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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大嫂的兒子要大一些, 他還沒到讀書的年齡,至今還沒有大名, 他的小名叫賀大蛋。

賀大蛋是家裡最大的孩子,他今天帶著弟弟妹妹在外麵玩呢,連小姑的麵都見不著:“誰惹她了,沒人惹她。”

賀大嫂跟賀二嫂對視一眼,賀二嫂對賀大蛋道:“行了知道了, 你們去玩去吧。”

賀大蛋在外頭看螞蟻搬家看得正高興呢。聞言又帶著弟弟妹妹呼啦啦地走了。

賀大嫂沉%e5%90%9f片刻:“她是不是又去找大姑子了?在大姑子那裡受委屈了所以又哭了?”

賀文靜喜歡在中午去找大姑子嘮嗑的事兒她們都知道

賀二嫂那叫一個氣:“你說她跟大姑子有什麼仇什麼怨?都被她禍得賣出去了她還怎麼樣?她非得把大姑子逼死她才開心?”

賀二嫂氣得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賀大嫂道:“你還不知道那位嗎?同樣是雙胞胎,她就長得比大姑子難看很多, 以她那嫉妒的心思, 不把大姑子打壓到泥土裡她能罷休?”

賀大嫂家有三個姐妹, 她那些小心眼賀大嫂看得明明白白的。

賀二嫂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會賀文靜那麼惡毒的人!

“不行,我得叫文勇上山去跟大姑子說一聲。”賀二嫂很擔心大姑子,賀天高這個公公就跟有病似的,對小姑子疼到心底,對大姑子卻恨入骨髓, 要不是村裡人是看著他們兩口子去的縣城醫院, 還以為大姑子是從哪裡抱來養的孩子呢。

簡直就不可理喻,以前大姑子隻不過犯了一點小小的錯,他就把大姑子吊起來打,若不是她跟大嫂看不下去了暗中找了人來給大姑子看傷, 大姑子估計都活不到今天!

“行,常家對她也不好,聽說經常不給飯菜,我在灶膛裡埋了兩個洋芋,你讓文勇把洋芋給她帶上。”賀大嫂嫁過來的時候大姑子還不到十歲,跟被嬌寵著長大的小姑子天差地彆,她看著可憐,就暗中對她好。

大姑子被賣的事情她們都不知道,公公婆婆瞞得死死的,一直到大姑姐被綁走她們知道。昌山村隻要涉及女人就跟瘋了一樣,他們勢單力薄,不敢上門去要,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對大姑子好一些。

不圖彆的,就圖一個心安。

賀文勇是在吃晚飯以後天快黑了才到的,這時候常家父子已經醉倒,範春霞正忙著在偷情。

聽了賀文勇的話,虞清嫻道:“二哥你彆擔心,我不怕他們,我也不會再忍下去了。”

虞清嫻對原主的兩個哥嫂感官不錯。賀家人裡隻有他們兄弟倆沒有吃過原主的人血饅頭。上一世,在賀文靜跟董淳安訂婚後他們就跟賀天高分了家,兄弟倆出去一起過。

像他們這樣分家方式在這一塊兒可從來沒有看見過,賀天高再度成了十裡八村茶餘飯後的談資。自覺丟了麵子的賀天高在賀文靜發達後拒絕提拔兩個不孝子。

兄弟倆也因為大妹妹的死無法原諒父母與小妹妹,一直到他們死他們也沒有聯係過風光無限的賀文靜。

賀文勇從兜裡掏出一個紙包包來:“這是我背著你嫂子攢的私房錢,錢不多,你拿著。大哥二哥沒本事,救不出你,你彆怪我們。但凡我們要是早一點知道你會被賣出去,哪怕早知道一個小時,我們都不會讓昌山村的人帶走你。”

常家的人是吃了晚飯才去接的原主,原主前一天剛剛被賀天高找借口打了一頓。昌山村的人來得太多,賀文勇跟何文強隻是兄弟倆,壓根打不過,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原主被拉走。

“二哥,我沒怪過你們。”在這一個世界,虞清嫻受情緒的影響格外的重,虞清嫻能感受得到原主在看到哥哥嫂子時心裡是暖的。

“好,好,好,那就好。”賀文勇喃喃自語,眼圈卻紅了。

夜色漸深,賀文勇回去了。

因為下雨,今夜的天黑沉沉的,無星也無月,賀文勇稍微走得遠了一些,便化成了一個黑乎乎的影子。

虞清嫻歎了一口氣。真想問一問在空間的原主,為什麼有那麼疼愛她的哥嫂,還偏偏要去貪戀偽善妹妹的那一丁點好呢?

係統悄沒聲息地上線:“宿主,宿主,原主在係統空間哭呢,哎呀好大聲呀。”

虞清嫻見到賀天高跟王小菊是在第二天的早上。

天依舊下雨,沒有絲毫要放晴的意思,大家都歇在了家裡。賀天高跟王小菊就是這個時候到的。

明天就是原主跟賀文靜的生日了。賀天高跟王小菊來,是來找虞清嫻算賬的,昨天賀文靜傷心了一整天,哭得眼睛都腫了。

賀天高把她當成眼珠子,自己的眼珠子被欺負了,還是被自己一直看不上的長女欺負,賀天高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一大早就往昌山村來了。

賀天高長得很普通,原主跟他一點兒也不像,王小菊倒是長得很好看,原主跟她像了三成。她畏畏縮縮地跟在丈夫後麵,看到大女兒,她嘴唇動了動,最終彆開了目光。

賀天高一巴掌朝虞清嫻打來,虞清嫻往邊上躲了躲。賀天搞巴掌落空,愣了愣,隨即更憤怒了。

“你躲什麼?”

虞清嫻覺得賀天高這話問得真是好笑:“這話說得好笑,你都要打我了還不許我躲?難不成我要站在這裡乖乖的挨你打?你看我像傻子還是覺得你自己是傻子?”

原主對賀天高其實也是反抗過的,賀天高不讓原主上學的那一年。她的反抗像是觸碰到了賀天高的痛處一般,她被賀天高吊起來用皮帶抽。

原主被打痛了,被打怕了,再也不敢反駁賀天高了。可原主不知道,有些時候,退讓與妥協隻會讓加害者得寸進尺。

“你個小娼婦居然敢頂嘴了,誰給你的膽子?啊?”賀天高一邊說著,一邊解褲子上的皮帶,他對從上門來便一句話也不說的王小菊道:“你給我把她摁住。”

王小菊上前來抓虞清嫻,雙眼含著熱淚道:“你這孩子,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你爸爸說你兩句就說你兩句了,你頂嘴做什麼?你妹妹比你小,身子骨還不好,你怎麼不知道讓著她一點?她昨天在家哭得眼睛都腫了。”

“所以呢,她哭得眼睛都腫了,你們家巴巴的上門來找我算賬了?那我呢?我被常家人打成什麼樣了彆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嗎?你怎麼說的?你說忍一忍,等生了孩子就好了。怎麼你的標準到了賀文靜那裡就變了?”

如果說原主一生的悲劇是賀天高照成的,那麼王小菊就是幫凶。

作為原主的媽媽,王小菊是個以夫為天的女人,從小到大,隻要賀天高想要做的,無論對錯,她都無腦支持,從未有過反駁。她一生都跟著丈夫走,丈夫不喜歡大女兒,她也跟著不喜歡,丈夫喜歡小女兒,她也把小女兒捧在手心裡。

若是僅僅如此也就算了,每當原主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時,王小菊唯一做的不是維護原主,而是勸導原主,不斷地否定她,不斷地埋怨。就像現在這樣,哭著說,含著眼淚說。原主才多大呢,她便真的以為是自己錯了。

於是努力的悔改,一直到她死,她都沒有得到過父母的疼愛,哪怕一丁點。

虞清嫻質疑的話像是一把利劍刺入王小菊的心臟,王小菊看著這個忽然伶牙俐齒的女兒,嘴巴張了又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還愣著乾什麼?”賀天高黑著臉怒喝王小菊。

王小菊打了一個機靈,趕忙上前。

此時常家外頭已經出現了好些個看熱鬨的人,範春霞一家三口就在院子裡,見到賀天高的做派,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

反正也不是正經求來的兒媳婦兒,被打就被打了唄,能有什麼?昌山村的人就更不會管了。這年頭打孩子能是什麼大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們唯一關心的隻有常寶根的小媳婦為什麼挨打,聽說是因為把妹妹弄哭以後挨的,在場許多人便撇了撇嘴,對賀天高這個當爹的很是看不上。

這年頭兄弟姐妹打架的多了去了,拿著刀互砍的也不是沒有,要不是鬨得太過難看,誰家父會急哄哄地替另外一個出頭?

賀天高甩出皮帶,虞清嫻一把抓住皮帶尖尖,一個用力,賀天高沒站穩,順著虞清嫻的力氣就摔了一個大馬趴。

虞清嫻手裡拎著皮帶,在手腕上栓了兩圈,手一揚,皮帶就抽在了賀天高的人身上,賀天高沒有絲毫防備,皮帶抽在身上的疼痛感讓他喊出聲來。

圍觀的人包括常寶根一家三口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虞清嫻。

虞清嫻抬手,又一皮帶抽在賀天高的身上:“疼嗎?疼吧?要是不疼你也不會叫得這麼大聲了。”

“你不是很喜歡用皮帶抽人嗎?今天也讓你嘗嘗被人抽的滋味吧,怎麼樣,爽不爽?”

“肯定不爽,不過我抽得很爽的。你以前拿皮帶抽你女兒的時候你肯定也很爽吧?”虞清嫻說一句話抽一皮帶,說一句話抽一皮帶。很快得賀天高的身上便出了血印子。

賀天高左右滾動來躲,卻徒勞地發現無論他怎麼躲,都無法躲開虞清嫻揮出來的皮帶。

王小菊終於回過神來了,嗷地一聲衝過去護住賀天高。虞清嫻抽人的動作頓了頓後又接著抽,隻是角度刁鑽了一,儘量不傷到王小菊。

如果說賀天高對原主的傷害是身體上的打罵,那麼王小菊對原主的傷害就是她的精神和人格,對於她,如果隻是打她,那太便宜她了。她不是喜歡勸導原主息事寧人懂事一點嗎?她也應該在被人傷害時也被人這麼勸導啊。

圍觀的人也反應過來了,便有幾個人走上前來拉架,虞清嫻被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拉到了一邊。

“你這女娃怎麼這麼心毒,那是你爹,你打你爹也不怕天打雷劈。”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太太指著虞清嫻教訓道。

虞清嫻在這裡這幾天也是沒有閒著的,她不僅摸清楚了這個村裡的所有路徑,還把村裡的人際關係摸了個遍。像現在指著她教訓的這個老太太叫羅翠花,她是正兒八經說親說進來的,是現在昌山村大隊長的老娘,在村裡輩分很大,最喜歡做的就是對彆人家的事情指手畫腳。

女大學生被抓回來後提議挑斷女大學生腳筋的就是她。

前幾天那個女人被抓回來時也是她提出的挑斷人家的腳筋。是特彆惡毒的一個老太太。

虞清嫻還打聽清楚了,這老太太的婆婆也是被她活生生給餓死的。

虞清嫻看了一眼拉著自己的女人,認出她是那天看熱鬨時抱著孩子哭的那個人。她也是被買回來的。

虞清嫻對她的敵意就沒有那麼深。

那老婆子還在嗶嗶,虞清嫻煩得很:“我孝不孝順父母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要是看不慣你把他倆帶你家去好吃好喝的供起來啊。再說了,我再怎麼樣也沒把他倆打死不是?比起你還差得遠了,有你在前麵頂著,雷要劈也是先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