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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聯係狼蛛那邊問一問它們的貨物出港時間,適時清理一下航線,免得其他無辜的貨船被殃及池魚,G省現在的經濟可扛不住再一次的動蕩。”

章卓源聞言愣住了,問道:“你讓我注意蛇牙,隻是因為這個?”不是要阻止這件事嗎?

“不然呢?”廉君反問,淡淡說道,“隻是一批貨而已,有沒有被劫走都不影響狼蛛現在的實力。暴力組織之間起衝突是常事,在不影響四家平衡的情況下,它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我沒那麼多精力去管。”

章卓源聽得牙疼不已,為難說道:“可直接在近海上起衝突,我們這邊的立場……”

“這個你就得去問問準備動手的蛇牙了,在明知道官方立場為難的情況下還決定劫狼蛛的貨,甚至選擇在運輸線上動手,它蛇牙到底有沒有把官方放在眼裡。不過我倒是能理解蛇牙這次的動手,它擴張太快,資金跟不上,再不補充一下資金,估計就要從內部崩盤了。”廉君說著,語氣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不錯,十分平淡加冷淡。

章卓源很確定廉君現在肯定依然對官方有點氣,不敢觸他黴頭,儘量用建議商量的語氣說道:“那這樣的話,難道不是直接讓它崩盤比較好嗎?或許我們可以幫狼蛛阻止一下蛇牙這次的劫貨……”

“可以阻止,但沒必要。”廉君回答,解釋道,“蛇牙如果繼續這麼順利擴張下去,那為了不讓它實力膨脹太快,適當打壓一下也是可以的,但直接讓它崩盤卻太過費力不討好。蛇牙那麼大一個組織,要找到吸取資金的方式不算太難,我們這次可以阻止,下次呢?一直盯著它不現實,現在是關鍵時刻,我們最好不要太過分散注意力。”

章卓源沉%e5%90%9f,問道:“那就這麼放任它?”

“隻要它不試圖狠咬另外三家組織,打破現在的實力平衡,放任它也沒什麼。它們四家最後肯定是要結盟的,現在它們衝突起得越多,結盟之後互相之間的信任度就越低,情況對我們也就越有利。狼蛛、午門、千葉的首領都是謹慎精明的人,他們的同盟裡,需要有一個蛇牙首領袁鵬那樣的獨斷者。敵人太過團結可不是好事,蛇牙這顆老鼠屎十分必要。”

廉君解釋完,然後總結道:“總之,蛇牙這個組織需要多注意一些,彆讓它發展得太順利,但也不需要太過在意,隻要它不碰另外三家,隨便它去折騰吧。”

章卓源聽得醍醐灌頂,對廉君是佩服不已,忙滿口應下,說道:“還是你有遠見,那這次蛇牙劫狼蛛貨物的事我就不管了,我會讓人清理出航線的。”

“嗯,辛苦了。”廉君說完後掛斷電話,看向開著視頻通話的平板,朝著對麵的魯珊說道,“就是這樣,如果蛇牙隻是劫貨,沒摸去寶島,那你就狠狠反咬它一口,拿著這個把柄想辦法拖延它和午門、千葉結盟的時機。如果蛇牙動了你在寶島的利益,那你就直接捅去給官方知道,他們會幫你出頭,卦三和卦五也會趁機幫你報仇。”

魯珊還是第一次看到廉君和章卓源單獨商談的樣子,對廉君三言兩語忽悠住章卓源,硬生生引著章卓源把話題從“狼蛛是不是又在偷偷弄什麼幺蛾子,要不要防備”,扭到了“蛇牙這組織是顆老鼠屎,必須好好盯著,還不能讓它損傷另外三家”上,隻覺得頭皮都在發麻。

這家夥就是個怪物,自己不是他的敵人真是太好了。

“沒、沒問題,那我的貨可以出港了?”她的聲音莫名有些乾澀。

“出吧,拖了這麼久,蛇牙那邊應該已經等不及了。記得把蛇牙的動向透露給午門和千葉知道,它們的首領會知道怎麼做的。”

魯珊連忙應下,先一步掛斷電話,擦頭上的冷汗。

廉君那好看的人類皮囊底下,不會是藏著什麼外星生物之類的東西吧……

……

書房,時進見廉君聊完了,忙拿著手裡批好的幾份文件湊到廉君麵前,稍顯緊張地說道:“我弄好了,你看看。”

廉君冷淡的表情迅速化開,接過文件翻了一遍,嘴角慢慢翹起,誇道:“不錯,馮先生教的東西你都很紮實地記住了。”

時進大大鬆了口氣,開心問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幫你分擔部分工作了?”

廉君轉移話題問道:“晚飯想吃什麼?”

時進的表情唰一下垮了,問道:“還不行嗎?”

“學習需要循序漸進,慢慢來。”廉君安撫,側頭透過窗戶看一眼外麵的沙灘,問道,“今天你三哥會來吃飯嗎?”

時進聞言也看了一眼窗外的沙灘,臉上笑意淡了點,回道:“應該不會,昨天主演有些卡戲,劇組進度又拖了一點,他得在那幫忙。”

“不開心?”廉君詢問。

時進收回視線,看廉君一眼,坐到他對麵趴到了書桌上,搖頭說道:“不是不開心,就是覺得做什麼都打不起精神。”

廉君手指點了點桌麵,直接滑出書桌,停在他身側,伸手圈住他的腰,湊過去親他。

時進眨眨眼,閉上眼溫順地讓他親。

呼吸交纏,氣息交換。這是一個帶著撫慰的%e5%90%bb,一%e5%90%bb畢,廉君笑著揉了揉時進紅潤的唇瓣,說道:“果然沒精神,如果是在平時,我這樣%e5%90%bb你,你早就撲過來了。”

時進反駁:“也不是每次都……唔。”

廉君又%e5%90%bb了上去,手安撫地順著他的脊背,然後一點點下移,撩開衣擺,輕輕摸了進去。

嘴唇被放開,呼吸恢複自由。溫柔的碎%e5%90%bb從臉頰挪到耳朵,然後耳垂被輕輕咬了一口。時進再怎麼沒精神,此時也被撩撥起一點火了,伸手抱住了廉君,去摸他的腰帶。

叩叩叩。

書房門突然被敲響。

廉君和時進的動作齊齊一頓,兩人對視,一個眼帶遺憾,一個還沒反應過來。

“等晚上。”廉君又%e5%90%bb了一下時進的嘴唇,幫他理好撩起來的衣擺和蹭亂的頭發,又順手打理好自己,然後喚了一聲進來。

卦六早在敲門之後沒立刻聽到應答聲時,就大概明白了裡麵現在是什麼情況,正後悔猶豫著要不要先離開的時候,廉君的聲音傳了出來,十分的冷靜平淡。

難道是他誤會了?

卦六有點點尷尬,斂了心思擰開門進去,見時進正坐在書桌邊埋頭翻文件,廉君坐在他身邊,兩人一副剛剛在上課的樣子,立刻在心裡唾棄了一下思想不純潔的自己,穩住聲音彙報道:“容先生來了。”

容洲中來了?

時進側頭朝著門口看去。

“去吧,應該是來吃晚飯的。”廉君抽走他手裡的文件,安撫說道,“我處理完工作就去找你……彆亂想,我一直在。”

時進看著他溫柔可靠的樣子,忍不住伸臂抱了他一下。

……

容洲中今天穿了一件簡潔的黑色T恤,沒戴眼鏡,頭發雖然因為拍戲的需要,依然是棕色帶卷的,但卻抓得有點亂,整個人的氣質終於朝著本性靠攏了一點。

“戲拍完了?”時進主動招呼,坐到了他對麵。

容洲中見他過來,稍微坐正了一點,回道:“沒有,晚上還有一場夜戲,拍完我的戲就殺青了。”

時進瞬間明白了他的來意,問道:“今晚嗎?”

“如果你想的話。”容洲中回答,始終看著他,眼神罕見的沉靜,表情也是難得的平靜正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時進無法形容自己此時的感覺,有點茫然,有點想逃,也有點想直接暴起,再把容洲中揍一頓,不讓他露出這麼不符合他性格的表情。

“那就今晚吧,這裡二樓有個影音室,可以正常使用,片子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看。要吃宵夜嗎?我讓廚房阿姨準備一點。”

容洲中回道:“那就蛋糕吧。”

蛋糕。

記憶有了短暫的對接,兩人都知道這場電影代表著什麼。他們對視著,卻都無法從對方眼裡看出真切的情緒,大家像是突然戴上了一副名為客氣的麵具,明知道前方是互相傷害的鮮血淋漓,此時也要先穩住最後的和平假象。

容洲中突然避開了時進的視線,起身就走,步子邁得有點大,速度有點快。

時進沒有挽留他,聽著他離開的腳步聲,直到那聲音漸漸消失,才側頭看向涼台的方向,找到容洲中行走在長橋上逐漸遠去的背影,靜靜目送他離開。

……

吃完晚飯之後,時進坐在了長橋邊沿,遙望著劇組的方向,用千裡眼buff看他們拍戲。

昨天主演在卡了一下午戲之後,終於找到了感覺。今天,劇組將轉戰船上,拍主演成長之後,被敵人從船上追到海裡,落海時想起老師當初在海裡死亡的事情,在瀕死之際突破心魔的情節。

這個情節很重要,是主角心理轉變的關鍵,容洲中要以心魔和主演幻覺的身份再次出場,和主演在一望無際的海麵上對談。為了讓這場對談更加具有衝擊性,導演要求容洲中必須全程保持渾身上下濕透的狀態,半身泡在水裡,以一種仿佛站在水中的“水鬼”姿態,和漂浮在海麵上的主演說話。

而在拍這場注定很煎熬的戲之前,容洲中還需要和主演一起,趁著衣服頭發還沒濕,趕在傍晚的光線消失前,把主演擺脫心魔之後,容洲中扮演的老師脫離“水鬼”模樣,恢複平時溫柔麵貌漸漸消失的場景拍好。

這場戲是在沙灘上拍的,銜接的是主演擺脫心魔後醒來,發現自己被海浪衝到沙灘上獲救的情節。

時進看著容洲中沐浴在傍晚暖色的光線下,溫柔地和哭得狼狽的主演擺手告彆,轉身慢慢走入光線儘頭的畫麵,突然想起了當年那場生日宴上,原主和容洲中一起吹滅蠟燭的畫麵。

當時時行瑞就站在桌子另一邊,親自拿著攝像機記錄原主過生日的畫麵。原主硬拉著容洲中一起,以慶祝容洲中拿到影帝的理由,給容洲中另外叫了個蛋糕,和他一起吹蠟燭。

兩個蛋糕,兩個人,各自吹滅自己的蠟燭,站在一起接受家人的祝福,那場景看上去就像是他們在同時過生日一樣。他們共同的父親就站在桌子對麵慈愛地笑著,身影和這世上千千萬萬個愛孩子的普通父親有了短暫重疊。

原主吹滅蠟燭後笑了,側頭朝著他最最耀眼的三哥看去。他本以為三哥也會開心的,可他卻看到,在蠟燭熄滅後升起的煙霧遮擋下,三哥的眼簾半垂著,漂亮的桃花眼裡全是悲哀的神色,灰灰的,像是一點光都沒有了。

那隻是很短的一個瞬間,當煙霧散去,三哥很開心地笑了,側身抱過來,對他說謝謝,生日快樂。

好像就是從那天開始,三哥慢慢變成了現在的容洲中,他像是把自己最敏[gǎn]最柔軟的部分從身上剝離了出去,活成了現在這副“你讓我不快活,我就必須比你更不快活”的小氣記仇模樣。

“演員果然是最適合他的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