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頁(1 / 1)

睜眼,沈映藍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又看了看他們,視線最終落在溫舒韻身上。

沒有停留多久,掃向林冠瑋,似乎在確定昨晚她存留的記憶是不是真實的,還是隻是她的一個夢,見林冠瑋衝她點了點頭,眼底情緒翻湧。

溫舒韻在看到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走了過去,語氣驚喜,“藍姨,你醒了?”

醫生雖說沒事,但親眼看到她醒過來,還是鬆了一口氣。

沈映藍抓著她的手,虛弱點點頭,看著她都不移開視線,好像要把這些年的缺失全部補回來,想減少一些遺憾,同時也十分愧疚。

想到這些年溫舒韻受的哭,受的委屈,她心就跟針紮一樣,孩子都是母親身上掉下的肉,她甚至覺得,後半生無論她做什麼,都已經無法彌補她。

“藍姨,是不是很疼啊?”溫舒韻看著她這個樣子,按了呼叫鈴,皺著眉頭,抓緊她的手,“讓醫生來看看。”

傷的可是腦袋,可不是小事。

沈映藍原本想要止住,看到她一臉擔憂的神情,將話又咽了下去,就靜靜看著她。

醫生走後,林冠瑋與林浩也推了出去,將獨處的空間留給兩人。

“小韻。”她輕輕喚了一聲。

“恩,您說。”溫舒韻原本麵對她就有些拘束,得知兩人身份之後,更不知道應該怎麼去麵對。

這件事不怪誰。

不是林家不要她,也不是馮琳偷走她,若說要怪,也隻能說造化弄人,不過一切好似又已經在冥冥當中已經注定。

若是在林家成長,她不一定會與靳紹煜有交集。

他的出現,讓她覺得,先前受了再多的委屈,就是為了積攢與他相遇的運氣。

“你爸…林叔叔都和我說了。”她話說到一半,及時止住,怕她不能接受,換了一個稱呼,小心翼翼觀察著她的臉色。

溫舒韻麵色未變,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異常,瑉唇而笑,“所以您要快點好起來,我還想著讓您去參加我的婚禮。”

☆、320: 我,我真的是失手

“上次不是還說嗎?想要以我娘家人身份出現在婚禮上。”

她緩緩出聲,沈映藍的卻不斷在落淚,狠狠點著頭,“我會儘快好起來。”

他們缺失在她生命裡這麼久,如今才出現,她已經結婚快要生子,對於女人來說,最重要的婚禮現場,如果她不能出現,將會愧疚一輩子。

“好,餓嗎?我帶了粥,要不要吃一點?”她詢問出聲,又繼續道,“我問過醫生了,這個可以吃的,我沒添加什麼。”

“好。”

沈映藍手還打著針水,是溫舒韻喂著她。

林浩和林冠瑋站在門外,看著裡麵的一幕,嘴角也上揚了一些,很有默契的往一邊走,不去打擾這美好的一幕。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溫舒韻都來照顧沈映藍,但夜晚無論是林家人還是靳紹煜都不同意她在這裡守夜,孕婦需要多休息,為了寶寶,她也沒有堅持,晚上便會回去。

沈映藍恢複得很好,已經能坐起來了,再等一段時間就能拆線出院了。

感情需要培養,而天生有血緣關係,培養起來也快。

朝夕相處這麼久,溫舒韻也放開了一些,左右林家人對她都是無限包容的,一種信任就建立了起來,慢慢深入她的潛意識裡,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也讓她無比心暖,忍不住想要去靠近,貪婪這種溫暖。

“這個發型好的。”溫舒韻笑看著沈映藍,拿出手機,“我給你拍一張,真的很好看。”

說著便打開了攝像頭。

沈映藍做了手術,頭發已經被剃光,對自己又是那麼嚴格苛刻的一個人,她昨天根據她以前的發型買了一些假發,送給她。

手指一按,畫麵定格。

照片裡的人,身上穿著病服,很瘦很瘦,身上的氣質卻不減,目光柔和看向她,眼底帶著無奈和縱容,還有些沒有掩飾的溺愛。

“少接觸這些電子產品,對孩子不好。”沈映藍開口叮囑著她。

“沒玩。”她不經意撅了撅嘴,反駁出口。

沈映藍輕笑,目光柔和看著她,這些天,好似看不夠一樣。

“與醫生說的時間要到了,我們該去做檢查了。”溫舒韻抬手看了下手表,與她這般說著,將輪椅推了過來,扶著她坐上去。

“你哥要來了,讓他陪我去就好。”沈映藍抬頭看向她,說著。

她知道林家人故意想讓她與溫舒韻多待在一起,可這種事,她還是舍不得她做,而且,這裡是醫院,去檢查室那邊,還是有點不安全,細菌多。

她又懷著孕,讓人擔心。

“我帶口罩了。”溫舒韻拿出一個口罩給自己帶上,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安撫著她,“我問過醫生的,這樣沒什麼問題。”

她不會倔強到拿孩子去冒險。

一路推著沈映藍往前走,進入電梯,按了一下一樓,現在是在住院部,要去另一邊檢查,她想著,檢查之後,與推著沈映藍去走走,不能老待在房間裡,呼吸新鮮的空氣,人的心情會放鬆一些,好得快一點。

在另一棟樓前,馮希迎麵走來,對方好像不太確定是她,語氣有些疑惑,“小韻?”

溫舒韻停下腳步,自從上次發生那件事後,她已經與馮家人斷絕聯係,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情,她都暫時將他們瞥到一邊了。

見對方叫她,她停下了腳步,馮易璟扶著楊春曉走了出來,看了看溫舒韻又看了看輪椅上那個長得很有氣質的女人,眼底閃過疑惑。

不過,很快便把疑惑收了起來,馮希看先她,語氣真誠,“小韻,上次的事情很抱歉。”

儘管不是她的錯,可事情還是在他們家發生了,馮妮在裡麵扮演了什麼角色,她不想多說,對方已經不知所蹤,也不想去追究了。

溫舒韻沒回答,輕易原諒嗎?

她做不到,見楊春曉這樣也猜到一定是發生了事情,但她沒有過多詢問,“我們趕著去做檢查,先走了。”

“恩。”馮希點頭,扶上楊春曉,看著她推著輪椅離開,心底直歎氣。

並不是所有的道歉都會獲得原諒,溫舒韻這幅樣子,是再也不想與他們有交集了,那麼,他們能做的,也便是與她劃清界限。

不麻煩、不打擾。

“媽,走吧。”兩人扶著楊春曉往前走。

今天是馮勇與楊春曉離婚案開庭的日子,發生這件事後,馮希立馬報了案,請了律師將馮勇告上法庭,以故意傷害罪提出訴訟。

馮勇被抓了進去,王香花一下亂了陣腳,律師還是馮琳幫著請的,事情到了這一步,誰都想著要自保,她還叫馮琳拿出錢去走後門,卻被馮琳狠狠刮了一筆。

開庭之時,王香花能做的,就是指著三人的鼻子叉腰大罵,被法官嗬斥之後,這才安靜下來。

“我,我真的是失手。”馮勇看著楊春曉,不斷在求饒,如果不是被鉗製著,他怕是都要下跪求得她的原諒。

一想到要坐牢,他麵如死灰,不斷懺悔著。

楊春曉平日那麼隱忍的一個人,看著馮勇被判刑,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在聽一件無關的事情,對待王香花的謾罵,也隻當沒聽見。

最終,馮勇被判了兩年零六個月。

聽到結果的時候,他嚇得腿腳直發抖,看向王香花的方向,哭喊著,“媽,救我啊媽,媽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坐牢啊媽,媽…”

王香花嚎嚎大哭著,甚至還在法庭上大鬨,揚言要給楊春曉好看,可也改變不了事實,反而還被法官狠狠訓斥。

回來之後,她便大病了一場,馮琳連自己都管不了,哪還會管她?連忙買張票,帶她回去,直接就將她扔回老家。

強勢了一輩子的王香花,每天躺在老家的床上,在床上躺了幾天,隻知道睜著眼和眨眼睛,也不知什麼時候沒了氣,最後被發現的時候,屍體都已經僵硬,開始起了屍斑,而她的那些子孫,沒一個人能聯係上,還是街坊鄰居幫忙,用草席包裹著她,然後抬到山上,匆匆下葬了。

☆、321: 溫舒韻喊林冠瑋爸?

◆思◆兔◆網◆

午時,太陽炎熱。

溫舒韻帶著口罩,推著輪椅,靳紹煜站在她的身邊,一群人還未都到門口,不知道哪裡衝出的記者,一看有幾十個,紛紛往這邊擠著。

話筒不斷伸過來,被保鏢攔住,靳紹煜擋在溫舒韻前麵,沈映藍也拉住她的手,將身邊拉。

即便有保鏢攔,記者們還是不斷往前擠著,一個個問題朝溫舒韻丟過來。

“請問你和林家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你和林夫人關係這麼好?”

“聽說是你認上了林夫人為母親,真的是這樣嗎?方便解釋一下嗎?”

“麻煩說一下。”

“林夫人…”

溫舒韻和靳紹煜一直都是焦點,眼下兩人都在沈映藍身邊,實在沒什麼理由可以說得清,誰都想挖一個半個爆點頭條,拚命提問著。

記者跟不要命一樣,林冠瑋都有些動怒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林浩讓醫院的保安也出來維持秩序,最主要是要保護溫舒韻和沈映藍的安全。

無論他們說什麼,那群記者就像沒聽到一樣,不斷往前擠,不斷甩出他們的問題,目光隻放在溫舒韻和靳紹煜身上。

“溫舒韻,麻煩說一下。”

“解釋一下。”

“溫舒韻能做一下說明嗎?”

“有人說你想要高攀林家,請問是這樣嗎?”

保安和保鏢都有限,記者漲勢太大,他們被困得寸步難行,暫時也走不來了。

記者也注意到林家人好似特彆保護溫舒韻,問她的問題更加尖銳起來,帶著一種不罷休的意思,話筒不斷往前伸著,突然打到了林冠瑋。

“爸!”她脫口而出,聲音著急,脫下口罩上前一步,拉住靳林冠瑋,怒瞪著那個記者,嗬斥著,“這是我的私人事情,你們在這樣,我要起訴你們!”

她在媒體麵前的形象一直很乖巧低柔,導致他們有這麼大的膽子,眼下也被她生氣的樣子嚇到,下一秒卻沸騰了。

爸?

溫舒韻喊林冠瑋爸?

這是怎麼回事?

林家人愣了,林冠瑋僵在原地,她剛剛說的那個字,就像循環播放一般,不斷回蕩在他腦海裡,她叫他了,是不是代表承認他了?

這段時間,溫舒韻雖都與他們在一起,但叫他們的稱呼從未改變過,他們也在給她適應的時間,他幻想著有一天她能喊她。

此時心底發脹,一時還無措。

“不好意思,情緒有些激動。”溫舒韻回過神,看著叫嚷的記者,知道自己此時在鏡頭下,深吸了兩口氣,“我會開記者會公開說明,希望諸位以後注意,這類的事情我們會走法律程序。”

“麻煩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