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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慌站了起來。

雕著精致花紋的金色盒子,很是好看,伊沐從巧蕊手中拿過來,打開聞了聞,橙黃色的藥膏,說不出來的味道,很淡。

巧蕊問道:“主子,奴婢給你上藥?”

荷香望著她那手上的傷口,隻一眼,就感覺到疼了:“主子,你怎麼能動刀呢!也太不小心了,下次我陪你去禦膳房,想切什麼告訴我,我保準切的好好的。”

她說話不過腦,說到伊沐不小心,語氣更是談不上恭敬,像是帶了些細微的指責。

巧蕊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垂著的眼眸閃過冷意,荷香這話,說的倒像是主子受傷怪她,而她不如荷香一樣。

伊沐察覺到她的關心,把金瘡藥遞給巧蕊,對荷香笑了笑:“沒事,不疼。”

荷香嘀嘀咕咕的嘟囔:“這麼大口子,怎麼不疼。”

又在心裡加了句,傻主子。

巧蕊接過藥膏,淨手後幫伊沐細細塗抹,伊沐感受到冰涼的濕粘,不算難受。

“用這個,可以治傷?”

在星際都是醫療倉,連注射都少見,更不用說這種藥膏。

塗上後,伊沐抬著手等了大約三十秒,傷口依然在。

她動了動手指,抬頭問:“怎麼這麼久還沒好?”

巧蕊等人:......

對著伊沐求知的眼神,一個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連劉忠都樂了出來。

荷香笑的不行:“主子,你怎麼這麼可愛,哪裡有這麼快,才塗上藥呢!你這傷估計要七天呢!”

“七天?”伊沐稍微有那麼點震驚:“效果這麼差嗎?”

就這一道口子,就要七天,挺出人意料。

眾人又是笑了起來,趙太醫的金瘡藥是太醫院的一絕,這種金色紋盒的金瘡藥,因用藥珍貴最是難得,若不是乾清宮的太監去要,怕是拿不來的。

也幸好趙太醫聽不到伊沐的話,若不然,怕是要氣的吹胡子瞪眼了。

巧蕊讓墨香伺候伊沐回房安歇,叫住打算跟著去的荷香。

劉忠打眼一瞧,就知道她何意,喊著小輝子,小福子,轉身離去。

荷香不懂其意,停下腳步回頭:“巧蕊姑姑。”

巧蕊臉無笑意,看著偌大的院子道:“今夜風大,恐會落下樹葉,你今夜就守在院中清掃落葉,剛好,明日一早,去禦膳房取膳,小福子那邊有彆的差事。”

一夜不眠,早上跨過後宮去取膳,明擺著折騰人,荷香咬著唇,有著明顯可見的氣憤:“巧蕊姑姑,並沒有夜裡守著院子的規矩。”

話落,巧蕊一巴掌扇了上去:“那從今夜開始,就有了,不服?想去和主子告狀?”

巧蕊收回手,用帕子擦著手指:“我們主子雖說是個傻的,卻也是個常在,知道好歹的,你說,要是你出賣主子的消息被她知道.....”

荷香捂著臉,撲騰一聲跪下來:“求巧蕊姑姑饒命,奴婢一定不會讓這院中有一片落葉。”

“嗯。”巧蕊看著跪著的人,淡漠道:“記住了,這是姑姑教你的第一個道理,在這宮裡,切莫耍小聰明,少說,多看。”

“是,謝嬤嬤教誨。”荷香頭貼著地,跪的恭恭敬敬。

夜深,靜安宮的牆角,一道身影麵朝牆,蹲在地上,小聲的抽泣。

過了片刻,另一道也朝著牆蹲下,看了看她的臉:“巧蕊姑姑用著巧勁,看不出來。”

有人陪,荷香也就不哭了,她可憐兮兮的看過去:“小福子,我守不了一夜,你可以幫我守半夜嗎?”

第12章 答應

◎為什麼給我降職?◎

小福子撓了撓頭:“好,等巧蕊姑姑安歇了,我來幫你守,你靠著樹睡一會。”

“你不怕嗎?巧蕊姑姑萬一告訴主子你賣過她消息怎麼辦?”

荷香說:“她要是想告訴早就告訴了,她就是想拿捏我,我有把柄在她手裡,以後就會聽話,總比來個新人好。”

她麵露肯定,小福子看的發傻。

“怎麼了?你不信?”

小福子搖搖頭,不是不信,他之前還以為荷香也是個不聰明的,現在看,她好像比自己聰明。

主子屋裡熄了燈,月光下,小福子和荷香東一句西一句的說著,過了片刻,荷香抬頭看著星空,麵露向往:“不知道我這輩子能不能當掌事姑姑。”

永和宮內,嬤嬤抱著六阿哥進屋來。

康熙放下手中的書道:“這麼晚了,怎不讓他好好睡著。”

烏雅氏剛生孩子不久,溫柔更甚:“皇上有段時間沒來了,臣妾想著他怕是想汗阿瑪了,就讓嬤嬤抱了他過來。“

康熙笑道:“剛三個月的孩子,就會想汗阿瑪了?“

“怎不會,臣妾與他說話時,談及汗阿瑪,他就會轉過頭來看臣妾。”烏雅氏說。

康熙大笑:“好,來讓汗阿瑪看看胤祚。”

因講究抱孫不抱子,嬤嬤抱著六阿哥上前,把他放在康熙旁邊。

三個月的孩子無甚好玩的,康熙逗了一會,就讓嬤嬤把六阿哥抱下去安睡。

遂想起去靜安宮的人還沒來回話,提聲問門外:“梁九功,去靜安宮的人可回來了?”

挑著燈芯的烏雅氏動作停了下。

梁九功推門而進,彎腰回:“回萬歲爺,已經回了。”

“怎麼回了也不來回話。”

“奴才見皇上與六阿哥玩的高興,就一時沒進來。”

“嗯,讓人進來回話。”

梁九功忙讓傳話的太監進來。

康熙:“事情可辦妥了?”

以後應當不會再出來做傻事了吧?若是其他人倒是無事,主要是伊沐是康熙掌握不了的存在,不得到準確答複,心裡總歸是放心不下。

他可以掌握一個聰明人的動向,卻無法判斷一個小傻子下一步要做什麼。

太監垂著頭半晌沒說話,康熙:....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又說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

那太監抬手擦了擦冷汗,竟似不敢答。

若是旁人,康熙定會讓梁九功說,遮遮掩掩什麼樣子。

可伊沐小傻子,說話就如晴天炸雷,摸不透。

彎腰穿上龍靴,下榻往外走。

拿著剪刀的烏雅氏看著門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走到無人處,康熙負手而立:“說。”

跟出來的太監還未說話便跪了下去:“回皇上,沐常在問,問皇上聖體是否安好。”

這句並無異樣,康熙追問:“還有呢?“

這話大不敬,但太監不敢說謊:“沐常在問皇上身體是不是不好,就是生孩子的功能暫時不行了。”

不行了..

行了..

了..

康熙這一生就沒被人如此侮辱過,帝王一怒,伏屍千裡,四周的風都像是停了下來。

“梁九功。” 候在不遠處的梁九功突聽到一聲怒喊,嚇的忙小跑過來。

康熙怒意難消,指著他:“沐常在從此刻起,降為答應,你,你去靜安宮,告訴那個小傻子,朕身體很好。”

很好兩個字像是咬牙切齒說的。

他這半輩子,還從未有人懷疑他這項能力,氣,氣的恨不得打那小傻子一頓板子。

彆說他是帝王,就算是山野村夫,被人如此說都要氣上一氣。│思│兔│在│線│閱│讀│

此時各宮宮門已關,梁九功不敢提及半句,忙爬起來讓人開宮門。

宮門關了又開,動靜不小,住在偏殿的戴佳氏側臥在塌上,讓人去打聽。

片刻後宮女進門來:“主子。”

戴佳氏此時懷孕已七月有餘,肚子墜的不適,她動了動身子,問:“主殿那邊發生了何事?”

宮女回:“回主子,因皇上在,奴婢不敢細打聽,隻知是皇上發了火,梁公公開了宮門,往靜安宮去了。”

一旁的嬤嬤笑道:“怕又是那個傻子鬨了什麼事。”

牆上的人影隨著燭光在牆上晃動,過了半晌,戴佳氏摸著肚子說:“嬤嬤,你說,皇上可喜沐常在?”

嬤嬤笑:“主子,那就是個傻的,若不是她父因皇上喪了命,哪裡能來得了紫禁城,現在連三歲小兒都知道,皇宮裡有位傻娘娘。”

“這事就如吃了個蒼蠅,不得不應下,雖有好處,但也膈應的慌,皇上心裡指不定怎麼惱火呢!恨都來不及,怎會喜歡。”

“那你說,我要是替皇上除了沐常在,皇上是不是就會多寵我幾分?”戴佳氏幻想著自己受寵的日子,眼裡慢慢露出笑。

嬤嬤驚嚇,緩了一息後問道:“主子,皇上不喜沐常在,卻還留在宮裡,為何?”

戴佳氏:“因她父救駕,皇上重情重諾。”

“就是這個理,路人秀才護駕,有功之女,哪怕是個傻子,皇上也同意她所求,此舉讓大臣心暖,讓天下學子歸心,讚美的詩都寫了不少,若不然怎麼皇上任由她胡鬨,都沒把她趕出去。”

“所以皇上都做不到的事,咱們怎能做到。”嬤嬤勸慰著。

戴佳氏抬頭看她:“嬤嬤,你說要是傻子殘害龍嗣,皇上是不是就能名正言順的處置她了?”

嬤嬤急道:“娘娘,萬不可,你這一胎懷上不易,萬不可冒險。”

“我知道,隻是做做樣子,陷害一個傻子,用不了多高深的手段,到時就算是皇上知道,也隻會順水推舟。”

戴佳氏看著主殿的位置,露出豔羨:“嬤嬤,包衣出身都能入住主殿,憑什麼我不行?”

目露鄙夷,摸著肚子道:“不過就是憑著心狠,她把四阿哥抱到了承乾宮,送給了貴妃,得了寵愛,我用肚子裡的孩子,替皇上解決了心頭蒼蠅,自然也會受儘寵愛。”

靜安宮已經睡下,聽見宮門被人敲響,劉忠打發小福子去開門。

小福子小跑著去打開宮門,見到門外的梁九功忙問:“梁公公怎麼深夜來此?”

梁九功帶著人走進來:“你們主子呢?”

小福子回:“主子已經安歇了。”

“煩請你們主子起身,皇上有話讓奴才通傳。”梁九功公事公辦,沒了之前的好臉色。

“梁公公稍等,小的這就進去通報。”

小福子後退著離開,小跑著往前。

伊沐睡覺時不喜歡有人守在她床前,當小福子敲門輕喊主子的時候,睜開雙眼。

下了床,走過去拉開門問:“怎麼了?”

小福子急的滿頭是汗:“主子,梁公公來了,說是來傳皇上的話,奴才看那臉色不太好。“

“沒事,彆怕。”伊沐對他露出一抹笑。

猶如定海神針,小福子的心瞬間就不慌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奴才不怕。”

彆人說他家的主子傻,可他看,他家的主子是頂頂好的。

燭光暗淡的庭院,一女子披散著長發,不慌不忙的走來,步步沉穩,仿佛不懼這世界的妖魔鬼怪。

梁九功走上前,道:“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