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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他留下心理陰影。

小家夥知道媽媽一直在哭,他無措抬頭看向爸爸,黑白分明的眼裡清澈無比,伸出小手,慢慢落在媽媽頭頂,笨拙嘗試輕輕拍了兩下,然後輕摸著,稚嫩的聲音響起,“媽媽,你不要哭,這樣妹妹會變成愛哭包。”

他說完,皺起自己的小眉頭,仿佛已經想到那個場景,一臉苦惱,“這樣不好。”

這樣妹妹就不可愛,彆人會不喜歡的,不喜歡她,她就會不開心。

溫舒韻聽著,止不住自己的眼淚。

*

天色已晚,一家人留宿在這個村莊。

說來這裡也落後,一家人都隻能擠在一張炕上,最後還是村長家給他們騰出一間房。

溫舒韻給小家夥檢查了一下`身體,整個人已經氣得發抖,都喘不上氣。

大腿上,手臂上,都是一塊塊紫青,他的手心還摔傷,有些破皮。

她的孩子哪裡受過這種苦,傷在他伸身,實際上是疼在她心。

甘語真是掐中她的命脈。

小家夥卻沒那麼矯情,他乖乖讓溫舒韻給她上藥,開口說著,“嘟嘟才不會哭,老巫婆就喜歡看嘟嘟哭,還說嘟嘟是個醜八怪。”

“太姥姥會說她眼瞎,嘟嘟才是,嘟嘟是帥小孩。”

一聽就是在說謊,媽媽說,騙子的話才不能相信,他知道爸爸媽媽一定來接他回家,看,爸爸媽媽就來了。

“嘟嘟最棒,才不醜。”溫舒韻親著他,“嘟嘟是媽媽的寶貝,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小孩,最乖的小孩。”

甘語哪裡是眼瞎,她是心瞎,無藥可醫那一種。

小家夥聽了特彆開心,抬頭,見靳紹煜一直看著他,咬著下唇笑,“爸爸,嘟嘟是不是帥小孩?”

靳紹煜沒猶豫,“恩”了一聲。

他很勇敢。

“要比爸爸帥!”小家夥睡在床上,打了一個滾,一臉笑嘻嘻,“嘟嘟才不怕老巫婆,她就會打嘟嘟,嘟嘟一點都不怕疼!”

他經常在院子裡摔,然後很快就會爬起來,可快可快了。

才不會讓爸爸媽媽擔心。

溫舒韻看著他,抬頭與靳紹煜深深對視一眼。

他們慶幸,慶幸沒有給孩子造成心理上的傷害,可每每聽到,心都紮疼得不像話。

自家的孩子啊,那是心頭上的一塊肉。

當晚,一家人抱在一起。

小家夥在媽媽懷裡,不再受怕,他抓住媽媽的衣角睡得很甜,可父母卻一夜無眠。

所有的擔驚受怕,哪怕已經消失,卻還是一陣後怕。

*

清晨。

一家人準備離開村莊。

將小家夥帶回的那家人,靳紹煜也遵守承諾,留下百萬酬謝,而這個村莊,他了解到還沒有學校,也會捐助一間希望小學,也會修建公路。

溫舒韻也許下承諾,會在林家基金會的項目裡加入這個地方,關注這個地方孩子。

在他們力所能及的範圍能儘力。

小家夥走的時候,那個小女孩將一把所謂的“槍”送給他,也算一點紀念吧。

小孩子之前的友誼,單純得很。

車上,小家夥一直在把玩。

“哥哥就這樣,砰!”小家夥拿著“槍”,比劃著,眼底露出崇拜,“媽媽,這樣就響了,好大聲音。”

“恩,哥哥很棒,嘟嘟也很棒。”溫舒韻一直抱著他,舍不得放下來。

受到媽媽的表揚,小家夥十分開心,看著窗外,指著那一處,“媽媽,那裡那裡,老巫婆和壞蛋就是跑那邊,他們把嘟嘟丟下來,丟到好多樹,樹多多。”

他一邊指著,一邊按照他自己的語言表達。

溫舒韻望過去,眼底一眯,露出陰寒。

逃。

那就最好給她好好逃。

可彆被找到了。

“嘟嘟就爬,往上爬。”小家夥繼續說著,看向媽媽,繪聲繪色描述著,“嘟嘟一滑,就抓到草,用力抓住,嘟嘟手受傷了,好疼,嘟嘟還看到一個蟲。”

“要抓,它就飛了。”

他說著,略帶失望,“好看,嘟嘟抓來送給媽媽,養起來。”

靳紹煜正在開車,聽到他說的話,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了收,眼底有些哭笑不得。

這個孩子…

該怎麼說呢?

生存能力強嗎?

“嘟嘟不怕蟲有毒嗎?它會咬嘟嘟,寶寶下次不能亂抓。”溫舒韻摸著他的頭,眼神疼惜,繼續柔聲道,“要是咬到嘟嘟怎麼辦?”

“它飛走了,沒咬。”他一本正經糾正媽媽,“它沒咬嘟嘟,飛走了。”

“那嘟嘟抓他的時候咬了怎麼辦?”她又接話。

“嘟嘟沒抓。”他搖晃著小腦袋,“嘟嘟要爬上去,就要抓他,送給媽媽,好看。”

溫舒韻聽著他奶聲奶氣的聲音,雙手抱著他,也沒再多說,靜靜看著他就已經一臉滿足。

*

要離開這個小鎮之前,溫舒韻還去見了一下馮易璟。

對於這個表弟,她並不討厭,而且,這一次如果不是他,她也不知道小家夥在這裡。

打心眼裡感謝。

“找到就好。”馮易璟看到她還是覺得很愧疚,當初他們家給溫舒韻帶來不少麻煩,所以他和馮希也沒有臉麵去聯係溫舒韻。

“你的女朋友嗎?”溫舒韻看向關童,對方不高,看起來小巧可愛,而馮易璟呢?來這邊曬得更黑了,看起來比以往成熟好多。

“恩。”馮易璟點頭,看向關童,“這是表哥和表姐夫。”

關童靦腆叫了兩人。

溫舒韻點點頭,又看向馮易璟,“回去之後常聯係,來家裡坐一坐,知道嗎?”

“好。”馮易璟笑了,心底的擔憂放了好些。

------題外話------

十一點半五更,麼麼

☆、624: 懲罰甘語(五更)

甘語和趙亞這次運氣似乎並不好,躲到深山裡都被抓到。

當天直接就被押回a市。

兩人涉嫌拐賣兒童,而且被甘語帶去衛生間遮掩的那個小男孩是被她騙過去的,用了幾顆棒棒糖誘惑,還偷了人家父母的行李箱,事成之後,他並沒有把那個小男孩送到父母身邊,導致那個孩子走出了醫院門口,然後被汽車撞傷。

傷得也不嚴重,但甘語罪名再次加重。

不過,甘語並未押送到監獄。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

在裡麵呆了一天,她見到了溫舒韻,原先她還有些害怕,不知道靳紹煜會把她怎麼樣,一看到隻有溫舒韻,她突然就笑了,“怎麼?要對我囚禁?”

“囚禁?”溫舒韻也笑了,“好吃好喝供著嗎?”

甘語笑意收斂,但心情看起來也很好,“有時間在這裡和我耗,不去找你的孩子?聽說那邊山林,野獸可是很多的。”

“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那個小家夥還在發燒呢。”

說著,她語氣古怪,睜大眼,“天啊,都燒了這麼久了,你說,還好嗎?”∞思∞兔∞網∞

溫舒韻一聽,即便小家夥已經找回來,她%e8%83%b8口劇烈仍起伏著,怒氣都已經忍不住,像是要爆發出來,她想要上去把甘語狠狠打一頓,往死裡打,不然難以解恨。

可她還有一絲理智尚存,這樣的人不足以讓她冒險。

甘語看到溫舒韻這個樣子,眼底閃爍著瘋狂,帶著怪異的興奮,“要不,你跪下來求我,我告訴你他在哪?現在過去,還能給你孩子收收屍。”

死了吧。

肯定死了。

她詛咒那個小鬼已經死透了。

“他找到了。”溫舒韻臉色逐漸恢複,看向她,“我的孩子很勇敢,他從那裡走出來了,被找到了,好好的,說不和老巫婆計較。”

甘語臉色猛地僵硬,神色激動,“不可能,這不可能!”

怎麼可能好好的!

那麼她所作的一切該多麼不值?

那個小鬼頭為什麼還不死掉?為什麼?

“你做對了,我的孩子一旦出事,我這一生都活在悔恨和內疚中。”溫舒韻神色平靜,繼續說著,看向她,眼底毫無波瀾,說出的話也冰冷無比,“我也想讓你嘗一下這種感受。”

甘語臉色頓時煞白。

“死,多殘忍?”溫舒韻慢悠悠的語氣繼續傳來,“我會讓人砍掉他們的手腳,一個隻有一雙手,一個隻有一雙腳,合起來還是完整的,然後把他們丟在人生地不熟的地上,一定很有趣,看看人的生存能力是多大,肯定會被激發出來的。”

她說完,還笑著,甘語隻感覺從腳底席上來一股冷氣,衝過去,抓住鐵門,吼著,“溫舒韻你敢!有什麼衝著我來,不許動我的孩子!”

“生氣了?”溫舒韻越笑越開了,“一個人再戳瞎一隻眼吧,還留著一直呢。”

原來她也有心,也看不得自己孩子受罪,可是對待她孩子的時候,怎麼就那麼鐵石心腸呢?不怕將來自己的孩子遭到報應嗎?

甘語已經接近瘋狂的邊緣,大喊大叫著,不斷咒罵。

溫舒韻看向一邊的黑衣人,使了一個眼神。

兩人進去,抓住甘語就將針注射進去。

最新型毒品,絕對純高度。

甘語還在掙紮,可哪裡掙紮得過?

一針下去,甘語沒過多久就開始渾身抽搐,口吐白沫了。

“這個還挺貴。”溫舒韻居高臨下看著她,“戳瞎眼砍掉手腳,不打麻藥多疼,要不你跪著求求我?我給你的孩子免費打幾針?能止疼啊。”

甘語如何不知道是毒品?

她強留著神誌,掙紮幾下,然後慢慢跪著,吐字都有些不清楚,“不要,不要動他們,求求…求求你了…”

“我的孩子一定也這樣求過你,他是不是也哭著說,叫你不要打他,不要掐他,他很疼!”溫舒韻冷笑一聲,不斷拔高語氣質問,“你答應了嗎?你心軟了嗎?不是照樣把他丟在荒郊野外,等著野獸撕咬或慘死?”

“隨口一說你也相信。”

甘語又抽搐得更加厲害了,眼睛狠狠睜著,卻說不出話。

溫舒韻一字一頓的語氣在她耳邊響起,嚴寒無比,“我不會放過他們,就像你不會放過我的孩子一樣,我要讓他們這一世,過得淒慘無比,受儘白眼和欺淩,讓他們為你這個母親贖罪!為我孩子報仇!”

“不,不…”甘語使勁搖著頭,吚吚嗚嗚哭了起來。

“前三天,給她加重劑量。”溫舒韻看向一邊的黑衣人,“將抓來那兩個孩子弄醒,準備手術!”

話落,她轉身離開。

她會讓她生不如死,就在悔恨和擔憂中度過,時刻掛心自己的孩子,夜不能寐,痛心無比,同時還要忍受著毒癮發作的痛苦,永遠都戒不掉!

甘語在地上掙紮,往門口的方向爬去,拖著身子爬去,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仿佛即將彆人掏心掏肺,一股股鮮血往上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