。多謝謝大人關心。”

唯今隻有一計了。

葉布修側了側枕頭,玉簪本來就被放到床邊,枕頭一動,玉簪被推出去一多半,這下玉簪徹底穩不住重心,往床下掉去。

清脆的碎玉聲響起,謝盛行望向聲源,那支放在床邊的玉簪不小心落了地,碎成了四段。

玉簪的樣式有幾分熟悉,謝盛行彎下腰,隱約想起來了,在哪裡見過。

葉布修看到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