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1 / 1)

家裡已經擺好飯了,對比起虞清嫻家飯菜的簡單,她家中午吃的就豐盛了許多。

玉米饅頭小米粥,清炒土豆絲、油渣炒白菜以及一碗油炒鹹疙瘩。

聞清宴回來正好開飯。

陸老太太喝了一口粥:“你有沒有問清嫻她的醋賣得怎麼樣啊?”

“沒有。送了饅頭我就回來了。”

陸老太太看著自家英俊的兒子,恨鐵不成鋼:“你就不知道多問幾句?”

聞清宴沉默,他也想多問。但他沒有跟女同誌相處的經驗,一個是因為部隊女同誌少,另外一個就是他對那些女同誌沒有心思。這好不容易有個讓他想要了解的女同誌吧,結果他連怎麼找話題都不知道。

聞清宴有些挫敗。

陸老太太嫌棄地看著他:“你說你這嘴巴是長來乾啥的?除了吃飯喘氣還有彆的作用沒?多說幾句話跟要了你的命似的。”

類似的話陸老太太一天就要念叨好幾回,聞清宴就當做聽不見,他轉頭跟聞老頭說起自家的幾畝地的問題,聞老頭聽著,時不時的回複幾句,陸老太太撇撇嘴,吃飽一抹嘴巴就下炕去了。

送走陸老太太,虞清嫻睡了個午覺,下午兩點半又出門了,這次她主要去的地方是市裡麵的中小型餐館。她先是介紹了一下自家的醋,又每家餐館給一小罐子試用,再說了一下自家的地址就等著生意上門了。

跑完餐館時間還早,虞清嫻便到小學門口去接木心水心放學,姐妹倆見到她便歡呼一聲,隨後便各自跟自己的朋友告彆,而後朝她奔來。

母女三人一同回家。

····

紅五月農場。

此時正是農忙的時候,他們農場的開墾任務很嚴重,結束了一片天的勞作,江保國邁著疲憊的步伐回到家。

已是晚飯時間,家屬院裡飯菜飄香,江保國饑腸轆轆地往家走,推開他家的遠門,屋裡漆黑得看不到一絲光線。江保國知道,王文君這是又沒做飯了。

他打開廚房的燈,果然冷鍋冷灶。也許是外麵的動靜吵醒了屋裡的人,他娘在西屋哼了兩聲,東屋的燈也打開了,沒過多大會兒,王文君披頭散發地掀開了門簾子。

她靠著牆用手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幾點了?”

江保國沒回她話,往西屋去,打開西屋的燈,她娘躺在炕上,屋裡有一股難聞的味道,王文君今天又沒給他娘擦洗。

炕頭靠牆的地方放著一個月碗,碗裡放著一個二合麵饅頭,已經發硬了,饅頭邊上是一個倒著的空碗,水撒了一地。

“兒啊,你可算是回來了。快給我打碗水喝,我快渴死了。”江婆子嗓子沙啞。

江保國打了水來,把江婆子扶起來喝水,一碗水,江婆子一氣就喝完了。

江婆子精神了一些,開始說起了這段時間來常說的那些話:“保國啊,清嫻去哪兒了?你找到她了沒有啊?還有水心木心,她們人呢?”

江婆子是真的想念前兒媳跟孫女了。以往她對這個兒媳多少有點看不上,畢竟在她的心裡,她的兒子太優秀了,要是時間再往前推個三四十年,她兒子就公主也配得上的。

陸清嫻一個鏢師的閨女配他兒子真的是高攀了,更彆提她嫁進江家還沒給江家傳宗接代的事了。

她兒子跟著部隊走了以後音信全無,她跟老頭子也是想過要對陸清嫻好一點的,可誰讓她那麼不識抬舉呢?讓她過繼個兒子她都不願意!

樁樁件件,讓江婆子對陸清嫻不滿至極,在陸清嫻跟娘家鬨翻以後,她對陸清嫻就更加不好了,癱瘓以後更是對此變本加厲,隻要陸清嫻對她有稍微的怠慢,她便能吵得人儘皆知。

她不怕陸清嫻對自己不好,村裡都是姓江的,都是她家的宗族,鬨起來必定都站她這邊。陸清嫻沒娘家去了,她除了在她家呆著還能到哪裡去?

江婆子有恃無恐,兒子傳信回來要跟陸清嫻離婚另外娶,江婆子比誰都開心,她兒子終於擺脫那個沒文化又沒背景的女人了。

來農場的路上江婆子滿是憧憬,她憧憬著她兒子的新兒媳婦會多麼多麼的尊敬自己,她憧憬著自己的兒子終於成大官了,等到了這邊,這邊的人會怎麼樣怎麼樣的奉承自己。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她的新兒媳婦還沒見到她的麵就因為她拉了而嘔吐不已,她的兒子在這個家屬院裡根本就不是拔尖兒的那一波,職位比他高的比比皆是。連看她的人都少,更彆說奉承她了。

這些日子是江婆子自癱瘓以來最難過的日子。兒子不在家她連口水都喝不上,熱乎飯更是想都不用想。

她也吵了,也鬨了。但新兒媳完全不接茬兒,她也不敢像村裡那樣鬨得人儘皆知,因為她兒子說了,要是家庭不和睦,也會影響到他的工作的。

在又渴又餓的時候,江婆子止不住想念以往前兒媳在的日子。她的身上總是乾乾淨淨的,木心雖然是個丫頭但十分的細心體貼,把她照顧得周周全全的。癱瘓五年,江婆子身上從來沒有過現在這麼難聞的異味!

“在找了,有眉目了。”

江婆子欣喜若狂:“真的?真的?保國,你再加把勁兒趕緊找到她,找到她以後你跟她說,她一個離了婚的女人在外麵日子不好過,讓她趕緊跟我回家去,家裡有幾畝地總歸餓不死的。而且有你在,往後木心也好水心也好,都好說親。跟著她一個離了婚的女人能說上什麼好人家?”

第013章 被拋棄的原配

江保國應付完自己老娘,又自己去燒火做了飯,吃完回屋,王文君在床上躺著看書。

自打他老娘來了以後,夫妻倆的感情急轉直下,如今處在一個房間兩人卻沒什麼話說。洗漱完各自躺在床上,兩人都沒睡著,也許是兩人都有想要和解的想法,當江保國將手伸到王文君的%e8%83%b8`前解開她的衣裳時,王文君沒有拒絕。

兩人都是年輕男女,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西屋的江婆子在開始摔東西敲牆叫人了。江保國一下子就萎了起來,王文君的嗤笑一聲,推開江保國坐起來穿上衣裳。

“你娘自打來了這裡,這樣的事情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吧?有意思沒有?早不鬨晚不鬨,非得夫妻倆辦事的時候鬨?那你還結什麼婚?你直接跟她過得了。”王文君也不是沒想過要好好的照顧江婆子,可江婆子的一係列做法徹底讓她絕了這個心思。

一入夜就鬨也就算了,每天早上她吃什麼穿什麼她都要在邊上說上幾句,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企圖用拿捏江保國前妻的那一套來拿捏她。王文君自小也是被嬌寵著長大的,她能受這個氣?

王文君直接甩手不乾了,一切都讓江保國去忙活。

昨天她媽給她寫了信,在信上說讓她軟和一些,讓她溫順一些,說江婆子都這麼大年紀了,說不定哪天就入土了,為了她疏離夫妻感情不值得。王文君仔細想了想,覺得她媽說得對,於是在剛才才軟下了態度,可惜終究不值得。

那頭還在咳嗽還在砸牆,若是以往,江保國肯定會立馬往西屋去,可今晚江保國怎麼也不想動。

西屋的動靜慢慢地停了下來,王文君的呼吸也變得輕緩了起來,江保國閉著眼:還是得儘快找到陸清嫻母女,要是找不到她們,他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一轉眼便到了六月,虞清嫻的醋賣的越發好了,她送過貨的那些飯館在嘗了她的醋後都來她家拿貨,他們拿貨剩下的醋便被她拿到菜市場去散賣。

做醋成本低,她的荷包越來越鼓。

這天虞清嫻正在廂房做醋,木心在廚房做飯,水心在屋裡寫作業,她家門被敲響了。

虞清嫻放下手裡的活拍著衣袖走出來:“誰啊?”她高聲問道。

沒人應答,虞清嫻去打開門,門外站著的赫然便是江保國。虞清嫻眉頭一皺雙手一合就要把門關上,江保國察覺到她的意圖,伸出手來死死抵住。

虞清嫻的力氣比江保國大,不一會兒江保國便落了下風,她插上門栓往屋裡走。

江保國黑著臉又在外頭敲門,木心聽到動靜走出廚房:“媽,誰來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水心也從東屋的窗戶裡探出頭來。

虞清嫻臉色不變:“你爸爸。”

木心怔在了原地,水心想到那個陳世美,撇撇嘴不感興趣地關上了窗。

虞清嫻沒管木心,徑直往廂房去。木心這孩子心軟,很多事情都得她自己想明白。

木心在原地呆了好一會兒,灶膛裡的柴燒落了她才趕忙往廚房跑。外頭的敲門聲還在繼續,水心從屋裡溜出來跑進廚房。

“姐,你說江保國是來乾啥的?”水心打小就沒見到過江保國,這一趟農場之行讓她對江保國更是厭惡,她拒絕叫江保國做爸爸。

木心抿抿嘴:“沒禮貌,那是爸爸。”江保國走的時候木心還不滿兩歲,對江保國也沒有記憶,但在水心出生之後的那一年多是江婆子帶的她,江婆子總是對她說江保國的好,她對江保國的崇拜之心在那會兒就已經種下了。

她對江保國的崇拜隨著她的長大已經所剩無幾,農場之行讓她對江保國徹底死心,可他找到這裡來了,木心的心中卻徒然生出一些奢望來。

江保國是來找她跟水心的嗎?木心的心砰砰跳。

水心哼了一聲:“我可不承認那是我爸爸。”水心看了一眼木心的臉色,站起身來往外走去,敲門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停了,水心進了廂房。

“媽,你說江保國是來乾啥的?”

虞清嫻用大鏟子攪拌著大缸子裡的物料,聞言她道:“管他是來做什麼的呢,反正不會是想你們的。”

水心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我姐好像不這麼想。”

水心鬱悶死了。她就不明白了,江保國那種陳世美有什麼好留戀的!這麼多年,他對她跟姐姐有有過養育之恩嗎?沒有!反倒是她媽累死累活的養活一大家子,好不容易他回來了,他卻有新歡了,而且他對他們還一點都不好!

她們在農場呆了三天,他連話都沒跟她們說幾句!

“你姐姐心軟,隨她去吧,她會想通的。”

水心噘嘴嘟囔:“希望吧。”

這一天的飯吃得格外的沉默。吃了飯,陸老太太來了。

“清嫻啊,今天來砸你家門的那個是誰啊?我出來看就看到了一個背影。”

“木心她爸,也不知道是怎麼找來的。”水心木心吃完飯便出門了,在村裡住了兩個月,虞清嫻跟村裡人沒多大來往,她們倆姐妹倒是認識了不少同齡的小夥伴,不上學的時候就跟著她們滿山的跑,今天抱回點柴火,明天再掐回點野菜的。

陸老太太眉頭一皺,發現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找你們乾啥?”

虞清嫻最近正在學做衣服,她實在是沒有這個天賦,都學了近一周了,一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