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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不許再離開我。”時進終於開口,把額頭靠在了他的%e8%83%b8口,“太久了……你再不回來,我就要找彆人去了。”

“不行。”廉君沉了聲音,還輕輕打了一下他的背,打完又緩下力道,溫柔地順了順,歉疚說道,“對不起……我本來準備在你期末考試結束後就去接你,結果飛機延誤耽擱了,回國後又聽說你來了這裡,隻能加緊辦手續趕過來。”

時進心軟了,蹭了蹭他的%e8%83%b8口:“沒關係,但不許有下一次。”

“嗯,沒有下一次。”廉君保證,低頭親%e5%90%bb他的頭頂,“我保證。”

……

時進的燒睡了一覺就退了,但他身體上的病雖然很快就好了,心裡的“病”卻更重了。他變得非常沒精神,時常走神,長時間不說話,特彆頻繁地捂自己的腦袋和耳朵,並且特彆黏廉君,幾乎到了廉君隻是上個廁所,他都必須守在門口的地步。

時緯崇看得大皺眉頭,十分擔心,想讓療養院的心理醫生給時進看看。廉君卻拒絕了,他知道時進沒有生病,時進隻是太累了,需要好好靜一段時間。

這一靜就是一個星期,這期間時進在廉君的照顧下,每天按時睡覺起床,上午在療養院散步,下午午睡加玩麻將,晚上看看電影,日子過得十分規律悠閒。

廉君儘量讓自己每時每刻都呆在時進的視線範圍內,能抱著時進就絕不隻是牽手,能靠在一起就絕對不分開坐,表現得比時進更加粘人。他還重新申請了一個遊戲賬號,買回了那套和時進配套的情侶皮膚,在時進的眼皮子底下,把兩人的賬號重新綁定了伴侶關係。

綁定成功的提示音響起的瞬間,時進笑了,很淺的一個笑。廉君見狀眉眼暖化下來,抬臂攬住他的肩膀,側頭親%e5%90%bb他翹起的嘴角。

這麼黏了一個星期後,時進終於稍微有了點精神,他像是終於從某種情緒裡走出來了,話慢慢變多,開始主動拉著廉君在療養院附近轉來轉去,笑容也慢慢變多。

十天期限到的那天,時進主動離開廉君身邊,去療養院最深處的那棟樓前站了會。

時緯崇安置完徐潔從樓裡出來,見到站在外麵的時進,愣了愣,連忙靠了過去,看了看四周,問道:“你怎麼過來了,廉君沒陪著你嗎?”

“他在幫我收拾行李,我之前去小鎮上買了太多零碎的東西,行李箱塞不下了,他在想辦法精簡。”時進不好意思回答,掃一眼他身後的樓,問道,“回B市後,你有什麼打算?”

時緯崇收回視線看向他,接觸到他恢複神采的眼睛,提起的心放了下來,回道:“我準備先去我外公家看看,聽說他們這兩年過得有點辛苦。”

當年徐潔被送到這裡來之後,廉君想辦法把徐川從監獄裡保了出來,這兩年徐川沒少折騰徐潔的母家,外人搗亂,加失去了瑞行的扶持,徐家現在確實很難過。

時進聽得皺眉,忍不住勸道:“大哥,你是為你自己活著的,彆再……”

時緯崇突然上前抱住了他。

時進愣住,然後眉頭皺得更緊,抬手回抱住他輕輕拍了拍,說道:“我不是要乾涉你的生活,但是徐家那些人真的……”

“我明白。”時緯崇鬆開他,臉上的表情是這幾年以來難得的輕鬆和滿足,“我不會管他們的,多少能力吃多少的飯,徐家這些年全靠他人的幫扶維持,根基早就不穩,是時候沉澱下來了。我說要去看看,隻是作為好久不回去的外孫,去看看年老的外公外婆而已。徐家的生意我不會管,那也不是我該管的事。”

時進聞言放了心,又覺得自己是不是管得太寬了,說道:“其實如果你真的想做點什麼,那也是你的自由,你想做就去做,彆有心理負擔,反正……反正你自己好好的就好了,記得彆再讓那些旁人影響你。”

好好的。

這大概是時緯崇這輩子聽到的最動聽的一句話。他有很多家人,那些人有的關心他、有的不關心他,但無一例外,他們每個人都想從他這裡得到什麼,特彆是徐家人……和他的母親。

他為了那些人付出了一切,結果到最後,居然是這個他曾經傷害得最深的幼弟,隻單純的希望他能好好的,好好的為自己而活。

“謝謝。”他忍不住再次道謝,抬手摸上了時進的頭。還有對不起。他在心裡補充。謝謝你的原諒,對不起過去的虧欠和糊塗。

“謝什麼……真是,彆摸我的頭,走了,快去收拾行李,不然趕不上飛機了。”時進歪頭甩開他的手,嫌棄地嘀咕一句,轉身示意他快一點。

時緯崇微笑,邁步跟上。

兩人邊說著邊走遠,身影被陽光拉長,一路往前,誰都沒有再回頭看身後的小樓一眼。

……

回到B市後,廉君帶著時進回了萬普花園。經過兩個月的趕工,萬普花園……還是有點光禿禿的,而且再次變得冷冷清清——工人們已經全都放假回家過年去了。

兩人下了出租車,廉君從後備箱裡搬下行李箱,帶著時進來到彆墅區大門口,用門禁卡開了旁邊已經修好的小門,牽著他走了進去。

時進特地往門衛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見那裡大門緊閉,窗戶全鎖,有點遺憾地收回了視線——看來守場子的張老頭也放假回家過年去了。

廉君捕捉到他的視線,還以為他是在看路邊光禿禿的土地,解釋道:“小區裡的大部分設施都弄好了,就隻剩綠化還空著。因為是冬天,土地被雪水凍住,變得很硬,不適合做綠化,所以就拖了下來,準備年後開春了再繼續。”

時進聞言看了看路邊的土地,見確實看上去硬邦邦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家裡已經重新布置好了,隻剩一些小物件沒添置,一會你看看還缺什麼,明天我們一起去買。對了,聽說你拿了駕照,我訂了一台車給你,前幾天已經送來了,就停在車庫,一會你看看,不喜歡我們再換。”

時進忍不住側頭朝他看去。

廉君眉眼舒展著,帶著一點終於安定下來的喜悅,繼續說著家裡的情況:“我暫時沒有請長期的保姆和廚師,這種放在家裡的人必須好好挑,如果你不喜歡的話,不要這些人也沒關係,隻是照顧你的話,我自己應該還可以。”

“廉君。”時進輕聲喚他。

“嗯?”廉君側頭過來,眼神溫柔帶著暖意,眉眼間滿是對未來生活的希望和期盼。

很好看,現在這樣放鬆且期待著未來的廉君,很好看。

時進緊了緊和廉君交握的手,傾身%e5%90%bb了一下他的臉頰,說道:“我們回家了。”

廉君一愣,然後微笑起來,點了點頭:“嗯,我們回家了。”

……

比起時進,廉君其實更像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少爺。他從小習慣被人照顧,衣食住行樣樣有人打理,想要什麼或者想做什麼,都隻用吩咐一句話就行,洗衣做飯等等家務活,在他前二十幾年的人生裡,是完全沒有接觸過的。

但在分彆了接近一年的時間後,時進驚悚地發現,廉君突然變成家務全能了。

回到彆墅後,廉君十分自然地去廚房燒了一壺水,然後趁著燒水的功夫,帶著時進在布置好的彆墅裡轉了轉。

這時候時進還沒覺出什麼來,畢竟燒水嘛,是個人都會,而且他的注意力全在已經布置好的彆墅上,也沒心思去想彆的。

彆墅轉完了,水也燒好了,廉君衝了兩杯熱奶茶,和時進一人一杯分著喝了,暖了暖身體。時進依然沒發現不對,衝奶茶嘛,也很簡單,會做也沒什麼稀奇的。

然後,讓時進覺得魔幻的事情來了。◎思◎兔◎在◎線◎閱◎讀◎

廉君把空的奶茶杯收走,放到水池裡十分熟練且自然地洗了,然後牽著雖然覺得有哪裡不對,但好像也沒哪裡不對的時進去了二樓主臥,在衣櫃裡取了睡衣,把他送進了浴室。

時進稀裡糊塗地洗了個澡,推門出來時,震驚地發現廉君居然在鋪床套被子!他眼睜睜看著廉君站在床邊,修長漂亮的手指捏著被子一角,輕輕一抖,把被子抖勻,拉上拉鏈,然後把它鋪到了床上,鋪好之後甚至還不忘調整了一下重出江湖的五角星抱枕的位置!

時進:“……”

廉君,前暴力組織首領,從來不知道家務為何物的大佬……他會套被子,還知道給枕頭擺個漂亮的造型。

時進覺得自己大概出現了幻覺,他抬手揉了揉眼睛,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廉君注意到他出來了,忙放下枕頭走過來,摸了摸他濕噠噠的頭發,皺眉說道:“怎麼不吹了頭發再出來。”說完把他按坐在床上,轉到浴室找到吹風機,走出來插到床頭的插座上,幫他吹起了頭發。

暖風溫柔吹拂,修長的手指在頭皮上溫柔按摩,剛剛洗完澡的時進忍不住困倦起來。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還是太折騰人了,他捂嘴打了個哈欠,不自覺靠到了廉君身上,越發覺得自己在做夢。

……

時進是被廉君喚醒的,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看著麵前已經換上了一身家居服的廉君,鼻子動了動,說道:“我聞到牛肉的香味了。”

廉君被他睡迷糊的樣子逗笑,彎腰親了親他,伸手把他從床上挖起來,說道:“吃完飯再睡,天已經黑了。”

“天黑了?”時進扭頭看窗外,見果然已經黑了,這才終於清醒起來,順著廉君的力道下了床,打了個哈欠問道,“你叫了外賣嗎?是牛肉飯?”

廉君沒有回答,盯著他洗漱好後牽著他來到餐廳,按他在餐桌邊坐下,說道:“嘗嘗,有不喜歡的就跟我說。”

時進看著桌上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湯,聞著食物的香味,腸胃立刻被喚醒,忙拿起筷子先夾了一塊番茄牛腩喂進嘴裡,仔細品嘗咽下之後,享受地眯了眯眼,說道:“味道好濃厚……好吃!你在哪裡定的外賣,真不錯。”

“再嘗嘗彆的。”廉君還是不答,示意了一下其他幾道菜。

時進確實餓了,聞言忙把菜挨個嘗了過去,越吃越滿意。番茄牛腩就不說了,另外兩道菜裡,竹筍蝦片又鮮又香,白灼菜心又嫩又甜,看上去沒什麼玄機的香菇豆腐湯,喝起來都香得他恨不得把舌頭吞下去。他嘗著嘗著就顧不得說話了,端起麵前已經盛好的飯,埋頭吃了起來。

“慢點吃。”廉君給他倒了杯水放到他手邊,滿足欣賞著他吃飯的樣子。

時進很快就吃得肚皮溜圓,桌上分量很足的三菜一湯,一大半都進了他的肚子。廉君本身習慣了細嚼慢咽和隻吃八分飽,所以等時進吃完癱在椅子上時,他碗裡的飯足足還有一半。

時進不好意思了,說道:“這菜做得太好吃了……”

“那我明天再給你做,你還想吃什麼?”廉君抽出一張紙巾傾身過去給他擦了擦嘴,自然詢問。

時進想也不想就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