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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以後,沒少用這個方法在白書庭麵前抹黑白清嫻。

林敏知道,她的寶珠在這個家裡的地位是不可能超過和白鴻運兄弟的,但她卻是能超越白清嫻的。隻要把白清嫻拉下來,那麼她的寶珠在白家的地位就會上升一大截。

白清嫻的名聲越臭,她的寶珠在白家的地位越穩。林敏的計謀成功了,現在的白清嫻就是下水道的爛泥,看一眼都讓人發嘔,她的寶珠呢,就是天上的白雲,讓人一看便覺得賞心悅目。

“我怎麼知道她怎麼想的,書庭,你可得為我做主啊,當初那個手鐲,我可都是找人融了給你了。”年輕時候的林敏眼界還沒有如今高,在知道白清嫻有一個她都沒有的手鐲後起了貪心,想要把那個手鐲據為己有。

但好景不長,那個手鐲才剛剛拿來不久,她就被白清嫻當眾問什麼時候把她的鐲子還給她。

時至今日,林敏都還記得當初飯桌上大家看她的目光有多麼的詫異與冷漠。

林敏已經忘了她當初是怎麼糊弄白清嫻的了。她隻記得當天晚上回房以後白書庭讓她把那個鐲子拿出來。

林敏以為自己會被白書庭罵,她連怎麼辯解都想好了,可白書庭卻什麼都沒說,拿著手鐲看了一會便交個她了:“拿去找個地方融了吧,再做一個花色跟這個完全不一樣的鐲子回來。”

林敏去了,融了鐲子時她多了個心眼,讓做了個看起來又大又精美的雕花手鐲,剩下的邊角料她做了兩個耳釘,一個吊墜。

那是林敏第一次擁有純金的首飾,她又開心又忐忑,她又不敢戴出去,隻能等家裡都沒人的時候在家裡偷偷的欣賞欣賞。

那個雕花手鐲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裡,她看到戴在了市長夫人的手上。

到了現在,她已經有了更好的首飾了,那時候偷偷摸摸做的那兩件首飾她早就不喜歡了,現在就丟在她的首飾盒裡,一年也不會戴一次。

白書庭並不想記起自己曾經送過禮的事:“說這些做什麼,我下去看看她,真是反了天了。”

白書庭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林敏抹掉臉上的淚痕,打開首飾盒的最底層,看著裡頭曾經喜歡到不行現在卻落了一層厚厚的灰顯得又臟又舊的耳環跟吊墜,嗤笑一聲。

跟我鬥。

第142章 團寵女主的姐姐

白書庭推門而入, 在自己家,除了進白寶珠的房間他會注意一點敲一下門以外,進彆的誰的房間他都是推門就進來的。

極其沒有禮貌。

他一雙因年紀漸長而耷拉下來的三角眼盯著虞清嫻, 目光淩厲, 若是原主,被父親這樣盯著, 她一定會感覺到害怕。

可他的這點眼神對於虞清嫻來說,那就是屁都不是, 虞清嫻目光平靜的跟他對視。

“哼,真是翅膀硬了。我問你,你是不是跟你林姨說了,讓她把你的手鐲還給你?我當初不是說過了,這件事情翻篇了嗎?現在舊事重提, 你想做什麼?都是一家人,總是提這些事情不是傷了和氣?”

真是, 不要臉到了一定的境界。

虞清嫻以前遇到的每一世的父親都是好人, 像這種類型的奇葩她是第一次見到, 新鮮極了。

“一家人?這個詞可真是新鮮啊?我跟你們算是什麼一家人啊。你們吃好吃的不帶我,你們出去玩不帶我,你們都住在同一層樓,房間又明亮又大。可你睜大眼睛看看呀,我住的是什麼地方?”

“我住的這個房間有你的房間一般大嗎?我住的這個地方有白寶珠住的奢華嗎?”

隨著虞清嫻的話音落下, 白書庭的目光在虞清嫻的房間裡看了看。

屋子確實很小, 也確實是光線不好,但那有什麼,他小時候住的還是茅草房呢。

“我不是跟你說了,家裡的房間就這麼多, 你要是住樓上了就不夠住了,寶珠要是住到樓下來,來咱們家做客的人知道了他們會怎麼說?你就不能夠為我想想?”

“你媽死的早,我一個男人帶著三個孩子飯都吃不著,衣服也洗不乾淨,你自己想想,當時咱們爺幾個的日子過得多麼邋遢?”

“你林姨有什麼不好,賢惠又溫柔,做飯又好吃,你當初不是也很喜歡她?你現在跟她鬨得這麼僵,讓你爸我夾在中間很難做啊,你難道還想你爸我七老八十了再找一個對象?”

“再找一個能像你林姨那麼好?聽爸的,閨女,彆再鬨了,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鬨大了對咱們都沒有好處,隻會讓人家笑話咱們。”白書庭疲憊地捏了捏自己的眉頭。

來了來了來了,渣爹帶著他的PUA走來了。

跟林敏一樣,白書庭顯然也是知道原主的軟肋在哪裡。每次白書庭讓原主吃下啞巴虧的說辭基本都是這一套。

小的時候讓原主讓出她的玩具是如此,到大了讓原主讓出好的房間是如此,說辭都類似,從來沒改變過。

“憑什麼呢?憑什麼讓我來替你的婚姻安穩買單呢?這些年,為了你的婚姻安穩。我做出了多少讓步,可我得到了什麼呢?”

“我在家裡越發邊緣化,你們說話做事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你們會在全家一起遊玩回來以後在飯桌上激烈地討論白天都玩了什麼,有多好玩,我就像個傻子,坐在飯桌上,想插話都插不進去。”

“你還記得你是用什麼理由勸說我留在家裡的嗎?你說,你的自行車前頭坐大哥,後頭坐二哥,林姨的力氣小,隻能帶的動白寶珠,讓我不要去了,在家等著你們回來就好,你說你會給我帶禮物。可你們回來了,帶回來的禮物沒有我的份。”

“你知道我小時候有多羨慕白寶珠嗎?我羨慕她有好多好看的娃娃,有好多好多的玩具,而那些玩具,大多數都是你買的,我也想要,我問你要,你說,你的錢隻夠買一份,我們兩個一起玩。白寶珠不讓我碰,我跟你告狀,你說,我是姐姐,要讓著妹妹。”

“我上學了,老師拖堂,等我跑回家,你們已經吃飯了,沒有給我留,隻剩下一個個盤子底,我甚至連你們吃了啥我都不知道,我隻知道那天晚上的青菜湯泡飯難吃極了。那是長那麼大以來吃過最難吃的飯菜。”

虞清嫻現在說的,都是刻在原主記憶裡最深刻的記憶,像這樣的記憶還有很多很多,若是一件件的拉出來說,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白書庭確實是急不得這些了,虞清嫻說了,他才隱隱約約的回憶起一些事情來。

白書庭從來不認為自己有錯,也不會跟子女認錯。

“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說這些做什麼?”白書庭不是來跟虞清嫻翻舊賬的,虞清嫻這一通翻,讓他很是不耐煩:“彆跟我扯那些沒用的,我就告訴你,那個手鐲被我用了,跟你林姨沒關係,彆再提這件事了,出去到外麵也把嘴巴閉上不要再說一些有的沒的。”

白書庭走了,他的閨女他知道,她翻不出浪來。

虞清嫻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

林敏送來的麵條已經坨了,虞清嫻把麵端出去連碗帶麵丟在垃圾桶裡,挎著自己的小包包揚長而去。

原主今年二十,從十八歲進廠至今已經有兩年了,她的工資每個月有36.5,但兩年下來,她卻沒存下來什麼錢。在她剛剛開始上班的第二個月,白書庭說,她長大了,已經開始工作了,家裡經濟困難,以前隻有他一個人掙工資,家裡欠了不少債,得還。勒令她每個月交二十塊。

原主年紀還小,她交了,這一交就交到了現在。剩下的那些錢裡,原主的私人用品化妝用品以及同事間的人情往來支出是大頭,這也就導致了她的存款少得可憐,堪堪一百塊。

而白寶珠今年市裡的師範大學上大二,每個月家裡都要給十塊錢的生活費,周日她還要回家來吃住,林敏為了讓兒女吃得好一點,大魚大肉的不少買。

除此之外,林敏以及白鴻運兄弟私底下還會補貼不少錢給白寶珠。白寶珠不存錢,但她身上的流動資金從來沒少過一百塊。の思の兔の網の

說來多麼可笑啊,明明原主才是白鴻運兄弟的親妹妹,可他們有錢卻從來不會補貼她,反而都補貼給了毫無血緣關係的白寶珠。

虞清嫻想想都為原主感到肝疼。

虞清嫻走在家屬院裡,在家屬院中閒的無事的人對著她指指點點,虞清嫻目不斜視地從她們身邊走過。

陶瓷廠在乾市的西邊,繁華的街區在市的東邊,虞清嫻在門口站了站,不一會兒,一輛老舊的公交車便晃晃悠悠地開了過來停在陶瓷廠門口的公交站牌下。

虞清嫻上了車,找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車子晃晃悠悠的啟動,一路上晃晃悠悠的停了七八站,終於到了虞清嫻的目的地乾市百貨大樓。

現在已經是1982年了,改革開放的春風早已經吹遍了神州大地,百貨大樓前頭的那條街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攤子,裡頭賣什麼的都有。

虞清嫻從頭逛到尾,又進了百貨大樓,從一樓逛到三樓,把百貨大樓的每一個展位都逛了個遍後才回去。

一出門便有一個人從她身邊飛快地跑過,給虞清嫻嚇了結結實實的一大跳,還沒等虞清嫻回過神來,又一個人追了上來:“抓小偷,抓小偷。”

這正是人多的時候,這個年代的人正義感也十足,頓時便有人追著那個小偷跑,虞清嫻看了一眼叫抓小偷的那個中年婦女,她手摸在腰上,臉色蒼白,汗一顆顆地往下落。

虞清嫻趕忙上前去扶她:“同誌,同誌,你沒事吧?”

中年婦女搖著頭,沒顧上回她,隻一個勁兒地指著前頭:“抓小偷,抓小偷。”

沒叫幾句,那個小偷就被人抓住了,一個剃著平頭的青年一手拽包一手抓著小偷走到中年婦女的麵前:“同誌,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的包,裡麵的東西少沒少。”

中年婦女立馬將青年手裡的包搶了過來,迫不及待地打開看了一眼,見到裡頭一捆捆的大團結以後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是我的是我的。東西都在,東西都在,一點都沒少。”

這時候附近巡邏的公安終於到了,小偷被他們拷走,平頭青年跟中年婦女也要到派出所去做筆錄。

臨走前,平頭青年看了虞清嫻一眼,笑著說:“一起走?”

虞清嫻含笑對他點頭:“走吧。”

從派出所做筆錄出來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後了,虞清嫻跟這個案子無關,就在院子裡等他們,平頭青年是跟中年婦女一起出來的。

中年婦女一直在對平頭青年道謝,平頭青年淡淡地表示不用謝,見到虞清嫻,他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上才終於露出了微笑來,他大步朝虞清嫻走來。

“等久了嗎?”

“不久。”虞清嫻說。

中年婦女也跟了上來,她看了平頭青年一眼又看了看虞清嫻;“你們認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