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調查,憑著網上的隻言片語,就斷定了她的罪名。
“媽,您彆這樣,小韻…小韻不是這個意思。”馮琳衝了過來,語氣急迫說著,眼神慌張,不斷對著溫老太太說,“媽,您彆生氣。”
溫老太太抬眼瞥了她一眼,警告出言,“她不是能耐嗎?誰再替她說話,和她一起滾出去!”
馮琳咽了咽口水,倏然止住了聲,真就一句話都不曾說出口。
關鍵時候,她還是選擇保自己。
溫舒韻心一點一點往下涼,抬起她的行李箱,往外走。
堅挺的背影讓溫昕悅有些恍然,感覺她似乎有了不一樣的地方,卻說不上來。
雨滴很大,砸在身上很疼,風很冷,掛在臉上刺骨般寒,也很疼。
她今天穿了雪紡襯衫被牛仔褲,不一會便濕透了,頭發全都粘在了一起,風大得眼睛都睜不開,雷聲越來越大,每打一下,她渾身便顫唞一下,濃密的烏雲像是要壓下來一樣。
路上積水越來越多,渾身狼狽得不行。
淚水與雨水混雜在一起,就辨彆不出了,哭聲與雷聲一起,彆人便聽不到了,所以她才這般肆無忌憚,任眼淚流淌。
身子很冷很冷,哭聲越發大,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哭聲悲慟不已。
她從未有這麼無助的時刻,內心的絕望無人能懂。
突然,一輛黑色賓利在她眼前停了下來,溫舒韻的第一反應,收起臉上所有的情緒,一下便止住了哭聲,好似剛剛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
雨滴打在車身上,劈裡啪啦作響。
車窗降了下來,低沉清雅的聲線傳來,“上來。”
抬頭望去,視線被風吹得朦朦朧朧,依稀能看清他英俊銳利的臉,皺著他好看的眉頭,側頭看著她。
如此狼狽的一麵,完全暴露在他麵前。
不知怎麼滴,溫舒韻覺得委屈極了。
眼淚嘩啦啦往下流,像斷了線的珠子,哽咽著聲音,動了動嘴,不知如何喚他才好。
“等著狗仔拍嗎?”上下瞄了她一眼,眉頭緊緊蹙著,傾身給她打開了前座的門,冷聲又說一句,“上來,再不上來,一會我就改變主意了。”
話還未落,天空一道閃電劃過,溫舒韻一臉驚恐,慌忙往車子裡鑽,過了幾秒,“轟隆”一聲巨響,她身子都縮了縮。
靳紹煜快速下車,將她行李放上來,將自己的西裝外套遞給她,車內的暖氣在之前已經被他開得很大。
溫舒韻拽著他的外套,帶著鼻音,垂著頭說了一句,擦著眼淚,聲音細小,“謝謝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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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說今天撒狗狼的,但寫不到,明天呐,嘿嘿
☆、021: 阿煜你彆走,我難受
靳紹煜喉結聳動了兩下,什麼話都沒說。
抓著他的外套,屬於他的氣息鑽入鼻孔,讓她貪戀,餘光偷偷瞥向他,見他正目視前方,開著車。
再無多餘情緒。
溫舒韻鼓起勇氣,她還是抱著一絲期待,低聲詢問道,“前輩,你怎麼會在這?”
話出口,心跳開始加快,抓住他外套的手緊緊攥了攥,假裝往上拉,低著頭,眼神胡亂瞟著,緊張不安。
她記得他的家與這裡是相反的方向,而且路程不近。
“去見個客戶。”他淡淡回答,側身又問,“去哪?我送你過去。”
聞言,溫舒韻臉色僵了僵,心底升起的期待倏然被狠狠澆滅,連一縷煙都不再冒。
她以為他認識她。
“酒店?”他薄涼的聲線在逼仄的車廂繼續響起,劍眉還挑了挑,眼神平靜。
“我…我…沒帶錢。”她咬了咬下唇,低垂著眉眼,說得極其難為情。
靳紹煜一愣,似想不到她會這麼做,動了動嘴唇,卻什麼話也沒說。
這麼發達的時代,還需要用錢?
手機,銀行卡,哪個不可以?
溫舒韻心也跟著忐忑了一路,車停在他家,心沒鬆懈,反而又懸了起來。
她又該找什麼樣的借口?他會不會以為她是很隨意的女人,還會不會對她喜歡?
在她胡思亂想,未開口前,他開口出言:“這是我家,借你住一晚。”下車之前,瞥了一眼她,眼底毫無波瀾起伏,丟下一句,“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沒興趣,外套不用還了,我不喜歡彆人用過的東西。”
喜悅還未湧上,又被無情打滅。
她慘白著臉,沒有一絲血色,渾身顫唞,從車上下來,像被澆濕的落湯雞,站在一邊,楚楚可憐,心底更是酸澀難掩。
委屈積攢一肚子,偏生缺了一個發泄的理由。
再次抬眼,他已走遠,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熟知他的性子,知曉這是他對待陌生人的態度,但還是抱著他還會喜歡自己的想法,暗暗觀察,卻什麼也沒發現,她越發失望無力。
進了門,靳紹煜看了一眼她,語氣不鹹不淡,“二樓的右邊和三樓都是客房,你選一間住,過了十點不要發出聲音,我不喜歡聽到任何的嘈雜聲。”
她點頭如搗蒜,連忙出口,“我住二樓右邊第一間。”
那裡離他房間最近。
“隨你。”他尾音未消,大跨步往樓上走去。
望著他高挑頎長的背影,她失神了。
這般舉動,倒真像是對陌生人的施舍,也讓她心底發冷,不知所措。
樓上。
進入房間的靳紹煜繃緊的神經才倏然鬆下。
坐在床上,眼底複雜的神情閃現著。
恨她嗎?
捫心自問,他一直覺得是有。
真正見到時,除了嘴上擠出那幾句牽強的話,心底更多的是心疼,卻又很固執,不甘心來自於哪?
他不知道。
哪裡是去見誰,不過是看到網上的消息,再聯想到她那個家庭,會議結束後匆匆趕去罷了。
他隱忍了兩年,不想有交際,卻在她也重生回來之後一次又一次打破原則。
越想越煩躁,揉了揉頭,乾脆收起思緒,拿著衣物往浴室走去。
再次出來之時,已是一個小時之後。
又花了兩個小時處理公務,恰好十點,往後一靠,閉著眼,腦海便又開始胡思亂想。
她怎麼樣了?在做什麼?睡了嗎?
最在乎的,莫過於今天是否又受了委屈。
逆來順受的性子,這次怕也是抗爭了,對她來說,實屬難得。
前一世,那個家庭他的確是不清楚,也從未聽她說過,也不知道她曾經那麼委屈過。
在心底糾結了數百下,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不斷說服自己,這裡是他的家,去哪是他的自由,難道她還會管不成?
他站在門外,細細聽著聲響。
一片安靜。
睡著了?
他知道她有早睡的習慣。
想著,又憋起一股悶氣,居然敢給他睡著了!
伸手便打開門。
溫舒韻平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黑發垂在一邊,緊閉雙眼,略微發腫,粉嫩瑩潤的雙?唇有些乾裂蒼白,臉上還有些泛紅。
第一時間,靳紹煜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上前將手一伸,放在她額間,一陣滾燙。
他瞳孔猛然一縮,手探向彆處,她渾身都發燙不已,劍眉狠狠蹙起,布滿焦慮,脫口而出喚著她,“小韻…小韻…”
已經燒得迷糊,她像是聽不到一般。
靳紹煜拿來溫度計,給她測了一下。
39。7度。
高燒。
幸好家裡備有退燒藥,他又倒了溫水,將她扶了起來,聲音都忍不住柔了又柔,“你發燒了,起來把藥吃了。”
“小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叫了好幾聲之後,她才迷迷糊糊睜開眼。
頭昏昏沉沉,第一眼便看見他,癟著嘴,一副十足的委屈模樣。
靳紹煜怔了怔,他十分清楚,溫舒韻長得一副柔軟溫順的模樣,實則她自尊心強得很,習慣用堅硬的外殼保護自己,鮮少見她這般,就連兩人最後一次爭執,也沒有見到,他有時候還挺討厭她的死扛。
未等他回話,她整個人就撲上來,像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死死拽著,斷斷續續道:“阿煜,你彆不理我,你彆不理我…”
力氣之大,靳紹煜晃了晃身子,這才穩住。
她身體溫度很高,燒得糊塗,哪還有神智可言。
“先把藥吃了。”他終是心軟了,語調勸哄著。
溫舒韻使勁搖頭,緊緊抱著,恨不得將自己揉在他身體裡,永遠不分開。
他耐著性子,好言相勸,對方無動於衷。
“溫舒韻,我給你三秒鐘,起來把藥吃了。”他臉色板正,沉聲出言,放在她背上的手也垂了下來,周圍氣壓倏然下降。
見她沒動作,他從唇齒間溢出一個字,“一。”
她身子僵了僵。
聲線拔高一度,“二。”
她從他懷裡出來,不敢再多任性,一雙清澈的美眸望著他,一臉無辜茫然。
大手覆上她額頭,他皺著眉,“事情我以後跟你算賬,先把藥吃了,不退燒我把你扔醫院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表情太凶狠了些,溫舒韻縮了縮脖子,乖巧點點頭。
“張嘴。”
她看著他,目不轉睛,聽他說話,紅唇微張起來,喂了一粒退燒藥,又將水喂了給她,吞下之後,他又喂了一口水。
喂下之後,靳紹煜將水杯往旁邊一放,還待在他懷裡的人又狠狠纏上來,“阿煜你彆走,我難受。”
“哪難受?”
怒氣是半分都沒有了,扳起她的肩膀,兩人對視,眉宇間皆是擔憂,再次詢問,“哪裡難受?”
她一臉委屈,抓住他的手,拉到自己的左%e8%83%b8`前,紅著眼眶,水光閃閃,扁著嘴,“這裡難受,疼。”
她穿著單薄的睡衣,裡麵什麼都沒穿,手心的柔軟讓他頓時石化,偏生,她一臉毫不知情的樣子,半響之後,放下他的手,又往懷裡鑽。
靳紹煜深深吸了好幾口氣,重新抬手,環抱住她嬌軟的身軀,如同之前一樣哄著她入睡。
應是藥效發作,她沒多久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不知道是她纏得夠緊,還是他舍不得放下,抱了很久很久。
感受到她體溫有些降了,摸了摸額頭,又將臉頰貼了上去,感受體溫,發覺的確是降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慢慢將她放在床上。
白淨嫩滑的臉還是有些泛紅,粉唇緊抿,纖長的睫毛有些溼潤…
望著她,他眼神沉了沉。
看到她的臉,還是會讓他想到那個無法忘懷的過往。
她還愛他不是嗎?為什麼那麼狠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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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撒狗狼了嗎?嘿嘿(~ ̄▽ ̄)~
☆、022: 溫柔乖巧的小綿羊?
溫舒韻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