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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虞清嫻幾句也跟上了,虞清嫻也回了房間。

永定陶瓷廠是乾市最大的陶瓷廠,是市裡陶瓷廠的龍頭企業,廠子效益好,家屬院也蓋得格外棒。

陶瓷廠設有一個廠長兩個副廠長,他們的房子是整個家屬院裡最好的,這是一座帶著前院後院的二層小樓。

廚房客廳衛生間都在一樓,除此之外一樓還有兩個並不大的小房間。

二樓都是臥室,采光最好麵積最大的是白書庭跟林敏的主臥,白鴻運白鴻輝白寶珠三人一人一個房間,他們一行人恰好占完二樓的所有屋子。

原主沒辦法,隻能住到一樓來,相比起二樓白寶珠的房間,一樓的房間小了很多,一張一米五的鐵架子床,一張書桌一個衣櫃就占滿了整間房屋,中間留有一條小小的過道。

虞清嫻躺在床上,腦子裡浮現的卻是白寶珠的大房間,放了衣櫃書桌跟床以外還擺了一套小小的沙發。

書中多次描寫,白寶珠最喜歡乾的事就是躺在小沙發上看書。

兩相對比,虞清嫻越發覺得原主淒慘。

明明是親生女兒,卻跟繼女過著截然相反的生活,換誰誰能甘心,換誰誰能高興?

原主那麼針對白寶珠,這不是情有可原的嗎?怎麼在整本書裡,原主的種種行為就成了惡毒呢?

原主睡在這樣的小房間裡,在彆人家,這樣的小房間是給保姆住的保姆間,怎麼這麼多年沒人說過呢?那些大院子弟時常跟在白寶珠左右,也經常來白家,原主住在什麼地方他們不會不知道吧?

那他們為什麼沒在外麵傳過呢?

虞清嫻翻了個身,這大概又是主角光環吧。就像是上輩子的梁紅玉一樣,因為金手指過於強大,大到讓大家故意忽略了發生在她身上的違和感。

估計這個世界也是一樣的,原女主氣運太強,強到讓大家夥成了睜眼瞎,隻看得到他們想要看到的東西。

虞清嫻已經麻木了。

她從床上坐起來,打開衣櫃去把原主的衣服拿出來。白家她是不打算待的,她更不會像原主一樣在他們的輪番轟炸勸說下嫁給趙愛民。

那就是個變態,是個傻逼。原主上一世嫁給他,被他打罵都是常態。他那個地方不行,於是他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在床上折磨原主。

趙愛民的父母早就知道自己不行。在知道自己不行的那一刻他們兩口子就琢磨著怎麼找一個家世好相貌好又不會輕易離婚的兒媳婦。

他們找了五年,終於找到了原主這麼一個各個方麵都附和的人,在把原主娶回家以後,他們最先要做的,就是要壓滅原主的氣焰,碾碎她的自尊,把她訓練成一個沒有自我的隻聽他們一家子話的傀儡。

許多次在折磨原主的時候,王瓊芳都是在場的,就算不在場,她也是會在外頭聽壁角的。

原主被殘忍對待了一年,她終於長成了趙愛民一家子心目中想要讓她成為的樣子,於是趙家便開展了他們的第二個計劃,借種。

借的種是趙愛民他爹的。

於是原主在被趙愛民折磨以後又要被趙愛民他爹欺負。每次被趙愛民他爹欺負完以後原主要麵對的則是來自於王瓊芳以及趙愛民的雙重報複。

她尋求過白家的幫助,可她說出的那些事情太駭人聽聞了,白家沒有一個人相信的。不僅不相信,他們還不許原主出去外頭胡亂編排,因為她說的那種事情太違背倫理道德了,她若是說出去,白家麵子上也無光。

原主試圖去求救過公安,可趙愛民的叔叔就是公安局的二把手,她前腳剛剛進公安局,後腳趙家人就能把她拉回去。

回家後她則會遭受更加嚴酷的毆打與侮辱。

原主嫁給趙愛民的第二年秋天,她懷孕了,趙家一家子歡欣鼓舞,對原主破天荒的好了起來,對她的看守也鬆懈了下來。

原主不想生下那個孽種。她劃破自己的手放了一碗血,寫了一行如泣如訴的‘血書’,趁著下班人多的時候跑到了廠區辦公大樓的樓頂。

在吸引到眾多人的目光以後,她把血書丟到地上,隨即縱身一躍,從樓頂跳了下來,一屍兩命。

她用生命換來了趙愛民一家受懲罰,可她的這一條命除了讓白書庭父子掉了幾顆眼淚以後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在被人問及他們知不知道她在趙家所收到的非人折磨時。

他們都說不知道,甚至還顛倒黑白,說原主在嫁到趙家後並不經常回家,回家都是報喜不報憂,平常又都住在一個院子裡,原主也沒表現出任何的異常來。

他們的這一番話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這些對原主來說都不重要了。

彼時的顧清風跟白寶珠已經結婚了,白寶珠的肚子裡正在孕育著兩人的愛情結晶。顧清風聽到故人亡故的消息十分震驚,還不等他做出什麼反應,白寶珠便哭著暈了過去。待她醒來後又是一番哭天搶地的自責,顧清風在妻子愧疚的哭聲中,那些想法煙消雲散,同時又下定決心要更加對白寶珠好。

原主的死到最後,在這兩人的麵前,最後又成了他們愛情養料,路上的磨刀石。

原主死後靈魂逐漸消散,被係統收納時她的靈魂脆弱得仿佛用光稍微一照便能煙消雲散。

原主說,她這一輩子隻有兩個願望,一個是遠離白家,活得瀟灑一點,快樂一點,自強一點。一個是讓趙愛民一家得到報應,讓他們一家再也不能夠禍害彆的小姑娘。

這兩個願望都不難。

原主的衣服不少,在這些麵子工程上林敏一向做得到位,隻不過她的衣服裁剪都很普通,不像白寶珠那樣富貴貼身罷了。

“咚咚咚。”房間門被敲響,虞清嫻把收拾好等到衣服放進衣櫃裡,去打開門。

林敏手裡端著一碗麵條,笑盈盈地望著她:“清嫻,餓了吧?我給你做了一碗麵條,你快趁熱吃了。”

麵條是西紅柿雞蛋麵,黃橙橙的雞蛋印在西紅柿紅色的湯汁裡,裡頭的掛麵又細又白,一兩根青菜與小蔥花點綴其中。

賣相極好。

林敏也不需要虞清嫻的回答,她徑直進屋,把麵條放在書桌上:“趁熱吃,彆坨了。我記得你最愛吃的就是西紅柿掛麵了。”

林敏這個女人最擅長攻心。原主從小就缺愛,彆人給她一點點愛她就能為了人家奮不顧身。

她知道林敏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偶爾還是會被林敏一個不經意的舉動給打動,家裡每一個人的喜好她都記得,她記得原主喜歡吃西紅柿雞蛋麵,會記得原主喜歡紅色,不喜歡藍色。

原主知道林敏不安好心,可她太缺愛了,每次她都拒絕不了林敏。

林敏就知道這一點,於是她便用這一點哄著原主做了許多事情。原主生母留給原主的鐲子就是這麼被林敏哄去的。

那時候原主不到十歲,林敏剛剛嫁到白家不足一年。

原主喜歡吃西紅柿雞蛋麵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這是她的生母愛吃的,她生母但凡下廚做飯,十次裡有八次做的都是這個麵條。

虞清嫻這輩子吃過的山珍海味不在其數,一碗西紅柿雞蛋麵在她眼裡什麼都算不上。

她望著林敏:“林姨,你剛剛嫁過來我家的時候跟我說過我媽給我打的金手鐲好看,想問我借去瞧一瞧,我借給你了,後來我問你要,你說鐲子太貴重,你幫我保管,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是不是可以把我的鐲子還給我了?”

當年原主的母親去世後怕白書庭重男輕女不把自己給女兒打的嫁妝給女兒,硬是在臨死前將鐲子給了原主並且反複叮囑她鐲子不可以給任何人。

原主聽了,在她生母去世後誰來問她要那個鐲子她都沒給,一直到林敏嫁進來。

在最開始的那段時間裡,原主上真心把林敏當成親生母親去看待的,所以她才會對林敏不設防,林敏想看,她就給了,林敏說幫她保管,她也讓了。Ψ思Ψ兔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線Ψ上Ψ閱Ψ讀Ψ

後來她們關係交惡,原主不止一次跟林敏索要手鐲,次次都被林敏岔開話題,有時候白書庭在家知道了,也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還斥責原主心眼小,給出去的東西還要要回來。

原主被傷透了心,再也沒問過這個手鐲的下落。

可虞清嫻不一樣,她不怕傷心,且這本來就是她的東西,哪怕鬨大,鬨得整個家屬院都知道了也是她有理。

家屬院裡是不知道原主的生母給她打了手鐲?誰不知道這是她的嫁妝,林敏一個後媽一來就把人家給閨女打的嫁妝拿走安的是什麼心?

那時候,林敏縱然在家屬院裡關係再硬人脈再廣也不好使。

林敏那一肚子勸說的話就這麼憋回了肚子裡,她臉上強裝下來的笑容也僵住了:“清嫻,咱們不是說好了,不提這件事了麼”

當初白書庭說了,林敏拿原主的手鐲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往後誰也不許拿出來說事了。

虞清嫻在心裡冷笑一聲,白書庭真是會慷他人之慨。原主所受的委屈在他的心裡一文不值,遠遠沒有他的家庭穩定來得重要。

但凡是能犧牲讓家庭穩定的,他能毫不猶豫的把原主推出去。

換了他那兩個兒子試試看?林敏但凡敢給他那倆兒子一點眼色看看,他能把林敏的天靈蓋都給掀了。

“說好了?誰跟你說好的?誰答應的?我答應了嗎?當初你就是跟我說想給白寶珠也打一個跟我一樣的手鐲,借我的手鐲去看看,現在十多年過去了,天天看日日看也該看膩味了吧?趕緊給我換回來,不然彆怪我不客氣。”

虞清嫻冷著臉,林敏知道,白書庭沒在她的身邊,她在這件事情上理虧,跟白清嫻對上她沒有任何勝算。

於是她沉默了一會,低聲狀似十分低落地說:“清嫻你趕緊吃麵吧,這件事情我晚上再說。”

林敏奪門而出。

虞清嫻看都不看那碗麵條一眼,她坐回床上,等著白書庭的到來。

———

林敏捂著臉回到房間,白書庭的目光從報紙上挪到她的身上:“這是怎麼了?”

林敏使勁揉了揉眼睛,把眼睛揉得通紅,她擠出兩滴淚來,望著白書庭,委委屈屈地開口:“書庭,我剛剛去給清嫻送飯,清嫻又問我要起了那隻手鐲。她說了,要是不把她的手鐲還給她,她到時候就把這件事情鬨大。”

白書庭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我不是跟你說了?讓你不要去管她?你還去管她做什麼?”

白書庭照樣不管林敏究竟是受了什麼委屈,先發泄的是林敏不遵守他的話而讓他產生的不悅。話音落後,他才又道:“這件事情不是解決了?我不是說了不許再提這件事了?她又提是什麼意思?”

林敏跟白書庭過了十多年了,白書庭甭管在外頭裝得怎麼樣,但在家裡他確實個十分剛愎自用自負自大的男人。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又人忤逆他的話。

林敏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