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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翠花的臉色刷地一下就變了。她張牙舞爪地就要朝虞清嫻撲過來,虞清嫻甩了一下皮帶,皮帶打在院子的地上,將院子裡的夯得實實的泥地打出一道溝來。

李翠花就止住了腳步,臉色變化了一陣,最終哼了一聲就走了。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賀天高跟王小菊已經被人扶起來了。虞清嫻打人時沒留手,賀天高的臉色疼得發白,他靠在王小菊身上,惡狠狠陰沉沉地看了虞清嫻好一會兒,嗬斥王小菊:“我們走。”

王小菊眼淚汪汪地看著虞清嫻:“嫻兒啊,不管你信不信,娘是真的為你好的。”

這一聲嫻兒叫得虞清嫻想吐,她用皮帶尖指著王小菊:“給我把嘴閉上,否則連你一起打。”

王小菊麵露恐懼,縮了縮肩膀,忙不迭地架著賀天高往外走。

兩道肉眼看不見的亮光分彆消失在她賀天高的身上。

賀天高不是最愛打原主罵原主嗎?那就讓他過一下夢境中原主過的日子好了。還有王小菊,她不是最愛否定原主,給原主洗腦嗎?那就讓她也變成原主,讓她也感受一下被洗腦,被否定是什麼滋味吧。

還有賀文靜,她不是總是說恨不得替原主承受那些痛苦嗎?總得成全一下她吧?

虞清嫻覺得自己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哦對了,為了防止他們仨串供,就讓她們無法開口說出做噩夢的事好了。正好原主也因為他們做的事情有苦說不出,就當是一報還一報了。

趁著賀天高跟王小菊還沒出口,虞清嫻再重新畫了幾個符咒打到他們的身上,替換掉了剛剛的那一道符咒。

虞清嫻忙活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等回了青雲界,她一定要到符峰去跟風師姐好好的道謝,她研製出的這些懲罰人的小符咒可真是太好用了。

往後這些小符咒能用到的地方多了去了,總得給創始人一些版權費的嘛。虞清嫻美滋滋地想著。

昌山村的人誰也沒有攔著賀天高兩口子,常寶根一家也沒打算把賀家當成正經的親家來處,他們愛來就來愛走就走他們連水都不會給他們喝一口。

看熱鬨的人見沒熱鬨看了,三三兩兩的走了,那個一直拉著虞清嫻的女人朝她笑了笑,也跟著村裡人走了。

她已經被拐進這個村裡十五年了,孩子都已經生了三個了,村裡人對她放心得很,又因為她一直都表現得很溫順,她的丈夫一家也不會沒事就打她。在被拐賣的女人當中,她算是過得最好的了。

人都走完了,常大德目光陰沉地範春霞道:“你教教她規矩。寶根,跟我到竹林去砍一塊竹子來,家裡的背簍簸箕都壞了,要補補。”

常大德並未將虞清嫻放在眼裡,哪怕她剛剛才用皮帶抽了賀天高。在常大德的心裡,虞清嫻再厲害又怎麼樣,她不過是個孫猴子,還能飛得出如來佛的手掌心?

常大德對自己媳婦兒得體脾性也清楚得很,誰能在她手裡討得到好?

範春霞擰著眉頭朝虞清嫻走來,虞清嫻剛剛用力過猛,又用出去了不少靈力,剛剛養得好了那麼一點點的身子有些脫力。在這個時候,若是再對付範春霞就有些吃力了。

虞清嫻把玩著皮帶朝她笑:“你要是動我一根汗毛,我就把你跟常寶金的事情說出去。”

“你說,要是常大德知道你給他戴綠帽子他會怎麼樣?還有村裡的這些人,要是知道你不守婦道勾引了侄子會怎麼樣?”

“我聽說上一個勾搭自家侄子小叔大伯子的女人被沉塘了?就後山那一口塘子吧?那都是死水,連魚都沒有幾條,你也想進去裡麵看看嗎?”

虞清嫻的笑容此刻在範春霞的眼裡,就猶如山上的惡魔一般來的讓人可怕,她故作鎮定:“你去說啊,你去說啊,看誰信你。”

虞清嫻嗬嗬一笑:“這個可還真不好說。你說我要是說常寶根是你跟常寶金的孩子,大家會怎麼想?常寶金比常寶根大了十五六歲吧?哎喲,確實是能當他爹了。”

範春霞神情大駭,臉色逐漸變得蒼白了起來。

虞清嫻緊緊地盯著她,沒漏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見她這樣,神情也變得微妙了起來。

不會吧?常寶根不會真的是常寶金的兒子吧?

那麼刺激的嗎?

秘密被虞清嫻抓在了手裡,範春霞再也不敢隨意地辱罵虞清嫻了,她是真的怕虞清嫻去外麵亂說。在沒什麼娛樂的農村裡,桃色八卦是大家最熱衷的談資。常大德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若是被他知道了自己給他戴了綠帽子不說他還幫人家養了三十年的孩子。

後果是什麼範春霞不敢想象。

投鼠忌器,範春霞不敢像以前一樣隨意辱罵虞清嫻了。吃完飯時破天荒的給虞清嫻盛了滿滿一碗,惹得常大德跟常寶根頻頻側目。

範春霞有點慌,大腦飛速運轉,終於找到了一個理由:“我今天遇著大發了,他說清嫻這孩子還是太瘦,不好生養,這不明天她就十六歲了麼,我就想著給她多吃點。”

範春霞的一句話,將常家父子的視線都引到了虞清嫻的身上。常寶根目光%e6%b7%ab邪,將虞清嫻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皺了皺眉像是不太滿意,不過片刻後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他又笑了起來。

第036章 被賣掉的姐姐

原主的生日當天是什麼模樣, 也許那段記憶太過於痛苦,在她的記憶裡變得一片空白。常寶根太惡心,虞清嫻不想他有一絲一毫地肌膚接觸, 她的身體已經養得差不多了, 隨時能離開。可她放心不下這個村裡的那些被拐賣來的女人。尤其是常大友家的那個女大學生。

上一世她的下場太過於淒慘了,她不可能放任不管。

偏偏她腳還受著傷, 根本走不遠。除非等她把傷養好。

虞清嫻一頭紮進山裡,漫山遍野地尋找她需要的藥材。

在山上找了一上午, 走了兩座大山,虞清嫻才將藥材集齊。

回到常家,常大發也在,她是來看常大德家的那頭豬的。

經過這幾天虞清嫻源源不斷地喂拉拉秧,這頭豬已經拉了一周的肚子了。喂豬一直是虞清嫻的活兒, 於是常家那一家三口一直誰也沒有發現豬拉肚子的事。

範春霞被虞清嫻那麼一威脅,也不敢像往常一樣把什麼都丟給虞清嫻做了, 一大早虞清嫻出了門, 過了好久她才想起來喂豬。這一喂才發現不對勁兒。

在公社沒有獸醫的年代, 赤腳大夫常大發除了要給人看病以外還要給牲口看病。他現在正在查看豬食,虞清嫻回來,他正好跟虞清嫻對上了目光。

兩秒鐘後,常大發看向豬食鍋,把裡麵的拉拉秧往豬食鍋裡推了推。

“豬食沒問題。”常大發道。

這下不僅是範春霞, 就連常大德都開始著急了。今年還債就指著這頭豬呢。

“大兄弟, 你再好好看看,這豬一門拉肚到底是什麼原因。”常大德著急道。

“這我真沒辦法啊,要不你去公社的醫院開個土黴素回來給豬吃吃看?”土黴素在這個年代堪稱神藥,人能吃, 牲畜也能吃,還都很有效。

去開藥又要花一筆錢,然而就算是再不舍,這筆錢也還是得花。

又到了上工時間了,範春霞去公社開藥,常大德跟常寶根去了地裡。虞清嫻走到半路又折返回來。

昨天下雨,家家戶戶都沒出工,虞清嫻也沒來找女大學生,再次見到女大學生,她的臉上又多了一處傷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虞清嫻知道那是常大友弄的。常大友今年都快五十了,一直打光棍,好不容易攢錢買了個媳婦回來怎會輕易放過?女大學生必然反抗,反抗就會挨打,這就是一個死循環。

虞清嫻來,她一把抓住虞清嫻:“求求你,幫幫我,我是被拐賣來的,我想回家,你幫幫我...幫幫我”女大學生苦苦哀求。

不等虞清嫻說話,她又立馬道:“我家是柳平市的,你幫我送一封信去柳平市幫我發一封電報回去也行。我家裡有錢,等我家裡人來救我了,我一定重重地酬謝你。”

虞清嫻看著女大學生,搖了搖頭:“沒有用的。在這個地方,官官相護,處處都有他們的眼線。”

“在這個縣城裡,每一百個婦女當中就有15個是拐賣來的。基數這麼大,出了事情當地官員沒辦法負責,所以隻能往下壓。彆說發電報了,就是寫了信都不一定能寄出去。”被拐賣來的人之前也不是沒有請知青幫忙送過信,但那些信件都石沉大海,根本就寄不出去。相反幫忙的人在那之後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麻煩。

女大學生怔怔的放開虞清嫻的手,雙眼發直。她從被賣到這裡之所以一直堅持到現在還沒崩潰,靠的就是這一股心氣兒,她之所以一次又一次地跑出去,就是抱著去鎮上打電話,找到派出所就能獲救的心思。

現在虞清嫻跟她說的話,讓她一直積攢著的希望崩塌。

虞清嫻看她狀態不對,立馬拉住她的手:“我準備離開這裡,從後麵的山走,走這一條路危險重重,但卻最安全的出村路,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女大學生的眼中迸發出一抹亮光,臉上控製不住地露出一抹笑容來,在笑出來的那一瞬間,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我不怕,我願意。無自由,毋寧死。”

虞清嫻伸手進褲兜裡,拿出剛剛在空間裡煉製的藥粉:“這是藥,每天三次的敷在你的腳傷處,我們五天後動身。”

女大學生死死地抓著藥:“為什麼要等五天。”

虞清嫻道:“因為五天後的夜裡村裡的人都要去大隊部開會,家家戶戶的人都要去。”

女大學生點點頭。

虞清嫻又看著她說:“如果你能聯係到村裡願意走的人,那到時候我們一起出去。”

“好,好,好。”女大學生點頭如搗蒜。

虞清嫻去上工去了,女大學生拆開自己腿上裹著的破布,將藥粉撒了上去。

在虞清嫻走後沒多久,那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便抱著孩子來了,昨天拉住虞清嫻的也是她。她家男人跟常大友是堂兄弟。因為她在家裡表現出的認命與柔順,被常大友請來勸女大學生。

她來勸得不情不願,說得依舊是那些空洞地、車軲轆似的話。

女大學生安靜地聽完,忽然一改往日的沉默,問她:“你也是被拐賣來的吧?你想回家嗎?”

抱著孩子的女人怔了一下,眼前閃過她被拐前的家。

她家也是農村的,但她父母慈愛,兄弟姐妹之間感情都很好。她被拐的時候正是農忙的時候,她外婆生了病,家裡走不開,她娘就讓她去看她外婆,剛出村她就遇到一個同樣在路上行走的老太太。那老太太主動搭話,她就跟她聊了一路,快到她外婆家的那個村時老太太說她身體不太舒服,讓她扶著去路邊坐一坐。

記憶中的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