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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哥重不了多少,伊沐穿著旗鞋,背著她不費力氣,可荷香卻覺得,比她跑著還累。

她難受忐忑著,跟著的幾個太監更是如此,這要是讓皇上知道了,還不得發落了他們。

一句句勸著,如同蒼蠅繞耳,伊沐抬頭突然說:“今天的星星很美。”

再不找個話題打斷他們,她要被荷香念叨的頭疼了。

隨著她的話,五人的齊齊望天,繁星入目,浩瀚如海,心中都跟著平靜了下來。

荷香是第一個接受了自己被主子背這件事的,她趴在伊沐的背上,輕聲說:“主子,你很像奴婢的姐姐,奴婢小時候,她就是這麼背著我上山下山的。”

伊沐沒回頭,和她聊著天:“你還有姐姐?那你姐姐呢?”

荷香道:“額父額娘死後,就剩我和姐姐,姐姐花錢使了關係,送我進了宮當宮女,從那以後,奴婢就再也未見過她了。”

“前兩年,姐姐生孩子時出血死了,留下一個孩子,不過體弱難養,需要珍貴藥材吊著命。”

她輕聲訴說著,濕了眼眸,所以這兩年,她的月銀如數送了出去,她那個姐夫隻哭訴著說孩子越來越不行了,故而荷香賣了主子,大賺了兩筆。

荷香不過年約十六,想跟伊沐坦白,又怕遭到嫌棄,若是離開了靜安宮,她怕是再也找不到這樣的主子了。

伊沐靜靜的聽著,跟著的四個太監也住了聲,隻有幾聲蟬鳴入耳。

這個時節的天,已經悶熱了起來,此刻月明風清,在旁人眼中來看,主子不是主子,奴才不是奴才。

隻有兩盞紗燈,在前麵引著路。

和小雨子,小福子這些事不同,伊沐聽荷香姐姐的事情,心中除了歎氣,倒也沒有旁的情緒。

遊戲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她與荷香姐姐不相識,因為不相識,所以就是一個單純的npc角色。

但是如果是荷香,伊沐不敢想,是不一樣的,這一刻的伊沐才恍然,這個遊戲真實的可怕。

她問:“荷香,你想要什麼樣的人生?”

荷香略微迷茫:“人生?”

伊沐:“對,就是如果讓你選擇你人生的劇本,你會怎麼安排。”

這話依舊如故,屬於伊沐的半傻之詞,不過荷香聽得懂了。

剛才的苦澀心情稍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主子,這人來到世上,走什麼樣的路,哪裡是可以自己選。”

伊沐肯定道:“可以,你說,到時候我幫你改。”

回到星際,改遊戲中npc的命運這件事,還是不成問題的。

似是被帶動了心緒,荷香趴在她背上,看著天上的繁星點點,開始幻想著自己幸福的一生,眼中的光芒筆天上的明月還亮眼。

“如果可以選,奴婢想讓阿瑪和額娘好好活著,還有奴婢的弟弟也要活著,雖然他有時候是有那麼一點淘氣,討厭,可他活著,彆人就不會沒有理由爭奪我們家的房子田地。”

“還要姐姐好好活著,我們一家都能壽終正寢。”

她前麵自稱奴婢,後麵說到興起,就變成了我。

伊沐注意到了這一點,但也不覺得有什麼錯,在心裡記下荷香的要求。

隨後轉頭問跟著的太監:“你們呢?有什麼想要的人生嗎?”

今晚的夜異常寧靜,他們說了名字,說著自己期許的人生,想伺候爹娘,想娶妻生子,想做點小買賣,想有自己的二畝田,想不要有雪災洪災的,讓人家破人亡,吃不上飯。

伊沐聆聽著,每一個字都記了下來:“嗯,好,我都記住了,到時候都給你們改。”

這話雖傻,卻讓人心裡聽著心窩暖,等在靜安宮宮門口的嵐嬤嬤等著見到燈,帶著人迎上來的時候,他們才驚覺,已經把沐主子送到了。

平日都說乾清宮到靜安宮,路程很長,不知怎的,今日竟如此的短了。

見嵐嬤嬤幾人走到,四人跪地道:“沐常在已回到靜安宮,那奴才們就先行退下,多謝沐常在。”

謝什麼,他們沒有說,也不太說的明白,許是感謝她讓他們做了一場人生夢。

伊沐放下荷香,側身問:“要進靜安宮休息一會再回去嗎?”

太監忙回:“沐常在說笑了,奴才們皮糙肉厚的,走這些路不打緊,主子金貴,怕是累著了,還請趕緊回宮歇息。”

聽到主子金貴,荷香縮了縮脖子。

他們不願,伊沐也就未多留,讓他們轉身離去。

嵐嬤嬤離老遠,就察覺到主子背上似是有個東西,等到荷香落了地,才看清是誰,當下就捂了%e8%83%b8口。

伊沐走在前麵,她拽著荷香,抬手就是在她耳朵上狠狠擰了下:“你個不知輕重的,可是不要命了?”

走在回乾清宮的路上,四個太監沉默著,過了片刻,年紀最小的輕聲問:“你們說,沐常在會不會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到時候回到了天上,真的能幫我們改...”

“閉嘴。”

小太監期翼的話還未說話,就被年紀大些的太監喝斥了句:“想死彆牽連到我們。”

年紀小的太監垂著頭,挑著燈,不敢再言語。

小太監後麵的一個武太監,抬頭看向夜幕,仙女,隻有在天上才是仙女,下了凡,也隻是一個常在。

一個常在是仙女,後宮的其他娘娘們是什麼?仙女這話要是傳出去,不過是給沐常在惹麻煩,也讓自己沒了活路。

伊沐回靜安宮,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這種熱出汗的感覺,真是難受。

第40章 第 40 章

◎嵐嬤嬤,我傻嗎?◎

洗了澡換了衣衫, 她從耳房跨到寢室後,立馬把披在身上的外袍脫了,裡麵隻穿了一件素白綢緞裡衣。

她一路走到冰鑒前, 坐在圓凳上,涼意撲麵而來, 她歎了又歎。

嵐嬤嬤跟著進來, 一見她如此模樣,就笑了起來。

“此時才六月初, 主子就如此,等過幾日更熱, 主子怕是要抱著冰睡覺了。”

伊沐轉頭看她,肩膀都耷拉了些:“還要更熱?嵐嬤嬤,在這裡,我活不下去了。”

荷香坐在一旁, 用扇子給她扇著涼風:“奴婢感覺主子變了。”

伊沐:“嗯,怎麼變了?”

荷香:“主子靈動了許多, 之前的話,是這樣的。”

說著, 她挺直腰,收了表情,裝出一副清冷不想說話的樣子。

伊沐也笑了出來:“你學的還挺像。”

隨後又歎氣:“沒辦法, 被逼的。”

被遊戲裡的環境逼的,被遊戲裡的人逼的。

她這邊話音剛落,冰蘭就捧著一個匣子, 側身穿過珠簾而入:“主子, 乾清宮的人剛才來人, 說皇上讓把這個送來, 叮囑主子好好練著。”

冰蘭捧著匣子走到伊沐身前,見伊沐抬了手,就彎著腰讓她打開。

一疊紙張,伊沐取出來,看了兩張,隨後又裝了進去:“先放一邊吧!”

她現在煩康熙,需要緩緩。

伊沐濕發垂腰,嵐嬤嬤拿著吸水帕子想幫她擦一擦,被她轉身接了過去。

“嵐嬤嬤,你坐著休息會吧,我自己來。”

嵐嬤嬤哎了聲,也搬了個圓凳,坐在冰鑒旁,加上冰蘭,四個人輕聲說著話。

小雪子不甘寂寞,從塌上跳到伊沐膝蓋,伊沐任由它的動作。

過了會,嵐嬤嬤在三人的目光中,抑揚頓挫的講起了故事,伊沐擦頭發的手停頓住,抱著小雪子,專注的聽嵐嬤嬤的話。

時不時的和荷香,冰蘭一起,笑成一團。

靜安宮的宮門已關,另外一間房中,冰鑒四周也圍了不少的宮女太監。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有人講著話,有人給伊沐做著繡花鞋,主子不喜歡穿旗鞋,回宮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換鞋了。

也有小福子做著剪紙,主子知道過年要貼紅,說讓他多剪些,不用等過年,剪好後就貼上。

小輝子雕著山水,主子誇他能讓木頭活過來,又提議說,或許可以嘗試多種形式,不拘泥於單個物體 ,例如,雕一個畫麵,一個宮殿,一條長街,一座城池。

那一刻的小輝子,彷佛開啟了新的天地。

隻是現在他不敢上手,景物他雕刻的不多,先練練。

那時的主子還說,他要是想嘗試,她到時候可以和他研究木頭拚接的方法,這樣就不用專挑那種巨大的樹木。

嵐嬤嬤好說歹說,伊沐對於讓人爬在她腳邊守夜的事,始終拒絕。

最後各退一步,協商出來,讓人睡在塌上守夜。

每到夜晚,冰蘭或荷香,睡在塌上。

前兩天,她們覺醒著,時不時的起來去床邊看一眼伊沐。

可伊沐實在警覺,這邊還沒到床前,就已經睜開了眼。

後怕打擾伊沐睡覺,就未起過,在塌上一覺睡到早。

伊沐房間夜裡有冰,守夜反而比回房睡的舒服許多。

吹了燈,伊沐悄悄坐起來,荷香聽到動靜,忙起身問:“主子怎麼了,可是要喝水?”

伊沐歎氣:“不是,你睡吧!”

她在黑夜裡解開裡衣,先伸手到脖頸後,又移到背後,隨後把繡著鴛鴦秀水的肚兜扔到了床尾。

這大熱天的,還戴著肚兜睡,真的熱,之前是人一走,她就取了下來。

現在非要鬨著給她守夜,她總不能當著她們的麵,那樣晃蕩著走來走去.....

雖然她洗澡的時候荷香也是在的,但是.....那不一樣,她脫衣服穿衣服,都是讓荷香背過身的。

荷香剛點了燈,就看到紗幔後的主子躺了下去,見她不像是想出恭的樣子,就又吹了燈,躺回塌上。

次日,荷香輕悄悄的起床,掀開紗幔剛想叫伊沐起床,隻一眼,就紅了臉。

主子,主子,主子.....

床上的人睡顏絕代,膚白如玉,白皙而修長的雙腿未穿長褲,雖,雖關鍵處有裡衣掩蓋,但,更添了誘人風情。

往上看,荷香的臉更紅了,香肩半露,%e8%83%b8`前的飽滿沒有肚兜掩蓋,儘情綻放,輪廓清晰可見,而且,而且兩粒櫻桃大小也是看的清晰,雖看不到具體顏色,卻,更加惹人著急,動人心魄。

荷香紅著臉背過身,輕聲叫她:“主子,主子,可以起床了,要去請安。”

伊沐睡眼惺忪,動了動身子,轉身把臉埋在薄被裡,甕聲甕氣道:“嗯,我醒了。”

嗡的一聲,荷香的臉更紅了,哎呀呀,主子的聲音好軟,明明是冰涼的聲音,可此刻卻帶著撒嬌的軟糯。

“那主子快些起床,奴婢去開門讓冰蘭打洗臉水進來。”

伊沐嗯了聲,過了幾秒,她才完全睜開眼,用被子把身體罩住,把內衣--肚兜,穿在身上。

荷香出了門,用手拍了拍臉,嵐嬤嬤也是起了的,走過來好笑道:“主子醒了嗎?又在發什麼傻?”

荷香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