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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我離開前可以每天過來吃飯嗎?劇組的盒飯太難吃了。”

時進仰頭看他,看著他背著光的高大身影和微皺著眉的模糊表情,突然覺得他有點陌生,又莫名覺得他有點親切,笑了笑,說道:“可以,這本來就是我之前主動提起的事。”

容洲中滿意了,邁步要走,腿抬出去又突然收了回來,回身出其不意地拍了時進腦門一下,然後轉身大步離開,速度飛快,像是怕被報複一樣。

時進愣住,摸了摸自己並沒有被拍疼的額頭,看著容洲中遠去的背影,嗤笑出聲:“幼稚。”笑完轉了轉奶茶杯子,滿意地伸了個懶腰。

經過剛剛的實驗,他十分確定,他已經不會再被原主那些有關於容洲中的記憶和情緒影響了,就好像是他已經對容洲中“脫敏”了一樣。

唉,真好啊。他滿足感歎。

彆墅內,廉君把這一幕看在眼裡,終於放了心,滑動輪椅回了書房。

……

在章卓源的賣力牽線下,狼蛛和蛇牙正式開始了對談,對談的情況果然如廉君所預料的那樣,糟得不能再糟。魯珊不願意放掉席凡,堅決要蛇牙付出代價,蛇牙損失慘重,不能再被官方針對,堅決不承認惡意競爭的事,兩家首領互不退讓,硬生生杠在了那裡,弄得章卓源每天都處在崩潰的邊緣。

“得想個辦法讓他們其中一方有所軟化才行,這樣繼續吵下去,對談永遠都出不了個結果。”章卓源在電話那邊說著,語氣又急又氣,“上麵已經怪我在G省停留太久了,而且狼蛛現在一門心思地要和蛇牙吵架,連生意上的事都變得不太上心,答應我的事那是能拖就拖,我這邊壓力實在太大了。”

廉君依然穩如泰山,說道:“彆急。”

“這不能不急啊。”章卓源見他還是這麼一句話,隻覺得頭都要愁禿掉了,說道,“都過去一個星期了,他們吵得越來越厲害,每次對談我都必須得在旁邊看著,不然他們絕對會直接鬨起來!我手裡還有其他的事情,不能一直這麼耗在他們身上。廉君,你不是要讓他們四家結盟嗎?現在這情況,蛇牙和狼蛛都成仇人了,怎麼可能會結盟。”

“成不了仇,魯珊和袁鵬都不是隻知道吵架的莽漢,他們這是在打心理戰,順便演一演你,最多再過一個星期,他們的對談就會出結果,你堅持一下。”廉君安撫了一句,餘光見時進突然從埋頭做作業的姿勢,變成了癱在沙發上的姿勢,猜他是作業做完了,嘴角一勾,對著電話長話短說,“你穩一點,繼續看戲就行,這次對談絕對會順利落幕,之後四家的結盟就要正式開始了,準備好打硬仗吧。”說完掛斷電話,滑動輪椅朝著時進靠近。

時進聽到聲音側頭,見他過來,起身就是一個飛撲,撲在沙發邊沿,握住了他剛好接過來的手。

“聊完了?”他順勢往前湊了湊,按住了廉君的腿。

廉君點頭,看了眼他的作業。

時進於是又爬回了之前的位置,把作業拿起來,返回來遞給他。

廉君接過,仔細翻了翻,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可以試著讓你批閱比較簡單的文件了……去吃飯?”

時進喜笑顏開,麻溜地爬起身,湊過去親了他一口,美滋滋說道:“走走走,去吃飯,今天我讓廚房做了海鮮湯!”

……

餐桌上,時進和廉君你儂我儂地吃著,容洲中坐在一邊,食不下咽。

在決定來蹭飯的時候,容洲中心裡打的其實是利用吃飯這種讓人放鬆的事情,和時進慢慢緩和關係的主意,但他愚蠢的忽視了一件事——時進身邊還有個廉君。

這吃的完全不叫飯,叫鬱悶。

有了愛人就忘了哥哥的小兔崽子。

容洲中在心裡嘀咕,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因為他明白,自己這個犯過錯的哥哥,在時進心裡的地位,可比那個“病弱”的暴力組織頭頭低多了。

好不甘心。

給廉君舀完湯的時進突然扭頭看向了容洲中,問道:“怎麼不吃,不合胃口嗎?還有這道魚,你怎麼完全不碰的,我記得你挺喜歡吃這種魚的,難道是我記錯了?”

容洲中一愣,看向擺在自己麵前的鬆鼠桂魚,心裡的鬱悶彆彆扭扭地散了一點,邊伸筷子夾過去,邊說道:“沒有,我就是下午零食吃多了,這會不太餓。”

時進秒變嫌棄臉:“你是小學生嗎?居然吃零食吃得吃不下飯,垃圾食品你最好少吃,我覺得你最近都胖了。”

胖——

咚。

容洲中手裡的筷子插進了魚的眼睛裡,側頭看時進,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那你肯定是看錯了,我每天都有稱體重,絕對沒有胖。”

“也許是你的秤壞了呢?”時進皺眉,一本正經的氣人,“人到了中年很容易發福的,你這種靠臉吃飯的人,必須特彆注意這些,你也不想我以後叫你死胖子吧?”

人到中年……靠臉吃飯……死胖子……

被連插三刀,容洲中一口老血湧到喉頭,又硬生生咽了下去,看著時進單蠢的關心臉,憋屈說道:“你永遠都不會有喊我死胖子的機會的。”

“嗯,不會的,絕對不會的,我相信你。”時進一副昧著良心“善良”安慰他的模樣。

容洲中用力閉眼,默默深呼吸,決定不再自找罪受,泄憤似的吃了一大碗飯,還把那條魚也吃得乾乾淨淨,然後推椅子起身,捂著受傷的心臟和過於飽脹的胃部離開,暗暗決定再也不來這裡吃飯。

時進嘿嘿嘿偷笑。

廉君伸手敲他一下,無奈說道:“為什麼總氣他?”

“誰讓他上次打我腦袋。”時進為自己的惡趣味找了個借口,美滋滋地喝了口海鮮湯,愜意說道,“這日子過的,舒服!”

廉君又揉了一下他的腦袋,嘴角微勾。

第二天,容洲中邊唾棄自己的不堅定,邊準時出現在了彆墅的餐桌邊。時進見到他後十分自然地伸手拍了他一下,使喚道:“去,把餐具拿出來擺上,還有湯也端出來。”

容洲中愣了愣,看他一眼,乖乖站起身,去廚房找到餐具,拿出來有些生疏地一份份擺好,然後轉回廚房,戴上廚房阿姨遞過來的隔熱手套,把湯端了起來。

出廚房的時候,他聽到時進在和廚房阿姨聊做菜心得,腳步一停,偷偷聽了會,然後走出廚房,來到餐桌邊,視線落在某兩道早已端出來的菜上麵,表情暖化下來。

原來小進還會做菜……真厲害。

……

午飯後沒多久,劇組的導演找到時進,表示戲已經拍完了,大家要去下一個拍攝地點了,感謝時進借他們場地,請他有空一定要賞臉一起吃頓飯。時進愣住,望一眼沙灘上已經開始收拾器材整理場地的劇組人員,問道:“那容洲中呢?也要走嗎?”

導演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麼,聞言略微同情地看著他,說道:“他不跟劇組一起,但應該也要離開這了,我看到他在收拾行李……那個,時先生,追星也要適度,他會在這留這麼久,隻是因為不小心把嘴角磕破了,怕出去晃被狗仔拍到,不是因為彆的,你、你不要多想……看開一點,一輩子還長著呢。”

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時進有點對不上這位導演的腦電波,客氣地和他寒暄幾句後,禮貌地把他送走了。

劇組在當天晚上離開了沙灘,這一晚容洲中沒有過來吃晚飯,時進想起導演的話,自動把他歸類為“已離開人口”,告訴廚房明天不用再多蒸容洲中的飯。

結果沒想到第二天,他居然又在午飯時看到了容洲中。

“你不是走了嗎?難道你決定賴在我這了?”這是時進的本能想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容洲中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丟給他一個袋子,說道:“說得那麼難聽,給你,生日禮物,我有個新工作得出趟國,你生日的時候估計還回不來,拜拜。”說完起身走到門口,拎起放在玄關處的一個行李箱,直接開門走了。

時進被他的速戰速決弄愣了,見大門要自動關上,忙邁步追出去,喊住容洲中問道:“你不吃飯嗎?吃完飯再走吧。”

容洲中聽到聲音回頭,朝他示意了一下不遠處街道上停著的一輛車和守在車外的助理,說道:“來不及了,我得去G省趕飛機。”說完再次道彆,轉身快步走到車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時進目送他離開,然後低頭看向懷裡的袋子,從裡麵取出一個盒子打開,見裡麵躺著一塊一看就很貴的手表,皺眉嘀咕:“這家夥,怎麼永遠改不了砸錢的毛病。”

話音剛落,兜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他掏出來一看,見是一條轉賬信息,轉賬人是容洲中,備注寫著“租場地費用”,轉賬數額有好多個零,遠遠超過了市場價,無語幾秒,突然笑了。

真是個白癡,隻知道砸錢,過去是,現在也是。

……

劇組離開後的第五天,狼蛛和蛇牙的對談終於有了進展。狼蛛先一步鬆口,表示惡意競爭的事件定義可以改,但蛇牙必須給出誠意,蛇牙在考慮一番後接受了這個說法,兩家乾脆利落地撇開了官方,自己私下談判去了。

章卓源既鬆了口氣,又鬱悶得不行。他在這當了十多天的中間人受氣包,最後隻落了個用完就丟的下場,簡直是沒被狼蛛和蛇牙當人看。

不過事情到此,G省的亂局終於算是徹底解決了,廉君和時進也終於可以打道回府了。

“要不咱們直接去海島吧,現在B市的溫度已經降下來了,你會冷的。”時進邊收拾行李邊擔憂說著。

廉君殘忍拒絕:“不行,海島要等你參加完期末考試之後才能去,你回去B市後記得好好上課複習,考試不允許掛科。”

時進如遭雷擊,這才想起自己還背著一層學生的身份,立刻生無可戀地癱在了床上。

……

兩天後,眾人乘坐的專機落地B市機場。

時進一出飛機就被B市的冷風刮得打了個噴嚏,深刻體會了一把北方和南方的氣溫差異,忙後退一步把敞開的外套拉上,然後轉身細心地給廉君腿上加了一層毯子。

“很冷?”廉君詢問。

“還好,我就是一時沒習慣。”時進回答,心裡卻是另一個想法。隻是離開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而已,B市的天氣居然就從炎熱變成了寒風凜冽,冷空氣什麼的真是太可怕了。

回會所安頓好之後,時進在廉君的安排下和軍部的某個負責人聯係了一下,從對方那裡獲得了一份自己的檔案資料。

在這份檔案裡,他作為有過出任務經驗的警校新生,在新生軍訓結束後接到了上麵的指派,前往G省的某個小島參與了一場乾涉黑道火拚的長期任務。

時進看完這份檔案,對廉君的周密程度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記得好好背熟,如果學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