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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要走了。大家挽留不住,隻好送她出去。林航今晚也在,但幾乎沒跟她說話。

上次之後,他好像還申請加了齊箏的微信,但沒被通過。

齊箏懶得應酬這些,這種場合如果待得不自在,離開就是。

她沒有義務讓所有人高興,她也沒有必要討好迎合所有人。

“餘叔,我想一個人走走,吹風清醒一下。”

賓利車緩緩跟在她身後,齊箏走在小河邊,這並不是一個合適在冬夜散步的環境。

但她喜歡迎麵而來的冷風中夾雜了些許水汽的凜冽,刺入鼻間能讓人加快清醒。這和沈之冰浴室裡的曖昧溫暖潮氣是截然不同的,在那樣的環境裡,齊箏隻會更加沉淪。

她回憶著在浴室裡摟著沈之冰起舞的畫麵,想著在她手中化蛹成蝶的沈之冰,想著枕著她肩膀抱怨說好累的沈之冰。

可是冷冽的風持續吹來,喚醒齊箏看清現實。現實就是,沈總說,要保持適當距離。

所以,除了彆墅,她們之間的距離就總是那麼遠。

她想起書中對那座彆墅的描述,那是一座奢華卻隻能被稱為金絲牢籠的地方。沈之冰也隻在想要放鬆消遣的時候才會去,會對原主做那些不可描述的事。

恍然間齊箏才想起,原來情節並沒有完全改變走向,隻是一些細節變了。例如在彆墅裡,她們的確有了親密舉動,可卻是沈總成了被吃的那個。

齊箏漫無目的地走著,口袋裡手機震動。

是沈之冰的電話,她接了起來。

“齊箏,你還在同學聚會嗎?”

“沒有,已經結束了,我在散步。”

“這麼晚散步?”沈之冰猶疑之後,又問,“一個人?”

齊箏拿著電話環顧四周,除了趕著回家的小販或是剛結束加班的匆匆行人,像她這樣自討沒趣吹冷風的人,的確隻有一個。

“車外的就我一個,車裡還有餘叔,勉強算兩個人吧。”

沈之冰卻沒接她這玩笑話,平靜道:“晚上溫度低,彆逛太久,早點回去休息。”

電話匆匆掛斷,似乎就隻是為了問她有沒有結束聚會。

但沈總沒在彆墅,也沒約她去做其他事,齊箏覺得她還是不夠了解沈之冰。

齊箏走了一會兒,終於感覺到累了,坐上車略帶抱歉地說:“不好意思餘叔,我把寒氣帶進車裡了。”

餘叔感覺出齊小姐今晚大概有心事,隻是憨厚地笑笑,平穩地加速。

沈之冰看著手機屏幕上那張不久前發給她的照片,是齊箏在同學聚會時被拍到的。那個暫時還不清楚背景的女人,正在親%e5%90%bb她的臉。

而向來保持冷靜清醒的齊箏,竟然靠在沙發上,很是享受的樣子。

沈之冰悶悶坐了會兒,拿起車鑰匙去了城郊彆墅。

齊箏洗完澡還沒係好浴袍帶子,就看到沈之冰竟然在她房裡。

“沈總,你怎麼會來了?”

雲麓花苑離這裡不遠,但大晚上突然跑過來還是過於突兀。

沈之冰從她書桌前起身,緩步走到她麵前,扯著她浴袍的帶子將她往回拉,兩人共同退到書桌前。

沈之冰隨手推開剛才坐的椅子,後腰抵在書桌邊沿,曖昧地看著她:“突然很想你,所以來看看。”

齊箏抿唇,心想難道沈總今晚又喝酒了?

不等她驗證,那嬌軟熟悉的唇便貼了過來:“讓我檢查一下,你有沒有偷偷喝酒。”

齊箏倒吸了口氣,卻沒有退路。沈之冰這個檢查持續且深入,僅存的那麼點酒意又被勾了出來。

書桌比洗手台溫暖不少,質地粗糙些卻沒那麼冰涼,沈之冰唯一不喜歡的就是堅硬的桌麵讓她的指尖無處可依。

作者有話說:

HZC沒幾章就要到了,到時候不要哇哇哇給我說太苦了23333

第81章 “沈小姐,你病了。”

沈之冰現在已經慢慢習慣了定期來心理診所複診,也適應了把心裡那些從前壓根不會透露的情緒甚至是困惑表達出來。在心理醫生的專業引導下,她逐漸看清內心那個真實的自己,也學著與真正的自己對話。

“我越來越沉迷和她在一起的感覺,特彆是相互親密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是被溫暖著的,不再是孤單一人。”

沈之冰在躺椅上,陳述著她的感受。她已經坦然接受了和齊箏發生親密關係的事實,然而卻越來越不知所措。

“但我不知道怎麼麵對她,好像除了和她做那些親密的事,我不懂私底下我們可以怎麼相處。”

從前她們私底下,也大多在討論工作。除了工作,她們的共同話題很少。

心理醫生一臉嚴肅,冷靜在旁:“沈小姐是準備維持目前的關係不再繼續發展?”

沈之冰猶疑地搖了搖頭:“我知道這是不可能。如果她是以前的齊箏也許可以,但現在的她,不會接受的。”

“既然沈小姐清楚現狀,那你為何不跟她談談呢?”

上一次,醫生就建議過她要和對方談一談的。

沈之冰皺眉,沉鬱的臉上露出幾分傷感與迷茫:“我猜不透她的態度和想法,也沒有把握在談了以後會是怎樣的結果。我當然希望她可以繼續留在我身邊,可是我們的性彆,我們的年紀,還有她這些日子以來的轉變,都讓我感到為難。”

心理醫生看了眼她的狀態,緩緩道:“你在害怕?”

“我隻是沒有把握。”

沒有把握的事,沈之冰向來不會輕易冒險。那一晚是例外,她受不住身體的信號,發出了誘人邀請。可是感情不一樣,不是簡單一兩句話,隨著高興的心情就輕易能開始的。

感情,遠比身體的享樂要難處理得多。

心理醫生沒有給出指引,而是請沈之冰起身,坐到辦公桌前。她今天和平時沒什麼不同,但沈之冰敏銳地感覺出待會醫生要說的話並非好事。

果然,心理醫生拿出一份報告,交到她麵前。

“這是上一階段你的診療報告,裡麵包含了初步結論和下一階段的谘詢建議。”

沈之冰打開看了一遍,啪的一聲迅速關上,丟回桌麵。

“這樣的結論我不接受。”她抱臂後仰,靠在座椅上,像極了在聽取完相關彙報後很不滿意時的樣子。

“沈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根據你之前的表現和陳訴,這的確是階段性結論。”她用更加嚴肅正經和專業的態度再次強調,“沈小姐,你病了。”

沈之冰緊鎖眉頭,把報告拿走,提前結束了今天的谘詢。

回公司的路上,那份報告一直躺在她的包裡。沈之冰的記性何其好,看了一遍就已經記住了。報告上清清楚楚寫著,她有嚴重的情緒困擾,並且在處理親密關係時缺乏正常的應對能力。

這對她來說,簡直是一種侮辱。

**

最近公司的事並未見少,棉城那邊一直處於被調查的階段,業務幾乎全部停滯。為了確保不影響沈氏,沈之冰不得不把棉城的業務轉移到其他分公司去。

即便如此,深耕當地多年的一些核心業務仍是無法轉移,隻能眼睜睜看著它們打水漂。郝局長他們還算好說話,吃過幾次飯後終於開始幫著走動說情,但並沒達到沈之冰想要的效果。←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自從那晚後,沈之冰又是好久沒去過彆墅。平時在公司遇到,對齊箏也和對待其他人相差無幾。齊箏偶爾會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多看她幾眼,卻也沒想過要沈之冰回應。

她有時也矛盾,沈總如果隻是一時衝動,為什麼又要一而再,再而三和她發生那些事。她能真切感覺到在一起時沈之冰是愉悅放鬆的,她是喜歡這種相處的。

可是沈之冰的其他表現又讓齊箏困惑,她們至今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好好談一談這事。都不是隨便的人,怎麼就突然隨便成這樣了呢?

辛嘉剛泡了杯咖啡從茶水間出來,走到齊箏旁邊輕輕推了她一下:“一上午都在發呆,想什麼這麼出神?”

齊箏調整思緒,笑道:“沒有啊,我就是放鬆一下。”

辛嘉捧著散發濃鬱咖啡香氣的杯子,喝了一口:“今天沈總跟雲菲姐大概要開一整天的會。你手裡那些報告估計今天她沒空看,你要是實在覺得累,下班後早點走。”

齊箏在秘書室裡年紀最小,資曆最淺,大家平時都很照顧她。齊箏做事認真,從不偷懶,學東西也快,脾氣又好,這些前輩們對她就更是疼愛。

齊箏仍是笑著,搖頭說:“遲早都要做的,早點做完我覺得安心。”

辛嘉見她狀態恢複正常,也不多勸,捧著咖啡回了自己座位。沈總不在,秘書室的工作並不會因此減少。她們都是自覺認真的人,不會主動偷懶。

快到中午吃飯的時間,後勤辦公室的負責人突然領了幾個穿著工作製服的人小跑了過來。

辛嘉站起來,問:“陳經理,發生什麼事了?”

“辛秘書,昨晚線路管道維修,不知道怎麼搞的,把沈總辦公室上麵那片給弄壞了。現在在漏水!”

辛嘉一聽急了,帶著他們進了沈之冰辦公室。

“上午的時候還一切正常,怎麼會這樣!”

辛嘉看著像室內降雨的現場,也愣住了。

齊箏跟著過去,站在門邊。漏水的麵積不算太大,但幾乎都集中在沈之冰辦公桌的正上方。

辛嘉讓出空間,揮手催促:“陳經理,趕緊讓他們處理吧!”

這件事,沈總回來後肯定是要生氣的。眼下沒空追責,把水止住才是當務之急。

工作人員在陳經理的指揮下進入總裁辦公室開始作業,梯子就放在桌旁,天花板即將被揭開,那水柱立馬給當場所有人震撼。

齊箏快步衝過去,靠近辦公桌,緊張地看著桌上那些文件。

沈之冰每天都有很多事要處理,也有很多文件要看。桌上應該還放著幾份她來不及看完的關於收購計劃調整的建議報告,這算是商業秘密。

裡麵有很多測算數據都是保密的,畢竟人多眼雜,萬一被看到了會麻煩。既然內網都可能被黑,內部員工也不見得人人都心思敞亮,齊箏從上次的事件裡學到了一些。

她現在在公司裡會比過去更加謹慎,但更在意的還是這些數據報告。

“把辦公桌移開,不能急著拆掉板子!”齊箏發話,叫停工人們的動作。

於是兩三個人把沈總沉重的橡木書桌搬走,之後才完全把漏水區域的天花板全部取下來。齊箏和辛嘉在旁邊整理辦公桌上的東西,但辛嘉不時要負責跟陳經理溝通情況,大部分時間是齊箏在弄。

她看到水痕從桌麵一直流進抽屜,生怕把抽屜裡的東西泡壞。短暫猶豫後,她問工人借了工具,撬開了抽屜。她無意窺探什麼,隻想最大程度降低損失。

一般情況,能被放進抽屜的,都是更為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