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1 / 1)

國了。時隔多年,再聽到他的信息,就跟見到老鼠屎一樣,膈應又惡心。

“就是那樣的人。我來就是跟你說讓你小心一點。你妹妹從小就潑辣,又是在軍校上學,我不擔心她,我就擔心你。”

“媽你放心吧,我不傻,我不會任由他擺布的。”她的日子好不容易才變得好一些,江保國彆想來破壞。

“我相信你。”

吃了飯,虞清嫻上木心的宿舍看了一眼,跟她的室友們說了幾句話後便走了。

她去了水心的學校,水心聽聞虞清嫻的來意後哼了一聲。

“有本事他就來,到時候我就嚎一嗓子,看我這些戰友們怎麼治他。”水心指著學校裡到處行走的穿著軍裝的學生。

走在這樣的學校裡,安全感十足。

“知道了,那我回了,周日就回家,有沒有什麼想吃的?你姐姐想吃燉排骨,你呢?”

“我想吃豬肘子,我奶鹵的豬肘子。”

“行,回家就給你安排。”

從木心的學校出來,虞清嫻去街上的雜貨店裡買了一本信箋紙和一支鋼筆,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開始寫起了舉報信來。

江保國當上副團長以後並不安份,在那本書中,他被舉報下放的其中一條就是貪汙受賄,倒賣農場物資。

貪汙受賄這無論是在什麼年代都是重罪,更彆提這個時候了。

虞清嫻之所以這麼多年放任江保國在外逍遙法外,等的就是他犯錯,等的就是這一天。

上一世江保國衣食無憂都能為了錢鋌而走險,這一輩子他的存款都被她榨乾了,她就不信他會遵紀守法。

再說了,這種舉報信到了農場高層的手裡,無論這封舉報信是否真實,農場方麵都會派調查組去調查。

這麼長時間了,江保國貪圖的東西肯定不少了,足夠定罪了。等了那麼久,該收網了。

虞清嫻寫好信,將信封直接丟進郵局麵前的郵筒裡,在街上逛了逛,直接回了家。

夜裡,五月紅農場的馮家。江保國跟馮剛正坐在一起吃飯。

馮剛的兩個兒子已經吃飽出去玩了。

這些年來,馮剛不是一直沒結婚,但女人倒是沒少找。現在的隔壁村裡還有一個他的相好呢。

馮剛前年升了旅長,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

馮剛喝了口小酒,有點上頭,迷迷瞪瞪地眼睛看著江保國:“老江啊,我真是對不起你啊。要不是我家那不懂事的小兒子,你至今也不會沒孩子,我老馮,對不住你啊。”

江保國想起那個被撞流產的孩子,內心裡沒有一絲絲的傷痛。那個孩子是男是女他都還不知道呢,不過隻有黃豆般大小罷了,流出來就是一灘血,沒什麼好心痛的。

江保國做出一副悲痛地表情來,仰頭喝了一口酒:“馮旅這話就說得太嚴重了,當年那事兒也怪不得你家小兒子,說來說去啊,還是我老江沒有孩子緣分。”

江保國擦擦硬擠出來的眼淚:“兩個女兒被她媽挑唆得一點也不跟我親近,文君那邊又不懷孕,噯。”

馮剛眼神一閃:“你那個前妻也太可惡了。我聽說她嫁給了兵役局的局長?”

江保國想起聞清宴就鬱悶:“可不唄。好了好了,不說這個,都在酒裡,都在酒裡。”

兩人又喝了幾杯。

馮剛抓起一顆花生米在指尖搓了搓,搓掉花生外頭的那層外衣:“老江啊,聽說你的兩個女兒都考上了大學?”

聞弦歌知雅意,江保國伸手端起酒杯喝,仰頭的過程中,嘴角微微勾起。

“是啊,那兩個孩子很優秀。大的在黑省大學讀文學係,小的在軍工學院,畢業就是軍官。”

“文學係的啊,才女啊老江。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麼優秀的基因,往後做你女婿的人可享福了。”木心十四歲那年馮剛是見過她的,但那時候馮剛壓根沒把木心放在心裡。倒是前不久,他跟他弟弟家的大女兒去了一趟黑省大學,看見了一個讓他十分心動的姑娘。

馮剛激動不已,找人去打聽了一下,知道那個人叫陸木心,再往下查,她好巧不巧的就是江保國的大女兒!這就是馮剛今天請江保國喝酒的目的。

他跟江保國也是熟人了,他相信江保國是個聰明人,會明白他的意思的。

“噯~~~言重了,言重了。”

馮剛瞅了江保國一眼:“老江,過兩天我要去市裡有點事情辦,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啊?”

“你還能順便去看看你女兒嘛,這麼多年也不見你帶回來住兩天。這感情啊,不聯絡就會變生分。再怎麼樣你倆都是父女,你又沒有彆的孩子,你現在這麼努力的工作,以後你百年了,財產還不是分給她們?!”

“還是旅長你想得通透,可惜我那兩個女兒太小了,想不通這些事情。這些年啊,每當我想到她們就覺得愧疚,覺得對不起她們,我也不是沒想過挽救,隻是這兩個孩子對我的成見太深了。”江保國裝作悲痛的模樣,硬擠出了一地眼淚。

“噯,都交給時間嘛,時間久了,她們自然會理解你的,親父女哪有隔夜仇。”

“但願吧,但願吧。”兩人碰了碰酒杯,一切儘在不言中:“明天旅長出門,記得叫我啊。”

第027章 被拋棄的原配

江保國當天回去十分高興, 對王文君罕見地多了個笑臉。江婆子見狀十分不高興。

瞪了一眼王文君,又溫聲問江保國:“看你這笑的,有啥喜事兒啊?”

江保國呼出一口酒氣:“我給木心找了個婆家。”

江婆子不高興了, 瘦得隻剩下一層皮的臉更顯刻薄。她用手拍著炕沿:“那個白眼狼, 你管她做什麼?她要嫁什麼樣的人跟你有啥關係!這麼多年,離得那麼近也不見來看看我這個奶奶, 更是連你這個爹都不看一眼的。又薄情又寡義。”

“什麼樣的媽就教出什麼樣的孩子來,兩個小賤人說起來我就生氣。”

江保國咧嘴一笑:“娘你怎麼說這種話?到底是我女兒, 我還能真不管了?馮剛雖然年紀大了點,但她上頭又沒婆婆,一嫁進去就能當家做主,還有啥不好的?她在外頭能找比這好的婆家?”

馮剛可是旅長,雖然不在軍人編製了, 但工資高著呢,還是個戰鬥英雄。哪個女人不愛英雄?

當年他為什麼能得到王文君的青睞?不就是因為自己是個英雄嗎?

江保國覺得自己雖然有私心, 但也對得起木心了。年齡這個事情他壓根就沒放在心裡, 自己不也比王文君大了十來歲?王文君還不是非他不嫁了?

王文君在邊上聽著, 聽見江保國跟江婆子這番冠冕堂皇的話,嘴角勾起一副諷刺地笑容來。再聽到他說到馮家。她低頭看看自己平坦的肚子,想到那個被撞沒了的孩子,想到自己再也無法生育了,眼中的悲痛幾乎凝成實質。

自己掉了孩子以後, 她父母也勸她離婚, 王文君不願意離,她要為自己報仇,也要為孩子報仇。王文君告訴自己再等等,再等等, 她馬上就會拿到江保國的犯罪證據了,江保國馬上就能為他當年的舉動付出代價了。

母子兩個的談話還沒結束。

“啥?你給她找的是馮旅長啊?他的大兒子也沒比木心小幾歲呢,她能願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由不得她。”江保國想,自己好歹也是木心的親生父親,不跟他姓又咋樣?他們的血緣關係可改變不了。自己給她許了一門好親,彆人怎麼也說不著。

至於說他們年齡相差太大的,那有什麼,到時候放出風聲說她們是自由戀愛的不就得了?

江保國心裡的算盤打得啪啪響。

“也是,這婚事啊自古以來就是父母做主,你這當爸的願意給她張羅已經是她上輩子燒了香了,她敢不願意?”

“我喝得有點多,先去睡會兒。”江保國站起來往東屋走去,又看向王文君:“照顧好我娘。”

王文君不答應,江保國也不在意。這麼多年了,他早就習慣了王文君的順從。

江婆子等他進了房間,又把王文君指使得團團轉。

每天都有郵遞員往返於農場與市裡,於是虞清嫻的舉報信在第二天便被放在了農場師部的桌子上。

參謀長看完沉默許久,將信拿起來,去了師長辦公室。

沒多大會兒,督查辦的人匆匆而來,談了半個小時候,督察隊的人肅著一張臉匆匆而去。

當天下午,督查辦的人便默默來到五月紅農場,對農場的賬目、庫存、以及流向進行了徹查。

作為農場的最高領導,馮剛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沉重了起來。自己這麼多年乾了點啥,沒人比他更知道了,可這場查案來的太過於快太過於詭異了,他連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馮剛隻想著怎麼保全自身,每日忙的焦頭爛額,原本跟江保國約好的要去大學看木心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督查查案都是秘密進行的。江保國這樣級彆的人根本就無從得知。在約了馮剛兩次都被拒絕後,江保國氣得個半死,在家裡狠狠地罵了馮剛兩回。

一周後,五月紅農場的賬目查清了,馮剛當場被捕,從馮剛往下的管理層人員也被控製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農場鳳鳴鶴唳,人人自危。江婆子這樣的人都知道這次的事情重大,連作妖都不敢了。

馮剛被捕後,江保國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當年王文君的孩子被馮剛的小兒子撞沒了以後,江保國拿捏著這點錯處找了馮剛,兩人私底下做了交易,自己也徹徹底底地綁在了馮剛這條大船上。

前幾天他甚至還妄想著自己做馮剛的嶽丈,到時候憑借著自己是木心的爸爸的身份為自己謀求更多的福利。江保國做夢也沒想到馮剛會這麼快被查。

江保國還沒來得及跟馮剛撇清關係便被抓走了,同樣被抓走的,還有農場裡的其中一小半的管理層。

距離江保國已經被抓進去兩天了,王文君卻一點焦急的樣子都沒有,江婆子不滿至極:“你這個女人簡直沒有心!你男人都被抓了你一點都不著急!你不是護士嗎?不是在醫院工作嗎?接觸的不都是領導嗎?你怎麼不知道去打聽打聽,把你男人撈出來?”

王文君慢吞吞的吃飯,淡淡地看了江婆子一眼:“你怕什麼?江保國要是沒乾過虧心事,組織還能冤枉他?再過兩天督查查清楚以後他不就會被放出來了?”

自家兒子到底有沒有乾過虧心事,江婆子這個當娘的最清楚不過了。她眼神開始發虛。

江保國跟著馮剛倒賣物資時沒瞞著江婆子,但作為江保國的枕邊人,他半點也沒有透露給王文君。江婆子為此還沾沾自喜了許久,覺得自己跟江保國果然是母子同心。

江婆子又開始懊惱,若是自己當初勸勸兒子把這些事兒也跟往王文君說說就好了,要是說了,她也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