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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消息——他已經到了槍火下線組織的大本營附近,正在整理人員和安排火力。

又過了兩個小時,卦三和卦五那邊也陸續傳了消息過來,廉君挨個詢問了一下他們那邊的人員安排情況,確定一切都好之後,不再多問,讓他們專心製作作戰計劃。

大概夜半時分,領的任務最遠的卦一也終於傳了消息回來,表示已經到達了目的地,正在和滅駐紮在當地的分部人員一起,邊調整人員,邊準備行動計劃。

到此,四個人算是全都進入了正軌,一番信息互通之後,他們十分默契地選擇了同一種作戰方式——人員到位之後直接攻擊,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廉君沒有插手他們的戰術安排,表示等著他們的好結果。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時間劃過淩晨一點之後,卦二那邊第一個拉響了戰鬥的號角。滅的實力毋庸置疑,卦二全程保持著和廉君這邊的通話,從他定時彙報的情況來看,滅幾乎算是碾壓地掃蕩了槍火那個並不算大的下線小組織,不僅活捉了首領,還翻出了首領秘密藏著的一個保險箱,裡麵好像裝著一些賬本之類的東西,算是個重大收獲。

這邊結束之後沒多久,卦三和卦五那邊也同步行動了起來,同樣的碾壓和掃蕩,隻不過卦三那邊沒捉到首領,對方看情況不對居然直接自殺了。

卦一那邊是最後行動的,他負責的小組織比較受槍火重視,不論是武力防禦還是大本營布置都是比較難攻下的那種,卦一為人比較謹慎,選擇了先找到一個比較穩妥的突破口,拿下突破口之後再大麵積直攻。

但饒是卦一那邊多耽誤了一會,到天亮時,這最後一個小組織也順利被卦一拿下了,卦一還成功阻止了組織首領的自殺,把對方活捉了。

至此,廉君發出去的任務,隻花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全部宣布完成,效率高得驚人。

時進圍觀了全程,驚歎之餘,也深刻明白了廉君這次不給他派任務的原因,就他目前的實力和經驗,還真的做不來卦二他們現在做的這些活。

和平年代的小警察,和戰火裡長大的黑道能手們,兩者實力和經驗之間的差距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是出幾次小任務就能追得上的。

“立刻撤退,不要讓槍火斷了後手,我會調人掩護你們,多加小心。”廉君最後吩咐,然後靠到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時進回神,忙湊過去關心問道:“要休息會嗎?你忙了一晚上了。”

廉君放下手看向他,眉眼間的疲憊散去一些,摸了摸他的臉,說道:“連累你陪我熬了一晚上,我得盯著他們的撤退,你去休息吧,我讓卦九換你。”

“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我的工作是陪著你,我明明隻是在做我自己的工作。”時進嚴肅糾正,然後抓下他的手親了親,笑著說道,“那看來咱們還得再熬一會,你等著,我去給你弄點喝的過來,提提神。”

廉君被他笑得也忍不住翹起了嘴角,握了握他的手,點頭應了一聲,沒再說讓他先去休息的話。

……

此時天隻是蒙蒙亮,屋子裡的其他人都還睡著,時進放輕動作跑去廚房,抓緊熱了一壺牛奶,弄了一點吃的,然後端著托盤朝外走。

走到客廳時,時進發現客廳靠窗的單人沙發上多了個靠著的人影,有些疑惑,走近兩步仔細一看,見沙發上坐著的居然是還穿著一身睡衣的費禦景,而且費禦景的臉色還十分糟糕,閉著眼皺著眉,眼下的黑眼圈也更濃了,一副正在艱難消化什麼的樣子,立刻了然,問道:“你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費禦景被他的突然出聲嚇了一跳,立刻睜眼看過來,還在嘴硬:“不是,我隻是起早了,出來透透氣。”

窗戶都關著透什麼氣。

時進沒有戳穿他,放下托盤,從茶幾的櫃子裡取了個一次性杯子出來,給他倒了一杯牛奶,分了他一疊點心,然後說道:“你這樣乾熬著肯定沒用,牛奶助眠,你晚上再睡不著可以試試睡前喝杯牛奶。運動和適當的休閒娛樂也有助於放鬆精神,還有睡前不要進行高強度的工作,實在沒事乾,你可以找朋友聊聊天,反正怎麼樣都比一個人乾熬著要強,你再這麼憋下去,小心心理出問題。”

“你在詛咒我?”費禦景皺眉反問。

時進覺得他腦回路真的特彆清奇,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端起托盤回道:“是,我在詛咒你。”說完直接轉身走了,並不準備在他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費禦景被他最後的眼神看得憋氣,盯著他的背影,看一眼茶幾上還在冒熱氣的牛奶和香甜的點心,煩躁皺眉,又閉眼靠回了沙發背上。

……

熬到上午十點,卦一等人終於全部確定撤到了安全地點。廉君放了心,喚來卦九讓他繼續盯著後續的撤退,帶著時進回了房。

時進盯著廉君洗漱完,安頓他躺到床上,準備離開。

廉君卻抓住了他的手,問道:“你不休息?”

“休息,我得去洗個澡。”時進回答。

廉君往旁邊挪了挪,說道:“我不介意,上來吧。”

時進默,想說我是想回房洗澡休息,接觸到廉君關心的視線,又把話咽了下去,順著廉君的動作躺到床上,幫他拉了拉被子,說道:“睡吧。”

廉君卻直接傾身壓到了他身上,%e5%90%bb住了他的嘴唇。

時進愣住,看一眼他閉目%e5%90%bb得認真的樣子,也閉上眼,抬臂抱住了他。

……

兩人睡到晚飯前才醒,醒的時候卦二等人已經全都回來了,正在補覺。廉君喊來卦九,問了問卦二等人的受傷情況,得到大家都沒有受傷的答案後放了心,繼續辦公去了。

晚上十點左右,卦二等人陸續醒了,找到廉君彙報情況。

活捉的三個首領和他們各自的重要屬下,已經全部打散關押在了滅的各個分部裡,比較重要的資料都帶了回來,卦九正在彙總整理。

廉君確認了一些細節,然後又點了幾個組織名字出來,讓卦一等人各自來領任務。

時進見狀意外,沒想到還有第二波針對槍火下線組織的清掃,卦一等人卻像是早有心理準備,各自領了任務,又默契地拔腿就走。

這次時進不會再傻乎乎地要任務了,目送他們離開後問道:“還要繼續打嗎?”

“打,什麼時候槍火主動找我們談判,我們什麼時候停。”廉君回答。

時進聞言想起當初左陽想要用龍世引廉君上鉤,卻硬是被廉君逼得自己先跳腳的情況,突然覺得此時的情況和當時的情況有那麼點點相似。

他覺得自己懂了點廉君的處事原則——敵人有籌碼不算什麼,隻要想辦法把主動權扭回到自己這邊,那仗就贏了一半。

之後的一個星期,卦二他們重複著出門——清掃小組織——撤退回來——領任務——出門這樣的活動循環,以L國為圓心,勻速朝外掃蕩著槍火生意網裡比較重要的下線組織。

到了後麵幾天,槍火漸漸反應過來,開始抵抗反擊時,卦二等人乾脆連撤退回來這幾個程序都直接省了,掃蕩完一個小組織後就立刻遠程接新的任務,直奔下一個任務目標而去。

因為攻擊節奏的加快,廉君這邊熬夜的情況也越來越嚴重,之前養的一點肉又沒了,氣色也差了許多,時進看得心疼,也陪著熬,時不時盯著廉君吃點東西小睡一會,儘量讓他不那麼累。

這期間時進因為熬夜的原因,開始在各種神奇的時間段,在客廳裡頻繁看到被噩夢困擾的費禦景,眼見他氣色一天比一天差,怕他什麼時候熬不住倒下,反而耽擱了大家的事,於是大發慈悲地每次碰到他,都順手給他送上一杯牛奶,倒一些“如何快速調整狀態”的雞湯。

費禦景見他見得都煩了,態度從最開始的嘴硬諷刺,變成了後來的煩躁不理,有次實在被時進念得煩了,還直接回了房。

時進目送他回房,砸吧砸吧嘴,心裡很滿意,問小死:“我剛剛氣到他了吧。”

小死都有點同情費禦景了,回道:“他都快被你氣死了,進進,你乾嘛一直欺負他。”

對,就是欺負,雖然彆人看不出來,但小死就是知道,時進那些故意的碎碎念,真的算是欺負了。

反正在麵對彆人時,時進從沒這麼不識趣的煩人過。◎思◎兔◎網◎

“什麼欺負不欺負的,我那是關心好嗎,你看他每次都給冷臉我看,我卻以德報怨,這麼細致地關心他,我難道不是個大好人嗎?”時進一臉正直地反問。

小死無言以對,用沉默保住了自己的良心。

時間在一個又一個不眠之夜中迅速流過,官方的資源和滅的資源全被調動了起來,老鬼針對九鷹的經濟壓製也越來越厲害,東南地區的局勢逐漸動蕩,無數本土組織發現了不對,紛紛把視線投向了一直被針對的槍火,蠢蠢欲動。

又一輪清掃過後,在一個L國難得放晴的日子裡,卦二等人全部回返,停下了針對槍火小組織的掃蕩。

時進疑惑,問道:“槍火找我們談判了?”

“不是,是左陽找上老鬼了。”卦二回答,抓了抓自己臉上的小胡子,打了個哈欠說道,“不行,這一陣過得太刺激了,我得緩緩。我去睡覺了,小進進你要不要陪我?”

時進後退一步表示清白,默默指了指他的身後。

卦二一僵,意識到什麼,扭頭往身後一看,見廉君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後,此刻正眼神深深地看著他,背後一涼,忙打哈哈說了句:“開玩笑,我是開玩笑的。”然後腳底抹油溜了。

卦九敲著電腦,頭也不抬地吐槽:“不長記性,每次在外麵出了長期任務,回來都會因為嘴巴把不住門受幾次罰,活該。”

時進聽得想笑,也真的笑了。

廉君麵無表情,上前把他扯下來,捏住他的嘴,不許他笑。

……

當然晚上,廉君再次不著痕跡地把時進留在了自己房裡休息,時進想起自己那個一次都沒睡過的房間,假裝沒看出來廉君的小心思,在他的邀請下上了床。

其實時進現在已經意識到了,有些床你爬上去了,就很難再下去了。

黑白顛倒的日子過了太久,時進睡到淩晨就自己醒了,實在睡不著,又怕吵醒廉君,乾脆起了身,十分習慣地朝著客廳走去。

費禦景果然又靠在了客廳靠窗的單人沙發上,臉隱在陰影裡,看不清表情。

“你天天這麼熬,不會猝死吧。”時進停到他麵前,皺眉說著。

這都一個多星期了,費禦景再這麼下去,真的會熬不住的。

費禦景沒有動,一副真的已經猝死了的樣子。

時進定定看他幾秒,轉身走了。

費禦景聽到腳步聲後手指動了動,還是沒睜眼。

十分鐘後,時進端著熱牛奶和點