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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陸憬溫柔的笑眼。

陸憬看他神色懵懵地顯然還沒清醒過來,又低下頭繼續啄%e5%90%bb,他毫無目的性,這裡親親,那裡蹭蹭。

昀哥兒眼裡的迷蒙漸漸散去,這才發現打擾自己睡眠的罪魁禍首就是陸憬,他伸手想推開陸憬的臉,卻發現手還被攥在陸憬手裡。

昀哥兒被他弄得癢癢,笑出聲來,“阿憬,彆鬨了。”

陸憬知道他這是醒了,尋到他的嘴唇,探進去索了個%e5%90%bb。

親完後他抬起身來,先發製人道:“昀哥兒真是懶豬,怎麼都叫不醒。”

昀哥兒被他親得%e8%83%b8口微微起伏,聽到他的話還反應了一下,這才想起來今天的正事。

他顧不上反駁陸憬,一下翻起身來,就要往床下走,“都怪你叫我叫晚了,都已經辰時了。”

陸憬護住他,也不和他爭辯,順從地應道:“対,都怪我。”

昀哥兒不理他,飛快地洗漱完,便打算往隔壁去。

周岩上個月和南琦定的親,兩人選了這個月的好日子,打算買座宅子成親。

兩人雖然當時都在停雲縣,但是他們在縣裡可能也待不了多久,在縣裡買宅子沒有意義。

他們也知道之後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定居下來,但還是打算買一座宅子,有宅子、有対方,那便是他們新的家,是他們新紮的根。

折溪鎮是他們重新開始的地方,対他們而言意義非凡,而且昀哥兒和陸憬就長居在鎮上,正好陸憬他們旁邊的宅子也在出售,兩人便用手中的第一筆分紅買了這座宅子。

設計修葺加上打掃,上月底便完工了。

今天是兩人大喜的日子,昀哥兒作為南琦唯一的好朋友,早就說好了要給他送嫁。

昀哥兒身形瘦弱,雖然陸憬一直精心地養著,他自己胃口也好,但是整個人看起來卻沒有什麼變化。

快五個月的身孕,衣服一罩卻連肚子的凸起都不是很明顯,好在王大夫診脈時都說很健康,保持這樣到時候也好生產,陸憬這才放下心來。

這會兒看他風風火火地要走,陸憬趕緊端了一盤柳哥兒做的早點在手裡,送他到宅子門口才停住了腳步,把早點遞給他,“記得吃早飯,注意你的身體,去吧。”

陸憬待會兒還要和周岩一起迎親,現在也不方便進去。

昀哥兒乖乖點點頭,端著盤子快步進去了。

正屋裡,全福人已經到了,正在給南琦梳頭,昀哥兒笑著跟南琦打招呼,把手裡端的早點放到桌上,他自己拿了一個點心吃著,又給南琦遞了一個。

全福人本來下意識想勸,又想到新郎官之前的叮囑,把話咽了回去。

昀哥兒看著南琦的身上的喜服,這是通過昀華齋的一款夏衣變化而來的,是南琦自己設計自己縫製的,非常好看,南琦本來製衣裁衣就厲害,腦子也靈活,陸憬從他的設計中看出了他的潛力,已經建議他可以試著做一下設計了。

昀哥兒看全福人已經把南琦打扮妥當,便走上前去細看。

南琦本來便好看,這段時間養得好更是容光煥發,整個人水靈又鮮活,是極為討人喜歡的模樣。

昀哥兒上下端詳了一下,拿出了他準備的禮物,是一條金手鏈,上麵鑲了紅色的水精,和南琦今天的裝扮再相配不過。

南琦滿眼喜歡地接過來,全福人手腳麻利地給他戴上了,嘴裡不住地誇讚。

南琦喜愛地摸了摸,又轉頭看了看銅鏡裡的自己,他今日也不像以往那樣活潑跳脫了,打扮完後便捏著手坐在床邊,眼裡有些緊張。

他終究隻是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年,父母不在身邊,遇到這種人生大事怎麼會不緊張呢?

昀哥兒比他大些,便自覺把他當弟弟照顧,他拉起南琦的手,寬慰道:“彆緊張,周大哥這麼喜歡你,一定會対你很好的,假如他真敢対你不好,我讓你陸大哥揍他。”

南琦被他逗笑,身體的緊繃也散去些許。

昀哥兒又神神秘秘地湊近他耳邊,“我昨天給你的東西你看了嗎?”

南琦沒有長輩,昀哥兒自覺承擔起了長輩的職責,把之前成親時覺得需要知道的東西全教給他了,甚至還把之前趙嬸子給自己的小冊子悄悄拿給了南琦。

南琦一下便想起了他說的是什麼,從臉紅到了脖子根,他呐呐地點點頭,突然覺得更緊張了。

不多時,門外鞭炮聲響,迎親的人來了。

南琦這邊沒有設置什麼阻礙,周岩一路長驅直入來到正屋。

他今天也穿了一身南琦設計的新郎袍,他和陸憬差不多高,長相不是像陸憬那樣的溫和俊朗,而是另一種硬朗鋒利的好看。

他平日裡沉默寡言看上去便覺得不好接近,穿上大紅色的新郎袍卻顯得溫和了一些,他站在門邊注視南琦良久,才沉聲道:“琦哥兒,我來娶你了。”

南琦想到了提親那天。

他本來表麵平靜內心十分緊張地等著走個過場自己同意便是,結果媒婆一開口說的卻是周岩要入贅。

他當時便愣住了,連旁邊陪著他的昀哥兒夫夫都沒想到,周岩居然不聲不響地做了這樣的決定。

南琦回過神來眼淚便掉了下來,他的父母一直希望給他招婿,那時候他家家資豐厚,多少人趨之若鶩,而周岩卻在那時選擇了默默守護他,連心意都不曾讓他知曉。

現在他家破人亡,什麼都沒有,周岩卻仍然記住他父母的意願,心甘情願地做了這件事。

他之前還懷疑周岩対他的感情是否是恩情,那是他便知道了,他不該玷汙周岩対他的一片真心。

過往種種湧上心頭,南琦忍住喉間的哽咽,紅著眼睛把手搭到了周岩伸出的手上。

兩人的情況和陸憬昀哥兒很像,周岩便也接上南琦繞了折溪鎮一圈。

鎮上有喜事,眾人都在路邊看熱鬨,周岩隻在餘涼小鋪剛開業的時候做過一段時間的掌櫃,許多人都不認識他。

陡然在鎮上看到這麼個俊俏郎君,很多小娘子小哥兒都紅了臉,隻可惜初見就是彆人成親當日,懷春的小心思還沒冒出來就被喜慶的嗩呐聲攪散了。

大夥兒都在互相打聽這人是誰,打聽了一圈最後才知道竟然是昀華齋南琦小哥兒的夫君。

有人嘀咕道:“乖乖,好夫婿怎麼都在昀華齋。”

眾人記在心裡,這下更相信去昀華齋定喜服能沾喜氣了。

當然也有很多人討論周岩的喜服,得知是昀華齋做出來的心裡卻有果然如此的感覺,不知不覺,很多人都已經有了昀華齋的成衣和質量上乘劃等號的認知了。

繞了一圈後回去拜堂,看熱鬨的人這才發現宅子的牌匾寫的是南宅,眾人心裡嘀咕,難道這漢子和南琦一樣也姓南?

不過大夥兒和主人家不認識,也不會硬湊進去,看了一會兒熱鬨便散了。

南宅的正廳裡人並不多,大部分都是昀華齋的夥計和繡娘繡工,今日昀華齋特意放假,讓大夥兒好來祝賀。

周岩之前在鏢局雖然也認識了一些人,但是自從上次那件事後都斷了聯係,他心裡清楚那些不是值得相交之人,也不多在意,自然也不會請他們來喝喜酒。

人雖然少,但都是年輕人,氣氛也很好。

正廳裡的主位上擺的是牌位,周岩不知道父母是誰,所以隻擺了兩個牌位,正是南琦父母的牌位。

陸憬這會兒才得以來到昀哥兒身邊,拉著昀哥兒的手和他一起看著兩人拜堂。-思-兔-在-線-閱-讀-

全福人高聲祝誦,兩人在朋友和父母的見證下,正式結為夫夫。

拜完堂,琦哥兒被送進了洞房,周岩留在外麵招呼客人,他平日裡便沉默寡言,夥計們都不敢灌他酒,還是他主動敬大家,陸憬看他大口大口地喝酒,知道他是真的高興,卻還是趕緊上去攔了,大喜之日,喝醉了可怎麼行?

客人不多,就在正廳和院子裡擺了兩桌,是直接訂的雲堂酒樓的酒樓,味道很不錯,眾人說笑著吃吃喝喝,昀哥兒也把南琦那份給他送進去了。

吃完席後眾人便散了,陸憬和昀哥兒最後給兩人送上祝福,也踩著傍晚的霞光走了。

周岩之前喝得有些猛,走路的步子並不那麼穩,他進屋後踉蹌了一下,看著蓋著喜帕坐在喜床上的南琦,竟一時有些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他日思夜想的夢。

他慢慢走過去,卻停在兩步之外不敢上前,他那麼喜歡的小少爺,就坐在那裡等著他靠近,他怕一碰上去夢便醒了。

南琦透過喜帕底下的縫隙看到他慢慢靠近,心裡也跟著提了起來,等他停住遲遲未動時,南琦沒忍住疑惑地出聲:“大……周岩?”

周岩愣了一下,如夢初醒,連忙低聲應道:“我在。”

他終於確認了這不是他的夢境,他拿起喜秤挑起紅蓋頭,便看到朝思暮想的人穿著紅嫁衣抬頭羞怯含情地看著自己。

他遠遠望著的月亮終於落入了他的懷中。

南琦以為周岩會永遠聽他的話,卻沒想到他喊停喊得嗓子都啞了,周岩卻隻是默不作聲地湊上前來親他,身下的動作卻絲毫未停。

第二天,南琦一半是羞一半是惱,不想跟周岩說話。

周岩極其自然地伺候他穿衣洗漱,最後連米粥都要親自喂他時,南琦終於繃不住自己接了過來,不繼續鬨了。

周岩滿眼溫柔地看著他,南琦看起來嬌縱任性,其實最是心軟,自己還沒怎麼被折騰他便先心軟了,讓他怎麼放在心尖疼都覺得不夠。

吃過粥,兩人一起去了隔壁陸宅。

南琦和周岩即將離開鎮上去浣州府城開鋪子,他們要一起商量具體的細節。

周岩伸手握住了南琦的手,南琦斜眼看了看他,他卻連表情都不變一下,南琦憤憤地腹誹:內斂真是自己対周岩最大的誤解。

陸憬和昀哥兒也剛吃完早飯,看到兩人攜手而來,先是対兩人道了恭喜,才一起去了書房。

兩人即將去浣州府城,蘇家的攤子鋪得大,說不定什麼時候便會和蘇家有交集,陸憬和昀哥兒商量後打算把昀哥兒的身世告訴兩人,免得到時候通信不便發生什麼事不能及時做出應対。

兩人雖然也覺得昀哥兒應當是有故事的,卻都沒想到背後的故事這麼複雜而殘忍,南琦的表情像是立即能衝上去咬下蘇玉泉一塊肉來,他憤憤道:“昀哥兒你放心,我們一定把昀華齋做大做好,到時候誰都不敢來欺負你。”

周岩也表態道:“正是,我們會小心他們的,有消息也會及時傳回來。”

昀哥兒心裡溫暖,対兩人笑道:“那我就等著你們的好消息啦。”

幾人又一起商量了細節,周岩這次會帶著兩個自己人去,到時候培養出來做掌櫃,等浣州府城的鋪子步入正軌後,他們便立刻去下一個地方。

他們知道昀哥兒的身世後便覺得時間更為緊迫,他們需要更快的擴張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