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我就是口花了些,哪裡就是浪蕩公子哥,再則,不說家中爹娘管得嚴,我自己也做不出那等調?戲她人的事。”
伺墨出言幫著解釋道:“是啊,張大小姐,我家少爺絕對不是那種人,平日裡最多就偷看幾本黃皮書。”
大丫抓住了重點,問道:“黃皮書是什麼書?”
章永平臉色通紅,那是氣的,衝伺墨吼道:“你怎麼還在這?還有沒有眼力勁了!這有你說話的地兒嘛!”
怕自家少爺再給自己來幾腳,伺墨立刻麻溜的跑了,嘴裡還嘀咕道:“人家還不好心是替你解釋,真是狼心狗肺。唉,做仆從真難,做少爺的仆從更難。”
趕走了礙事的,章永平一臉溫和的轉移話題道:“話說,我還不知道大丫妹妹的名字呢,這會可以告訴我嗎?”
大丫歪頭想了想:“好吧,我叫婉慧,溫婉的婉,聰慧的慧。”
“婉慧。”章永平低聲念了幾句,歎道:“果真是好名字,很配婉慧妹妹。”
大丫微微一笑,這個名字她也喜歡。
章永平接著問道:“婉慧妹妹平日裡喜歡做什麼?”
“沒什麼特彆喜歡的,就做些閨閣女子的事。”
“那不若我帶婉慧妹妹到府城四處逛逛,這府城我可熟悉了,哪裡有好吃的好玩的,哪裡景色美,我都知道。”
“可是這段日子府城都不怎麼太平,爹不讓我們出去。”
“有我在啊,我可以保護你的,我跟張叔說一下,保不準他就同意了呢。”章永平激動道,腦海裡開始回蕩二人漫步的美好場景。
誰知大丫搖頭道:“還是算了吧,我也不怎麼想出去。”
章永平隻得悻悻哦了聲。
“對了,你平時都做些什麼,有沒有什麼愛好?”大丫問道。
“我啊...在縣城的時候就去上私塾讀書,不過眼下到了府城,我爹還沒有給我安排。”
“那你書讀得怎樣?有功名在身嗎?”
平日裡喜愛吃喝玩樂還逃學的章永平頓時滿頭大汗,更加不知該怎麼回答了,嗬嗬笑了笑道:“我今年剛過了縣試,不過婉慧妹妹放心,後年我...我會努力考上秀才的。”
“那你可得努力,好像挺難的,我大伯考了十幾年都沒考上。”
為抱得美人歸,章永平咬牙道:“嗯,我不會讓婉慧妹妹失望的。”
這邊聊得好好的,二丫也找上了伺墨套話,伺墨是個嘴笨且不牢靠的,倒豆子似的說了出來。伺墨也並非沒有心眼,但在他看來,二丫是自家少爺的小姨子,知道這些無關大雅的事倒也沒什麼。
沒一會兒,張信就過來趕人,雙方都有些意猶未儘,當然,指的是章永平和二丫。
待章永平依依不舍地走後,二丫急忙跟大家分享自個兒得到的信息,最後總結道:“我看章大哥這人除了傻了點,倒是不壞。”
張信問道:“婉慧你覺得呢?”
“確實不壞。”大丫點頭道。
一開始對章永平排斥,不過是因著自家爹的提醒,說他對自己抱有彆的心思,自己羞惱的同時亦不好意思麵對他,其實細想起來,他的行為倒也沒有失禮。這會接觸下來,還是能聊得來的。
劉氏發表看法道:“我看那孩子也挺不錯的,長得白淨,又是個讀書郎,能和大丫聊得來。”
張信不樂意了:“我看他那人有些吊兒郎當的,還得磋磨磋磨,爭取讓他改過來。再接觸接觸看吧,不著急。”
天色將黑,張信一家子吃過晚飯後,就在院裡散步。
何叔滿臉笑意的走了過來,對張信稟報道:“老爺,林公子過來了。”
“就是你家舊主那個林公子?”
“正是。”
張信皺眉道:“他過來做什麼?”
何叔笑道:“老爺放心,是好事。林家起複了,老爺不用擔心他們會牽連到我們。”
張信了然道:“那倒是好事,你把他請到堂屋裡來吧。”
與林誌學一通進門的,還有顧伯明兄妹。
林誌學施禮道:“拜見張老爺。”
顧伯明則高興地喊道:“恩公。”顧伯明的妹妹也跟著叫了聲。
張信對他們兄妹點了點頭,而後對林誌學道:“林公子客氣了,聽何叔說你家起複了,真是恭喜了。但不知你今日過來是?”
“我過來是特地感謝張老爺的,當初若非張老爺幫助,我和家父可能熬不到今日。本來家父要和我一道過來的,隻是家中來了客人,而且不日我們就得離開府城到淮安去了,所以隻小子一個人過來拜謝。”
張信自不會厚臉認下,擺手道:“哪裡,我也沒幫上什麼忙,都是何叔他們的功勞。”
“何叔他們我也是一直記在心裡的。這是家父讓我帶的謝禮。”說著將手上的東西放到桌麵上,不待張信開口拒絕,接著道:“其實,我今天過來,還有一事相求。”
“什麼事?”
“就是您家那藥酒,效果委實不錯,家父接連喝了大半個月,身體好轉不少。我想厚著臉皮,向您求取幾壇子。”
張信笑道:“這沒問題,家裡的酒多的是,一會兒我就給你拿來。”
然後留了空間給何叔和林誌學說話,轉而問顧伯明道:“你們怎麼也跟過來了,日後可有什麼打算?”
顧伯明笑道:“恩公不必為我們擔心,我們準備跟著林伯伯一起到淮安上任,我一定會好好讀書,待他日考取功名後,好好報答恩公。”
張信無奈道:“我說了,不必報答,你照顧好自己和妹妹便是,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
又聊了幾句,張信回房進空間取了十壇子藥酒出來,給過林誌學,然後又客套了幾句,林誌學便告辭了。
顧伯明領著妹妹給張信磕了三個響頭也跟著走了。
送到門口,隻餘張信和何叔二人在,張信問道:“林家既已起複,您可想回去?若是想,交了贖身銀,我自放你們走。”
第64章 過二人世界
何叔既無奈又愧疚道:“老奴當初跟您走的時候就說過了,想跟您過些平淡安穩的日子,您怎麼還讓老奴走,這話還請老爺以後不要再提。”
張信頗為不好意思道:“既是這樣,那就算了。不過我可是給過你機會,日後想要走就沒那麼容易了。”
何叔保證道:“老爺待我們一家子厚道,平日裡從不缺衣少食,家裡又沒有那些個鉤心鬥角,這樣舒心的日子,不怕老爺笑話,老奴可是要一輩子賴在您這兒了,還希望老爺彆嫌棄老奴才好。”
話說到這,張信就沒再提這個話題。
晚上,房間裡,張信對劉氏道:“這林家倒是運氣好,也不知怎麼就起複了,不過對我們來說倒沒壞處。”
劉氏笑道:“這倒是,不用怕他們會累及我們,他們的日子過得好,何嬸他們也放心,我們也不用愧疚。”
“哪裡就愧疚了,咱們可是幫了他們不少。”張信不認同道。
劉氏取笑道:“是不愧疚,當初也不知是誰在趕走林家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張信歎道:“我那是怕何叔他們心裡會落下疙瘩,以後辦事不儘心。說起來,何叔他們辦事挺牢靠的,他們一家子在這幾年我輕省許多。”$$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而後又補充道:“我自認當時已然仁至義儘。”
劉氏疑惑道:“那你怎麼還幾次開口讓人何叔他們走?”
張信解釋道:“我那是試探他的態度,如今林家起複,何叔他們也自願留下,我倒不必再擔心。”
張信兩口子在這說著,何成夫妻倆那邊也在談論這個問題。
汪氏抱怨道:“真想不明白爹娘為什麼不肯跟少爺走,留在這有什麼好的,這些年做那些活計我手都糙了,吃穿又不講究,跟以前是沒得比。當初少爺他們落難我也就忍了,可現在林家都起複了,我家又於他們有恩,跟過去何愁沒好日子過。”
何成當即喝道:“行了,這話你以後彆再說了。張家待我們哪裡不好,老爺他們有的,我們也不缺,日子比之發賣那會好得多了。你怎麼不想想,當時我們沒人敢買,是老爺把我們一家子給撈出來的。再說了,這樣的日子挺好的,爹娘都喜歡。以前在林家確實過得精細,可也提心吊膽,哪裡有這的日子舒心。林大人起複了,林夫人指不定就從娘家回去了。”
提及林夫人,汪氏哼了一聲:“老爺和少爺可不答應,當初老爺少爺出事,她一個人躲回娘家,到老爺少爺出獄也沒伸把手,她怎麼能有這個臉。況且,就算她回去了也逞不了威風,指不定得縮著尾巴做人。”
何成勸道:“可再怎麼說,她都是大小姐和少爺的娘,我們還能越過她去?”
汪氏卻還沒死心:“可你也得為咱們秀兒和正兒著想啊,留在這他們能有什麼好前程。”
“說得哪裡話!日子安安穩穩的不好嗎?再說,咱們還能給他們什麼好前程?”何成訓道。
汪氏一臉委屈,哭道:“算了,是我想多了,我以後不再提就是。”
何成歎了口氣,安慰道:“我知道是我委屈了你,你跟著我受苦了。富貴日子我又何嘗不想過,可就怕一個不小心被人拿了錯處,給處置了。我就想著一家子平平安安的過日子也不錯。我是個沒用的,平日裡做的是跑腿的活計,沒能力和膽色給給孩子們拚出一番家業,隻希望能護著他們平安長大。”
汪氏平複了些:“我也不是怪你。”
何成誠懇道:“我知道,可我確實委屈了你。咱們以後好好過日子好不好?我會儘力彌補你的。”
汪氏到底沒再說什麼,點了點頭。
“老爺,這是林少爺昨天送過來的。”張信正吃過早飯,何叔過來稟報道。
張信接過木盒,打開一看,發現是一疊銀票,一百兩一張,共十張。他之前還以為就是些筆墨紙硯及糕點呢,沒想到還有錢。
張信推辭道:“這我不能收,你讓啊成把這銀票給他送回去。”
何叔猶豫了下,應道:“是。”
沒多久,何成回來了,連同木盒。
“怎麼不還回去?不肯收回,你扔下就走就是了。”張信問道。
何成回道:“不是,我沒見到人,林大人他們今早就坐船去淮安上任了。”
何叔在一旁勸道:“既是這樣,老爺就把這銀票收下吧,這也是老爺應得的。這些天咱們在府城的花銷不小,家中的銀子也不多了。”末了又道:“我聽林少爺說他們家之前的充公的財物都領回來了,老爺不必掛懷。”
張信想了想,不再矯情,點頭道:“那你就把這銀子入賬吧。”
……
寒風冷冽,轉眼已是深秋。夜裡,天上突然飄起了白雪,氣溫更是驟降。
本就過得艱難的人,這會日子更苦,特彆至今還未進城的人。還沒來得及歎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