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示意邊上兩人動手,反正雇主交代的話都說了,早點辦完事早點回去,到迎春樓裡找老相好樂嗬樂嗬。
然後就是一通亂砸,特彆提點的張文自是躲不過的,被三人從房裡揪了出來,狠狠揍了一頓,拳打腳踢的。
“我再給你三天時間,若是還不還錢,就砍了你的右手抵債。”說著用力踩了張文右手一腳。
放完狠話,三人就揚長而去,徒留張家滿地狼藉。
“造孽啊,我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不孝的玩意,這是要逼死我啊,虧我辛辛苦苦把他養大,當初就應該把他給淹死。”
“我的兒啊,你沒事吧,那幾個天殺的,怎麼下手這麼重,我詛咒他們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張文身上痛得要命,王氏還在那對著他嚎,不耐煩打斷道:“娘!快請大夫過來。”
王氏聞言總算停了下來,衝林氏喊道:“還不快去請大夫過來,個沒眼力勁的東西,沒看到你相公一身傷嗎?怎麼做人媳婦的。”
林氏立刻跑了出去,而趙氏早在他們找麻煩的時候就已識趣地躲回房裡。
張父和張安收到消息趕回來的時候,鬨劇已然收場,家裡亂糟糟的也沒個人收拾。
了解事情經過之後,張父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衝張安喊道:“去給我叫那個逆子過來!”
張安想到張信之前的舉動,加上今天人上門鬨事,不由有些懼怕,出門找到侄子庭禮,讓他去叫人。
庭禮找上門時,張信已經跟那三個人結了尾款,正在家裡喂豬。張信並不著急,將家裡的豬喂好之後才往張家去。
路上,早前被張家鬨出動靜驚出來看熱鬨,好事的媳婦嬸子看到張信,又是一陣嘀咕。
“聽說那人是張老三找來的?這也太狠了些。”
“哪裡狠了,那可是十五兩,不這樣能要回來嗎?”
“聽說之前劉氏被王婆子推到,差點就流產了,估計張老三是給她討公道來著。”
“再怎麼說王婆子也是他娘,這樣到底過分了些。”
......
張信一進張家,王氏就罵罵咧咧地衝上來,抓了個掃帚就要往張信身上招呼,張信一個側身躲了過去。王氏還要揮動掃帚,張信一把將之奪了過去,扔在地上。
“你們要是再這樣,我就回去了。”
堂屋裡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張父,喝到:“站住!”
然後對王氏道:“你就不能消停些。”
隻是語氣毫無訓斥之意。
“消停,你讓我怎麼消停?老大都叫他讓人給打成什麼樣了,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這個白眼狼一頓。我真是後悔當初沒把你給淹死。”王氏哪裡咽得下這口氣,說著又要上前招呼張信。
張信再一次躲了過去,轉身就要走。
“行了,再這樣你就給我回娘家去。”衝王氏喝了句,然後對張信道:“進來吧。”
張信也不是真的要走,就沒再計較。
王氏恨恨地瞪了眼張信,沒眼見般回房照顧張文。
“你這是鐵了心要過繼出去了!”張父責問道。
張信沒有猶豫道:“是,這個家已經沒什麼值得牽掛和留戀的了。”
張父怒不可遏:“混賬,家裡還有我和你娘呢。”
“嗬!我娘整日找我麻煩,還差點害她兒媳流產,我爹對此坐視不理。你說,我為什麼還要這樣的爹娘,找罪受嗎?!”反正都撕破臉,張信索性把話都說開了,為一家子討個公道:“從小到大,家裡的活都是我在乾,可是好處卻半點沒我份。家裡讀書的是大哥,跟人去縣城做夥計的是二哥,不用乾活在家閒晃的是四弟,隻有我要辛辛苦苦地去地裡乾活。”
“可笑的是,我這般埋頭苦乾,家裡剛賣了糧食卻沒銀子給我娶媳婦。若不是劉家不要聘禮,指不定我到現在還打著光棍。家裡嫂子弟妹哪個不是風光娶回來的,隻有我媳婦是寒磣的辦了幾桌。”
“大丫娘自嫁過來,為了給家裡的妯娌養手,家裡上上下下都是她操辦的,可她得到了什麼,是妯娌的看不起,娘的指責,和你們的冷眼。”
“還有三個丫頭每天都跟著她娘乾活,連玩的時間都沒有,她們又得到了什麼,是經常餓肚子,是堂兄弟的欺負,是奶奶和嬸娘的唾罵,是爺爺叔伯的視而不見!”
“夠了!”張父臉色通紅,是羞愧的。
這些事大家都有眼可見,但家裡的活總要有人來做,隻要不影響張文科舉,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被張信捅破,張父一時半會下不來台。
“不夠!開荒,贖人,治腿,分家這樁樁件件。你說,你們憑什麼要求我留下?有時候我都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你們親生的,可大伯告訴我是,你知道我當時想什麼嗎?”
“如果不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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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先睹為快,還有一章努力中...不過還是不要等了,會有些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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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過繼給三叔
“如果不是就好了。”
說完這話,張信眼眶通紅,淚水止不住往下流。張信知道,這是這具身體遺留的情緒,他沒做抵抗,任由他發泄出來。
張父見此,卻是誤會了,加上心裡愧疚,聲音不由軟和了下來:“以前是我和你娘做得不對,以後我們會補償你的。”
“補償?”
張信擦乾眼淚,冷笑道:“你拿什麼補償?!讓我再任勞任怨地供大哥考上秀才之後再補償嗎?他考得上嗎?”
見張信這般不看好張文,張父不滿道:“你怎麼能這樣說你大哥,他考上秀才自是不會虧待你的。”
“我不稀罕!”
“實話跟你說,今天你若是不將我過繼出去,大哥就彆想再繼續科舉,三天後自有人上門打斷他的手,不然趕考路上也是很容易出意外的。”
張父聞言瞬間冷了下來:“你在威脅我?真的一點都不顧及父子情分了?”
“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情分可言?真是可笑。彆以為你隨便賣個好,我就憑你指揮,我可不缺愛。”缺愛的那個已經死了。
張父站起身指著張信道:“你...好好,你就不怕我說你不孝,將你告上公堂?”
“大不了拚個你死我活!”
張父無力坐下,沉默半晌,氣氛壓抑得讓人快要窒息。
外麵偷聽的幾個人大氣都不敢出。
“我答應你,不過除了借據,還要五十兩。”
張信嘲諷一笑:“這就是你所謂的補償?!”
“五十兩不說我沒有,就是有我也不會給,因為你們不值得!借據加十兩銀子是我的極限,不然就一起身敗名裂,反正再差也差不過之前。”
又是一陣沉默。
張父沉痛地睜開雙眼:“我希望你彆後悔。”
“若不堅持,我才要後悔。”
“去請族長過來吧。”既然張信說到這個份上,再強求也是仇,索性就依了他。
張父不明白,怎麼就鬨到如今這般地步。
張信沒有動身,他可不想再生波折,衝門外的張安喊道:“還不快去!”
張安縮了縮腦袋,他今兒個算是重新認識他這個三哥了,生怕他一個不順揍自己一頓,忙跑去叫族長。㊣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隨族長來的,還有張大伯。
“聽說你要將信小子過繼出去?你個拎不清的!”張大伯質問道。
張父正要反駁,到底還要幾分顏麵:“我是想著三弟出去這麼些年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現在是怎麼個情況,若是有個意外,總不能讓他後繼無人,就想著將老三過繼給他,好歹有人給他供奉香火。”
“真的?”張大伯不免有些猶豫,弟弟這麼多年都沒半點消息,雖然不想,但多半是凶多吉少,有個人繼承香火也好。
之前沒提,到底存了幾分希望。
張父看向張信,沒有說話。
隻要能過繼出去,張信倒也樂意給張父幾分臉麵:“大伯,是真的,爹跟我說了,他也是怕三叔後繼無人,才打算將我過繼到三叔名下。”
張大伯知道事情一定沒這麼簡單,今兒早上張信才讓人找上門來鬨,這會就過繼出去,其中一定另有隱情。不過想來信小子是願意的,他那弟妹之前確實太過,二弟也不多加管束,既是如此,他倒是願意成全,對張信和對沒了消息的三弟都好。
“你們真的決定了,這動了族譜可不好再改動。”族長問道。
“決定了。”張信回道。
想了想,張信又道:“不過若是三叔哪天回來,而且也後繼有人,我希望可以把我一家分出去,另立一支。”
族長清楚其中含義,不過也沒有多問,他實在是看不上張父這一家子,每天都要鬨出一些事來,家族的名聲都被連累了。這樣也好,好歹以後能清淨些。
沒人反對,接下來的事十分順利,族長將張信改到張三叔的名下,告誡了幾句就離開了。
“這是怎麼回事?”張大伯沒有走,事情雖然已有定論,但其中緣由他還得過問一下。
張信坦言道:“是我執意要過繼的,我不想讓劉氏娘幾個再受到迫害。”
張大伯對此多少有些猜測,沒想到還真是:“你...唉。”
“以後就各自好好過日子吧,都彆再鬨了。”張大伯也起身回去,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靜坐一會,張信將借據和十兩銀子放下,頭也不回地走了。
張父沒有動作,靜靜地坐在那兒,不知在想些什麼,其他幾人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三弟(哥)就這麼被過繼出去了?
晚上,張信跟劉氏說了下這事。
“現在我們跟那邊隔了一房,以後你也不用太過忍讓。”
“信哥。”劉氏聲音哽咽,她知道張信是為了自己才這般決絕,心裡既感動又愧疚。
張信將她摟入懷中,拍了拍她的後背,道:“你不必有心裡負擔,我這樣做也不全是為了你,更是為了我自己。”原來的自己。
劉氏卻是不信,將之默默記在心裡。
而張家那邊,王氏則在抱怨張父問張信要的銀子太少,便宜張信了,對於張信過繼一事倒沒怎麼放在心上,怕是還認不清事實。
第二天,堂嫂和常氏等相繼過來安慰,順帶探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地裡邊大牛和堂哥也找上張信關心情況。
一一說過後,皆感慨不已。
然後日子便平靜了下來,除了村裡人偶爾議論。
時間來到十二月,天氣早已變冷,張信一家子都穿著厚厚的新棉襖,不過張信不時要脫下。
家裡兩個養殖場都已加固並擺上炭盆,池塘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