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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懵了下。

此刻忙行了個萬福禮,道了聲太子。

姨母歸姨母,太子雖話中把她尊為長輩,卻還是覺得自己尊貴的,他背著手挺直腰板,對著其格嚴肅的囑咐了幾句。

話中的意思總結下來就是,這宮裡是他的地盤,有什麼事就讓人去乾清宮找他,他來幫她撐腰,肯定不會讓她受委屈的,但是她也要自己本分點,彆故意惹事。

其格:.....

“哦哦,好,謝謝!”

其格沒經過這事,下意識的道謝。

待知道伊沐要去找康熙要出宮的事,她期翼的看向伊沐,無聲表達自己也想去的想法。

在伊沐的想法裡,人就應該是自由的,後宮女子想出宮就出宮,其格想出去,她自然不會拒絕。

不過這事還要康熙點頭。

“我先去找康熙,和他說好之後,我讓人來喊你。”

太子和大阿哥還有課,唯恐伊沐把他們倆漏掉,趁他們上課時出宮去。

抓著人反複叮囑,直到伊沐保證不會漏掉他們,倆人才回尚書房去。

伊沐帶著荷香和冰蘭往乾清宮去,經過禦花園,原本蔥綠的樹葉,此時已經微微泛黃,彆有一番風景。

乾清宮內,梁九功見伊沐來了,忙笑著道:“沐貴人怎這時來了?皇上午歇還未醒。”

伊沐聞言停下腳:“那我站這裡等他睡醒。”

梁九功忙哎吆道:“沐貴人哪裡用等,直接進去就好。”

彆的娘娘他不敢放進去,怕惹了康熙怪罪,但伊沐,梁九功是有把握的。

這門外連個凳子都無,伊沐也沒客套,說了聲好,抬腳走向康熙的寢宮。

雖然是不禮貌的事,但是她進康熙寢宮,康熙進她寢宮,這事彼此都熟練了,伊沐習慣著習慣著,也就習慣了。

康熙的睡姿很好,雖蓋著薄被,卻也能看出身體躺的筆直,五官線條流利,一雙深眸此刻閉著,眉頭微微皺著。

伊沐進來後未打擾他睡覺,坐在塌上隨手拿了本書看。

康熙這邊就是書多,無論坐在何處,都能隨手拿到書。

她看了看書名:資治通鑒

翻開兩頁,看不懂,放回去,又換了一本。

再翻開:群書治要

還是看不懂,又放回去換了一本。

一連換了三本,本本都是難懂之語。

“朕到時讓人尋些話本給你。”聲音自身後響起,伊沐回頭道:“你睡醒了?”

康熙剛剛睡醒,嗓音低沉沙啞,他點頭後問:“用過午膳了嗎?”

伊沐摸了摸肚子:“還沒有。”

還沒吃呢,太子和大阿哥就跑來了,他們走後,伊沐就直接過來了。

康熙歎氣,忙叫梁九功上些膳食過來。

“朕稍後讓禦膳房撥個禦廚並幾個廚役到靜安宮,日後想吃什麼,就讓他們給你做,不拘時辰,也不用讓小福子跑去拿膳了。”

話是對著伊沐說的,說完撇了眼梁九功,

康熙吩咐的,飯菜自然上的快,梁九功邊把膳食擺在塌案上,邊笑著道:“奴才這就去安排下去,給沐貴人挑個手藝好的。”

伊沐抬眸道:“不是隻有嬪位才能有小廚房嗎?我還沒到級彆呢!”

這人太較真了也不好,梁九功心疼自家皇上,%e8%88%94笑道:“沐貴人,日後天漸漸冷了,靜安宮離禦膳房遠,一來一回,怕是要吃冷飯了。”

“再者說貴人是最最心疼靜安宮小福子他們的,刮風下雨,風雪交加,他們見天的跑禦膳房,沐貴人定是要心疼的。”

康熙麵上微微帶了些無奈,似是在想著說服她的理由。

梁九功更是說了又說,猛不防伊沐突然笑了出來。

在兩人不解中,笑的眉眼彎彎道:“我又沒說不同意。”

過了片刻,伊沐垂眸,邊夾菜邊低聲道:“我以前說公平公正,做事應該嚴格按照標準,現在我自己都做不到了。”

她心中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談不上難過,談不上開心。

如果按照遊戲中的規則來說,她失去了心中的公平公正,因為康熙的偏愛,她得了許多好處。

但若是說拒絕,伊沐又是做不到的,就如下午的出宮,按照遊戲中的身份,要是公平,她就不應該去,但是不出去?她做不到。

康熙懂得她的想法,事實就是如此,哪裡能有真正的公平公正,彆說這裡,就是星際,定也是沒有的。

應當就是伊沐因才智,被人保護的太好。

修長的手指拿起瓷白的勺子,盛了碗湯,傾身放在伊沐手旁:“午膳未用就來找朕,是有事?”

伊沐點點頭,把事情說了一遍。

她要出宮,康熙自然無不可,至於太子和大阿哥,其格,康熙同樣同意了下來。

一來,是伊沐開了口。

二來,不過都是一場遊戲罷了。

伊沐落了筷子,梁九功讓人撤了殘羹,讓人去靜安宮叫其格,還有去尚書房喚太子和大阿哥。

等到其格到時,康熙和伊沐正在玩手心手背。

其格:???這絕對就是個遊戲,真實康熙絕對不是這麼幼稚的一個人。

伊沐小孩子心態,極其簡單的遊戲,她玩的興起,臉頰都笑的泛紅。

要使壞時,就抿著唇,控製不住眼中的狡黠笑意。

康熙把一切儘收眼底,眼中寵溺的哄著她玩。

聽到腳步聲,伊沐看向其格:“你這麼快就到了嗎?我剛和康熙在玩,把他的手背都打紅了。”

伊沐唇角殘留著深笑,康熙放在桌邊的手上,手背紅的透徹,這小傻子,當真是沒心沒肺,一點情都不留。

太子和大阿哥一路跑著回來,心裡都快急的冒泡,唯恐汗阿瑪出了宮,緊趕慢趕,看到坐著的三個人,那顆心才算放了下去。

一行人換了衣服出了宮,都走到宮門外了,伊沐心裡咯噔了一聲,腳步緩了緩。

康熙低頭問:“嗯?”

伊沐心虛道:“我帶其格出來,不帶娜木青和安嬪出來,娜木青肯定又要罵我了,她都說過好幾次了,說我有了新朋友,忘了老朋友。”

這事...康熙很難評,看表麵,伊沐確實有這個嫌疑。

“回宮後你就說今日是朕不許的,你鬨了半日,朕才準許她們另選一個日子出宮。”康熙給她出著主意。

伊沐心中像是劃過一汪泉水,感動的看著康熙:“欺騙朋友是不是不太好?你常這麼騙人嗎?”

康熙:......

“那你實話實說,告訴她們是你把她們忘了。”

伊沐忙不迭搖頭:“還是按照你說的,我怕她們生氣。”

京陽學院,一青袍男子溫文儒雅,遇人和氣,點頭而笑,隻是唇角一抹青紫與他通身的溫良不符。

他笑著打招呼的人,臉色漲的通紅,不知如何是好。

伊澤這人聰慧,哪怕親妹是宮裡的貴人,也未曾有一分傲氣之色,眾人對他多有好感。

古有唐玄宗和楊玉環的一騎紅塵妃子笑,現有康熙和伊沐的一擲千金星沐宮。

外麵都快把伊沐傳為禍水了,之前相交的好友成了禍水她哥,這讓臉皮薄的人不知如何是好。

和彆人一起擠兌?做不到。.思.兔.網.

和之前一樣連枝同氣,共同對抗國子監的那幫學子,更是做不到。

因伊澤主動打招呼而臉色漲紅的學子,抬腳又落下,最後出聲道:“伊兄,令妹身為宮中貴人,我是萬萬不能說的,可我想著我與伊兄雖認識不久,卻異常投緣,有那麼兩分兄弟情義在,故多嘴說一句。”

“你好好勸勸令妹,莫要恃寵而驕,她自己獨攬靜安宮,現又要了星沐宮,若是修繕修繕也就罷了,可聽聞那建造圖紙,是把現有的星沐宮推了重新建,每間房的的窗戶所用材質,標注為琉璃。”

“琉璃,伊兄可知琉璃何價?若是不知,我領你到多寶閣看看。”

他說的真心實意,伊澤的笑意卻淡了兩分:“魏兄,皇上乃一代明君,他既同意,那定是反複思量過的。”

“況且,皇上之言,重建星沐宮所需銀量,皆是從皇上私庫中出,並不會動用國庫一分一毫。”

伊澤的魏兄氣急:“皇上私庫的錢就不是錢嗎?”

當真要被伊澤活活氣死,如他所說,當今皇上是一代明君,天災人禍的救災,軍餉糧草的籌集,國庫每每緊張時,康熙都會先從私庫中挪用。

現在康熙把自己的錢都給伊沐建了那什麼星沐宮,到時國庫再緊張時,定是挪不過來了。

百姓怎麼辦,軍士怎麼辦。

國家天下,無數百姓,無數士兵,難道抵不過沐貴人三言兩語的蠱惑?

國子監的人連續來了幾日京陽學院,最多是比比詩詞,拐著彎的罵罵人。

君子動口不動手,這個道理他們是嚴格遵守的,然顧澤農家出身,私塾都未上過兩年,雖然聰慧,但對於自小名師輔導的國子監學子來說,實在是太菜。

詩詞比不過,拳腳更是差,明明是留了分寸,比劃拳腳的時候還是讓人掛了傷。

他們不知的是,身上的傷也好,臉上的傷也好,皆是伊澤故意而為,他們出出氣,事情也就過去了。

伊澤算的很對,隻想罵人最後卻又打又罵的一群學子,看著從頭到尾都和和氣氣的伊澤,心中愧疚了,理虧了,想著今日過後,事情便算了。

可千算萬算,沒算到他們來的時間剛剛巧,一來到,就聽到了伊澤反駁魏明涼的話。

話是事實 ,可他的語氣不對,一點理虧心虛,認錯的態度都沒有。

他還加了況且二字。

這話不止魏明涼氣的要死,一群國子監的學子更是氣的要跳腳。

一人怒斥道:“那是皇上的私庫,不是你們伊家的銀子。”

更有血氣旺,脾氣暴的,直接罵道:“你們伊家好不要臉。”

這個話題實在敏[gǎn],伊澤心裡喊了聲遭,剛想說話,從一旁的叢竹中就站出來一人,三兩步間,把他擋在了身後。

女子身材修長,麵對一群憤怒之人,麵不改色巍然不動,彷佛能抵擋住千軍萬馬。

伊澤猛然紅了眼眶,記憶中那個走路不穩,卻護著他的妹妹,現在長大了依舊護著他。

伊沐回頭把伊澤從頭看到腳,見他隻有嘴角一塊青紫才放下心來。

大阿哥把畫麵說的慘烈,她還想著怕是受傷不輕。

關切的目光讓伊澤露出溫暖笑意,卻讓後跟著出來的康熙心裡發酸。

想著伊澤與伊沐並無關係,生出幾分懊悔,早知如此,何苦去給伊沐找個哥哥出來。

國子監的學子有不少都是出自官宦之家,有些雖未入朝,卻也是認得康熙的,此刻忙跪地稱參加皇上。

剛才氣勢洶洶,彷佛給把槍就能上戰場的人,現如今老實的如同鵪鶉。

過了幾息間,康熙道:“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