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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隻是,當兩者對比時,我好像更喜歡這裡,雖然有些人可能是因為我的能力。”

像是平靜的海麵,她溫和的說著自己的心聲。

伊沐轉頭,看向額爾:“指揮,我每一分每一秒都記得,我是星際少將,我在星際長大,享受了星際的一切,理應儘到自己身為少將的責任,如果你需要我,我願意聽從命令回去。”

其格因她來到這裡,她有責任把其格送回去,無論她有沒有愛上康熙,無論這裡是天堂還是地獄,伊沐都會把第一次機會給其格。

其格比她更需要回去的機會,其格的時代,也比她更需要這樣一個人回去。

伊沐的雙眸依舊清澈,曆過千帆,她還是她。

隻是裡麵多了許多情感。

船兒輕輕晃動,她看向額爾的目光認真決絕,她是星際少將,她可以拋卻這裡的一切,聽從星際的命令。

星際是平穩的大道,從生到死一眼望得到頭。

遠古時期的大清,像是瞬息萬變的大海,不知什麼時候就會一個浪頭把伊沐裹在裡麵。

她聽話的,隻是眼裡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留戀。

額爾嗓子裡猶如堆了厚厚的悶雲,那句回來,難以說出。

“伊沐,星際沒有辦法長久的和你保持聯係,這五年已經是用儘全力,如果你選擇不回來,斷開星際網之後,你可能再也聯絡不到我們,到時候如果出個萬一,後悔也晚了。”

“而且,你還記得嗎?結局不一樣的曆史,具有修複功能。”

“其格那邊的勝利結局一樣,對於曆史長河的大局來說,極短的過程就顯得無關緊要,所以就算其格做些什麼,也會被無視,因為勝利的結果是不變的。”

“可是大清不一樣,伊沐,大清變了,無論是你對於大清發展的幫助,還是康熙縱觀全局的眼界,都讓整個結局改變了。”

“伊沐,我們摸不準什麼時候曆史會自動修複,或許明天,或許十年,或許百年,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們多想了。”

“可是,這要是真的,到時候你該怎麼辦?最壞的結果是你死去,最好的結果,是一切回到如初,可是沒有人會記得你,康熙依舊是康熙,後宮的嬪妃依舊是後宮的嬪妃,而你,伊沐,你會是誰?又會發生什麼,我們不知道,也幫不了你了。”

孤鳥獨飛,落入空穀,連風聲都安靜了起來,過了許久,伊沐紅了雙眼,笑看額爾:“指揮,如果你給我下命令,我就回去,星際如果有非我不可的任務,我就回去。”

拐彎抹角的答案讓額爾失笑後,也紅了眼眶,他那一根筋的少將,終於是長大了。

這一日,一個在星際的戰艦,一個在海麵漂流,兩個人說了很多,額爾少了表麵上的暴躁,心平氣和的和伊沐聊著天。

說第一次見她是什麼樣子,說後悔讓她去測試什麼遊戲,把自己的少將測試沒了。

月光灑滿海麵,斜風吹起一串波紋,額爾看了她好半晌,最後道:“再見。”

伊沐張了張口,這兩個字臨到跟前了,才發現說不出來。

好像從這一刻起,她真的成了孤鳥,她叛逃了她的天空。

這應該是一件,超級超級傻的事情。

光幕熄滅,伊沐問自己:後悔嗎?

當第一縷霞光落在身上,暖的人發癢,昏昏沉沉間,伊沐回答了自己的問題。

一座小島,雜草半人高,伊沐在上麵住了半個高,過了把野人的生活。

和星際斷了聯絡,光腦存在著,卻無法再和小小對話,她下載了不少東西到本地。

包括安嬪和娜木青幾人喜歡的猛男,美男視頻。

兩棵樹中間掛著結實的漁網,那是她晚上睡覺的地方,隻不過夜夜失眠,睡不沉穩。

清晨,她坐在一堆火堆前,烤著的魚香氣撲鼻,離開靜安宮時,她可是去膳房偷了不少調料。

一條魚,一半撒了鹽,一半沒放鹽,她和小雪兒分食完,站起身走向船隻。

康熙從未想過,除了回星際,伊沐還能消失的這般徹底。

蹤跡到了海上,再難追蹤,整整一個月,隻言片語的消息都未得到。

他不是笨人,甚至可以說敏銳邃密,把那幾日的事情仔細回想,隱隱約約有個不敢置信的猜測。

康熙帶著人在海上追了一月,回到靜安宮時,依舊是死氣沉沉,嵐嬤嬤和荷香幾人日日抹淚。

康熙站在門外,不用進去就知道了結果。

一隻白色信鴿在頭頂盤旋,最後落在他肩頭。

康熙似有所覺,小心翼翼的握住信鴿,唯恐自己動作大些就要驚跑它。

取下鴿腿上的紙條,上麵是和他如出一轍的字跡。

上麵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對不起,這裡不是全息遊戲。

那個不敢置信的猜測成了真。

日頭直照,康熙一瞬間有些頭暈。

伊沐有了消息,真的沒有回星際,這個讓他思念若狂。

可是他深信不疑的遊戲,NPC,全都成了真實。

自四年前,宮裡就沒有再進新太監,現如今留下的,都是之前進來的。

今日天氣好,後宮又空了不少,有幾個在伊沐“隱蔽”的幫助下,還在外麵開了鋪子。

當然,死盾的也有。

膽小乖巧的,也在每日的蠱惑下,心思漸漸活絡起來,心驚膽戰的爬狗洞出去買串糖葫蘆。

都是一場遊戲,康熙對這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時不時的還要給伊沐掃下尾。

現在......好像也沒有什麼彆的感覺。

不知想到了什麼,康熙猛然笑了,笑過後牙根有些發癢,他這幾年的真心喂了狗,這點事還值得一跑一個月。

信鴿依舊在手中,他回了六個字:回來,既往不咎

翅膀震動,飛向天際,直到看不到那抹白,康熙才收回視線。

孝莊前兩年病了一場,伊沐在康熙的掩護下,趁著半夜偷偷的到慈寧宮,用積攢的能量,幫她調理了下`身子。

伊沐轉過身時,孝莊悄摸的睜開一個眼角,知道露餡了的康熙沉默了。

把伊沐哄走,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孝莊說了一遍。

孝莊震驚了好幾日。

後經也不念了,心%e8%83%b8是徹底的開闊了,一輩子的坎坷都想開了。

對於伊沐和康熙折騰大清,更是撒手不管,偶爾有大臣找到慈寧宮,讓孝莊管管康熙,她也是好聲好氣的打發走,讓他們衷心輔佐皇上。

康熙來時孝莊正在曬太陽,伊沐說多曬太陽對身體好。

看到康熙來了,指了指一旁的圓凳:“怎麼,還沒把人找回來?你這次做了什麼,怎麼把人惹的這麼狠。”

“是不是回星際去了?應當不會吧!回去怎麼不說一聲,哀家也好做好遊戲坍塌的準備,不至於到時候太過驚慌。”

康熙:......

他一直不說話,在孝莊越來越疑惑的目光下,把手中的紙條遞向她。

對不起,這裡不是全息遊戲。

孝莊表示有點懵:“這是什麼意思?”

康熙繼續不說話,孝莊搖搖晃晃的直起身:“你和她一起騙我?”

“孫兒也是剛知道的,伊沐應當也是剛知道,所以嚇跑了,一個月都不敢回來。”

蒼老的手摸向康熙的臉,這又變成親孫子了。

緩了一會:“我去念經禮佛。”

她扶著蘇麻喇姑的胳膊,彎曲的背影茫然自失。

康熙擔憂道:“皇祖母?”

孝莊擺擺手,未回一言,真的變成假的,假的又變成了真的,刺激太大,她要緩緩。

半年後

沿著河流的森林,穿著獸皮衣,戴著獸皮冒的女子動作靈動。

她注視前方,箭如閃電般射出。

“伊沐,這是冬天最難找的雪兔,你居然能看到它並射中。”十八九歲的少年同樣的打扮,跑到一棵枯樹旁,撿起雪兔,驚喜道。

“天不早了,走,回去烤兔子吃。”伊沐背起地上的背簍,招呼著幾人往回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給康熙發了信鴿,等了半個月沒等到回信,走來走去,不知道怎麼就來到了這裡。

這裡的族人世代遊獵為生,熱情好客,伊沐就待了下來,跟著他們遷徙,遊獵。

現在她自己在什麼地方,她自己都不知道,隻知道這裡有很多無名的山。

第一次時,她問這山叫什麼,陪著她的小姑娘就樂嗬嗬的說,沒有名字,你可以給它取個名字。

在雪地上篝火唱歌跳舞,伊沐摸了摸陪她顛簸的小雪兒。

昏黃的火光下,她身影幽冷如殘雪。

在一片推搡中,十八九歲的少年紅著臉,單膝跪在地上,說想娶她做新娘。

伊沐詫異,詫異後,隻能道歉說不能,說她有喜歡的人。

少年不死心,追問:“他已經娶你做新娘了嗎?”

伊沐失語。

少年又問:“他喜歡你嗎?”

伊沐說,他說過喜歡我。

少年說:“他既然喜歡你,為何會放任你一個人來到這裡,一個男人,不應該放任自己的女人一個人來到這麼危險的地方。”

他說的認真,伊沐有些哭笑不得,最後卻濕了眼眶,咬了一口兔子腿,含糊道:“我騙他,他不原諒我了。”

“你想他嗎?”

“嗯!”

“那他可真不像個男人,你跟了我,我是絕對不會和你賭氣這麼久的。”

伊沐啞然失笑,再次說了抱歉。

陣陣馬蹄聲踩在雪上發悶,當越來越近時,都不由的抬起了頭。

領頭的棕紅大馬,鼻息不穩,像是趕了很遠的路。

伊沐看到馬上的人,不知出於什麼心理,轉了身,抱著雙膝,眼淚砸落到雪地裡。

千難萬險找到的人,連看都不願意看過來,康熙心裡像是插了把劍,反複攪著。

翻身下馬,玄黑大氅掃過一旁樹枝上的積雪。

大步走到跟前,揪著伊沐的領子就往無人處走,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告白求婚的少年想要阻止,被侍衛伸手阻攔。

遠離篝火的地方,隻有微弱的火光隱約而來,康熙真真是從牙縫裡擠出她的名字:“伊沐。”

這半年他日日難眠,擔心她照顧不好自己,又擔心她出點什麼事。

現在見到,心落了地,火翻騰了起來,直接抱著人,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

伊沐賭氣的不掙紮,隨便他打。

康熙的手掌隻揚了兩下,就再也落不下去了。

雪地泛著一層白,黑夜朦朧中,伊沐看見他的神情,心如刀割。

她偏過身:“這裡是真實的,不是全息遊戲,我騙你了,我現在和星際斷了聯係,星際的資料適用於這邊的,我都抄下來放到箱子裡了,箱子就在我住的那個撮羅子裡。”

這一路的接觸中,她察覺的到,康熙身上是帶著鳥銃的。

她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