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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揮:“走吧,回家。”

這幾日來活潑了許多的木心跟水心歡呼出聲,三人提著行李出了房間。今天在旅館外頭守夜的是李姐的丈夫,虞清嫻跟他打了招呼。

知道她要走,李姐的丈夫趕緊去後頭他們住的地方給虞清嫻提了一小步袋子東西過來:“大妹子,這是我跟你李姐的一點心意,也不是什麼精貴東西,給兩個孩子補補身子,咱們常來常往。”

李姐的丈夫也是個實誠漢子,縱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品德還是不錯的。昨天虞清嫻買了他小舅子的房子,晚上他小舅子就來還錢了。有了這筆錢,他們家的窘迫狀態得到了大大的改善,對虞清嫻,他也抱著絕對的善意。

虞清嫻接過袋子,裡麵是一小袋子的雞蛋。在這個年代,這個禮不可謂不厚。虞清嫻不認為自己還不起:“那我就不跟姐夫你客氣了,等我們安頓好了再來你們家拜訪。”

她們在哈市沒有什麼親戚,李姐一家人品都不差,跟他們多來往總是沒有壞處的。

李姐的丈夫叫張強,他比李大哥圓滑一些,嘴巴一張便說出來好些漂亮的話。虞清嫻跟他寒暄了幾句,便在木心水心的催促下往新家去。

路上遇到早起挑著籮筐來城裡賣菜的老鄉,虞清嫻還停下來買了些菜。

三人腳程很快,到了田陽村太陽才剛剛升起,金燦燦地照在大地上,耀眼極了。

李大哥開的雜貨鋪裡什麼都有,米麵糧油調味料樣樣不缺,他的店鋪隔壁就是一家布店,虞清嫻財大氣粗地訂了三套被褥,又買了些顏色鮮嫩的布,做褲子穿的深色布也買了一匹。

李大哥昨天帶著兒子往這邊房子裡運家具順帶就給她們拉來了,這會兒正整整齊齊地擺在正房東屋的炕頭上。炕梢還放了個炕櫃,上頭的原本刷著的紅色漆已經變得陳舊了,但卻保管得很好,沒有一絲損壞。

木心水心興奮極了,立馬便上前去整理了起來。虞清嫻則去了廚房,米麵糧油都在櫃子裡擱著呢,灶台上放著兩口大鍋,一口嶄新嶄新的,是虞清嫻昨天買的,另外一口鍋底帶著鐵鏽,這是李大姐給她的。

廚房的邊上還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堆木柴,這也是李大哥給拉來的。

把廚房裡的碗筷之類的東西擦了擦,再回到房間,房間裡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的了,炕上放著的被褥也少了兩套。姐倆昨天都商量好了,新家房間多,她們要自己住,虞清嫻很讚同,她們自己住了以後夜裡她再修煉會方便得很多。

飯菜是木心帶著水心做的,味道還可以,吃了飯,三人扛著鋤頭在園子裡勞作,草都沒割完就想起了敲門聲,水心扔下手裡的草,蹦蹦跳跳地去開門。

來人是村長媳婦兒,虞清嫻跟著李姐叫她做三嬸。

一進院子,三嬸的目光便在虞清嫻的身上來回打量,那目光像是在看一個物件兒一般,令人非常不舒服。虞清嫻冷了臉:“三嬸子來做什麼?”

虞清嫻的話問得不客氣,三嬸並不在意,她露出笑容來,已經蒼老的皮肉在臉上堆出一條條的褶子:“叫清嫻是吧?我啊,是來給你報喜來啦!是這樣的,我有個侄子,比你大兩歲,一直都沒成家。你一進村子裡他就看上你了,知道你今天搬來他就央我趕緊過來跟你說親。”

為了避免麻煩,虞清嫻跟李姐一致覺得說虞清嫻是寡婦要好一些。昨天在村長家,她們就是這麼跟村長說的。當時她們去開證明的時候三嬸子也在家。

“你看你沒了男人,我那侄子也沒媳婦兒,你們搭伴過日子多合適啊,等來年再生個大胖小子,日子一下不就有盼頭了嗎?”三嬸子越說越美滋滋:“你這兩個姑娘長得好,再過兩年大點了說兩門好親,哎喲,那日子美得很哦。”

虞清嫻臉都黑了。她萬萬沒想到三嬸子是來給她說親的,她也著實沒想到有人的臉皮會那麼厚。她昨天在村長家話都沒說幾句,跟這個三嬸更是一句都沒說過。

虞清嫻活了百來年就沒被人這麼堵著說親過,真是人活得久了什麼事情都能遇得到。

“我不嫁人,更不會嫁你侄子。如果三嬸子來隻為了說這點事兒,那你請回吧。”

虞清嫻不識抬舉,三嬸子的臉瞬間就耷拉下來了。昨天虞清嫻去她家她就多看了她好幾眼。知道她是寡婦她還很同情她,覺得一個女人再有本事又怎麼樣,還不是沒了男人。這女人沒了男人啊,日子過得再好也不美滿。

晚上吃了飯她出去遛彎,她二嫂子就來找她打聽虞清嫻了。知道虞清嫻是個寡婦歡喜得很,當即便回家拿了一包糖來給她請她來說說這個親。她大侄子滿柱快四十了,可還沒娶媳婦兒呢。

她二嫂子還表示了,如果這門親說成了,她還有重謝。

謝不謝的倒是不重要,三嬸子上了年紀,最愛做的事情就是給人說媒,說成了一樁媒她能高興好些天。她男人又是田陽村的村長,村裡人尊敬她著呢,至於結了婚以後日子好不好過,哎喲,那時候彆人家的事情咯,她管這麼多做什麼?

三嬸子壓根就沒想過著樁婚事會被虞清嫻拒絕,畢竟她都這麼大年紀了,都當寡婦了,有個男人不嫌棄她她就該謝天謝地了,怎麼還會不嫁?

“你怎麼這麼說話呢?我也是看你沒個男人還帶著兩個女兒,一門婦孺日子艱難才給你說親的,你不識好人心就算了,怎麼還說這種話?”三嬸子壓著脾氣:“再說了,我那大侄子至今都還沒娶過媳婦兒呢,他一個黃花男,配你這個生養過的還配不上了?”

“你說那人比我大兩歲?我快四十了吧?快四十還沒結過婚那不是廢物就是身體有毛病,三嬸子你這是為我好還是在害我?再說了,我今天早上才搬到這個村裡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家日子過得困難了?”

“三嬸子,看在村長叔的麵子上我就不計較這個事情了,你現在回去,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三嬸子有些心虛,原因無他,李滿柱那人確實不行。她二嫂子生了三個女兒才得了他這麼一個寶貝蛋,從小千嬌百寵的長大,後來到了適婚的年紀了,他們把前頭三個女兒都賣了就為了給他找個媳婦兒。

可誰知李滿柱沾上了賭,她姐姐的那些賣身錢全都讓他拿去賭了個乾淨,他愛賭的事情也在十裡八村傳了個遍,疼愛姑娘的人家不會把閨女嫁給他,不疼閨女的吧他家又出不起彩禮費。

後來她二嫂子家有錢了吧,她那侄子又有了個愛逛暗門子的愛好,有點錢就往那些女人身上使,寡婦都不願意嫁給他了。這婚事就耽擱了下來。

三嬸子敢來跟虞清嫻說這個親,也就是仗著她剛來,不知道其中內裡罷了。

三嬸子想辯解,但看到虞清嫻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三嬸子覺得自己被看不起了,瞬間便炸了,嘴裡也不乾不淨起來。

虞清嫻從地上拿起了大掃帚。村裡人或許敬著三嬸子不願得罪她,可她不一樣,她在田陽村沒地,跟村裡沒有利益糾葛,村長沒辦法拿捏她。能井水不犯河水更好,若是不能,虞清嫻也不怕跟他們對著乾。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今天三嬸子敢這麼明目張膽地來她家說這些不著四六的話,不就是欺負她家是剛搬來的嗎?今天她要是不給三嬸子點顏色看看,那往後是不是誰都能在來她這裡踩上一腳了?

但威要立,人卻不能真打。虞清嫻將大掃帚舞得虎虎生威。她的劍法是她爹親自教的,深得他的真傳。在她還是煉氣期時她便能越級挑戰築基期的師兄師姐們且不落下風,在同修為內也無敵手。如今沒了修為但招式還在,她的劍道還在。

掃帚從三嬸子的耳邊劃過,破風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風刃像是劈在她的臉上一般,刺著疼。虞清嫻看她的目光帶著森森殺氣,三嬸子慫了,一步步地往後退,虞清嫻步步逼近,很快兩人就道了門口。

李川家的房子被賣掉的事情傳遍了整個村莊,今天早晨三嬸子要來給買李川家的房子的女人說親的事情也沒有刻意的遮掩,三嬸子甚至還跟早晨遇到的人歌頌了自己一通,現在來看熱鬨的人不少。

李滿柱跟村裡那些不務正業的二流子也在其中。他們沒往前來,就蹲在村口。

李滿柱邊上的那個漢子道:“滿柱啊,恭喜恭喜啊。昨天那娘們兒我可看見了,雖然老了點,但長得還真水靈,那身條順溜得很呢。城裡最好看的那個絨花都比不上她。”昨天虞清嫻等人來村裡找村長,他們就在村口蹲著呢,看得真真兒的。↘思↘兔↘網↘

那漢子對李滿柱可羨慕得很呢。他有媳婦兒,可他那媳婦兒不說也罷,醜的很,那臉盤子大得都能在上麵擺盤菜了。

李滿柱臉上露出了個笑容出來。他對那娘們兒也滿意得很呢。他暗門子逛得多,經曆的女人也多,那寡婦身段容貌比暗門子裡的那些強多了,最重要的還是乾淨。

“你們啊,都太過膚淺了。李川那房子賣得可不便宜,那娘們兒能買下來可見是個身家厚的,滿柱以後的日子好過咯。”蹲在李滿柱又邊的那個乾瘦漢子壓低聲音:“我可聽說了,他那房子要二十萬呢,少一點都不賣。”

這個價格一出,又是一陣驚呼,不務正業的二流子們眼睛一亮,歪心思一個一個的往外冒。嘴上卻還說著恭維的好話。

“滿柱,你要發了啊。往後可彆忘了兄弟們啊。”

李滿柱故作矜持地道:“好說好說,過段時間請你們去吃飯。”言語間已然是將虞清嫻以及她的財產列為了囊中之物。

事實也是如此,李滿柱壓根就不認為這樁婚事不會成。李川那房子修得好,青磚瓦房聽說裡麵的茅廁都跟城裡的一樣。等他跟那寡婦成了,他就要住進那樣的房子裡了。有女人伺候,有兩個小丫頭使喚,手裡還有錢,他就躺著吃喝就行,那日子都跟解放前的地主老財一樣舒坦了。

到時候把他爹娘也帶過去,他爹娘辛苦了一輩子,也該享享福了。

這樣想著,李滿柱的笑容再也忍不住了,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大黃牙來。

第008章 被拋棄的原配

虞清嫻把三嬸子打出門外,那群跟著來看熱鬨的人眼睛都瞪大了。

虞清嫻拿掃帚指著三嬸子:“我跟你說了我不嫁人,更不會嫁給你那個侄子,你想要男人你就嫁去,給你臉你還不要臉,非要嘴巴不乾淨。”

那群看熱鬨的人三嬸子也看見了,她蠟黃的臉一下子蹭地一下就紅了起來。她指著虞清嫻,怒氣衝衝地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給我等著。”

三嬸子說完便跑了,那些來看熱鬨的人對虞清嫻指指點點,虞清嫻冷著臉,看著三嬸子的背影哼了一聲:“我就在這裡等著,我就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麼辦!”

虞清嫻環視看熱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