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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就沒有找過你嗎?”顧長征跟羅愛芬隻有顧清風一個兒子,按照這個年代多子多福的思想,顧長征難道就沒有想過前妻生的兒子?

“他怎麼敢,羅家跟謝家不一樣,人丁興旺著呢,羅永芬她親爹親媽雖然退休了,但哥哥弟弟的可不少,他但凡敢乾點什麼對不起他們羅家人的事情來,顧長征恐怕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虞清嫻想起書裡顧長征的結局,好像坐了幾年牢就出來了。

世界在某些時候,其實挺不公平的

吃了早茶,免費看了一點虐戀情深的故事,虞清嫻說:“等一下你幫我把一封信送到新廠長的家裡。”

趙愛民他爹在陶瓷廠做了多年的後勤主任,廠子裡的福利都得過他的手,這些年來他通過這一點賺得盆滿缽滿。

虞清嫻本來是想著通過輿論先爆出趙愛民他爹趙振德這些年貪汙受賄的事情的,畢竟白書庭當了廠長了嘛,他這個人最擅長和稀泥,舉報信到了他的手裡,還不一定會是什麼結果呢。

白書庭沒當上廠長可真是太棒了,新廠長在廠裡沒有根基,正是急著樹立威信的時候,虞清嫻的這封舉報信到了他的手裡,絕對不可能那麼輕輕鬆鬆的被放過去。

原主上一世在趙家生活了兩三年,她也不傻,該知道的她都知道,不該知道的她也知道。趙振德貪汙受賄幾乎是在明年上的,顧長征跟白書庭是廠子裡的最高領導,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那麼趙振德一直沒出事很可能就是他們兩個在趙振德的後頭給他充當保護傘。

“你一會兒給我,我正好要回去一趟。”謝蘊陶瓷廠的工作還在,他跟人約好了今天去轉讓工作。買他工作的那個人家裡沒錢湊了一個月,昨天來了信說今天湊齊了,今天正好有時間,正好去把這件事情辦了。

兩人一塊回了家,虞清嫻上屋裡去寫了一封舉報信出來,謝雨拿上就走了。

謝蘊前腳剛走,謝母就從屋裡出來了:“清嫻啊,嬸做了點心,你快來吃。”

謝母生活沒壓力,平日裡最喜歡乾的就是研究吃的,今天一早起來她就做了紅豆糕。

虞清嫻也很喜歡跟謝母相處:“好咧,我馬上來。”

虞清嫻回屋裡拿剛剛從早茶樓打回來的東西去了謝蘊家。

客廳裡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剛剛出爐的紅豆糕,白□□粉的,看著便十分有食欲。

謝母給虞清嫻倒了一杯奶茶來,煮奶茶的方式是謝蘊交給她的,她覺得好喝,就一直留下來了。

她打開電視,聽著電視裡的聲音,坐到虞清嫻的身邊,柔柔地問:“跟小蘊去吃早茶了?都吃了什麼?”

早晨起來去吃早茶謝蘊叫謝母了,但謝母不愛出門,她就沒去。

“吃了牛仔骨,吃了鳳爪,喝了瑤柱白粥,吃了水晶蝦餃。”乾市的早茶精致分量小,兩個成年人在不點主食的情況下七八個點心都吃不飽。

“謝蘊說你喜歡吃鳳爪跟白粥,我們給你帶了。”虞清嫻輕車熟路的去了謝蘊家的廚房,取出碗筷來。

謝母知道兒子跟虞清嫻出去吃東西必定會給自己帶吃的回來,就沒吃飯,這會兒正好餓了。

喝了口粥,吃了口配粥的小鹹菜,再啃一個雞爪,謝母的眉頭都舒展開了。

“好吃。”謝母長得很好看,笑起來時眼睛彎成了月牙,虞清嫻最喜歡看她笑。

“那你多吃點。”虞清嫻拿了塊紅豆糕就著奶茶吃著,跟謝母聊起了天。

謝母雖然獨自養大了謝蘊,但她並不是惡婆婆,相反,她特彆喜歡虞清嫻,早就把虞清嫻當成兒媳婦來看了。

她現在最想的,就是虞清嫻跟自家兒子裡早點結婚,趁她還能動,給她生個孫子。

謝蘊去到陶瓷廠門口,要買他工位的人已經在門口等待多時了。見到謝蘊他們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小謝,你來了。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弟弟,你叫他李海就行,李海,這就是我跟你說的謝蘊,快叫哥。”

謝蘊朝李海看去,他很瘦,身上的衣服補丁摞著補丁,他抬頭看了一眼謝蘊:“謝蘊哥。”說完又立馬低了頭下去。

謝蘊點了點頭:“江哥,咱們快走吧,我還有事兒,一會兒還要去忙呢。”

李江跟謝蘊一樣都是廠子裡的裝卸工,聽說謝蘊要賣工位主動找上門來要買的,他跟原來的謝蘊關係挺好,在原來的謝蘊跟白清嫻被關起來的那一天也是他最先發現然後去開門的。

現在虞清嫻用著白清嫻的身子,謝蘊愛屋及烏,覺得這個情得還,他也不缺賣工位的那二三百塊錢,就同意了。

李海是李江的堂弟,他這堂弟家裡窮,運道也不好,前些年他二叔出事癱瘓在床花了家裡所有的積蓄,好不容易還清了,去年他媽又出了事兒,家裡還有三個弟妹嗷嗷待哺。

今年開了不少私人的廠子,李海在那些小廠子裡乾了五個多月的活,力氣花出去了,工資算是一分沒有,他去問,還被人打了一頓。好不容易把工錢要回來了,卻也丟了工作。

正在一家子一籌莫展之際,李江送來了這個機會。

李海家沒什麼錢,湊了一個月才湊夠的三百塊。

辦完轉讓手續,李江領著李海去裝卸部了,去之前李海朝謝蘊深深地鞠了一個躬,謝蘊對他的印象一下就編好了。

跟他們分開後,謝蘊去了新廠長的家。這曾經也是顧清風的家,現在顧長征高升搬走了,新廠長就直接搬了進來。

新廠長姓何,這個點他剛剛吃完早餐,還沒去上班,他老婆在打掃衛生,打掃到門口時她咦了一聲:“這裡怎麼多了張紙?我剛剛打掃這裡的時候還沒有呢。”

何廠長擦著嘴走過來:“什麼紙,給我看看。”

何廠長的老婆走過去,把那張紙撿了起來:“不是紙,是一封信。”

這下子何廠長也不用老婆把信送到自己跟前了,他大步走過去接過來拆開信便開始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

看完一遍後他放慢速度又看了一遍,看完後他反倒不急著去上班了,到了沙發邊上坐下,將那封信放在桌子上,沉思了許久。

最終他站了起來,將舉報信仔仔細細地折疊好,揣進兜裡走出家門,外頭陽光正好,何廠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看了一眼頭頂的藍天。

他已經上任快一個月了,但工作推進卻一點也不順利。其中後勤部趙主任反對他的聲音是最大的,每次下班他都是帶著一肚子氣回家的。

他今年才四十多歲,在來永定陶瓷廠之前是管理塑膠廠的,那個廠子的發展前景不比陶瓷廠差。

何廠長一步步朝著辦公樓去,他才四十出頭,正值壯年,誰的心裡沒有個雄心壯誌呢他當初能管理好塑膠廠,那麼現在,他也一定能管好永定。

永定成立二十多年了,身上的沉屙太多了。老話說了,小樹不修不直溜,永定身上的沉屙不去,在國家鼓勵私企的當下隻會退步不會前進。

那麼,修剪小樹的第一步就從這個趙主任的身上開始吧。至於誰給他的舉報信,無外乎兩種人,一種是趙主任的仇人,一種是彆有用心的人,但不管是那種,對於何廠長來說都一樣。

那邊何廠長在謀劃著搞波大的,虞清嫻跟謝蘊正跟著廠子裡的工程師研究模具。

虞清嫻跟謝蘊的目標一致,他們並不想做世麵上的陶瓷餐具,他們的目標客戶是高消費人群,那麼餐具的精美跟質量便是重中之重。

在前麵的幾世裡,虞清嫻學習過畫畫,她的閱曆也足夠多,那麼設計陶瓷的花紋與形狀就是她的活兒。

虞清嫻設置了四款有些圖案,動物款跟花朵款,配色十分可愛清新。

經過工程師們一個星期的反複調試,終於把顏色調對,訂製的模具也回來了,接下來便是篩泥活胚,廠子裡所有的人都動了起來。

工人們呈流水式作業,分成數個工位,注模擦水烤製上釉貼花,工作得有條不紊。

第一批磁盤終於入窯步驟,劉工擦擦額頭上的汗,對虞清嫻等人說道:“成不成的,就看明天早上了。大家都去休息吧,今晚我看窯。”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劉工是謝蘊去請回來的總工程師,他已經五十五歲了,他家是做瓷世家了,他家的瓷器在曾經遠近聞名。

後來他們家被舉報,全家二十多口人除了他,沒有一個活下來的。家庭的變故讓劉工心灰意冷,永定陶瓷廠在建廠之初去請過他出山,他拒絕了。

現在他老了,眼看著國家允許個體戶經營了,可他早已經沒有了年輕時的風發意氣,隻是午夜夢回,劉工還是會懷念起當年做瓷時的樣子。

謝蘊就是在這個時候來請的他,劉工稍作考慮後就同意了。

這是劉工時隔十多年後燒的第一爐瓷,他心裡比任何人都緊張。

“劉工辛苦了。”

次日一早,虞清嫻跟謝蘊都沒心思吃早飯,兩人拿著謝母做的醬肉包就走了。到了工廠車間,工人們全都到了,劉工一夜未眠。

車間的燈都打開了,屋裡比外頭還要亮。

劉工深吸一口氣,開了窯,他拿出好幾個磁盤出來,分給虞清嫻等人後仔細觀看,過了許久,劉工說:“成了,沒有氣泡,沒有裂痕,顏色圖案跟老板娘畫的圖一樣。”

工人們歡呼出聲,虞清嫻仔細看著手裡的盤子,也笑了。

這是一款粉紅色的釉上彩瓷盤,盤子裡印著朵朵白梅,白梅花瓣清新漂亮,令人眼前一亮。

瓷盤也比一般的盤子要厚一點,拿在手裡沉甸甸的,品質肉眼可見。

謝蘊說:“中午加菜,大家加把勁兒,把碗跟勺都做出來湊成套,等這批貨賣出去了,我給大家加獎金。”

工人們的歡呼聲更加大了,劉工跟著裝卸工人把瓷盤小心翼翼地取下來,裝到一邊的紙箱子裡。

第一窯大獲成功,之後的燒製更加順利,兩天後,各類尺寸的同色碗、瓷盤、湯盆、勺子都做好了。

接下來便是謝蘊的活了。他拿出提前找紙箱廠做好的精美禮盒,往裡頭塞上去泡沫廠定的泡沫,把瓷盤擺進去打包好,提著走了。

他去的是市裡的百貨大樓,不多時謝蘊從百貨大樓裡出來,禮盒不見了,手裡多了一份訂單。

百貨大樓剛好能吃下謝蘊手裡現有的所有貨物,他直接回了廠子,虞清嫻正帶著人在打包裝。

到了晚上,謝蘊做東,請了工廠的人到市裡新成立的夜市去吃燒烤。

大家夥誰也沒為謝蘊省錢,點的都是肉菜。

工程師們跟虞清嫻還有謝蘊坐在一桌,謝蘊倒了杯酒站了起來,對工程師們說道:“廠裡有個開門紅多虧了大家夥的幫助,我謝蘊在這裡,敬你們一杯。”

劉工等人連忙站起來忙說不敢不敢,酒杯在飯菜空中相碰,大家一飲而儘。

吃飽喝足,工人們三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