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1 / 1)

擇閉嘴。

“茶幾上的水我剛燒,”牧延清指著麵前不遠處的燒水壺,“晚上最好不要喝冰水。”

本想去冰箱倒水的元之夕停下腳步。

最後是在牧延清注視下默默倒滿一杯溫開水。

牧延清看元之夕要上樓了,才開口問:“明天有安排嗎?”

元之夕答:“有。”

牧延清還保持著坐在窗邊的姿勢,點了點頭。

話題終止,元之夕回房繼續乾活。

這段小插曲好像就這麼平靜的過了,可當元之夕關電腦扭著僵硬脖子伸懶腰時,有個不合時宜的念頭一閃而過。

牧延清問她有沒有安排?

是要周末約她嗎?

元之夕腦袋卡殼。

——

元之夕的猜想沒有錯,牧延清是等元之夕端著水杯回房後,才大晚上給方特助發消息,要他把明天飛重慶的兩張機票退掉。

次日方特助才看到消息,喜極而泣:“牧總您要留下來親自處理和佘氏這件事嗎?”

“這件事不是交給沈與川了嗎?”牧延清可還在記仇上次沈與川推薦的芭蕾舞計劃。

方特助會說漂亮話:“沈總監可能也希望您能一起參與,有您在沈總監也放心。”

牧延清:“他給你多少好處?”

方特助知道自己多話了:“抱歉。”

牧延清:“機票退了嗎?”

方特助:“退了。”

牧延清:“我這兩天在家,你訂一份蛋糕送過來。”

方特助頓了頓,以為自己遺漏了什麼重要信息,問得小心翼翼:“是……誰的生日嗎?”

“不是。”牧延清回憶前幾天元之夕吃的小蛋糕口味:“要巧克力和草莓味的。”

方特助應聲,著手辦事。

方特助辦事效率高。

元之夕通宵一晚趕視頻,隔天睡到日曬三竿,下樓時以為牧延清和往常一樣不會在家。

以為錯了。

不但人在家,桌上除了午餐還有一塊雙拚蛋糕。

元之夕揉了揉眼睛,先和牧延清打招呼,然後問:“你生日?”

也不像生日蛋糕,上頭沒蠟燭也沒“生日快樂”四個字。

“方啟路過蛋糕店順手買的。”牧延清看元之夕過來,這樣說道。

元之夕走近看蛋糕,哇塞了聲,“替我謝謝他,是我喜歡的口味啊。”

牧延清表情有那麼幾秒凝固。

元之夕向蛋糕伸手。

牧延清阻止:“先吃飯。”

元之夕伸出一根手指:“一口。”

牧延清直直看著元之夕。

好吧好吧。

元之夕乖乖改手去盛湯。

牧延清才收回目光。

兩人在這碩大的餐廳裡麵對麵用餐,無人發言。

勺筷與碗盤發出清脆碰撞聲。

元之夕吃到第一次巧克力蛋糕的時候,才說話:“我還喜歡抹茶味的,下次你可以讓方先生買這個口味。”

牧延清放下筷子:“就這樣肯定是我讓他買的?”

元之夕又吃了口草莓味的,回答:“請永遠相信女人的第六感。”

講得這麼玄乎。

牧延清還想說,方啟電話就來了。

元之夕低頭吃蛋糕。

牧延清接起電話。

方啟開門見山:“老板,如果沈總監倒戈,要怎麼辦呢?”

牧延清沒明白。

方啟歎氣:“佘家今天派來了個女的來,是沈總監的前女友。”

牧延清:……

元之夕吃完蛋糕沒急著走,牧延清剛接電話時看元之夕的表情,是有話要對元之夕講。

元之夕一直等到牧延清掛電話。

元之夕問:“怎麼?”

牧延清:“你認不認識佘氏的佘一冉?”

元之夕怔楞,又問:“怎麼了?”

牧延清把手機放到桌上:“她有讓你帶什麼話給我嗎?”

“有啊。”元之夕還挺敢說,“她讓我吹你枕邊風。”

第12章 洛陽

12.洛陽

這枕邊風是沒能吹上,畢竟元之夕連牧延清的枕頭都沒夠著。

元之夕先把佘一冉賣得乾乾淨淨:“她是我閨蜜,佘家大女兒,X大畢業,金融係,私生活我不予評價,但你說的什麼……”

元之夕裝出自己想不起剛一閃而過的那個人名。

牧延清點名:“沈與川。”

“哦,他,”元之夕接著說,“我不知道他是一冉的前任。”

元之夕表情單純無害。

牧延清不關心彆人的前任後任,元之夕目光在蛋糕上停留,牧延清說:“吃完不要光坐著。”

“本來要去晨跑。”元之夕什麼都能胡說八道:“外頭太熱了。”

牧延清看了眼腕表時間,“原來這個點在你這兒算晨跑。”

元之夕摸了摸鼻梁,乾笑兩聲。

元之夕其實是想回房午休,周末不就應該如此,吃飽了睡睡飽了吃。

牧延清好像也沒有立場去管元之夕的生活安排。

家政阿姨等他們都撤離餐廳才開始收拾,至於那個沒吃多少的蛋糕,家政阿姨把蛋糕包裝重新套好,工工整整放進冰箱裡。

元之夕餘光跟著那蛋糕走,盤算著等午休起來再吃一塊。

牧延清把元之夕的小表情看透透,也沒多說什麼。

不過不管元之夕是什麼樣的,牧延清是自律的。

牧延清下定決心要康複訓練,那就每天堅持康複訓練。

牧延清有自己專門的康複理療醫生,牧延清提的要求是用最短的時間讓他恢複,至少讓他能站起來。

他還沒和成年後的元之夕並肩而立過。

吳醫生起初的建議是讓牧延清到康複中心係統訓練,不過立馬被否絕。

這個建議在牧延清身上行不通,除開牧延清決定多和元之夕待著外,牧延清工作繁忙,堂堂牧氏掌權人怎麼可能撒手不管公司的事住進康複療養院。

那就隻好在家訓練。

吳醫生不是每天隨叫隨到,牧延清多數時候的訓練都是在和吳醫生視頻指導下完成。

沒有專業人士親手指導,牧延清也常遇到姿勢不標準引起的牽拉痛。

一整套訓練下來,大汗淋漓。

康複運動完必須洗頭洗澡,把自己收拾乾淨,再下樓時午休結束的元之夕坐在沙發上,電視機是來著的,正在播放某綜藝采訪節目。

牧延清對明星不是很了解,隻看到元之夕對著電視屏幕癡迷。

屏幕上正在接受單人采訪的是位頂著銀色頭發的漂亮男明星。

元之夕看得入迷,沒注意到五牧延清的出現。

牧延清見元之夕甚至拿手機對著電視屏幕拍照,而後不知把照片發給了她微信裡的誰。

牧延清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

元之夕是等到綜藝中途插播廣告時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訓練完的牧延清。

元之夕啊了聲:“你鍛煉好了啊。”

牧延清點頭,轉著輪椅到元之夕旁邊。

元之夕把電視聲音調低,想問牧延清今天怎麼不去公司。

牧延清就先開口,“一直沒問你,”牧延清臉上沒多大情緒變化,問出這個他從頭到尾就忽略的問題,“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他們這段婚姻來得突然,牧延清先入為主,認為元之夕和他一樣,單身多年,身邊沒有停留的人。

可就在剛才,牧延清看到了元之夕用那種眼神去觀賞其他男人。

元之夕沒想牧延清會突然問這種問題。

元之夕沉默幾秒,沒有馬上回應。

牧延清單手靠在扶柄上。⑨思⑨兔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元之夕沒辦法讀懂牧延清臉上的表情含義。

一場旅行是拉進雙方關係的重要一步,元之和牧延清之間的陌生感淡化。

元之夕開起玩笑來也變得得心應手。

摸不準牧延清的意思,元之夕隻能用輕鬆語氣說著:“我如果說有,你和我的這段聯姻,是不是就變成橫刀奪愛了。”

好一個橫刀奪愛。

“所以,”牧延清揚起下巴,語氣明顯低了幾度,“有嗎?”

元之夕不假思索:“有啊。”

牧延清整個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去。

元之夕沒來由一陣心虛。

牧延清讓自己的聲音儘量平穩:“誰?”

元之夕臉不紅,氣不喘:“元澤燁。”

是個陌生的名字,牧延清皺眉。

元之夕說:“你也見過他的。”

電視上的廣告剛好結束,屏幕切回綜藝節目,還是元澤燁接受采訪的畫麵。

廣告前那段正好播到主持人問元澤燁:“您和您愛人是怎麼認識的?”節目組為吊觀眾胃口,插了段廣告進來。

牧延清順著元之夕的手勢往電視上看。

屏幕上還是先前那個銀發男子,銀發男子在回答主持人的問題:“我們從小就認識。”

主持人:“哇,那是青梅竹馬了。”

“也不算是。”元影帝低下語氣,說著:“我們中間分開過很長一段時間。”

主持人的用詞並不恰當:“是破鏡重圓啊。”

“呐,” 元之夕指著屏幕上皺眉頭的元澤燁,對牧延清介紹:“我新愛豆,影帝元澤燁。”

牧延清表情一下鬆散:“……”

元之夕笑說:“都姓元,我們五百年前是一家。”

牧延清扯了個不鹹不淡的笑容。

元之夕假裝看不懂牧延清的情緒變化。

——

元之夕轉頭就把牧延清這件事發在苟富貴勿相忘群裡。

元之夕問群裡兩人:“他是不是吃錯藥了?不對,他是不是康複訓練過頭了腦子缺氧?”

佘一冉:“嗬嗬。”

辛小乙:“他是不是吃醋了啊。”

元之夕:“?”

辛小乙:“一般隻有對你在意的人才會問這種問題。”

元之夕搖頭,不接受這種說法。

辛小乙:“你彆否認,孤男寡女待久了,還是會出點情感問題的,不然你說他乾嘛突然關心你的情感問題。”

元之夕的解釋是:“可能是想確認一下我的感情史,人家好歹是個大老板,大老板是不能當小三的。”

辛小乙:“嗬。”

沉默幾分鐘久的佘一冉發話:“小乙說得對啊,飲食男女嘛,親密接觸幾次是會產生感情的,你們都私下親密接觸半個多月了。”

元之夕腦子裡又不受控製想到佘一冉那些沒下線露骨的話,元之夕冷哼:“冉姐要不要解釋一下你和沈與川的故事。”

佘一冉瞬間潛水。

辛小乙:“??”

元之夕恨鐵不成鋼:“他倆私下見麵了,冉姐死性不改啊,在渣男身上跌倒四五次,還敢往前撲。”

辛小乙:“媽的沈狗又回來了?”

元之夕發了個“無語.jpg”表情包。

三人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關係,彼此之間什麼破事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