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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但他是齊箏的父親,這是無法回避的關係。

“我去查過齊箏跟林沐雲的關係,說完全是金錢關係也不客觀。到了後來的確是有感情,不過隻是一方過分投入,另一方想逃。”

艾力說完,深深看了沈之冰一眼,這仿佛就是沈之冰跟連傲之間的翻版,不對等的付出是不會長久的。

“現在呢,她們還有沒有聯係?”

艾力攤手:“接觸過的次數屈指可數。如果她們還藕斷絲連,隻能說超過我的水平,她們可以轉行去做專業聯絡人。”

沈之冰聽艾力這麼說,似乎才真正放下心來。

艾力看了她一眼,饒有意味笑著:“怎麼?擔心自己的小寵物被人惦記,又給搶回去?”

沈之冰對於艾力這說法覺得彆扭:“她現在不算是寵物。”

曾經的確是,現在沈之冰卻更看重齊箏的能力,有意培養她在職場上的發展。

“雖然我不知道你把齊箏留在身邊是為了什麼,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感情是無法取代也是無法轉移的。你或許會失去一段感情,但也有可能會擁有一份新的,沒有必要著急找什麼所謂新歡,而且還是個完全不可能的對象。”

艾力向來不懼沈之冰,沈之冰讓他去查齊箏,以他的經驗,查到一半就大致能猜到緣由。

“我有分寸。”沈之冰的心思被如此直白說出來,麵子上掛不住,但她自己也清楚,的確如此。

她並不能把對連傲的執念轉移到齊箏身上,初期她就試過但沒效果。訂婚那天她更加直觀地體會到,齊箏跟連傲,分明就是兩個人,完全不相似,

她坐在齊箏的旁邊,冷眼看著連傲跟林沐雲的親密互動,心裡再如何煩悶,如何鮮血直流,她也能把身邊的齊箏跟台上的人分得清楚。

可是,齊箏給不了她連傲的替代感,卻依舊能讓她煩亂的情緒得到緩解。她並不想就此放齊箏走,至少在她的傷口複原之前,她不想。

“我沒有要讓她成為新的替代,你放心。”

艾力見沈之冰如此冷靜,雖是仍有疑慮卻也選擇暫時相信:“但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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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箏在護士的指引下找到了完成包紮的齊有天,頭上纏了紗布的他有些滑稽。見到齊箏來了,立即起身笑著對她揮手。

護士按住他,不滿道:“剛才還跟你說了不要亂動,要注意傷口!你怎麼回事,醫生說的話一點都聽不進去。”

齊有天因為欠債挨揍是家常便飯,今天這傷對他來說還真不算什麼大事,卻是一個不錯的理由。因為除了齊箏,他還把林沐雲也找了。

齊箏走了過去,看著齊有天:“我剛才聽說了,你去要工資,也沒必要跟人動手搞成這樣子吧。”

合法討薪自然有合法的途徑,沒有必要弄得像是江湖爭鬥,齊有天這樣也太法盲了。

“你以為我想跟人打架啊,那包工頭不是東西,就知道坑我們這些缺錢家裡又沒人出頭的人。”

齊有天開始陰陽怪氣,意有所指,不時還對著齊箏喊疼。旁邊還坐著幾個病人,對於他們的對話也聽了不少。

“那你把我叫來做什麼?”

“做什麼?你是我女兒,我進醫院了你不來誰來?我這醫藥費,留院觀察手續還有去跟打我騙我的人討說法的事,誰去管?”齊有天說得理直氣壯,一連串都不帶喘氣,仿佛一切都再合理不過。

說完他還輕歎:“都說養兒防老,為的不就是這一天麼。也沒指望靠你過上多富裕的生活,但好歹不能讓爸爸連個基本尊嚴都沒有了啊。”

旁邊的人在低聲議論,有些還對著齊箏指指點點。

齊箏冷漠看著齊有天拙劣的表演,他就是這樣賣慘,還用親情綁架,一次又一次讓原主幫他。可是齊箏跟他沒有真實血緣關係,對她來說,便也沒了那最後一絲羈絆。

既然齊有天不要臉麵,有意要把家醜放在這種地方說出來,那她也不用遮掩什麼,公道自在人心。索性全都說清楚,讓大家評評理,說一半藏一半反而容易引起誤解。

“如果不是你賭了十幾年,把整個家都賭散了,你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淪落到去打架討薪。如果你真對我有半點上心,就不會讓我高中時候連早飯都吃不飽還要堅持晨讀。沒有姑姑跟外婆,我可能連大學都考不上,也得去工地或是工廠打工。現在我剛畢業找了份工作,能勉強養活自己,我從沒想過找你要一分錢來買車買房,你卻從我畢業典禮那天就盯著我的工資,想要拿走一大半。”

齊箏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這下四周的議論就不是剛才那樣小聲而壓抑了。

有人實在看不下去,直對著齊有天說:“老爸當成你這個樣子真是不像話,坑閨女坑成這樣,虧我們剛才還挺同情你。”

“是啊,賭狗不值得同情。賭了十幾年,孩子沒被你連累,獨立能乾成這樣你都要燒高香了,怎麼還忍心這樣說她。”

“搞半天你在我們麵前裝可憐。要不是你閨女說,我們還真被你騙了,以為你一把年紀了出來打工不容易,原來都是自己年輕時候做的孽。”

跟齊有天差不多年紀的工友,如今家庭和順,都開始盼退休了,哪像他如此顛沛流離。

齊有天表情扭曲,配著他頭上的紗布更顯狼狽。他在這裡待不住了,想要拉著齊箏離開。

齊箏避開他伸過來的手,想要時刻跟他保持距離:“你能躲到哪裡去?你做過的事,造成過的傷害是抹不去也賴不掉的。你到彆的地方,也改變不了你是自食惡果的事實。”

齊有天哪裡說得過她,氣急敗壞:“齊箏!不管怎麼樣,我是你爸爸,你沒有資格這樣指責我!再說,我現在已經戒賭了,我想要好好過日子,你憑什麼不管我!”

齊箏還沒回答,周圍就有人替她出頭了:“憑什麼?憑你以前不是人!”

齊有天氣呼呼走出去,迎麵撞了人,也顧不上道歉,卻被人叫住。

“你把我叫來,就這樣對我?”林沐雲壓抑著怒氣,整理著被齊有天不小心弄亂的衣服。

齊有天一看,立即換上諂%e5%aa%9a的笑容:“林小姐你來了?你的秘書說你正在開會,我還以為你不會過來了呢。”

林沐雲朝裡看了一眼,果然見到了齊箏。

如果不是為了齊箏,她才懶得理會齊有天的死活。

“你是齊箏的父親,你出了事,我當然不會置之不理。”

齊有天昂起下巴,側過身,仿佛在對齊箏說,你瞧瞧!

“連林小姐都對我這麼關心,反而是我這個不孝的女兒,剛才還把我教訓了一頓。”說完,齊有天重重歎了口氣,很是心酸的樣子。

林沐雲微笑看著冷臉的齊箏,她知道,齊有天是齊箏的軟肋。過去齊有天出事,齊箏都會來向她求救。一開始是羞於啟齒,後來兩人熟了,齊箏便不再掩飾,在林沐雲麵前流露出不安卻又無奈的情緒。

林沐雲對於齊有天這樣的累贅向來討厭,但不可否認,他是能夠控製住齊箏的籌碼。她不介意多利用他一會兒,反正這人隻要有錢就能打發。

齊箏跟著走了出來,林沐雲的笑意更深,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她。

“林小姐有心了,這裡的事我會處理,就不耽誤你時間了。”

林沐雲卻不以為意:“你的事,我怎麼能不管。再說,既然都來了,當然是要幫忙的。”

說完,她便像過去那樣,掏出銀行卡,轉身交給站在不遠處的保鏢。

“你去把費用問題解決一下。”┇思┇兔┇在┇線┇閱┇讀┇

齊箏皺眉,叫停:“等等,這錢不需要你操心,我們自己會解決。”

林沐雲擺手讓保鏢等等,溫聲說:“小箏,我知道你現在工作了自己能賺錢,可是你剛上班,賺的都是辛苦錢。既然我可以幫你,你何必讓自己撐得那麼辛苦呢?”

如果原主聽到這話,大概會感動得撲到林沐雲懷裡,然而齊箏隻想拒絕到底。

“你的好意心領了,但我們之間沒有熟到可以有金錢往來。”齊箏淡漠而疏離,讓林沐雲難堪,更難受。

不等她說話,齊箏又道:“即使過去熟過,那也是過去。林小姐彆忘了,我們都要活在當下,總是沉溺在回憶裡,對誰都沒意義。”

齊箏一再強調,過去的已經過去。林沐雲似乎有點相信,齊箏是真地不想再繼續從前的感情了。可是現在的齊箏依舊讓她心動,甚至比過去更吸引她,哪怕是這樣拒絕她的樣子,也充滿魅力。

林沐雲突然冒出個念頭: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我們開始一段新的,不就好了嗎。

她抿了抿唇,調整好情緒,把卡收回包裡。

“那我聽你的,如果還有彆的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齊有天見林沐雲對齊箏這個態度,眼珠子轉了一圈,湊過去說:“林小姐,欠我工錢的那個包工頭,據說很有背景,又跟建築公司很熟,我怕這個虧得自己吃了。你看是不是……”

齊箏一聽就知道他要作妖,決定先讓林沐雲離開。

林沐雲卻笑著表示願意幫忙,齊有天抓住機會:“這個樓盤據說跟沈氏有點關係,就是我們小箏現在上班的地方。”

齊箏還沒來得及弄清楚所有關聯方,聽到沈氏兩個字的時候,眉心一跳。

沈氏旗下涉及房產的企業不算少,應該不是核心樓盤,要不然她不會一點印象也沒有。

等齊有天劈裡啪啦說完,林沐雲跟齊箏算是聽明白了,就是跟沈氏沾了那麼一丁點兒的關係,類似於遠房得不能再遠的七大姑八大姨。

可就是因為沾了沈氏倆字,便在房產市場上順勢抬了幾級逼格,變成了麵向中產的優質樓盤。

齊有天哪裡懂這些,他隻知道賴上沈氏就行,這麼大的企業不可能不管這事。而且齊箏還在裡麵工作,說不定還有額外賠償之類的。

齊箏依舊冷淡,林沐雲的態度也模棱兩可,似乎在看齊箏的態度。

齊有天眼巴巴望著女兒:“小箏,你哪怕再生我的氣,也不要跟錢過不去啊。這事本來就是他們理虧,拖欠我們工錢又不認賬,你要替爸爸出頭才對。”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但你剛才說的那一大堆毫無依據的賠償要求,基本不可能。”

齊有天冷臉,加重聲音:“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幫著你老板也不管家裡。要真有賠償,這真金白銀落進口袋就是咱們家的,你替你公司老板省錢,人家會在意你這份好意?”

林沐雲本不想參與,但因為跟沈氏有關,她還真來了看戲不嫌熱鬨的興致。齊箏這個態度,到底是在幫理還是在幫沈之冰,她有點好奇。

那天在訂婚儀式上,連傲的失態還有沈之冰的反常她都看在眼裡。她不在乎連傲心裡有誰,但如果這個人是沈之冰的話,就另當彆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